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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八 梦里还是梦外 ...
睁开眼,仍是半夜。胸口那种被捆绑的感觉正随着他渐渐清醒而散去,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睡着,那种欲挣脱而不得的紧缚感便会突然出现,将睡意驱散得一丝不剩。
已经持续很久了,这种情况。
帐子顶端是一个圆形的顶子,中间是一个至高无上——他们是这么说的——的图腾,一只全身覆盖着火红羽毛的大鸟,然而他却总是有种错觉,仿佛那些张扬的羽毛是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而那只大鸟的神情,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当然,这种想法绝不能在那群披着红氅的老家伙面前说出来,不然,他们一定会大惊失色地喊叫:座上!您么能如此描述我教尊贵的——是了,它叫炎皇,尊贵的炎皇。
在这里它的形象只能出现在高广的、供人朝拜殿堂,以及与它同等尊贵的人的居所,比如他。
据说,他是唯一继承了炎皇高贵血统的人,具有与炎皇同样的能力——虽然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出现在这群人中间,然后被他们众星捧月般地围了起来,稀里糊涂地弄到了这个房间里、这个位置上——他解释过,分辩过,试图证明他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个人,可是到头来却被他们说服。
他们说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一直是他们的尊主,一直没有变过;然而对于这一切,他却只有些微的、似有若无的印象,而不是真切、深刻的记忆,但他们告诉他,那是因为他之前为了练功而走火入魔……
最后,让他相信的是一件东西。
一条毯子。
一条红得像火焰一样的毯子。
他看着他们架来一个人,然后用银杖拨起毯子披在那人身上,结果就像那图腾一样,那个人浑身燃起火焰,在痛苦的号叫中不消片刻就化为灰烬,然后他被按在椅子上,惊骇地看着那条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事都没发生,除了一股让他舒服不已的温暖感觉之外。
他留了下来,其实更多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去。
留在这里的每天,一到半夜他就会自然地醒过来,面对着一室的黑暗,静静地坐到天亮。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却怎么也说不清。
他披上衣服,从床上走下来。
他的这间卧室宽得可比大户人家的厅堂,那张硕大的床就在房间的正中央,有如汪洋中的一只小船。床尾正对着房门,打开门出去,可以看到六个姣美的侍女静静守候在走道两旁。她们的存在,绝不单单是为了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紧急状况,而他每天早晨走出去时,也总能感觉到她们含羞带怯却又含嗔带怨的眼神。
他并不是不知道的,只是,每当看见她们,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另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一个无数次他想要追上去,却总也追不到的背影,他只记得她那身淡蓝色的袍子上,绣着团团的菊花。
菊。
他在心中这么称呼她。
在他心中,“菊”是个特别的女人,她不像门外的侍女那样青春热烈,却如山泉一般成熟沉静,她可能不很漂亮,却有一双睿智有神的眼睛;说话一针见血,偶尔却会犯犯小傻;她一定不喜欢运动,歌舞婀娜、胭脂粉黛不属于她;她应该喜欢向阳的房间,冬天的时候,坐在阳光直射的窗前假寐,偶尔睁开眼看看桌上的点心是否被偷吃了……
这形象太丰满、太传神了吧?
是啊,以至于他总觉得世上是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人,而不只是在他梦里……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一个冰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他吃了一惊,转过身去。
幽暗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冰蓝的气息,让已经习惯了温暖的他觉得很不舒服。敞开的窗口坐着一个男人,看得出衣服是大晟的式样,却没有像大晟的男人一般束起头发。
虽然看不清面容,这个人却给他一种惊人的熟悉感,就像一个曾相处多时的朋友,不用看人就知道那是谁。
“你是谁?”
那人从窗台上跳下来,轻巧得像山顺泻下的清泉。
“我们一定互相认识,却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所以,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感觉。
“你从哪里来?”他又问。
“我……从天上来。”
“笑话,难道你会……”他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居所是全教的最高点,一般人是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进来的——门外静悄一点声息都没有,说明没有人被惊动,难道这个人真的会飞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敌?是友?如果是敌的话,那么他也许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你和我是一样的。”那人突然欺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一惊,猛地挣开,披着的衣服滑到地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那人冰凉的目光扫过他的胸膛,突然冷笑:“原来……”
他低头,看见一片如春藤一般蔓延的纹路,似乎面前这人比他还清楚这些是什么,忙问:“原来什么?这些是什么?”
那人却退后了一步,他上前一抓,只有几缕凉凉的发丝从指缝中溜走。
“别走!”他扑到窗台边,却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一张俊美精致的脸,一双清凉如水的眼。
“烛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侍女被他的喊声惊动,一边拍门一边问道。
“没事。”他应了一句,靠着墙坐在地上。
※※※※※※※※※※跳转场景分隔线※※※※※※※※※
背影是那只看起来快要烤熟的大鸟。
烛冷笑地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据说是属于他的位置上。他被盛装打扮,出席这一个叫做“炎皇祭”的盛会,眼前或肃立或行走的人们安静得不真实。
恭立在座椅两旁的是四大长老。
想到他们,他的后背不由得紧绷了一下。他没忘记那几只从斗篷下伸出来抓住他的伤痕累累的手——有一只甚至已经不像是人的手,那扭曲变形的程度更适合被称之为“爪子”。
那四个形体各异、披着暗红色斗篷的长老并没有觉察到他的不自然,仍然面向场中的祭坛——那个圆形的祭坛上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披着那张神奇的毯子——天羽。
虽然对一切都很排斥,但看见这张“天羽”,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像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可是他确实从来不曾拥有过它呀……究竟,是什么东西缺失了呢?
“祭——炎——皇——”
主持祭典的祭师站在天羽之前,以一种奇怪却十分响亮的腔调唱道。祭坛周围所有的人都朝一个方向跪下,膜拜。不知所以的他也在身边两个侍女望兰与小鹤的扶持下朝天羽下跪,但在低下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笑了,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祭师的口中继续吐出一连串怪腔怪调、听不出在说什么的词句,他根本没费心思去听——他甚至没有费心思去记住他所在的这个教的名字……摩云?还是什么?
忘了经过什么样的过程,总之他终于又回到了座位上。虽然这个位子也不那么舒服,但比起跪在地上来说总是要好一些的。
然后,是重头戏了。
他听望兰说过,“炎皇祭”最主要的是要从教众中选出八位“待长”,也就是四大长老的接班人,至于如何选,她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也罢,既然如此,他自己看就是了。
一场血腥的比武开始了。
天羽被两个侍卫扶着架子架到了一边,空出中间的场地。有了汗与血的刺激,整个场面才增加了一丝人气。
当八个伤痕累累但仍看得出四肢健全的人一字排开跪在场中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时,四长老之一的景阳走到他们面前,掏出一个小罐子,从中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撒在他们身上,然后他惊讶地看着那些刚才仍流血不止的伤口以飞快的速度在愈合。
八人的体力回复得很快,正当他以为已经结束时,景阳却回身打了个响指,只见先前退下的两个侍卫又上来把天羽抬到了场中央。
“要来了。”一边的望兰突然小声说到。他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紧紧盯着场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话。
侍卫用长棍把那袭华丽的天羽挑起,然后,轻轻一放。
隐忍的哼声响起。
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惊骇,看着场中翻滚不止的那团火焰,甚至不知道自己站了起来。
“烛少爷!”小鹤低呼,把他拉回椅子。
他任由小鹤摆布,视线却无法从场中离开,直到那侍卫又用长棍挑起天羽,从下面拉出一个面目全非、形如焦炭的东西。
这,就是“待长”甄选仪式。
他突然一阵恶心。
“少爷,你怎么样?”小鹤担心地看着他,望兰端来了水。
他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边,别过脸再也不看。
五死,三伤,活下来的那些,就是“待长”。他现在知道他们枯枝一般的手臂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他兴味索然,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和烟焦味的地方,谁知场中竟然又有意外。
一个娇嫩的少女被一张辇子抬了上来,就连他这个位置也可以看得出,她身上除了那袭火红的薄纱之外,未着寸缕。
这是要做什么?
那个少女款款地走下辇椅,朝他的方向施了一礼,然后,褪下了那层红纱。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除却……心跳。
那美妙的胴体,光洁如玉的肌肤,就连这世上最挑剔的人也要为之心折。
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用一次挑起了那袭华丽的天羽,看那势头,竟然是要将它披在那少女的身上!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心也随之揪紧,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不——”
一声惊呼传来,众人皆惊,朝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了。
然后,他彻底地迷惑了。
各位,好久不见。嘿嘿~~
话说,某盒最近正在努力赚钱,要买个本本,到时候一定日更夜更以赎前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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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八 梦里还是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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