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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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了客栈，沐浴过后两人凑在一张床上。
原随云随陆小凤卷着自己的发梢玩。悠闲放松原是极难得的，如今在陆小凤身边，却仿佛日子本就是这样。
“金鹏王朝的事算是完了？”原随云的声音带上软糯黏人的困意。
“让他们自己去闹吧，没想到我陆小凤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朋友算计，还把他挖了出来。”陆小凤吻了吻原随云的发梢。
“看样子你还是很聪明的，嗯～”原随云拖长了尾音。上扬的尾音危险又引人沉溺其中。
“七童你…变了好多。”陆小凤迟疑地小声问道。
“不好吗？”原随云虽然笑着，心里却没有任何欢喜。
陆小凤的沉默让原随云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之前的你是我一眼能看透的好友，此时的你是我想要探求一生的唯一。”陆小凤握紧了原随云的左手。
彼此的温度伴着逐渐相同的脉搏传递到心间。
原随云伸手覆上陆小凤的脸，手指摸索到的弧度告诉着自己陆小凤此时的欢喜，原随云终于笑了出来。
陆小凤吹熄了灯：“睡吧，我们还要准备去见你爹呢。”
“也许他会把你打出来，”原随云反握住陆小凤的手，“但是我还是不准备放开你。”
“也许你以后也会变成一个浪子。”陆小凤言语间带着笑意。
“那我就和你去看遍山川江海。”原随云感受着身边一直相伴的气息。
“也许我们还会被我之前的红颜知己们追得满江湖地跑。”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口气不好意思又得意洋洋。
“你就会知道女人猛于虎，而我会让你明白，男人在这件事上也是很小气的。”原随云此时反而清醒了，“说不定那些女人就会拍手大赞，毕竟有人制住你这只吹皱不知多少池春水的凤鸟，而全江湖的少侠们更会乐意帮我一个忙。”
“嘿嘿，你花七公子勾走的芳心可不比我少。”陆小凤转过脸，原随云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放心，我只对你负责，用自己的心还你一颗心。”原随云承诺道。
“嗤，”陆小凤忍不住笑出声，“七童，我是男子，男子是这样的…”
唇间相触，灵活的舌头探了进来，一寸一寸侵占着原随云的口腔，黏膜被粗糙的舌苔刮过，掀起火辣的情欲。
原随云愣了几息，还从没有人对自己做过这样的事，随即扣住陆小凤的后脑和他展开了激烈的主权争夺。
“…啧…啧…”
细微的水声点燃了两具年轻的躯体…
同时释放过后，两人停止了动作，喘息着相依在一起。
“七童…这方面…你不用这么有天赋吧。”陆小凤没有做到最后，但也让声音变得沙哑。
“不学，不就让你得逞了？”原随云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事儿，等你学会那一样，我就已经得逞了。”陆小凤哈哈大笑。
“为什么不干脆再教会我那样？”原随云也笑了，“你会后悔的。”
“等告诉过你父亲后，我再教你。”陆小凤又凑到原随云面前，亲了亲他。
到时候，看谁教谁，原随云志得意满地想着，陷入了梦乡。
然而，这世上既然有了一件没有道理的事，就会有第二件这样没有道理的事，又或者其实它们之间是有道理的。
第二日，原随云是被痛醒的。
双眼如被针不断扎入的痛苦让原随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七童你怎么了？”陆小凤焦急的声音在原随云的耳边响起。
“…眼睛…”原随云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两字，陆小凤是可以信的。
“眼睛？！眼睛怎么了？”陆小凤惊慌地抱起原随云，“我们去找郎中！很快就到！”
原随云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眼睛本就敏感，此时的痛苦更是无法缓解。
攥紧的拳心有鲜血沁出。
药草的气味渐浓，原随云只觉灵台浑噩，忽有什么在电光火石间闪过——缝眼。
那个时候那些被一针一针缝住双眼的人的哭嚎在原随云的耳边响起，男女老少，啜泣的，哭嚎的，咒骂的，都在他的耳边响起。
原随云的头如有一柄剑刺进又不断搅动，痛不欲生，眼睛的刺痛又逼得他保持清醒，清醒地听到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
“七童，七童，七童…”有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谁…
陆小凤…
是谁？
是…
是我的…
我的？
我…
我爱的那个人…
不能让他…
不能让他什么？
不能让他知道…
知道…
“我！”原随云猛地住了嘴。
“七童你终于醒了!”陆小凤声音虽然激动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沙哑。他许是熬了一夜。
“我还能活多久？”原随云仍旧冷静，他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又是借尸还魂又是莫名其妙的痛苦，似乎由不得他不信了。可就算有鬼神又如何，他原随云又何曾怕过这些，总归这是他赚了。
“五天左右…”陆小凤的声音压抑到极限，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就会被那些太过汹涌的感情淹没。
“花，满，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陆小凤努力平复着呼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我诈你的。”原随云狡猾地笑着。
带着风声的拳头向原随云的脸砸去，他却不躲不避。
风声停了。
泛白的指节离原随云的脸不过毫厘。
原随云笑着软下声音，握住快贴到自己脸上的拳头：“脸疼。”
竟是带上了撒娇的味道。
原随云慢慢把陆小凤攥紧的拳头扳开。
“七童…”陆小凤绷紧的声音渐渐放松了下来，可这喑哑的一声太重，压在原随云心尖尖上，酸涩。
“陆小凤，我们成亲吧。”原随云握着陆小凤的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陆小凤的额头。
陆小凤没有回答。
原随云也不急，就这样抱住陆小凤。
陆小凤在沉默中软下了身体，回抱住原随云。
“你是不是笃定我会答应…”陆小凤说不下去。
原随云轻轻拍着陆小凤的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啊，自己又不后悔招惹他，更不可能放开他，过去的那些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能说因果轮回，没能逃掉而已。
“…这不划算，你拿七天换我下半辈子啊…”陆小凤的鼻音浓重。
鼻尖沾到水，原随云突然感到一种陌生的感情，有些冷：“是我用一生换你下半辈子。”他依旧拍着陆小凤的背，哄着一个突然被打碎了梦的孩子。
“这样赚了吧。”
外间的郎中抓药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总是能放下的。
即使陆小凤一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原随云，原随云也迅速地衰弱下去，没日没夜地昏睡。
等两人赶到了桃花堡已是四日之后。
原随云还在昏睡，等醒来才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到了。
“你醒了。”陆小凤声音还有些倦意。
“嗯…”原随云应了一声，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怎么？”
陆小凤小声道：“我们…”
“成不了亲了，对吧。”原随云很平静，“没有合适的日子。”
“你又知道。”陆小凤恨恨地咬了一下原随云的耳朵。
“那就算了，你好好歇一会。”原随云也不在意，陆小凤这几天确实太糟心了。
“我不用！”陆小凤抱住原随云的手收紧，执拗地不愿意错过原随云清醒的任何时刻。
见陆小凤不愿意，原随云也不再强求：“陪我说会话吧。”
总归，不是只有陆小凤一个人舍不得。
“七童，”陆小凤牵着原随云的手覆上自己的脸，“我，是我拖累你了对吧…”
“别闹，你很好。”就算拖累，也是我身上杀孽太重，原随云说不出口，要真是说出来了，恐怕陆小凤会更不知所措吧。
“别哄我了，是我欠了太多情债，”陆小凤哑着嗓子，“这债到了还的时候了。”
指尖有水滑过，原随云不再说话，也好，他们一人欠命，一人欠情，两个祸害相互祸害，也好。他的手指在陆小凤脸上一寸一寸地挪，不放弃一丝一毫。
让他自责，让他忘不了，真好。
“让我再看看你，别说话，”原随云在陆小凤刚要开口时就打断了他，“嘘…别说话…能再看清楚点才好，我好在奈何桥上望见你。所以，慢慢来，我等你把自己的债还完。”我去地狱里还完债，才好在下一世找到你。
就算是现在这样我都还是不忘记把你困在我的生命里，原随云想笑，又觉得眼眶酸涩，可是我还是不抱歉把你拖下水，怎么办？
陆小凤，我只是遗憾没能亲眼看看你的模样。
要是，忘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