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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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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许多奏折,挑选了一些出来,其中就有刘安市,却不承想,此人是这样德行。
来人走后,众人才知今日惹了大祸。
后来,人们常纷纷议论起当年岁倚楼着火的事情。据说,那座楼里的人都被烧了个精光,就连礼部尚书之子都葬身火海。
云儿,你为我烧了东宫,我便为你烧了那座楼。
怀里抱着扭捏不安的炊云回到宫中,为了不让众人知道此事,他只得先悄悄将她带回自己的寝殿。
“嗯~”炊云已经忍耐的够久了,在她脱离寒沐的那一瞬,就难受地开始咬自己的手臂。
寒沐还没来得及有别的情绪,就赶忙伸手阻止炊云。
而炊云就像是块牛皮糖一样,一下子黏上了他的手臂,就是不肯放开,他俯身,要挣开她纠缠的手,一双玉臂却揽上了他的脖子,硬是将他扯入了榻上。
“热。”她低声呜咽,却没有意识。
“我知道。云儿乖,我去取解药。”他低声安慰。
她却不听,不依不饶:“我想要你。”
寒沐的目色渐寒:“云儿,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不能想象,如果此刻在她面前是其他男人,而她说着同样无意识的话。
“寒……沐……”她咬出两个字。
寒沐愣住了。
“脱,脱衣服,我好热!”她痛苦不堪的模样夹杂着她赤红的脸蛋,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唔。”寒沐全身震悚,难以置信地看着炊云吻上了自己的唇,并将舌头急切的探进来,似乎要寻找什么。
这一个吻几乎要夺了他的七魄。
勾住他脖子,她那展露香肩腰肢的薄纱衣从他盖着的衣中展露出来,一时之间,寒沐有些情难自禁。
他们纠缠着,褪去了外衣,可就在炊云急切地要褪尽里衣时,他却蓦地清醒了过来。
他用剑划伤了自己的胳膊,逼迫他从奢望中抽离。他的云儿,从来就不属于他,他不该让自己玷污了她。
于是一狠心,穿好衣服,他收剑离去。
而他未听到她的喃喃和抽噎:“寒沐,寒……沐……,你等我……”
已经安静下来的炊云就是这副模样被送到阿杏面前的。阿杏吓了一跳,但看齐公子的神态,似乎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下来为她打理。
阿杏心想,齐公子当真好定力,也亏着是他,公主才没被人玷污了去。
宫人被告诉,小公主已经找到了,说是她贪玩,跑到树洞里睡着了。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傍晚,易炊云才悠悠转醒,当她看到熟悉的地方时,不由呆了呆。
然后她起身,忙着检查自己的身体。
洁白如故,白里透红。
然后呢?她依旧不甘心,不是说要留下些红印子吗?怎么什么也没有?
她痴望着窗外。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叫她如何去见寒沐?本来今晚,她与他应该和好的……
“云儿。”
是寒沐。她满心欢喜地扭头,但见寒沐满脸寒霜。
心,如被扔进了冰天雪地。
“你能解释解释,昨晚的事情吗?”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也迷糊了。
“昨晚除了你偷溜出宫,什么也没发生。”是的,幸好有他,什么也没发生。
她沉默。
“云儿,你好好跟我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他有些咬牙切齿,为她匪夷所思的行径气恼。
“你为什么多管闲事?”这就是她的回答。一句话冲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多管闲事?”他不怒反笑,敢情成了他短管闲事!他一把抬起炊云的下颌,逼迫她直视自己。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你小小年纪,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就跑到那乌七八糟的地方糟践自己。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左右不就是些男女情事,我选了驸马,不也一样要做?提前学一学,有何不好?”
“你可真是……”
寒沐头疼,她长这么大,却连这些事情都还不甚明白,是他的错。
看来今后要让阿杏多与她讲讲了。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这之后,寒沐还在忙着为她选驸马,而她也格外的安静,等待着被安排的命运。
齐寒沐找到了阿杏,顺便还带了一摞纸张:“阿杏,你来帮忙看看,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日日服侍炊云,帮忙再挑挑。”
阿杏拿来纸张,上面有各家公子的画像,还有身世与个人德才:“李太傅之子李平为人敦厚,应是良人。”
“他恪守孝道,云儿虽会有公主府,也仍会受委屈。”
“谨守孝道的不要?”
点头。
划去。
就这样哗啦啦封杀了一大片。让炊云去服侍别人?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会忍心。
“唐将军府下的公子唐建不错,当是良人”
“此人自小骄逸,必定不懂得让着炊云,炊云和他一起必定受气。”
“贵府幼子皆不要?”
点头。
又哗啦啦划去一大片。
“宁王至今未娶,地位尊崇,年纪适中,又是炊云的远房亲戚,此人当是良人。”
寒沐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宁王私下花天酒地,实在不可托付。”
阿杏嘲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除却那些品行周正的,就是那些品行不端的,后者你万不会要,可前者你又怕世俗礼仪缚了公主。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以公主似野云般的性子,只怕世俗难容,你想找一个如你一样理解她,爱护她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公主离了皇宫,离了你,就必然要学会如何在世俗的规则下委屈自己。除了你们,谁也许不了她一个一世长安。”
“我看,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思地给她找驸马,还不如多陪陪她。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你,而如今,连你也对他冷漠以待,公主真的感到幸福吗?”
阿杏算是看明白了。她虽然还不尚明白公主的想法,确是看得清楚齐公子对公主的情意。这份感情之深,也是从他看着公主点滴成长中得来的。这世上,有些良人本就已经定下,奈何非要在硬生生扯出一个旁的良人来?到头来不过是适得其反,徒增痛苦。
“可我无法陪云儿一辈子,这你我都清楚。我只是她的暗卫,再无其他。”他说完这话,便走了。
阿杏无奈摇摇头。
公主可能真的不懂什么是爱,可是她这一辈子,最让她伤心的人却是齐公子。
她知道她至少是喜欢齐公子的,从小就喜欢。
皇上看着阶下的寒沐,沉默。
半晌,他开口:“当真选不出来?”
“属下有罪,但着实挑不出满意的。”
“嗯,这世上肯如你一般全无世俗困扰,只一心护她的人,这世上确然没有。”皇帝淡淡点头,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既然如此,只有朕赐婚了。”
阶下的人手心一紧:“属下领命。”
然后,皇上下诏赐婚,驸马正是李太傅之子,李平。
李太傅收养储君,功劳颇大,这一纸赐婚,乃是公主下嫁,并无公主府。
公主尊贵的地位,不过使用来衬托李家无上的荣耀。
阿杏恼恨,这下,齐公子该是满意了吧。
公主不会幸福的。
李府的人会碍于她的地位,而与她疏远的。而她的夫婿,可以三妻六妾。公主野云般的性格,也不会有人包容的。人们会指责她不懂孝敬尊长,不懂体恤夫君,不识大体……可事实上,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还只是个孩子。
这一纸婚约下来,却不知公主为何受了刺激,从此闭门,谁也不见,包括阿杏和齐寒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