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趁你病，要你命（架空）》月咏乔

7、白日星辰（7）

　　悔恨，是他现在心里唯一的感受，如果这种悔恨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的话，那便是无尽的。

　　当初佐助提着鸣人的后衣领，像提猫咪一样把他提起来，鸣人手脚并用却也碰不到佐助的身，顶多只能把身上的泥水洒到佐助身上，佐助已然是一副皱眉状态，不过对付鸣人，他是游刃有余的。

　　那时的他，样貌多神气啊。顶天立地的，骄傲得谁也容不下眼，即便隐形眼镜那薄薄的一层挡住了眼睛的光彩，也挡不住满溢出的精神气，衣服上被鸣人弄到的泥点子同样也掩盖不住他内里的清净……与这杂草场地是那么格格不入，与之前那些义工们一般无二。

　　只是他在安置完鸣人等调皮的小鬼之后，就弯下了骄傲的脊梁，清理起了那片杂草地来，没有皱眉，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一丝抱怨，就算这只是他本分的工作，他的效率也不是很高，但他的态度，在鸣人看来却是与众不同的。

　　这般独具一格，约莫是个好人吧？面冷心善的宇智波君。

　　这一刻，鸣人觉得自己所有道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是他还是不住说着“对不起”，因为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其他能够形容此刻他心情的词语了。

　　连道歉的言叶都说不出口，那才是真的懦弱。无颜面对，不代表不该去面对。

　　“耶稣讲法律时说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既然佐助你要我的眼睛也没用，也不会愿意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当你的眼睛，那就请允许我做些事吧，让你感觉更好一些的事。”

　　对，你废了一双眼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也不能弥补我这么多年来每日每日越接近失明的痛苦，这也不能让我感受到你的悔意，你不过是在为自己找解脱而已，你一身轻了，可我仍然痛苦着！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梦想！

　　“我原谅你了。”所以你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佐助的脚跟微微向后移动，探测到椅脚还在原来的位置，便放心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不能恼羞成怒啊，这不是正中了鸣人的下怀了么？他现在很清楚，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原谅就原谅吧，这不过是口头的话语，他真正想要的，是鸣人带着这种极致的愧疚活下去，而不是给他找事干，舒坦他的良心

　　“真的？”鸣人堪堪问道，“佐助你真大度啊，要是我的话，就算只是无意的，也会想把弄瞎我的人揍一顿的……你真的不想扇我一巴掌或者拿把刀把我弄瞎吗我说？”

　　想啊，前两年非常想，两年后的两年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千刀万剐先搞瞎你一只眼睛再让你享受一下另一只眼睛慢慢瞎掉的“快感”……但近两年，可能是因为快要步入三十代了吧，他沉稳了许多，如果鸣人迟迟不出现，到了三十岁，佐助没准真会从心底放下这糟糕的过往，习惯他的盲人作家身份，忘掉失色的记忆中那一抹金。

　　但谁叫事情那么不凑巧呢，19岁的鸣人正好撞到了27岁的佐助火枪口上，算他倒霉。

　　“持械伤人是犯法的，就算是残疾人也是要蹲号子的。”佐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而且你那时只是一个孩子啊，我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的，我又不是精神残疾。”

　　看着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鸣人反而松了口气，拿法律来开刷，就说明佐助心里是真的恨，如果不恨，那才奇怪呢。

　　“你可以说我是故意攻击你，然后你就是正当防卫了。”鸣人现在是一脸求伤害，不过佐助是看不见了。

　　“现实不是侦探小说，警 察又不是傻瓜，就算他们是傻瓜，我又该说你是如何伤害我的呢？”

　　“绑架、勒索、言语侮辱、意欲动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配合的我说。”鸣人又想到了些乱七八糟的危害方式以及佐助会对他做些什么，怎样的行为不会让佐助的反击显得难堪？又怎样才能让舆论站在佐助这边呢？看来他要学习做个坏人啊。

　　“……孩子。”佐助眯起眼，“虽然我不确定你多少岁了，但11年前你看起来绝对没有9岁，你还是个未成年。”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社会对未成年罪犯是极为宽容的，对反击的成年人反而是不利的。

　　鸣人经过提醒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说，“那就请等我成年，当我成年生日的那一天……佐助君你就可以实施报复了……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我我说。”

　　佐助嗤笑一声，显然没把鸣人苍白的承诺当真，“傻孩子。”

　　“是真的我说！在此之前，我会做你的牛马……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原谅我，我想要我的良心过得去啊我说！”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