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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又被骗了 ...


  •   元晟迷糊了,他也不记得后来长生是怎么哄得自己将他带去了房间,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小榻上,只是彼此依偎着,在瑟瑟寒夜之中,觉得异常温暖。

      翌日清晨,元晟是被窗下长街上的人声给吵醒的,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时,身后圈着他的手又是一紧。

      他的意识恍恍惚惚地回笼,听到身后之人嘀咕了一声:

      “你醒了!”

      元晟没吭声,只是抬头看向窗外,天似乎还未亮起,仍是黑乎乎地样子,想来是那些摆摊的,赶早来占好摊位吧。

      许是他没吱声的缘故,身后的人松开了圈着他的手,而后坐起了身。

      元晟此时有些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之人,虽说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他觉得他们两个男子,昨夜在冲动之下吻上了,有些尴尬,且在此之前说得事儿也不甚开心。

      后来又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处,眼下还真是有些尴尬。

      “我先走了,还得上早朝呢。”身后的人轻浅地说了句,像是怕扰了他的好眠,又像是盼着他回他什么。

      元晟本想起来替他准备早饭的,他这样匆匆回去还得换朝服,怕是也没功夫吃早饭吧。

      于是,他忘了将将还在执拗的尴尬,翻坐起身,扯过一旁挂在床尾处的外袍便往身上套。

      长生回头看着他,笑道:“你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着呢。”

      元晟始终不肯抬头对上他的眼,只是埋头穿好了衣衫,套上了靴鞋,一边说道:“我去替你烧早饭。”

      长生抬手,拉住了正要经过身旁的元晟:“别忙了,虽说时辰还早,但街上定然已有吃食摊了,我买两个馒头顶顶便是,你再睡会儿吧。”

      见他都这般说了,元晟觉得自己若再执意替他准备早饭,便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只能作罢,复又坐回了床榻。

      此时长生已整好了衣袍,转头看到一直埋首不语的元晟,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的脸。

      “我不逼你,容你想上几日,无论你愿不愿陪我面对这世俗之言,我都欢喜你。”

      他的话,让元晟怔了怔,还未回神,长生已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一下,这才笑盈盈地起身准备下楼。

      临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收了步,转头看向仍有些怔神地元晟,说道:

      “莫要多想,凭心行事,莫要搅了自己的好眠,我闻到你身上助眠之药的味儿了。”

      长生说罢,迤迤然地下了楼,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元晟起身,走到窗边,轻轻一推启了窗子,探头往下望去,正巧就对上了楼下之人仰头望来的目光,而后笑了笑,缓步走向已停在长街正中的马车。

      “林相,这么早啊。”

      此时天色蒙蒙亮,长街上的人已然开始多了起来,有人认出了长生的身份,笑着与之打招呼。

      “是啊,你们也早。”长生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继续走向马车,在张安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有人在初见林长生时,也瞧见了他仰视的目光,此时抬头,正好看到探身望着下方的元晟,一时间脑海之中冒出好几个念头,连带着目光都变了。

      元晟皱了皱眉,近似慌张地缩回身子,转身关窗木然地躺回了榻上。

      他忽然想到,长生这个时候堂而皇之的从自己的医馆出去,岂不是很容易招人误会。

      虽说长生昨夜确实在他这里过了夜,只是经过旁人的口舌,怕是没事也要生出事来了。

      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头痛,原本他就是害怕那些三姑六婆之言会伤了长生,而眼下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呢,怕是流言便要四起了。

      思及方才长生离开之时,还信哲旦旦地说不逼自己,他可不信他未曾想到这些,难不成,他昨天强行要留宿于此是有目的的。

      眼下仔细想想,他虽说起早了,但此时便是直接赶去上朝怕也要来不及了,更何况他还要去换朝服呢。

      也就是说,他实侧是起晚了。

      如此想来,他是故意的。

      元晟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长生设计了,心头不由冒出一股怒火,冷哼了一起,心道他说得好听,道不逼他,实则这不就是变相的逼他吗。

      此后的几日,元晟未去寻长生,连着长生也未见来寻过他,好似那夜的事是他黄粱一梦罢了,倒教他迷迷糊糊起来。

      这日,他开门开得较晚,临近年关了,老百姓都觉得能看病便早些看,不是什么大病就拖过了年再看,免得家里堆着药过年,故而这些日子来的人就少了。

      今年安意医馆只有元晟一个人了,但他寻思着快过年了,总需购些年节之物,应应景。

      他正心里盘算着,李管家就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元大夫,元大夫。”

      “李管家,你怎么来了?”元晟认得相府的李管家,只是平日里他管着若大的一个相府,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出门的。

      难道,是长生出事了?

      “元大夫,你快跟我走一趟吧,咱家少爷病倒了。”

      李管家二话不说,拉起元晟就要往外赶,还是元晟理智些,拉住了李管家。

      “等等,李管家,我拿下东西”元晟赶到柜台之后拎了药箱,而后关了店门,这才跟着他上了马车。

      “李管家,到底是怎么了?”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定然是长生病了,要不然也不必劳动李管家亲自跑到医馆来找他了。

      “元大夫这些日子未去咱们府里了,你是不晓得,咱家少爷本就体弱,这几日朝中局势不稳,少爷就多费了些心神。”

      “今早起来,少爷的脸色不大好看,我还劝着让他别去上早朝了,少爷非不听,执意去了,可最后,却是被宫里的人给抬出宫门的。”

      “抬出宫门的?他在宫里头遇上了何事?”元晟蹙起眉头,想不通长生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他会体弱到由人抬出来的。

      李管家抹了抹额头的薄汗,这大寒冬里他却急出了一头的汗,可见事态之严重。

      “今日是张安陪着少爷去的,张安也不晓得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只晓得将少爷抬出来的公公说了一句,道是少爷同陛下起了争执,是被气晕的。”

      元晟的眉头死锁着,只觉心口憋着一口气,久久舒解不开。

      马车赶得很快,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到了相府,元晟跟着李管家快步而行,末了赶到了李管家的前头,一头扎进了长生的院子。

      “元大夫,你可算是来了,快进去瞧瞧少爷吧。”张安守在门口,一看到元晟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忙往前迎了两步。

      推开了房门,他将元晟送进了房内,而后替两人掩上了房门,未曾跟进去。

      元晟进了房,快步到了床榻旁,果然见长生躺在榻上,紧闭着眼似沉沉睡着。

      他搁下药箱,先诊了诊他的脉,发现虽仍有些虚浮,却好在也未有大碍。

      他松了口气,在床畔坐了下来,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你啊,就不能叫人省心些吗,朝廷又岂是少了你就会倒的。”

      说罢,他又叹息了一声,怔怔地有些愣神。

      “朝廷没我会不会倒我不晓得,但我没你,是真得会倒的。”

      一声含笑之语突然响起,吓元晟吓了一惊,垂眸望去,正好对上长生含笑的眸子。

      “你醒了。”眼看着长生想坐起身,元晟忙伸手凑上了前去,才虚虚地搭上他的手臂,长生已坐起了身子,他只好扶起软枕塞在他的背后。

      “早晓得我一病你就会上门,我早就该病了。”长生看着他,笑盈盈说着。

      元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是你病倒了,李管家去找得我,我才过来的。”

      长生连连点头:“嗯,李管事不亏是府里的老人了,真是深知我心,晓得我最欢喜看到的人,我这一病他就去找你了。”

      元晟自知说不过他,只能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方才还被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现在倒好,他一醒来就开始取笑人,还不如继续睡着呢。

      “我那日说不逼你,你当真就不来找我了,还是说,你到现下还没想好?”长生紧盯着他问道。

      闻言,元晟怔住了,说实话,他还当真没想好呢,想着不顾一切就肆意妄为一回,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又觉得自己实在担不起他的这份欢喜。

      过了这么久,他就犹豫了这么久,他都想得瘦了一圈呢。

      “你,没事了?都开始想些有得没得的。”元晟撇开头,问道。

      长生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想知道我有没有事?那我现下就告诉你。”

      说罢,长生忽地伸出了手,绕到元晟的颈后,将人一把勾了过来。

      元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他一勾,他的身子便往前冲去,双手将将撑到床铺上稳住身子,嘴就被人堵住了。

      “唔……”

      长生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辗转加深这个吻,直到元晟急喘吁吁,昏昏沉沉的,他才轻啄了一口,放开了他。

      “如何,是否觉得我身子已然大好了。”长生跟偷吃了蜜似的,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元晟的眸子逐渐清明起来,待回过神来,羞愧的霍然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长生一把拽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陪我坐坐吧。”

      长生突然服下软来,到教元晟不好意思甩脸子了,只好顺着他的轻拽复又坐了下来。

      “我说实话,你莫要生我的气。”长生突然而起的正经模样,到教元晟也正色起来,不晓得他这是要招供什么。

      “嗯,你说吧。”元晟定了定心神,说道。

      “其实,我没什么病。”长生说着。

      元晟眨了眨眼,到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没病?他没病又怎会脉像虚浮,其他事儿能骗得了人,这脉像总不至于也能骗人吧。

      “我将出生之时,确实体弱,不过后来,我父亲无意中找到一个云游的道人,是他治好了我的病,还收我做了徒弟。”

      “因着我爹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故而他打小就教我谨言慎行,收敛锋芒,然即便阖府上下小心行事,还是招来众人口舌。”

      “故此,我爹决计不许我从武,而为了护林府上下,我十八岁那年考取功名,而为了不招至众人猜忌,我师傅想了个法子。”

      “说起我师傅,是个高人,他研制了一种药丸,服后会造成脉像虚浮的迹像,让我继续装着身子赢弱,故而,你替我诊脉,才会觉着我气息虚弱。”

      说实话,在听到长生这翻话时,元晟毫不见恼意,他只觉得万分幸运,长生这病是装出来的,倘若他说得事儿都是真得话。

      “那你今天又是出了何事,以至于听说你是被人抬出来的。”元晟皱了皱眉头,他若解释不清楚,他还是有些怀疑。

      长生闻言,却是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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