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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哥哥  ...

  •   虽然我能够奇迹般地穿透‘运’的封印,可是‘命’依旧让我束手无策。
      十年,‘命’早已深入骨髓,‘运’已经不能完全封住累积的毒,所以昨天夜月尚未升起,毒就发作起来,且如火山爆发,比之前十年更甚,一发不可收拾。
      白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毒发。
      我可以解一日之‘命’,可是到底解药对十年之‘命’有没有效果,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
      “有关‘命’的书都在这里吗?”我合上最后一本,无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揉揉酸涩的眼睛。
      从昨晚到现在,翻遍一整房间的医书,徒劳无功。心里也明白,这只在传说中提及的‘命运’,怎么可能在医书中记载解法!可是不想放弃啊!
      “都在这里了!还是没办法吗?”东文叹了口气。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他眼底深沉的黯哑像利刃,狠狠刺在我的心上,痛得不能够呼吸。
      我扬起脸,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湿润了我的眼睛。
      这就是神的旨意吗,让我还不能品尝失而复得的欢乐,就要重蹈得而复失的覆辙。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从来没有相逢过。
      “没关系!”东文深呼吸了口气,扯出一个鼓励的笑,“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奇迹一定会延续!哪怕让我再等一个十年。”
      “你说得没错,医书里是没有记载解法,但也没有说不能解。这世上没有不能解的毒,就怕不肯去尝试!”这一刻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守护身边的人。
      “谢谢那依小姐,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费尽心力!”东文感激地看着我。
      “怎么是陌生人呢,我派了几个人调查白,东文先生一定了如指掌!”有些事情该摊开来说清楚了。
      “也对,仔细算起来,那依小姐已经和白见过三次面了!”
      “三次?”我奇怪地问,我和白应该只见过两面,就是那次在奴隶市场和前几天的雪夜,而后一次我还蒙着面,他怎么可能知道。
      “三次!”他再次肯定,“一次在萨克纳港的奴隶市场,一次在麦小姐的贵宾室,一次在四天前的晚上,说起来,还没有谢谢那依小姐的救命之恩!”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脸越来越暗。
      “我的行踪东文先生了解真详细啊!亏我还像小丑一样做戏得窃窃自喜!”那时候,麦小姐的贵宾就是他吧!我皮笑肉不笑地朝讽。
      “白就像是我的生命,自己的生命可是要守得牢牢的,一秒也不能松懈!”东文不以为然。
      “那你还让你的生命沦落到靠美色侍人的地步!这也是守护白的方式!”忍不住出口斥责。
      东文没有动怒,嘴角的弧度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了!”他的平静立刻浇熄了我的怒火。肯为白下跪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什么无法选择的原因,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白辗转于他人之手,受那样的屈辱。
      “没什么,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许多遍了,早已没有感觉!在屈辱偷生和死之间,白选择了前者,只要是白的决定,我都会服从!”
      他的话音很平稳,平稳之下如巨石不可撼动的决心,让我一瞬间作了一个也许是个错误,但我想我不会后悔的决定。
      “东文先生,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故事?关于白的?”他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没有回答,径自将椅子转了半圈,面向窗口。

      “15年有一户人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婴。祭祀预言这对兄弟将来会因为继承家产而自相残杀。男主人是虔诚的教徒,他对祭祀的话深信不疑,于是把刚出生的弟弟丢弃了,而且设了一个封印,让弟弟永远丧失了继承的能力。
      弟弟被好心人带回家,很幸福,快乐的活着。可是祭祀总觉得不放心,于是他瞒着男主人寻找弟弟的下落。终于在弟弟五岁生日的前一天,祭祀找到了,他当着弟弟的面杀了好心人,把弟弟抓了回去。“
      我停下了,静静地看着东文。
      他微低着头,像在思索,许久,缓缓踱到我面前,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
      他低低叹了一声,出乎意料的,东文看着我,脸上漾起淡淡的笑,隐隐一丝若有所悟的意味。
      “你不想知道这个故事里的人是谁吗?”一下角色对换,情况有些怪异。
      “我知道!”
      “咦!”
      “我也来讲一个故事吧!”东文倚在窗边,夕阳给他的脸镶上变幻莫测的金色光影。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的村庄发生了大瘟疫,他的父母亲在瘟疫中相继去世了。少年为了埋葬父母,把自己卖给了奴隶贩子。恶毒的奴隶贩子用各种方法折磨少年。有一天在闹市中,他被当作牲口一样鞭打着,跪在地上拉马车,当时这个少年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周围圈了密密麻麻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出手相助。”
      东文顿了顿,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急促的语气缓和下来,“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从路旁一辆豪华马车上冲下一个一身白衣,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子,他一下子抱住了少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锋利的鞭子,然后恳求马车里的人买下少年。
      马车里的人买下了少年,把他带回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大庄园。那天夜里,他被人带到一间屋子里,透过玻璃看到那个像天使的男孩儿,全身被拇指粗的绳子绑在柱子上,疯狗一样地挣扎着。嘴巴里塞着布,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痛苦的呜呜声,白色的衣血迹斑斑。他惊呆地只能瞪大眼睛,突然白天马车上的黑衣人出现了,他告诉少年,这个孩子中了剧毒,他还说他不需要少年报答,只要能治好男孩的病。
      后来,少年才知道,原来是男孩自己要求仆人把自己绑在柱子上的,即使痛得昏死过去,他从来没听过那孩子喊过一声痛。男孩儿没有告诉过少年他的名字,因为他一直穿白衣,所以少年叫他白。
      少年带着白跑遍了整个中洲,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治病的方法。
      渐渐的,少年变成了青年。白也长大了,比女孩子还美丽,
      很快引起了许多人注意。有一天,神秘的黑衣人再次出现了,带走了白。两天之后,白才被送回来,青年问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白不肯告诉他。就在那天晚上,白神秘失踪了。
      青年疯狂地四处寻找,可是白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青年始终不肯放弃,终于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白,可是当他看到白被男人恣意亲抚那一刻,几乎疯了!他无法再看第二眼,转身离席而去。这时他才知道,白就是传说中的“毒药”。
      当晚,他准备雇用杀手,杀了包养白的男人,白却突然出在他面前,告诉他那男人已经被他杀了。青年很开心,他要带白走。他说,不管白做过什么,变成什么样子,他的门永远为白打开。
      可是白拒绝了,他说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已经成了一名杀手,利用一个男宠的身份。
      青年问他,是不是黑衣人逼他的?
      白却摇头,说是自己愿意的!
      青年痛心疾首,朝白大声质问着,他要一个理由。他无法相信,从来不肯喊一声疼的白会选择如此屈辱的生存方式。
      白只说了一句,青年再也无法言语,只能默默看着白离开。”
      东文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压抑得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散开。
      “你知道白当时说了什么吗?”
      “什么?”我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凉,有一种莫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
      东文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睁开。
      东文的视线瞬间刺眼起来,像满天洒下的网困住了我,“他说,我的妹妹还在他手里呢!”
      “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东文的眼睛。
      “妹妹,这是我最喜欢的弹弓了,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妹妹,你看,这是大爸爸给我做的剑。将来我一定要做大剑士,决不让妹妹受一点伤害!”
      “妹妹,我是哥哥哦,最喜欢妹妹的哥哥!”
      “妹妹,妹妹!”
      当时那些付诸一笑的稚言稚语啊!
      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顷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只有那些过往的记忆,一幅幅定格在脑海中。
      猛然站起身,顾不上倒在地上的椅子,往外冲去。
      我捂住嘴巴,使劲跑着,把一个个人扔在身后,挣脱旁人的阻拦,冲进屏风。
      脚步定住了,然后,一步一步,“嘭”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紧紧咬住嘴唇,颤抖的手缓缓握住了白的手。
      触到冰冷皮肤的一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流满面!
      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在白苍白的手上,化成白色的雾气。
      “你这个傻瓜,大傻瓜!”我忍不住大喊,在空旷的房间里一声声回荡着!
      “医生先生,你——”我的声音引来外面的侍卫,转过屏风,都僵住了。
      我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只能无法抑制地边哭边骂。
      “你怎么那么笨啊!什么话都相信!”
      “你妹妹那么容易被抓到吗,你以为,躺在这里,就可以不再管我了吗!”
      抹一把眼泪,伤心气恼的话一古脑儿翻出来!
      “如果你再不醒过来,你就别想让我喊你哥哥!”

      “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来不哭的,原来是因为哭起来太丑了!”
      “谁太丑了!”猛然回过神,抬起头,对上嫩绿色清澈的眼睛。
      “你,你醒了!”突然好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能不管呢!”他握住我的手,欣慰地笑,“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依都是大姑娘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么,”我倏地站起身,拿开他的手,“我的任务到此结束了!”
      “依?”白惊讶地张着手,看着我的脸像翻书一样,从阴到晴。
      “对不起,我并不是你的妹妹!这只是为了刺激你从昏睡中清醒的一种方法!”我回复淡漠的微笑。
      “你,只是在演戏!”白满脸的惊愕,随即浮现苦涩的笑,“我也是自欺欺人,他怎么可能突然放了我妹妹呢!”
      他颓然地垂下头,瞪着原本握着我的手半晌,不说话。
      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他忧伤的侧影,眼角的余光装作不在意扫过屏风边上,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三个木头人。
      “我已经给你服下命的解药,看来已经暂时压制下毒性,不过很难说,明天会不会再发作。所以请白先生一定要调整好心情,不要给自己施加压力!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施礼,转身。

      刚转出屏风,东文阴沉的脸挡在我面前。
      “为什么?”
      “佛曰:不可说!”我笑着摇摇头,施施然越过他,往门走去。
      “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对白不利,即使你真是他妹妹,也别怪我无情!”冷冷的警告掷地有声。
      “放心!”
      不停步,打开门,关上。
      “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女仆说你刚才大惊失色地往这里跑,是不是那个东文为难你了!”连珠炮似的一通问话迎面而来。
      “妃姬,没有!”
      “还骗我,你看你脸上还有眼泪!”妃姬一脸的紧张看到我的脸,立刻怒火三丈,气冲冲地就要敲门。
      我连忙拉住她,“真的没什么,只不过刚刚演了一场戏,需要眼泪来增加气氛!”
      “演戏?”
      “嗯,白先生一直昏迷不醒,需要一点外部刺激!听说他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就试试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妃姬满脸高深莫测的神色,偏着头上下打量我,突然一手搭在我左肩上,凑过脑袋,压低声音,“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移情?别恋?”我一字一字重复,一头雾水,移谁的情?又是哪里的别恋?
      “啊呀呀,才离开两天,你就把焚忘得一干二净了!焚好可怜啊!”
      啊,焚!一听到焚的名字,三天前离别时的一幕唰得回放,血立刻往上涌。
      “啊呀呀,小三脸又红了!”妃姬一脸好笑,“看来焚的地位还没有动摇,我还担心小三被那个美得不像男人的家伙迷住了呢!”
      妃姬放松地拍拍胸,“小三,你想清楚了没有?怎么答复焚!”
      “那个,这两天一直在忙,还没来得及想!”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
      “哎呀,明天就到拉维,一晃,一个月过去,焚也要跟着大哥回来了,这件事拖不了的!”妃姬的眼睛闪亮,似乎看出我心里的迟疑。
      “我知道!”走到甲板上,让冰凉的海风吹吹发烫的脸,还有紊乱的心。
      从十五年前毫无预警地落到这个世界,为了能够生存,一路走来,每一步如履薄冰。查清楚身世之谜,爷爷的死因,是我思考的全部,现在的我可有一丝的缝隙来容纳感情这东西呢!

      “依!”有声音在脑袋里响起。
      “哥哥?”我反射性地转过头,甲板上空无一人。
      “哎,一时还没能适应这种讲话方式!”我闭上眼睛,用意念回答。
      “没关系,慢慢来!”白温和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
      “很奇怪,为什么哥哥一直能感应到我的存在,我却毫无反应呢!”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还是选择性单向感应的吗!
      “也许是‘运’在搞鬼吧!不过总算我们还是相遇了!”
      “嗯!对了,那家伙是探子的事情,东文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克鲁斯一直呆在我们旁边,找不到机会!”
      “那家伙叫克鲁斯吗,演戏演得可真好,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有发现他有问题!”
      “我也是昏睡的时候才发现的,他在房间里的香炉里动了手脚!”
      “你昏睡了,怎么看见他的动作的!难道,你也在装病!”
      “不是我,是见看见的!”
      “见?见不就是你吗?”我有些糊涂了。
      “我是白,那天晚上跟你说话的是见。”
      “你,是双重人格!”震惊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见到的白性格大相径庭。
      “嗯,白天是我,晚上是见,我们轮流。”
      “可是现在是晚上啊!”我看看黑色的天空。
      “因为解药暂时压制了毒性,见,”他停顿了一下,“只在毒发的时候出现!”
      “什么?”
      “见,是没有痛觉的。”
      似乎巨浪就打在耳边,脑袋瞬间眩晕,连忙抓住栏杆,稳住身形。
      身为医生,立刻明白了,日复一日的痛不欲生和强烈的求生欲望相互冲激,最终导致精神上的分裂,产生了具有抗痛性的第二个人格。
      其实,见并不是真正的“抗痛”,只是一种强制性的自我催眠。
      而我,哥哥忍辱负重的原因,也是害见变得如此的罪魁祸首!
      “依!”
      “依!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白的关切更加深我的负罪感,“哥哥,对不起,都是我,才害你变成这样!”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不是依,他也会找别的理由来控制我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大爸的仇还没有报,我们的身世还没有查清楚!”
      “是啊,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总有一天一定叫他血债血偿。”
      “暂时不提这些,这么多年,依过得怎么样?塞宾家的人对你可好?”
      “好,他们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立我为继承人,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来历!也许不尽然,其实他们跟所有聪明人一样,只了解该了解的事情,只相信存心相信的东西。”
      “两个月前,依的感应突然变得很微弱,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逐渐恢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又一件悲伤的事提起,心情抑郁到了极点。
      “依,不好的事情就不要说了!”白一下子感受到我的悲伤。
      “赛宾家的爷爷去世了!”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依也不要太伤心,否则赛宾爷爷在神那里也不能安心的!”
      “爷爷,他怎么可能安心呢?到今天还没有找到凶手!”
      “赛宾爷爷是被人杀死的!”白有些惊讶,“赛宾家这么雄厚的势力都没查出来吗?”
      “一点线索也没有!”我自责地说。
      “你说说看凶手的手法,如果是有名的杀手,我应该都认得出来。”
      “他割破了爷爷的气管,四肢经脉,然后丢弃在湖水里。”我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有能力打败赛宾爷爷的人已经很少,而这个人的手法没有杀手该有的干净利索。”白沉吟了几分钟,“难道是他?”
      “谁?”
      “就是我们想找的仇人,曾经看过他惩罚叛变的下属,正是这样的手法。不过,他和塞宾家到底有什么过节,竟让他自己动手?”
      是他吗?皇朝的大祭司就是杀害爷爷的凶手!有可能吗?
      如果真是这样,爷爷扑朔迷离的死因背后,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重大的秘密。
      “哥哥有曾见过仇人的面孔吗?”
      “没有,他很神秘,总是带着一副面具,披一件黑斗篷,连声音都细的不像是真声。”
      “哥哥,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仇人就是维尔特皇朝的大祭司!”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沉稳的声音陡的提高八度。
      “也许哥哥不相信,依从生下来就有记忆了!”哎,这种话,我自己也不相信。
      那端沉默了。
      我有些沮丧。
      “只要是依说的话,哥哥都相信!”
      “哥哥!”不好,又有想哭的冲动了!
      “对照依给东文讲的故事,既然祭祀是大祭司,我们应该是皇族人吧!”我听出白声音里的犹豫。
      “是,我们的父亲,正是这个世界里坐在最高点的那个人!”我说得有些艰难。
      那端再度沉默了。
      “呵呵!”骤然响起笑声。
      “哥哥!”他不会是精神太受打击了吧!我还从没听过他这么夸张的大笑。
      “依,别担心,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身世实在滑稽的不能不笑一番了!”
      他这么说,我反而更担心了。
      “哥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哥哥今后如何还要好好想想,依就继续呆在赛宾家,就当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怎么可以让哥哥一个人去冒险!”
      “傻瓜,我又没有说要抛下你,只是现在一时半刻还不能想出什么周全的计划,在确定之前,依呆在赛宾家最安全,也方便打听消息!”
      “好吧,但是不管哥哥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好,依快去睡觉吧,要不然明天要有黑眼圈了!”
      “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喊醒我!”
      “知道了,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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