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人间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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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来两碗面。”元晟径直在桌旁坐下，这才似记起了长生，转头看着迤迤然踱步而来的他，还不忘拿衣袖先替他抹了抹凳子和桌面，这才陪着笑道：“先试试。”
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长生大帝是个纯正的神仙，不如他，成了神仙后才会的辟谷之术，可有时仍是贪这一口吃的，毕竟二十多年的习惯哪是说改就改得掉的。
可长生大帝不同，他许是生来至今都未吃过多少东西吧，大约对吃这桩事儿不大感兴趣，他所谓的来尝尝味道，怕是真得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出来了。
正当元晟觉得有些要冒冷汗之时，老板已端来了两碗面，看着到是他印象中的模样，就不知这味道如何了。
他拔了双筷子递向长生：“您先尝一口试试。”
长生确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并无口腹之欲，然见他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觉着尝一尝又有何妨，为神成仙者，不拘小节，劫难都可渡，吃东西这等小事又有何不可试的。
他接过了筷子，挑起了面条吹了吹，而后送入了口中。
软滑香嫩，长生觉着自己寻不出几个词能来形容这吃食，味道不错，也难怪元晟心心念念不忘。
抬头看向他时，长生见他一直怔怔地望着自己，挑了挑剑眉：“你还不吃么？”
元晟回了神，尴尬地笑了笑，拔了筷子不再看他，埋头吃了起来。
果真是太久未吃过这个味儿了，虽说宫里日日是珍馐美味，但他还是喜欢这种粗野直接的味道，他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被饿了这么久，今夜总算是可饱腹一回了。
元晟吃得开怀，长生却只是动了几筷后便停下了，对于他而言，凡间的吃食浅尝辄止便可，若跟元晟一般，待回了九重天怕是要静不下心来的。
可元晟不同，他毕竟是新近上天的小仙，有些事儿不能勉强，还需时光的打磨，总有一日，他也可放下凡间的俗事俗物。
吃了面，元晟又兴冲冲地带着长生买了不少俗世的吃食和小物件，他甚至还欢愉地安排着将何物送给何人，只是排来排去，他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人。
于是，他又可怜兮兮地求着长生收下，这是他昔日辛苦赚得银子买的玩意儿，弃了他觉得肉痛。
没辄，长生只能收下了他一堆稀奇古怪却又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越往里走越发的热闹，小摊贩却越来越少，酒肆茶楼渐显，元晟带着长生打从前面经过，说道日后有机会定带他来饮茶听书。
经过了茶楼，边上的一幢楼门口很是热闹，进出的人亦不少，但从外而入的清一色皆是男子。
门口到是站了三四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摆着柳腰挥着帕子与打从门前经过的男子打招呼。
元晟隔着人流看了看，不由转开了头，有些尴尬地看向长生，见他果然也盯着那处瞧，不由清了清干涩地喉头，压低了嗓音道：“呃，帝君，这是凡间的青楼，不知您是否想进去瞧瞧。”
他寻思着长生大帝定然未去过这种地方，许是想去开开眼界，但又寻思着神仙大抵都是洁身自好的，应是不愿与凡间女子沾上一星半点关系的。
故而，这问话也是他随口一提罢了。
“嗯？你想去么？”
哪料想，长生不答却是反问了一句，闹得他顿时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道：“呃，那，那个，我不，不想去。”
长生看着他在灯火之下突然冒出的红艳，从双颊一直延至耳垂处，还撇了头不敢对上他的眼，那模样让他看着想发笑，于是了未忍，轻勾着唇角笑了。
“那个，若帝君想去还是下回吧，我今日的银子不够了，咱们先回去吧。”久不得长生应话，元晟慌慌张张地抢着说道。
他还真担心长生大帝一时兴起往里头走，介时他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呢。
“好，走吧。”长生笑着，目光扫过他不甚自然的脸，返身领头往来时路走去。
虽说着回去了，但两人又怕着回去早了，会搅了紫微大帝的好事，于是又在外头晃悠了片刻，元晟顺道又去往日常去的几处逛了逛，发觉很多地方都已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元晟也有些走得乏味了，转头看向长生：“帝君，天快亮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他巴巴地望着长生，令长生以为他是累了，也未作他想，点了点头。
“那，还请帝君将我捎回去。”久久不见长生动作，元晟咽了咽口水，赔笑道。
长生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彼时才想起他看似从未见过元晟使化身、招祥云等仙诀，该不会他连做神仙基本的东西都还未学会吧？
“我未封你法术，你不会自个儿回去么？”长生挑眉问着，果然见他一脸犯难的模样。
元晟干笑了笑：“呃，那个，我这不是还未学会么？”
他甚至怀疑自个儿到底算不算神仙，法术这种玄妙的东西他又到底有没有呢。
长生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踱了两步靠近他，一边道：“待下回下来的时候，我替你带来书籍下来，你趁着这些时日在凡间闲暇之时好好看看，为神者，修行之事必不可少。”
他说话间一手搭上了元晟的肩，一手捻了个诀，元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待再清晰起来时，四周的景致又变成了熟悉的皇宫大殿。
看着熟悉的景物，好似方才的游玩不过是个黄粱一梦般，十分的虚无。
元晟转身，看向床榻的方向，锦被被人掖得很好，高高隆起的样子，显示着榻上的人儿仍安稳地睡着。
他踮脚望了望，只有司命一人，凌乱的发丝和露出被下同样凌乱的褥垫，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虽说做凡人时未娶过媳妇，但也不是无知小儿，昨夜发生了何事，他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出来。
也难怪了，据闻紫微大帝对司命可是垂涎许久，好不容易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虽说司命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紫微大帝记得啊，这成人男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之下要没出什么事儿，才真是奇怪了。
元晟转头，看向一旁坐到桌边怡然自得饮茶的长生，不觉有些尴尬，可明明事儿又不是他干的，也不知自个儿是在窘迫什么。
长生不意抬头看到他的模样，端着茶杯笑道：“紫微大帝委实不厚道，将人吃干抹净就顾自个儿跑了，也幸得眼下司命什么都不记得，要不然非闹出大事来，许是要提刀相见了吧，眼下也只有辛苦你背这口锅了。”
元晟走到他身边坐下，转头看着他问：“帝君，这紫微大帝和司命眼下如此，无碍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人间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