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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陛下。”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满是血丝眼睛,自从醒来后,他就再不曾好好睡过觉,即使如此那周身的威压还是让跪在下方的总管汗湿了衣衫。
      “拿来。”
      闻言总管急忙起身,将方才才得到的情报双手托举着,小心翼翼地捧给了对方。总管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在一觉醒来后要求他收集那个被冷落了3年的,宫中无人问津的皇子的近况,依照他的阅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一定过得很不好。帝王的心思他猜不透,也不敢猜,已经越发凌厉起来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个能让他们随意揣摩的少年,他还不想死,所以就只能乖乖招办,甚至因为对方眼中包含的阴寒血色,而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祈求待到帝王看到这些后,能够看在他兢兢业业数十年的份上,给他从轻发落了。
      看着手中触目惊心的文字,男人颤抖着的手几乎要将它们揉碎。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似乎还能闻到那天刚刚弱冠的少年的,血的味道。
      言炘止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的决定,哪怕是利用和伤害别人,他也从来都是笑着将对方推入悬崖。在他看来,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为了让他感到有趣而存在的,没有趣了那就舍弃。就算当初他将那个毫无根基的孩子提到自己的身边教养,给予他任何别的子女都没有的宠爱,甚至一度让人以为他会将皇位给对方,也是因为他想要让那个只能依靠他的孩子,在那些他野心勃勃的儿子中给他制造些更多的趣味出来罢了。
      言彦易的母妃是一场宫斗的牺牲品,托她的福,言炘止难得看了一场好戏,所以也乐得留下那个刚出生的孩子的性命,毕竟说到底是自己的血脉,虽然在他这个依靠父兄的血上位的人来说,对血脉亲情的认同感实在是少的可怜就是了。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他偶发善心留下的孩子,会在5年后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知道这宫中多得是恃强凌弱的人,不过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能混的这么惨。原本言炘止是没有那个闲心管他死活的,只是那天他正巧为了朝堂上渐渐崛起的几股势力争夺感到不耐,想要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上场玩一玩,于是乎言彦易出现了。
      他将那个孩子提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即将成为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并用一些虚假的宠爱迷惑对方,让他对自己唯命是从。他知道从小就缺少关爱的人需要什么,知道该怎么让对方察觉不出丝毫的不对,原本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料发展,但是让言炘止没有想到的是,言彦易居然爱上了自己。
      渐渐长大的少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是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那眼中深藏的爱意他见过太多,但是如少年这般纯粹的却是第一个。因为他的身份,那些人眼中多多少少都带上了功利,言炘止倒是无所谓他们是否真心爱慕他,反正他们都是互相利用并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他从小带大的少年竟是对他抱有了那样堪称大逆不道的心思,并且那样的无畏和浓烈。
      言炘止本身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他初时只是觉得有趣,反倒是更多的将少年带在了身边。少年懵懂,常常经不住他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而忍不住面红耳赤,他如同一个玩弄着垂死鸟儿的猎手,饶有兴味的看着对方落入自己的陷阱里痛苦挣扎。只不过那时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只知玩弄别人的操控者,竟会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并为之痛苦了一世。
      于是有一天,他突然厌倦了。看着少年在自己的安排下在各方势力中苦苦挣扎,明明已经支撑不住,却还是努力想要在自己面前保持最好的样子。明明在这污秽的宫廷中成长,却依然保持着一颗最为纯粹的赤诚之心的少年,让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生倦怠。他知道他的另一些孩子有意弄出一场大事将少年拉离他的身边,他这次没有再暗中阻止,反而完善了他们的计划。
      皇袍、毒酒、谋害皇嗣……一件件都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满脸不知所措的少年,言炘止还记得对方在听到了自己的决断时所表现的不可置信,毕竟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太久,只有他最清楚,这个毫无根基的少年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本事在这短短8年内拥有这样的势力和这般狠辣的手段。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听任何的辩解,就这么将他从天之骄子一下打入了泥潭之中。
      “您明明最清楚不过……”
      少年清澈的眼睛被泪水所浸润,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最最敬仰和爱慕的父亲要这般对他,他甚至傻傻的以为,这是他稳定朝堂的一个手段,总有一天会让他沉冤昭雪,却不想言炘止从来就没有将弃子再拾回来的想法。
      为显皇恩浩荡,言炘止还是将已经贬为庶民的彦易留在了宫中,让他住回了最早之前的院落。他知道少年过的不好,但是他那时并没有理会。直到那天,那个一向不屑于私相授受的少年买通了宫人听到了他和心腹的谈话,不知为何心中震怒不已的他第一次对少年用了刑。
      整个过程异常的安静,偌大的庭院里,只听得到刑棍敲打在彦易身上的声响。整整五十大板,少年咬着牙没有哭喊一句,饶是他身边久经沙场的亲信之一都低声夸赞了一句。等到一切结束,少年的背部已经被血液染透,口中更是溢满鲜血,只是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言炘止看着少年沉默着被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太监扶起,他抬头看了眼自己,那双原本清澈的能倒映出他的身影的眸子里此刻一片昏暗,不知道为什么言炘止的心兀得一抽。
      还没待他细想,就见满身是伤少年重重跪在了地上,他对着自己恭敬的行了大礼,用着模糊的声音道:“谢陛下,不杀之恩。”啊是了,他已经被自己夺去了姓氏,如今连父皇都不可以叫了。他心中烦闷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拂了拂袖子让他自行离开。
      “陛下,这样好么,稚子本无罪。”
      “呵,不过一枚棋子。”
      彼时言炘止皱着眉压下了心中产生的些微奇怪情绪,只冷冷警告了亲信一番,便兀自回了殿中。
      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没有再见过彦易,那个曾经风头无两的得宠皇子似乎也被时间冲刷,不再为人所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万临24年,八方来朝,亦是彦易20岁整的生日,明明是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行冠礼的日子,却因为他不受宠而被所有人给忽视了,其中甚至包括曾经一度宠爱他的父亲。
      那是5年后,言炘止第一次见到彦易,他没有故意的在人群中去寻找对方,但是他就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个短短几年间就如同耄耋老叟的少年。对方的清减和瘦弱是言炘止意料之中的,但是他从没有想到过,当他真的看到这样的少年时,心中会产生这么巨大的痛意,如同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抓住了心脏般,几乎疼的他要维持不住自己一贯的游刃有余。
      “陛下,可以开始了。”
      听到总管的话语,言炘止这才猛地拉回了自己的神志,他想起了自己此番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暂时按下了心头想要做什么冲动,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在彦易之前还有三个皇子,一个皇女,他行五,之后更有四个皇弟和皇妹紧随,他们年龄相差并不是很大,言炘止让他们出身便是为了让宫廷生活多些乐趣,所以放任他们的成长,任由他们拉帮结派,只要他们不涉及到他的底线他便乐的看他们互相残杀。只是没想到这些崽子们大了,翅膀硬了渐渐就不安分起来。他们受够了被这个明明已经不惑却依然强健的帝王的压制,他们渴望权势,于是这次便有人想要趁着八方来朝的机会,勾结外史妄图把他从皇座上拉下来。只可惜他们到底还是太过稚嫩,这个计划在一开就已经被言炘止看破,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顺便见见朝堂之上同样拥有异心的人有哪些罢了。
      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唯一的变数,便是孱弱的少年那舍身的一挡。言炘止知道席间会有刺客突袭,他周围早已安排了数不尽的暗卫,只待对方沉不住气落入网中。言炘止本身就有功夫在身,甚至于比他的暗卫都要强上很多,所以他从来没有将这些刺杀看在眼里。但是没有想到,那个被他舍弃的少年,在那个一瞬间,会那么果决的挡在自己身前。
      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言炘止看着少年唯一的近侍推开尖叫的人群跑到少年的身边,哭喊着祈求有谁能够救救对方,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布置的暗卫在事情爆发后的第一时间里出现并歼灭了一众逆贼,包括那个离他最近的刺客,也在被挡了那一下的愣怔间被手起刀落,只不过少年还是死了。
      言炘止也曾征战过,知道那样的位置是不可能有人活下来的,但是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直到最后也没有走上前去,最后看一眼少年。
      “冬天,真的很冷呢……”伴着被血染红的雪花,少年最后的喃喃自语并没有逃过言炘止的耳朵,在那一瞬间,从来没有后悔过的帝王,后悔了。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苛责这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情的少年,除了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言炘止开始扪心自问,他到底对名叫‘言彦易’的少年抱有着怎样的感情。作为帝王言炘止看东西一向透彻,在真正静下心来,拨开他一直下意识逃避的心情后,他就轻易的发现了自己是在意对方的,甚至可以说超出了父子的范畴。你看,多可笑,直到对方死了,他才发现,自己这样的人竟是真的爱上了拥有跟自己同样血脉的自己的孩子,然而一切都晚了。
      “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吗?”少年死后的第二天,言炘止坐在冰冷皇位上,摩挲着他25岁生辰时,少年亲手雕刻的玉佩,心中一片麻木。明明他从来就不屑于这些东西,即使知道少年是真心相待,他也不曾在意过,但是那时他还是将这个礼物收在了自己寝宫的暖阁里,一直到少年离开,他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情后才又再次拿了出来。其实那时他就开始在意对方了吧……
      “不是。”作为帝王的亲信,昆瑞知道此刻他无法再隐瞒下去,他顿了顿继续道:“臣是在殿下被杖责之后才发现的端倪。”
      “怪不得……”那时他会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呵……”言炘止这声笑似乎在嘲笑着当初和现在的自己,只是无论如何,他今生唯一在意的那个人,身前被自己利用殆尽,之后更是因自己而死。上苍如同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让他轻易的发现了自己可以拥有爱人,却又在同一天失去了。可是这又怪得了谁?
      彦易的头七言炘止没有去,恐怕知道一切的少年并不想看到他吧。那天他迟迟没有上前,也是怕看到少年眼中的恨意。说来也好笑,那个掌控者天下人生死的帝王居然害怕了,害怕一个即将消逝的生命。言炘止安排了知道一切的昆瑞和一直跟在身边的李总管前去处理少年的葬仪事项。即使言炘止恢复了少年的名字,给了他堪比帝侯的葬礼,让他可以回归皇陵,却终究无法弥补他所做的一切了。
      “那个小太监,殉主了。”
      “是么。”背对着前来回报的总管,帝王摩挲着玉佩,语气间无悲无喜,“那就葬了吧,就葬在易儿身边就好。”想来他也会开心些吧……
      言炘止在巨大的悲痛下亦是冷静的,他用了最为残酷的手段惩罚了那些谋划了这次刺杀的人,即使那里面有他的亲子。那段时间,皇城里的空气中满是血腥的气味,饶是住在帝都的百姓们,都不敢回忆那段堪称黑暗的日子。那些犯上作乱的臣子在生不如死的时候,才猛然间想起,这个帝王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他们被对方的放任自流,和这些年的安逸蒙蔽了双眼,忘记了他可是踏着父兄的尸骨走上皇位的人,从来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存在。只是一切都晚了。
      少年死的第二年,言炘止终于踏入了少年身前所居住的院落,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打理,脏乱不堪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竟是一个皇子居住的地方。言炘止不知道彦易在遇到他之前如何,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他没有在意只是一心想将这个小孩培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利用完之后更是不会去管,而直到今天,在他直面这一切过后,这样的环境竟是硬生生的刺破了他的心脏,只一瞬间便鲜血淋漓。
      他定了定心神,挥退了宫人后,独自一人走进了满是灰尘的屋内,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破落,言炘止从没有想过少年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这么久。他一步一步走到少年写字的桌案前,上面正整齐码放着一叠粗糙的黄纸,恐怕那些贵人如厕用的都要比这个精细些。上面的墨迹已经干涸变色,可见少年用的也并不是什么好墨,言炘止小心的拿起这叠纸,竟是发现上面满满的皆是一统天下、治国定番的良计,有些想法虽然稚嫩,却也是能让他豁然开朗的想法。
      看啊,这就是朕教导出来的,拥有着跟朕同样血脉的皇子,而这个才貌双全之人,正是他的心爱之人。言炘止心中酸涩的翻看着这一条条的谋略,直到最后,他看到了对方写在了最后的一句话,竟是落下泪来。
      贱民得蒙圣恩,无以为报,区区拙略献于陛下,叩恩万谢。区区二十二个字,让言炘止看到了对方放下所有的骄傲和骨气的卑微话语下的心如死灰,想来那时彦易竟是一心求死的。
      直到最后,彦易所留下的这叠纸中他的称呼都只固定在了‘陛下’这两个字上,而他自己更是只得了个‘贱民’,言炘止看着这两个可以灼伤他眼睛的字,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滴落的水渍化开了用劣墨所写的字迹,他颤抖着手,将它们按进了自己的心口,试图留下对方最后的话语。
      “易儿……”终于那个视天下之人皆为蝼蚁的帝王,弯下了自己的脊梁,他不顾桌上堆积的灰尘,将自己的手和脸颊紧紧的贴了上去,企图依靠此举感受对方最后的一点温度,然而什么都没有留下。如同少年的死亡,那样的彻底而决绝。
      最后言炘止抱着那一叠纸和满身的污尘回到了寝宫,他小心而珍重的将那些放进了暖阁里,与彦易每年生辰送于自己的礼物一起,珍藏了起来。而那块已经被他日以继夜的摩挲,而磨平了边角的玉佩,则是被他日日放在了心口处的隔袋里,每日摸着它他才能入睡。
      就这么过了很久,为了让自己能够不愧对少年救下的性命,他用了少年最后留下的计谋,平定了天下,成为了一个真正坐拥四海的王者,而这时的言炘止也已经不想在做什么帝王了。可是当他想要毁了这个他再也感觉不出春夏秋冬的世界,然后去寻找那个不知道是否已经投胎转世的少年时,他竟然重生了!
      言炘止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那日他如同以前的每日那样摸着玉佩睡着了,然后再次醒来,他惊恐的发现那块玉佩不见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敢拿他的东西,也不可能做到从一向浅眠的他怀里拿到,但是东西就是这样不见了!
      他愤怒地喊来了李总管想要责罚对方,却惊讶的发现,明明已经白发苍苍的总管,此刻居然还是刚刚踏入中年时的样子,这让言炘止瞬间冷静了下来。他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四周,发现这里的确是他的寝宫,但却并不是彦易死后的样子。少年死后,言炘止将原本奢华的寝宫彻底改成了陵寝的样子,意图以这样的姿态稍微接近一点少年,好让对方不会太过寂寞。而他房间内亦是放满了他为少年画的画像,而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或者说,这里在他一觉醒来后,变成了他最初成为帝王那两年的样子。
      言炘止看着自己年轻的双手思考了一会儿,很轻易的就想到了转世轮回一说,他曾经一度希望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情,好让他能够弥补自己的罪,却没有想到它就真的发生了。从来不信神佛的言炘止此刻真心的叩拜起了神明,感谢他们给予了自己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次他不会再错过了。
      被帝王叫进来的李总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帝王如此大怒,原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想帝王在一阵沉默后竟是对着天地虔诚的叩拜了起来,并在这之后传下了要给全国各地的道观寺庙修葺的旨意。原本只当对方是梦到了什么事情才有了这一想法的李总管,稳稳接下了这一吩咐,刚想告退,却不想那个喜怒不定的帝王又下了一道密旨,让他将冷宫里那个被众人遗忘的皇子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呈交上去。
      为此李总管不由一个哆嗦,他心里知道,那个孩子这些年没少吃苦,他亦是冷眼看过的,毕竟宫墙里什么肮脏事没有,只要那皇子不死就成了。没想到帝王冷不丁想起了对方,这分明就是要予以宠信的先兆啊,想到自己作为总管的失职之处,李总管真是冷汗都冒了出来,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了旨意。
      于是乎当满心喜悦和满腔愧疚无处发泄的帝王,看到那满满一叠关于彦易这些年的种种,言炘止简直恨不得将那些欺辱过少年的人都生吞活剥了,但是现在还不行,他必须寻个由头,并且要在少年的面前给他出气,想来他能稍微开怀一些吧。
      “去,好好看护着他。”
      随着帝王无机质的命令声下,李总管就觉得周身一冷,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专属于帝王的暗卫了,他老老实实的跪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帝王给予最后的惩罚。
      “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言炘止冷冷的看着李总管的目光,竟是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最低微的姿态诚心的祈求者上位者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自己去刑事房领罚吧,这段时间让尤二替你。”
      片刻后,随着帝王的这声处置,李总管心中不由大定。他知道虽然免不得被罚去一层皮,但是好歹他活了下来,并且依然还是帝王身边最重要的近侍。于是李总管向帝王行了一番大礼后,便老老实实的去了刑房领罚。
      前世今生李总管虽偶有错处,但是确实是忠心护主,后来在明了了他的心思后,更是时常帮他寻找一些关于彦易的生前之物以作纪念。虽然对方恐怕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但是却是少数能让他足够的放心和好用之人,因此言炘止并没有过多的责罚对方。相信这次之后,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李总管一定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言炘止就这么坐在龙椅上又是一夜,在宫人伺候他洗漱后,言炘止便换了衣服匆匆去了前朝,为了少年他也要抓紧统一天下的事情了,只有这样,对方才能安安心心、快快乐乐、什么也不想的待在自己身边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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