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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七 老掉牙却绝对有效的…… ...

  •   杀手!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看到了这种东东……
      而且,与她之前设想居然不一样!!
      话说她“鞠隐”也算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就算不是李莲英也算是安德海之类的人物吧(竟然以太监头子自比……大家鄙视她吧……)?怎么说也得请个什么“雌雄双煞”或者“中原一点红”之类造型拉风一点的杀手,要不就得弄个N年前名满天下巅峰时期洗手不干然后重出江湖的重量级人物不是吗?来的竟然都是清一色黑衣蒙面人,静悄悄围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砍人……真是浪费了这美好的月黑风高杀人夜……
      “啪”!一枚样子很奇怪、颜色很诡异的暗器擦过她耳边钉到了背后的柱子上。
      呃,好吧,她承认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话说她和尉迟玖低调(?)地出了宫之后不停赶路,当天晚上就到了亨州边境上的一个小镇,并且在镇上的客栈投宿,然后,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此时正值隆冬,虽然没有下雪,可天气还是冷得不得了,客栈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偶有几个过路的,也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面,所以,当那几个穿着一色斗篷的人鱼贯而入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低调地吃着饭。
      然后就打起来了。
      此刻,她正躲在一张翻倒的桌子后面,从东倒西歪的桌椅中看着尉迟玖一个打六个——原来他的武功这么好。
      可是——为什么没人理她啊?
      呃——等一下先别PIA人,她的意思是,从一开始,那几个蒙面人就针对着尉迟玖,好像只有他才是他们的目标,把她当成透明人一样,就连刚才那枚暗器都是被尉迟挡偏了才飞到她那边去的。
      (接下来由某盒陈述事实)
      事实上,这群杀手一开始是很给面子地分了两个人来招呼她的,结果一招就呼掉了她半边披风,然后就被尉迟玖接了过去,但是,应该花更多的力量对付谁也已经见了分晓,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而且,由于主要的战场正好在前门,后门又让望风而逃的掌柜和小二死死堵住了,所以基本不需要担心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趁机逃跑。
      “砰”!其中一个蒙面人中了尉迟一掌,朝她这边退过来,结果不小心踩到一根椅子腿,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正好倒在菊衣面前。
      大眼瞪小眼约有0.01秒之后,菊衣想也不想地抓起一物朝他脑袋上敲去——伴着土制厚底茶壶“砰”地一声脆响,她成功地把那人砸晕了(?),并且同样成功地吸引了另外几个人的注意力……
      他们迅速地分出一个人来对付她。
      不是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吧!!!!她一边躲一边哭笑不得地想。
      而真实的情况是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寒光一闪后被踹到了墙角。
      左臂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伤口,鲜血透过厚厚的棉衣不断地渗出来,很快染红了一大片。
      糟糕,可能伤到动脉了……
      “你们是什么人?”她咬着后槽牙问,放开捂着伤口的手——反正捂着也没用——扶着身后的柱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对方的眼睛露出狰狞的神色:“问阎王爷去吧!”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朝她的脑门砍下——
      菊衣突然缩下身去,整个人撞进了那杀手的怀里,并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却也难以幸免地被他在背上又砍了一刀。
      菊衣靠着柱子艰难地呼吸着,现在她真是一动都不能动,就连最轻的呼吸,也会牵动背后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内脏混在鲜血之中正缓缓流出……
      “臭小子……”那杀手面目扭曲,一手捂着腹部,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液。刚才她偷偷把钉在柱子上的暗器拔了出来,借着那一冲刺进了他肚子——还担心衣服太厚,现在看来那东西很锋利呀……
      “这个故事教训你,”她一边艰难地微笑一边说,“对任何人都不能轻敌……”
      “给我死吧!”他一声嘶吼,举起刀又朝她砍来……

      不是这么快就GAME OVER吧?

      意料之中的刀刃并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个杀手维持着举刀的姿势怪异地站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空洞地望着前方。然后,脖子非常奇诡地一歪,整个人轰然倒地。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有如谪仙下凡一般的翩翩公子,未及伸回的手指修长有力,莹洁如玉。这样美的手,应该是持着玉箫,抚着瑶琴,任谁都无法想像它刚才像捏豆腐一样捏折了一个活人的脖子。
      “止水……”
      她仅剩的力气只能维持到她念出这个名字,然后,世界归于黑暗……

      ※※※※※※※※※※跳转场景分隔线※※※※※※※※※

      “菊……菊衣……你要……你……”爸爸伏在地上,铁青着脸,呼吸越来越困难,看着她的眼睛里越来越没有神采——生命不断地迅速流失,就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她拼命挣扎着,可是双手被搏在了椅背上,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可是爸爸离她是那么地近……
      “爸爸!爸爸!不!你不要死!不要死!!”她不顾一切地朝爸爸的方向拼命移动,终于连人带椅摔到了地上,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可她顾不了这些,她用膝盖,用肩膀,用下巴,用一切可以动的地方帮她接近爸爸,她能感觉到手臂被绳子磨破,脸被擦破,血正不停地从这些伤口流出来,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都不能阻止她去爸爸身边!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彻骨的痛,像是被一把利剑生生地割开了皮肉,刺进心脏,几乎令她窒息。
      “呵呵呵……”
      以往和煦如春风的笑声此刻却如地狱之音般命人毛骨悚然,她艰难地回过头,周致中那张英俊的脸上闪着幽幽的绿光,正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微笑——而他的脚,踏破了椅背,正混着碎开的木屑与粗糙的绳索,一下一下,重重地、缓慢地蹂躏着她的后背。
      “放开我!快放开我!把爸爸还给我!!”
      “爸爸?”他的微笑不变:“他早就死了。”
      她惊骇地朝爸爸的方向看去,发现爸爸已经不动了,而且正在慢慢地消失。
      “爸爸!爸爸!”不理会背上的痛,惊慌失措地她挣扎着,只想快点去到爸爸身边……
      可是爸爸消失了。
      “不……”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片虚空,泪水无助地落下。
      周致中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我的痛苦都是由你们而来,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任何一个……”
      她充耳不闻,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只喃喃地念着爸爸。
      “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他突然一把朝她血肉模糊的后背抓下。
      “啊——”

      “我还以为你死了。”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摆在她面前,吓得她后背一阵揪痛。
      仔细一看,是尉迟玖趴在床边。
      “你趴那么低干什么?”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有没有水?”
      “有。”但是他丝毫没有要站起来帮她倒一杯的意思。
      “你不是要我自己去倒吧?”
      “可以帮你,”尉迟玖说,“但我怕你喝下去会从后背流出来。”
      菊衣一愣,才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本来想问之后怎么样,不过又觉得问了也白问——大家不是都没事吗?结果很明显嘛。
      “你刚才做了恶梦。”尉迟玖继续说。
      “啊。”她垂下眼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你梦见你‘爸爸’了。”
      “嗯。”
      “你管你爹叫‘爸爸’。”
      “是啊。”
      “大晟没人那么叫。”
      “你管我。”她瞪了他一眼,不想抽到背后的伤口,疼得呲牙裂嘴。
      “你是哪里人?”
      “关你什么事啊?”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这时,背后有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如果要打情骂俏可以等我干完正事吗?”
      “你丫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啊?”
      话出了口,菊衣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现在趴在床上,而且除了面前这个胡子渣之外还有一个人蹲在自己旁边对着自己的后背不知道在做什么。
      正想回头看看,却被人硬按住了——正是尉迟玖。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背后传来的疼痛刺激得只能咬紧下唇。
      被细小坚利的锐器刺穿肌肉的感觉犹如穿着厚重的棉袄脖子里却掉进一个冰块,无论你怎么动都无法摆脱,更别提那刺穿之后还有细物从那血洞中穿伸而过带去的磨擦,虽然只是一小点,却牵动着全身的神经。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背后那家伙正在为自己缝合伤口……
      可是,貌似她们此次活动经费还不少,应该可以弄点麻药什么的吧?
      由不得她多想,第一针的痛苦还没散去,第二针紧接着又来了。
      ……
      她不记得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也不记得已经被缝了多少针,只记得自己是晕了醒,醒了晕。
      意识还算清醒的某一刻,她对那些经历过敌军严型拷打和战争时代卫生条件不够而做手术不用麻药的革命先辈们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这种敬意,在比理论更为深刻的实践活动中得到了升华,她,宋菊衣,这一辈子都会做党的好儿女!(意识还算清醒?)

      “好了。”“啪”!背后的主刀大夫冷淡地说,并且没心没肺地在她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上拍了一下,疼得已经失去意识的她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
      “你谋杀啊……”可惜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她连抗议都是软绵绵地没力气。
      “要水吗?”尉迟玖问。他仍然趴在床边,虽然菊衣没办法看见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但看见他以后觉得再差也不过就这样儿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活像只大熊猫——如果有这么瘦的熊猫的话——胡子渣好像已经几天没刮了,嘴唇干裂得像几天没喝水。
      不等她回答,他转过头,从桌子上摸过一个茶杯,杯子里还泡着一根麦杆。她一怔,旋即明白那根麦杆是做吸管用的,为的是不让她在喝水的时候牵动了伤口。
      “谢谢。”经过水的滋润,她的声音总算好听了点。
      这时,面前飘过一个水蓝色的身影。
      “止水,你怎么会来?”她问。
      止水在椅子上坐下,把垂到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带我过来的。看到你流了很多血,不知怎么的就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怎一个囧字了得……
      正想再问些什么,他却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一脸的焦燥:“感觉太差了,我要出去走走。”说着,不给人挽留他的机会,刷地从窗口飘了出去。
      “不是吧?”菊衣喃喃地道,转过头问某国宝:“你干嘛让他走了?”
      尉迟玖看了看窗户:“他还会回来的。”
      “嗯?”她正想着,那根麦杆又伸到她嘴边,她意识地含在嘴里喝了一口。
      “哎。”
      “嗯?”
      “咱们扯平了。”菊衣说。
      “什么?”
      “你把我的后背看光了,所以现在咱们谁也不欠谁了哦。”
      尉迟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干脆坐在了地上:“我坐得很低,所以什么都没看见。”
      “骗人。”
      他不置可否:“看你后背的人是止水,不过,说不清楚你们谁欠谁。”
      虽然很想站起来和他理论一番,不过权衡再三她觉得自己现在没那个能力,所以只能说点正事。
      “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要待在这里养伤吗?那些人会不会再来?”
      尉迟玖想了想:“我查到左丞与摩尼教有来往,那天突袭的人就有摩尼教中人。”
      “那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吗?”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鄙视,她发誓她看到那眼神里有红果果的鄙视!……好吧,她承认她很菜,目前来说除了拖后腿之外没什么别的作用(作用?)。
      “摩尼教的图腾是火鸟。”
      “啊?”她没反应过来。
      “据说,”尉迟玖继续道,“他们拥有一幅火红色的神奇织锦,披上它不畏严寒而且刀枪不入,是教中圣物,传说是用火鸟的羽毛织成的。”
      火鸟……火是红色的,“红”就是“朱”;“鸟”就是“雀”,那不就是“朱雀”?(咳,你没伤到脑子?)
      炀炎?你在那里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七 老掉牙却绝对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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