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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童話的結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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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原是这般;
提起容易,放下太难
“我算明白你坚持要把庆功宴改成化妆舞会的原因了。”
待两兄弟亲情完后,一个黑影从舞台幕布里走出来,精光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向自己靠近的人,虽然知道此人没有恶意,Mars还是戒备地退了一步,摆出御敌的动作。
“我可没跟踪你啊!”那人无辜地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只是偷听你电话而已,呵呵。“比你先到。”
“没事跑这来干嘛!”也就是全看见了罗,Mars无所谓地耸耸肩,摘下面具,优雅地坐在舞台的前排。
“外边人多,吵的慌,老喜欢围剿我,又没有护花使者……人家……”西子捧心状,小狗一样蹲在某帅哥脚边,好不哀怨。
“哦?是吗?”某帅哥顺势挑起他下巴,那是张连女人都要嫉妒的漂亮得乱没天理的脸蛋。这等倾国倾城容貌,生在女人身上是祸害,男人身上还是祸害。有时候十分怀疑,他确定没有做过整容手术吗?“你这种货色也有人要?”
此人不是谁,正是气死哥哥不偿命的Z大外联部部长。
部长懒懒地任下巴控制在某人手中,也正好省了力气,手撑住椅子两边的扶手,形成无比暧昧的姿势。红艳的双唇微张,半眯的双眸水雾朦朦,甚是勾引人心。
恶!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Mars脸带厌恶地甩开部长的脑袋,还顺带在他衣服上擦擦手。扯,差点忘记他是话剧社的了,不过这家伙真不是泰国人妖?明知道是作假还是很……
长得一张花容月貌,却是毒蝎心肠。这种人……少惹为妙。
“有你哥哥在,借别人十个够胆也没人敢惹他这地头蛇吧?”反正自己弟弟见了,要办的事也办完了,Mars起身走人,“少给我转移话题。”
部长立马紧跟在后,狗腿状:“我家老哥哪有您称职啊!来趟D大不容易,还给弟弟捎东西。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喔,赫连臣的预售CD,人家求你那么久都没拿到的东西。”
“TM见鬼!少给我扯淡!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得清楚!”
“呵呵,明察秋毫啊!帮你拿道具时看见的。人家也要啦!”
“你恶不恶心!离我远点!”
“不要!人家要CD!CD啦!大不了人家帮你猜英语考题!”
“你那刷子还是刷自家的墙吧,我又人交。”
“什么啊~~~~~~人家好歹过了中级口译好不,高口也差不多了,森那种名不见经传的研究生哪里跟人家比!CD!人家要CD!”
不绝的争吵声消失在礼堂门外。关上大门,礼堂又回复到原有的安宁,好像根本没有人闯入过,没有人在这里感怀过过往,舔舐着伤痛,唯有空空荡荡的舞台上边,那个冷掉了的磨不掉的烟窟窿证明——这里,今夜确实来过人。
大一期末考试在众人望穿秋水的期盼中如约而至,不是他们早早把考试内容准备充分融会于胸,实在是考试背后的假期让人精神振奋垂涎得口水直流哪!但好歹是期末大考,也不敢太怠慢,一个月备考时间不算长,可已经足够把老师透露的考试大纲熟记于心,考个及格没问题。这年头,也就是及格万岁当道的时代。
磨人的考试结束后,也就光明正大浩浩荡荡地进入暑假阶段,辛苦玩乐学习数月的莘莘学子们收拾包袱便打包回家。
所以,现在正是悠闲悠闲,在家里吹吹冷风睡睡懒觉打打字上上网的神仙生活。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识好歹,偏好扰人清修!
(可乐!)绿兴奋地抓着电话,向电话那头的可乐发起可以媲美超声波的攻击。
小心地把话筒拿远点后可乐才稳稳地问:”什么事?”
(我……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谁?谁叫什么名字啊?”没有感染绿的兴奋,可乐人是平静地道。
(那个他啊!就是那个!)
“哪个?”
(你也高兴一点点好不好!就是那个‘自然而然’!)
“哦——”可乐从自己可怜的记忆细胞里挖掘出相关资料——某大冬天让绿回到公寓一直花痴了一个月的“画家”。
(他真是美术学院的耶,我前阵子拜托认识美术学院的同学帮忙打听那幅画的作者,几经辗转才知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呢?”
(当然是……)思考半晌,绿瘪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样。看见那幅画就想认识画画的人,到处打听知道是谁后自己又想做什么呢?(不知道……)
“你喜欢他?”朝天花板翻个大白眼,可乐问了个白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我欣赏他。”
“见鬼的欣赏!欣赏就去看画,有必要对着人来欣赏吗!”
(可是,可乐——我也不知道啊!)
“那好,你在家里好好想清楚,决定是不是喜欢,喜欢上了再来告诉我。”没有给绿犹豫的时间,可乐凶巴巴地说完便挂电话,嘴唇却微微上翘。
转身,感受到自家妈妈从客厅传来含笑的视线:“是同学?绿吗?”
“嗯。”不自然的点点头,顺着妈妈的示意坐到她身边。
“能交到朋友是件好事。”怜爱地理着可乐的长发,妈妈好笑道。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再也不忍心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能那么快交上朋友全家都替她高兴。虽然每次通电话都能明显感受到女儿的变化,但真正回到家才发现女儿又回复到那个神采飞扬,跟出门前两个样了。“她有喜欢的人了,绿?”随便地找着话题聊天,可乐父母是开放明理的人,也从没限制过女儿交友什么,对可乐所交朋友向来不大过问,但经过上回血的教训后难免关心起来,经常问问可乐学校及周围朋友的事情。
“还不知道呢!我猜她喜欢上人家,但她死都不肯承认。”于是,可乐又把前阵子发生的事说一通。和妈妈本来就没什么隔阂,家里采用放任自流的教育形态,说话直来直去没必要拐着弯的揣摩心思也自然没什么顾忌。既然打开话匣子,便顺着嘴,把几个月来身边大大小小的事都数了个遍。
看着女儿越发绽放异彩的小脸儿,妈妈会心地笑。看来,自家女儿是走出那段阴影了。
“哟——两母女聊什么哪!那么起劲。”爸爸从玄关进来就看见聊得正欢的母女俩,不禁也开怀道。
可乐回头:“聊学校的事呢,你可没福气听了。”
“这女儿的心偏,她是你妈,难道我不是你爸爸?能跟妈讲的话,就不能和爸爸讲?哼!重女轻男!大女子主义!”见可乐可爱的模样,爸爸也是开心地跟她抬杠。
“在说绿的事。”看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父女,妈妈帮爸爸解围,起身煮饭去。
爸爸脱下外套在可乐身边坐下,亲热地搂住她再顺便捏捏她的小鼻子,道:“原来是那女孩啊,什么时候有空叫来家里玩玩。”对于绿,全家人很是感激。虽然没见过,但帮女儿走出阴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能不好奇?
“吹牛。”把自己可怜的鼻子从爸爸魔掌中解救出来,可乐朝爸爸撇撇嘴,“来回车费都要200多,你帮付吗?”
“行行行,我担,包吃包住还包玩可不可以?小祖宗。”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爸爸也起身往厨房走,“哦,对了,回来的路上碰见你文扬哥,他让你有空带本书去找找他。”
“嗯。”可乐应道,原本兴奋的笑脸有瞬间黯然。转念间,想到又能见上那个如邻家大哥一般温柔的人,心里又被期待充盈得满满的。对于这个人,自己是又爱又恨……
说是恨莫如说是怕……怕自己陷入他的温柔中……怕再次被背叛。
消息爆炸一样吵翻了娱乐界——“百变天王”赫连臣是同性恋,不管是不是真的,没有比这更有卖点的新闻。各大媒体使出浑身解数利用各自渠道把近几年赫连臣拍摄电影录制广告MV出席宴会颁奖典礼光明正大偷偷摸摸拍摄的照片视频纷纷找了出来,挑暧昧的说不明道不清的头版头条,有的没有的都能说出花来。赫连臣目前不在国内,反正趁此机会先热了身准备好战场随时迎接他回国上演一场加时赛。
也正因为赫连臣归国在即,把这场炒作推向高峰。
刚开始每个人都难以置信,越到后头越好像煞有其事一样:说赫连臣是gay并非一时捏造,实在是这男人太过于完美——不抽烟(除必要应酬场合外)不酗酒(基本上来说,想放倒他的人到最后都会被他放到)不乱搞交际(重点中的重点,这年头有点闲钱的人都喜欢养情妇包二奶或者至少调戏一下美女沾沾荤腥,可这小子倒好,美女丛中过从来不湿衣,人人把他当大众情人却每每后头转变成“兄妹情深”。从来没过谁敢站出来扬言:“我们在交往”、“我们彼此相爱”,一是怕引发众怒,二是根本没人会搭理她。),脾气好人品好人缘好吃苦又耐劳从来不耍大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好朋友好搭档好演员好歌手好……
反正什么都好。愣是没有人能给他安点花边。
如今不知从那座墙里透漏出点风声,围绕赫连臣身边沉寂多年的绯闻终于复苏,没有人会放弃这么个天大的好机会。
话说到我们的绯闻主角,外界炒得沸沸扬扬,正主这儿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翻阅着早上刚出炉的娱乐报纸,整个人舒服地窝在靠椅上,无论怎么看都不见得半分正处在被迫害的台风眼里的惶恐。倒是旁边的经纪人比他更紧张几分。
“赫连先生……Mars的电话……”体型庞大到有几分笨拙的经纪人战战兢兢地把电话递给赫连臣。
赫连抬头,若水双眸即便无意也勾人,更何况它主人还心怀戏谑地一瞥,伸手接过手机也不急着接听,道:“我说,不就是个绯闻吗?瞧你紧张得什么一样,这些年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说完又是嘲讽地勾唇一笑。倾国倾城啊!
(你他妈给我说话,国际长途很贵啊!)
经纪人还想说什么,手机里便传来Mars带火的怒吼。权衡利弊,他还是嘀咕一句,退了退:(就是知道您老人家的能耐才担心。担心自己某天早上突然醒不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叫什么叫!再贵钱都是你老子我出!”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不堪字眼,赫连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到耳边的同时,也失了一贯的优雅从容破口大骂。要是有记者在饭店附近埋伏肯定会吓得掉了吃饭的家伙——“百变天王”赫连臣何时被人看到听到抓到过骂粗话脏口?这多浪费他一贯高贵的气质!
(想当大少爷我老子你还太小……)嘴里发着牢骚,在听到对方冷森森地追问“什么”的时候立马改口转移话题切入正题:(你给我回来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TMD净给我找些有的没有的做,这两天网站都被点爆了!)
到底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得罪不得,但想想自己的苦处,那也不是人干的活——“赫连天”上讨论一片混乱,疯狂上涨目前还没有减缓趋势的点击率几近造成服务器崩溃。点击率上去了是好事,网站上的广告商们高兴自己也大挣了一笔,但是网站的维护却花费了不知几倍的辛劳。虽然现在是暑假,时间比较宽裕,但也总不能老放到网上,何况森还安排了密集的英语学习课程,暑假过掉了大半自己都还没回过家。是不敢也没时间回上海啊!以前认识的熟悉的半生不熟地记者媒体艺人都打电话上了门,烦不胜烦,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呵,燃燃同学,难道‘单纯’如你就没有想过是谁放出去的消息?”
(我管他是谁,也不要说什么鬼原因,反正你想毁掉你自己我没意见,别把我都搭进去。)
“能陪我荣辱与共是你的荣幸。”
(少扯淡!马上给我把事情解决了,否则我把你的事抖出去可别怪我六亲不认!)话说得铿锵有力咬牙切齿,可想而知那人的愤恨程度了。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旋即那人又满不在乎地道:“呵呵,现在满天飞的绯闻还差那一条两条吗?别以为我会怕!”
(是是是,老大你不在乎!那是因为别人没有切实的证据,你看看10天后事情没有解决会是什么后果!)
“……”赫连大帅哥皱起了英挺的眉,“你威胁我?”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狗急了还会跳……呸呸呸你才是狗,总之就这样!)
“呵——燃燃,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耶~~~~~~~能不能缓缓?”
(燃……燃什么燃,你恶不恶心!反正10天后还有人找我麻烦,我便找你麻烦。)
“折中一下怎么样?我帮你解决苍蝇问题,你也不要掀我老底,这样很公平吧?”
(好!我要明天见到成效!)某帅哥两眼一亮,笑开了嘴,目的达成。本来他就没有要赫连臣回来的意思,他爱出去疯多久都是他的事,只要不麻烦到自己怎么样都行。
“是是是,我的小少爷,这样可以了吧?你最好从今晚开始有烧高香给我祈祷,今年的新专辑销售量突破6000万,否则“女王殿下”问我要钱,我拆了你的骨头去卖。“揽着狠话,赫连臣英挺的眉宇间却有着易于寻常地温情。
(是海遗珠那老妖妇放的风?难道每年抽你7000万还抽的不够吗?果然是“吸血精”!)
“小孩子家家别乱讲!”赫连叱Mars,听到“7000万”的时候水样的眸底浮现出悲恸的忧伤与如火的恨意,却仍宠溺地道,“那7000万又不是进她的户头,销售量是我跟她之间另外的事,你没有插足的余地。倒是给我盯紧那个户头,少一分钱也要知道哪里去了!”
(行行行!这句话每次都说,那次2亿1000万一分没少,倒是每年利息多的都吓人。马上又会有7000万进账,届时利息不算共2亿8000万,你的卖身钱没人敢碰。)
“很好。”嘴上说着好,心里又泛上真真酸气与遗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有一天突然发现,银行里的钱全都不翼而飞。赫连出神地想着,不知不觉跟Mars聊完,互道再见,挂了电话,两眼望着窗外没有焦距地发直。
“古安。”赫连臣突然开口,站在他身边的经纪人马上靠了过去,接过他丢下的手机,等待赫连的吩咐;“打电话回去,跟女王殿下招呼声,我不离开‘珠海’了,但要是谁再敢去招惹Mars,以后有关我的一切消息对他封闭。还有,跟Mars说一声,实在忙不过来,网站随便找个整修什么之类的借口先关关好了,不要去理那些商家。”
古安好像很乐于去干这样的活,站在一旁傻笑,直到赫连觉得不对劲地抬头用看白痴看向他,才止住:“赫连先生嘴上骂得厉害,到底还是最疼Mars的。倒是海总问起您何时回去,怎么说?这场气也斗得够久了,现在海总都使出这样的手段向您低头,您怎么看?”
“哼!”抿了口酒,赫连不屑地开口,“先斩后奏。强迫我先出了专辑,想必现在国内已经把宣传销售签售等各项事宜的准备都做好了吧?跟她说我会顺她的意回去,不过这件事了了,我还要再出来一趟。毕竟,这边接了好几个代言,还有电影的拍摄。”
“您的意思是想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欧洲吗?”古安端倪着最近一年赫连的作风提出疑问。虽然自己是公认的经纪人,但赫连臣的大小适宜往往都是他做主,自己实在名不副实。“难道您以为……”
没等古安说下去,赫连便伸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听也知道是什么:“我有这个预感。”这几年,心头的焦躁越起,已经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听到了。
“当年‘天麟’势力土崩瓦解,秦天麟坠楼身亡,他弟弟也随之把势力转移到国外,并放话出来势必要为哥哥报仇。相较之下,有海家的庇护,您在国内比国外安全许多,还是先回国吧。况且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恐怕顾先生早已经……”身首异处。
最后四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显然说到赫连臣的痛处,他已白了一张俊脸,握拳的两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尽显。但马上又恢复到了原状,沉住声音,道:“少糊弄我,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你一直为他们兄妹俩是从,不骗天不骗地你们独独骗我!当年他卖也似地把我签给‘珠海’,就要想到我得势后的报复!我找一年是找,找十年也是找,不找到我誓不罢休。反正我就是在国外了,看他能够奈我几何!”
“赫连先生,当初签‘珠海’也是为你好啊!”
“行了!”赫连厉色一瞥,阻止古安的话,“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自己分得清,你先下去办事吧!”
“……”还想再说什么,但最总古安还是打消了念头,抿抿嘴,走出去。
“……赫连先生,”在关门的刹那看到赫连臣又拿起手边的高脚杯,不忍地叫道:“等下还有通告,您好歹注意一下身体!”没有人理他,“不顾身体,您也不要那么大口地把酒当水喝啊!那可是Absolut Vodka!”顶级烈酒绝对伏特加。
他劝告的人仍置若罔闻,饮牛一样咕噜咕噜地一口见底。
“唉……”古安叹气,关上门。那可是上等的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