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 夺花大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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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个人一起表演？”
菊衣点头：“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又吸引人的眼球又能分出高下。”
落梅皱眉不语，吟兰与采鹃对视一眼，问：“怎么说？”
菊衣耐心地解释：“一般来说，这种比赛之类的不都是一个一个地上台表演吗？每个人跳舞也好唱歌也好，上台去转一圈下来怎么也要一柱香的时间吧？虽然说每个都是美女，但是看久了总会有审美疲劳，特别是你们几个排在后面的，如果没什么新意的话，再有才也没用。”
“审美疲劳？”采鹃不解。
“打个比方吧，”菊衣说，“鱼翅好不好吃？”
“好吃呀。”
“那如果让你一日三餐都吃鱼翅，一连吃一个月怎么样？”
采鹃面色一变：“还是让我死吧。”其他两人不禁莞尔。
“所以说啊，”这个活泼的姑娘真是可爱，菊衣想，一边说，“每一个都是美女，而且不是唱歌就是跳舞，怎么看也会腻吧？”
“可是，”吟兰疑惑地问，“除了唱歌跳舞之外，我们还能表演什么呢？”
菊衣摇头：“没必要表演别的东西。他们来就是看歌看舞的，表演别的做什么？”本来就是第一届，刚刚开始就弄些惊世骇俗的东西只会造成反效果。
“可你不是说……”
“一个人一个人的演当然会被看腻，但是，”菊衣一一打量她们三个，“如果表演的不止一人，其中有人唱歌，有人伴舞，那当然就不一样了。”不等她们询问，自己先解释起来。
“首先，三个大美女出现在面前，第一个感觉当然是花了眼，之后当然是互相比较，这样，你们每个人有什么特点立刻就能显现出来，比一个一个地来有效多了；然后，歌伴舞，再加上一些舞台效果，比如一些飘飞的花瓣啊什么的，视觉、听觉、味觉的享受都齐了，自然比一个人的清茶淡饭有意思；最后，由于是三个人同时出现，当然评委的视线不会在一个人的身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且看了这么特别的表演，其他选手基本会被遗忘掉，所以你们三个包揽三甲就更有希望。”
三人面面相觑，采鹃有些不敢相信：“真会这么有效吗？”
“这我倒不确定，不过，如果加上这首曲子就难说了。”菊衣取出笛子——跟临风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虽然她还是三脚猫一只，但是吹些普通的旋律也OK——至少不用在她们面前哼歌，很糗的。
一曲终了，菊衣问：“怎么样？”
“好曲子。”吟兰道，“只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她干笑：“当然了。我又不是临风，能吹出那些复杂的技法，能让你们听听旋律就不错了。接下来，吟兰你就要练这首琴曲。放心吧，”见她还有点迟疑，道，“虽然我不会弹，但是我能教你怎么弹。”
“那我们呢？”采鹃与落梅异口同声地问。见一向话少的落梅也开口了，菊衣一笑：“你们当然是跳舞了。”
“接下来，我给你们讲讲这曲子的由来吧。”
“从前，有一个富家小姐，名叫祝英台……”（表打我……）
“……梁山伯死了，就葬在英台出嫁必经的路上。出嫁那天，英台借故停轿，脱下嫁衣露出穿在里面的孝服，来到山伯的坟前，默默地守候，这时，坟墓突然裂开，她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送新的队伍大惊失色，正想上前查看时，坟墓突然再次裂开，翩翩飞出一双蝴蝶，朝天际而去……”
采鹃听得泪流满面：“那蝴蝶一定是他们两个变的吧？”
“是啊。”菊衣道，“所以这首曲子就叫‘化蝶’。”
再看着泪光盈盈的落梅，说：“这支舞，就由你来演祝英台，采鹃就反串梁山伯。”
“反串是什么？”采鹃一边擦着泪水，一边问。
“男的演女的，或者女的演男的，这就叫反串。”
“等一下！”采鹃吃惊道：“为什么要我演男的？这怎么行？”
吟兰也凑过来：“是啊，男人跳舞倒不是没有，可是女人扮成男人跳舞却从来没听说过呢。”
菊衣沉吟了一会，问采鹃：“你的力气能把落梅举起来吗？”
“啊？”采鹃一愣，又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点头：“三个人里数我的力气最大，而且落梅又很轻。”
“那就好了。”菊衣说，再上下端详她：“你的个子比落梅高，身体健美，皮肤颜色也很健康，本来就是活力型美女，但是落梅皮肤比较白所以比你抢眼。要和她一样吸引目光，你就得出奇制胜。我想过了，穿一身特制的舞衣，款式是男装的，剪裁却照女人的身体来……”
“那会不会看起来男不男女不女呀？”采鹃打断她的话问。
“不会。”菊衣道：“你本来就是女的呀。而且到时候你只把上半部的头发挽成男髻，下边的还是垂着，不会有损你的花容月貌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采鹃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菊衣又对落梅说：“你就方便一些，仍然女装扮相就好。不过……”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跑了出去：“绯彤！绯彤！”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不如……”吟兰招呼两位姐妹，“先听听我弹得怎么样，好吗？”
两人点头，在她身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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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期待，万众瞩目的夺花大会，终于开始了。
时间是在晚上，通过重重关卡到达最后决选的一共有十五人，其中驻花阁三人的歌舞表演对外界来说是秘密，但早已经知道内情的评审团却对此已经有了莫大的兴趣。哎？说到这里，菊衣才想到她并不知道评审团里都是些什么人呢……
眼下，她正在后台。看着美女选手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风度翩翩就是没有温度，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秋末了，这种天气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衣上台表演，也是非常人所能啊……
后台的一角，坐着驻花阁的三位美女。虽然她们三个都是相貌出众的美人，但是在一群美女中却是很容易就被忽略掉了——这当然不是说她们不如别人，而是说明了她们三个收敛气质的功力远远比别人强，这是菊衣最喜欢的地方——光彩夺目的美人当然人见人爱，但那也只限于美貌。过于出众的某一优点带给别人的只是疏离的感觉，如果要在人世更好地生存，重要的是亲和力与融入人群的能力——人，本来就是需要相互依恃的生物。
而且对于她们来说，这更是隐藏实力的一种方法。菊衣等不及看着她们在舞台上绽放光芒的那一瞬间，台下的人该是怎样惊讶的表情。
给她们三个一个鼓励的微笑，她退了出去，走向前边自己的位置。
舞台搭建在蕴春湖上，是在原来“红舫大会”舞台的基础上扩大而成，能容下大概五百人吧？算是不小了，何况场外就是湖面，还可以坐着船看。此刻，湖面上已经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舞台上更是为了让远处的人都能看清楚，用了特制的灯笼，灯笼里的烛心是特质的，加了料，所以点起来比一般的烛火要亮，当然烧起来也更快一些，所以特意要店家做得又粗又长——所以说，砸银子呐！！
第一次举行这种盛会，当然不是人人都能来参加的。场中有座的，都是一些大户人家，买得起五十两银子起价的入场券；近一些的地方还有比较隐秘的包厢，订价更是难以想像，却依然被订了个精光；最前面是评审团的位子，据说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不会常常在众人前露面的。
尹膺本来安排她与他一起坐在最前端评审台上，但是她不想坐在那里——临风他们表演完，会朝那里看吧？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们，甚至不想听他的的演奏，只有在别的地方才能方便地离开。而且，在这个地方她只认识尹膺而已，剩下的都是一些最好不要见面的家伙，和他坐在评审团的位子上，大概会被当成猴子看吧？所以她让尹膺另外为她准备了包厢。
喧哗的声音渐渐停息了，看来表演正要开始。
主持人是不知道哪一家来的老鸨，可以看出她是很努力才制止自己做出招呼客人的样子，菊衣有点想笑。
好在说的话不是很多，她宣布开始之后，一阵口哨声和掌声迎出了第一个女子。
花什么楼的钟什么（你真的有在看吗？），她的表演是奏琴。
第一个节目已经想让人打呵欠了，菊衣想。台下那些人应该先是看美人，看累了之后才听曲，然后再盼着下一个快上台。
可是谁知道，竟然一连三个都是弹琴——菊衣有种坐在汽车上听CD的错觉：既听不出什么，又没法关掉。
第四个终于有改变了。那个一袭红衣的女人，带着一个琴师上台鞠了躬，然后开始跳舞——台下的人终于又打起了精神，这一次，不仅可以看美人的脸，还可以看身段、舞姿，甚至坐近一点的还能等着走光。一曲舞罢，得到的掌声竟然比前几个加起来还多，红衣女心花怒放地下去了。
第五个是唱曲，自弹自唱，但是明显中气不足，大概只有前排能听到她唱什么吧？掌声还行（你是去听什么的？）。
接下去的几个就都没什么新意了，有那么一两个是边跳舞边唱歌的，还算可以，但是这玩意儿也需要体力，特别是飞身腾跃的时候，没有岔气就算可以了，当然不用指望声音能悠扬到哪里去。
也难怪，据说以前都是湖上画舫主之间的比试，换成这种形式，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正常的。而且怎么说这也是第一届，如果一下子跑出N个精经典节目来那才有鬼呢。
总之，一番折腾下，终于等到吟兰她们了。她终于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地看。
说实在话，以她的水平排这个节目等于赶鸭子上架。毕竟，以她师范生“万金油”的特性，就是什么都懂一点，却什么都不精，更重要的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排过舞，这次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好在吟兰她们本身能歌善舞，领悟力又不弱，她一边想像一边连说带比划的教法竟然一一领会，且做得和她记忆里一点不差——这个舞是剽她大学毕业晚会同学的——更有青出于蓝胜于兰的趋势，毕竟落梅与采鹃本身就是古人，所以对于古人的心境更加契合，舞蹈中眼色神情配合得丝丝入扣，她几乎以为她们真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主持上台宣布完节目，台下就开始窃窃私语。毕竟，看了那么多单人表演，突然来一个三人歌舞，还真有些新奇。
只见三人上台后，说话的声音更多了——因为这三个美女，竟然有一个穿着男装！这更是闻所未闻，而且穿女装的两个，其中一个服色与那男装女子匹配——那也罢了，另一个竟然穿着普通的女式常服，并没有像其他选手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这是什么跟什么？
菊衣在包厢里微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质疑，然后惊艳！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三十 夺花大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