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论者》古墨墨

20、分析

　　警车停在笼城精神病院的门口。
　　以撒坐在外面的草坪上，乖巧地等待着别人来找他。
　　“你是以撒·弥赛亚吧。”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来到，他给以撒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然后拿出手铐，“我们需要把你带回警局问话，作为教堂百人死亡案的嫌疑人。”
　　以撒伸出手。
　　警察立刻就把他的双手铐住了。
　　“走吧。”警察让他站起来。
　　以撒一声不吭，十分配合，基本上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天啊！”不远处，传来了女人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站在以撒面前的警察问那边的情况。
　　“这一边有几个人被打晕了……情况看起来有点壮烈。”警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惊讶但还是比较淡定的。
　　以撒面前的警察皱眉。
　　“刚才那边发生内讧了呢。”以撒态度悠哉地和他们告知情况。
　　警察瞪以撒，语气强硬道：“没有让你说话之前，给我闭嘴！”
　　以撒合上嘴巴，然后瘪嘴。
　　“走吧。”警察让他继续走。

　　还在医院的人都被带走了。
　　因为人数众多，他们要分批离开。由于以撒的情况特殊，第一批带去警局的人里面必定有他。
　　以撒在要上警车的时候，他突然回头。
　　似乎有某种感应，温知夏的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正在慢慢从医院的大门走出来。来到了以撒的视线中。

　　温知夏在和旁边的同事聊天，交代发生在这家医院的事情。
　　“你们需要将这里的药物带回去检验一下，我怀疑这家医院使用非法药物。”温知夏在嘱咐同事，“以及，你们去把这家医院的对外公示的病人名单和医生名单分开整理给我。”
　　他需要开始将这份闹心的工作收尾了。
　　“老大。”陆软从另一部警车上面下来，她的脸上带着厚实的眼镜，看到了温知夏，她将自己刚买来的咖啡顺手给他。
　　冰冷的冬天，呼出来的气体变成有形的白气往上冒，温知夏喝了一口自己并不喜欢的热咖啡，成功被这气味呛到。随后，他没有道理地朝自己的下属撒气。“我不喝咖啡的啊！”
　　“大半夜的，只有买到这个，你将就一点吧。”推了一下眼镜，这个扎着马尾，面无表情的青年女警察，一点都不想费心安慰自己的上司。

　　“老大！”跟着来的钟隽看到了温知夏，立刻问，“你辛苦了，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个屁啊。”温知夏穿上外套，厉声道，“快点把这家医院的药物拿去化验，我怀疑教堂案和这家医院有关系！”
　　钟隽和陆软对于他这样的态度习以为然，两人默契地摊了一下手。
　　“回去交差！”温知夏朝他们招手。
　　“不会吧？”陆软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在等你联系的这几天，我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休息过。我还想等你离开，我就想回家睡一觉。”
　　“走走走。”温知夏拱手，将他们两个像赶小鸡一样赶走。。

　　在温知夏他和两个没有用的下属吵吵闹闹的时候，警车基本上将人都装满了，然后准备关上门。
　　以撒专门坐在门边，好欣赏温知夏。
　　坐在以撒对面的是林函，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警察来了？为什么抓走我们？”他问。
　　“你真是一个幸运儿。”听到林函的疑问，以撒感慨道。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在医院的时候就为此担惊受怕，而且也成功活了下来。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估计等会还是很快就审讯好，可以很快就被放回家。
　　以撒羡慕嫉妒恨。
　　他也想早点离开警察局，去熟悉的店铺吃顿好的啊。

　　警车启动。
　　以撒看着温知夏，目送他和两个警察上了同一辆车。
　　现在，温知夏一心破解精神病院和教堂的案子。
　　殊不知，自己放走了最大的鱼。

　　夜晚的月亮照耀大地，警车载着以撒远去，温知夏关上警车的门，两人越离越远。
　　温知夏不一会儿也回到了警局的办公室，他在病服的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翘着腿在等着。
　　陆软和钟隽安静地坐在两边，偶尔看一下温知夏不耐烦的神情。
　　终于，不久后，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人用火箭般的速度冲了上来。
　　“老大！这是麻辣烫和我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面买回来的柠檬茶！请用！”在这个办公室里面最年轻的少年携带着一身的冷气，从大门口一路冲刺到温知夏的面前，并且熟练地献上食物。
　　“乖了。”温知夏摸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脑袋。
　　“嘿嘿。”队伍里面年纪最小的杉荔醇傻乎乎地笑了。
　　“太狗腿了！”陆软鄙视，“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流行做这种讨好上司的事情了。”

　　“讨好？”温知夏的声调往上。
　　陆软和钟隽提前捂好耳朵。
　　“明明说好，我只是普通地潜入，接触嫌疑人，问话后，立刻就接应我出来！”温知夏忍不住捏起桌面上的柠檬茶，泄愤一般一口气喝了半瓶，“结果我失去联系好几天了！就没有人想办法打探我是不是出事了吗？”
　　“老大，冷静！”作为狗腿担当，杉荔醇立刻给温知夏扇风降温。
　　“想啊想啊！我们立刻去办了！”应付温知夏，就要像对付会突然炸毛的猫一样，这里最有经验的钟隽立刻站了出来，“我和陆软立刻叫来你的临时老师，席慕。我们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去联系你，但是……”
　　“但是笼城精神病院说里面出了一些情况，外人禁止进入，里面的人禁止出去，通讯切断。接着，我们还动用了警方的力量，只是……”陆软接话，然后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很意外啊，笼城精神病院不太好搞。上边的人说我们如果想要闯入这家危险病院，必须提交复杂的资料。我估计了一下，申请通过的时间太长，如果你真的出事，也活不到那时候了。总而言之，我们进不去。接着我们想要强行进入，但是医院的门为了管制危险的病人，安全措施做得很好，我们没有办法强制进去。而且，你的通讯没有办法连接上。我们着急了很久，幸好的是，我们接到了一通电话。”
　　就是陈苏春播出去的电话，让他们可以掌握里面的信息，而且和温知夏交流。
　　说起这个，温知夏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个眼镜腿，扔给陆软。

　　“这个设备我本来是想要让你用来拷一些机密资料用的，幸好里面还有连接设备的作用。所以我就想到了，我可以在你连接电脑的时候，近距离控制医院的系统，把门打开。”
　　陆软简单说明了，在他们两边人失去联系的时候，他们这边的情况。
　　“你那边呢？”陆软问。
　　温知夏打开一次性筷子，掀开麻辣烫的盖子，一边吃一边说。
　　当温知夏说完的时候，钟隽和杉荔醇都傻眼了。
　　这像是生化电影番外篇的故事是怎么回事？

　　陆软打开电脑，咬着大拇指，在思考。
　　“陆姐，你有头绪吗？”杉荔醇问陆软。
　　“不要叫我陆姐，好像我年纪很大似的。”陆软瞪了杉荔醇一眼，然后在电脑里面输入了什么。
　　“嘶。”钟隽觉得这件事情超乎了自己的认知。
　　“我怀疑那个精神病院和教堂的案子有关系。”温知夏重申这件事情。
　　“你怎么想？”陆软问。
　　温知夏狼吞虎咽中。
　　陆软皱眉。
　　温知夏将食物咽下去，咋陆软忍不住踢飞他之前，暂时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一直认为，光凭以撒·弥赛亚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做到杀死100个人这种事情的。”

　　“为什么不可能？”陆软提出疑问。
　　杉荔醇笑了，他天真地说：“那当然是不可能啊。”
　　“你是觉得完全不可能吗？”陆软没有理杉荔醇，她盯着温知夏。
　　温知夏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随后摇头道：“虽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我主张他有做不到的可能性。”
　　“好的，来叙述一下你觉得做不到的想法。”陆软冷酷地说。
　　杉荔醇弱弱地找到一张椅子，安静地坐下。
　　钟隽无奈地对着杉荔醇笑了笑，对于这种情形，他习以为常了。

　　“我假设，教堂案并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屠杀，而是互相残杀。”温知夏说，“并且我觉得教堂里面的人并不是主观意愿互相伤害别人，而是因为一些……药物。而那些药物，我怀疑就是笼城精神病院流出去的。我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以及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一晚，在试验区，没有战斗意向的在屋子里面的病人们，似乎遇到了什么，突然变得颇具攻击性。
　　再加上那几个清理人说的话。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医院的药流出去，而且这些药导致了教堂百人案。如果是这样，这个案子要溯源，就要调查那个精神病院了。”
　　“检验药物的时间要多长？”温知夏问。
　　“起码需要24小时！”杉荔醇立刻报告。
　　温知夏说：“那我在这里睡一觉好了。”
　　“求你回家睡吧！”陆软无语了。

　　温知夏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在离开之前，他特意去管呀犯人的监狱。从精神病院来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因为在好几个游戏中，已经有过数的人死亡。但就算如此，也算是比较大的数量了。
　　由于特殊，以撒独自一人住一间监狱。

　　当温知夏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墙边玩手指，就算他在精神病院里面做的一样。
　　“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有点担心啊。”温知夏出声，提醒他，自己的到来。
　　以撒抬起头。
　　温知夏披着一间厚实的外套，高高在上地俯视以撒。
　　以撒嘴角一扯，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俯视了。

　　“你担心什么？”以撒不解，“你已经从危险的地方逃离出来了？”
　　“我们想要你的供词，如果你是一个真的精神病的话，供词就不能用了。”温知夏摆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相当做作。
　　“哼～”以撒的笑容加大。
　　他对于这种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立刻就变得嚣张的人感到十分不齿。

　　“你如果是无辜的，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如果你真的有问题，那就乖乖服刑。”温知夏脱下身上的大衣，从缝隙塞给他。
　　以撒有点傻眼。
　　温知夏捂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转头离开了。

　　以撒收起笑容，走过去，捡起温知夏的外套，穿在身上。
　　“呼。”
　　他的外套好温暖啊。

　　而没有了外套，只穿着病服出去的温知夏，差点被当成逃出来的精神病人给抓走了。
　　温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