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爱人》tumao

5、五

　　夜空逐渐泛白，天边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这似乎是个美好的一天，但熟睡中的埃德蒙显然不这么想，噩梦连连。
　　埃德蒙的卧室很简单，没有多余的摆设和家具，他就睡在湖蓝色的床上，眉头紧锁。
　　离床不远有张沙发椅，看上去深得埃德蒙喜欢，棉麻的料子都有些起球了。
　　但此时上面正坐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红头发的小丑先生。
　　他就跟着了魔一样盯着熟睡中的人，蓝色的眸子恍若承载着夏日夜空，幽深让人沉醉。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脑袋里忽然浮现这么一句话，很古怪，小丑先生却很受用。当埃德蒙出现，伸手给予了他那微乎其微的帮助，让小丑先生有如灵魂被电击中，那种奇妙的让人联想到命运的感觉。
　　酥麻的，甜蜜的，跳跳糖一样的存在。
　　足以让他发狂。
　　埃德蒙的床并不大，要躺下两个成年男人有些勉强，尽管小丑先生已经紧挨着埃德蒙，但仍有半个身子是悬空在床外的，常人来说这是种极具挑战的难受姿势，除了半个身子的重量得以支撑，还得用上更多的力气去支撑自己，以免摔下床。
　　没关系，他不需要休眠，小丑先生想。
　　他微微低头轻嗅着埃德蒙的脖子，甚至探出鲜红的舌肉舔舐着，那仿佛是道垂涎已久的美食，渴望却又不舍下嘴。两种极致的颜色撞在一起，淫靡非常。
　　也许是现实里的感触渗透进睡梦中，埃德蒙不安稳地扭动身体嘴里叮咛，立刻获得小丑先生的安抚，魔法一样的双手边轻轻地拍打着埃德蒙的胸口，边撑起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处，做完这一切小丑先生才觉得那巨大如沟壑的欲望被填满了些。

　　第二天埃德蒙醒得有些晚，大约是昨晚那瘆人的遭遇让他紧绷精神，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得片刻喘息。
　　埃德蒙向左边伸手，准备拿起闹钟看看时间，但意外地发现左边床上有温度，很热，像是放了个装满开水的茶壶一样热。
　　奇怪，他之前是睡在这边的吗？
　　还没等他细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连忙趿着拖鞋去开门。
　　“早上好。”门外是笑意盈盈的小丑先生，他提起手中的纸袋子道：“一起吃个早餐？”
　　埃德蒙将袋子放在小桌上，两人入座。
　　早餐很丰盛，麦麸面包、果蔬麦片和简单的火腿三明治，看上去很有食欲。
　　埃德蒙比划着：[谢谢你。]还附带上一个明媚的微笑，这让小丑先生觉得在有限时间里赶忙制作出来的早餐值回票价了。
　　埃德蒙一手捏着面包，一手在纸上写着。
　　[我一直很想问小丑先生，你的马戏团怎么样了？]
　　“怎么这么问？”
　　[我在海报上看到的马戏团很有名，我以为会很忙碌，很难再见到第二次。]
　　“事实上，我们今晚要在市中心的音乐厅里表演，要来吗？”
　　对于生平第一次来自他人的邀请，埃德蒙惊喜得连面包掉了都不顾，他甚至忘了写字挥舞着手臂，小丑先生按住他激动的双手笑道：
　　“谢谢。”
　　埃德蒙欢喜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