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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个剑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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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间的门,明亮的灯光流泻出来,妃姬站在镜子前,衣箱开着,床上丢了一堆衣服。
两个女仆忙着给她整理衣饰。
“小三,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妃姬从镜子里看见我,立马朝我招手。
“我好久没回拉维了,也不知道现在都流行什么式样!”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不满意地噘起嘴。
“黑了这么多,丽丽她们肯定会嘲笑我的!”
丽丽是妃姬的死对头,两个人从小吵到大,比容貌,比举止,比财富,比男朋友,自从同时心仪上杰希卡之后,更是互看不顺眼了!妃姬每次提起她,都是咬牙切齿!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刚刚好,很健康的小麦色!”
“是吗?”她蹙着眉,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可是这些衣服的颜色都不大配了!”
扫视她的衣箱,五颜六色,怕是所有的颜色都齐全了,这些贵族小姐,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不过比起安,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安的衣服,如果这次全搬到拉维来,不知五辆车装不装得下!不过,她大概全丢在克米尼,不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句话她可是一直彻底贯彻执行的!
“再扣紧一些!”妃姬对自己快要勒断的腰还是不满意,吆喝着女仆再使劲。
“啊!你想勒死我吗!”终于受不了的大喊。
“丽雅该死!”女仆立刻跪了下去。
“下去,都下去!”妃姬不耐烦地挥挥手,看来,她现在心情确实很糟糕,平时她不会这么骂仆人的!
“从海德尔到古音卡兰只有两天,不知道能不能重新赶做一套。”妃姬嘟哝着。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这么着急!”
“喏!”妃姬丢给我一封揉得皱巴巴的信。
我展开一看,不禁想笑了,原来是丽丽小姐的示威信啊!标题:庆祝丽丽公爵小姐的18岁生日舞会,下面列举一长列拉维的贵族姓名,并红笔重点圈出,汉博国王亲自道贺!
“我决不能输给她!”
“先睡觉吧,明天到了海德尔再说也不迟!”
“不行,我要再试一遍!”
“睡眠少了,皮肤会变得很粗糙的哦!”
妃姬的目光一下子回到我脸上,看我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下一个动作,把衣服扔回箱子里,上床,睡觉。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姐。
原来以为很难睡着,没想到很快就进入梦乡了,梦里,有大爸,小爹,哥哥,还有爷爷。
在海德尔我们分道扬镳了,东文和白继续沿海而上去拜访拉维的名医,我们则上岸向古音卡兰进发。
为了赶上丽丽的舞会,我们马不停蹄,第二天傍晚就抵达古音卡兰。
下了车,竟发现阿兰也在迎接人群里。
看着走过来的阿兰,妃姬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来做什么?”
糟了,还没有告诉妃姬我就是赛宾家的小姐,那个在她眼里和薇薇安一样讨厌的小伴读。
“嘿嘿!”只能用笑掩饰不安。
“薇兹女伯爵阁下,你好!”阿兰彬彬有礼地施礼。
“你好,赛宾先生,有什么事吗?”妃姬礼貌地问。
“听说伯爵刚从国外游历回来,我女儿设计了一件衣服,想送给伯爵做洗尘礼物!”阿兰示意仆人捧上一个盒子。
“赛宾小姐送给我衣服?”妃姬显得很惊讶。
老爸,你想做什么?我只是叫你把衣服送到她伯爵府上,你怎么变得这么热心了!我朝阿兰挤眉弄眼,他明明看见了,却视而不见地移过视线。
我在一边干着急!
虽然奇怪,妃姬还是接过盒子,打开,脸立刻挂上笑容。她最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料子,加上我独一无二的设计,赢得她的欢心很正常!
妃姬爱不释手地摸着盒子里鹅黄色的裙子,欣赏够了,才向阿兰道谢。
“赛宾小姐设计的衣服真是太漂亮了,不知道以后又没有机会见见面,再帮我设计几件?”
不是吧,我又不会做衣服,你这件是我抄袭婚纱做成的!
“当然,我女儿也来了!”
“是吗?在哪里?”妃姬一下子兴奋起来,看向四周。
“那依,怎么你还没有向伯爵禀明身份吗?”阿兰故做惊讶地看着我。
不是吧,老爸,你想害我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低头道歉,“对不起,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么长时间!”
“你,你就是赛宾小姐!”妃姬显然受惊不小。
“我就是那依,赛宾!”有些内疚地对上妃姬呆滞的目光,“我不希望因为和薇薇安公主之间的关系,而引起伯爵的反感,所以一直不敢说明!”
“你,”妃姬说了一个字,停下,我听得紧张,“你叫我伯爵好奇怪!”
咦,我瞪大眼睛看她。
“我说呢,赛宾小姐怎么会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原来是小三!这下可好了,除了每天可以大饱口福,衣服的难题也解决了!”
这个,怎么这种状况!我看向阿兰,他朝我笑笑,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还是要叫你小三,小三顺口,小三还是叫我妃姬,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伯爵阁下,好像我一大把年纪了!”
妃姬拉住我的手,闪亮的大眼睛含笑。
“哦哦!”
我怎么有一种错觉,妃姬和安好像啊!经常发生意外情况!
“赛宾先生,那依已经答应住在伯爵府了,她会直接跟我回去!”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阿兰说呢,焦急地向阿兰使眼色。
“伯爵阁下,那依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母亲很挂念她,希望伯爵阁下能同意那依先回家住几天!”阿兰为难地说。
“这样啊!”妃姬想了想,“那好吧,不过要常来看我哦!”
“好!”呼,松了口气!
把她送上车,看车驶远,转身,刚想问阿兰怎么回事!
“听说,焚那家伙向你表白了!”阿兰的脸有些深沉。
“那个,那个。”阿兰怎么会知道。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在阿兰逼供式的目光下,我艰难地吐出“是”字。
“这个臭小子,居然胆敢勾引我的女儿!”阿兰完全一副吃醋父亲的口吻。
咦,勾引!没那么严重吧!
“以后不许跟他见面了!”
啊,我呆滞,阿兰的反应也太强烈了吧!
见我没反对,以为我默认了,阿兰这才脸色稍缓,满意地点点头。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焚跟我没什么!”
“没什么,很好!那依,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花心,跟着他,只会受苦!”
阿兰似乎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明天晚上有一场舞会,拉维所有的青年贵族都会到场,老爸亲自把关,绝对可以挑中那依满意的!”
真的好想说不啊,可惜似乎没有我回绝的余地。
“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早了,安公主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哎,我放弃,不跟他争了,他现在正处在头脑发热阶段,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虽然知道阿兰把奶奶搬出来只是借口,可是回到赛宾家在古音卡兰的府邸,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四处寻找奶奶的身影。爷爷走了,她一个人肯定很伤心,寂寞吧!
不孝女啊,奶奶最疼的就是你了,在奶奶最需要你的时候,还在国外四处乱闯。
心情失落,食欲也没有了,晚饭随便吃了几口,就离了桌子。不想关在屋子里,信步到处走着。
在花房里坐了很久,芬芳的花香总算让精神振奋了一点。
该去找阿兰了,把爷爷的死因告诉他。
阿兰不在房间里,也不在书房里,抓过一个女仆,“我爸呢?”
“阿兰少爷在武馆里!”
丢开她,就往武馆走,她在身后喊了几句,什么公爵的,没听清。
武馆建在湖中心,连接的回廊正在湖的那一边。
似乎一下子回到爷爷的竹园里,爷爷远远踏在湖面上,朝岸上的我做鬼脸。
身体一下子腾空了,脚点在水面上,向爷爷追去。
爷爷的笑脸近在咫尺,伸出手去,只有冰冷的空气。心里一震,从幻影中惊醒。
茫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湖心建筑。
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冽冽作响,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脚下,哎,闯祸了!
冻结成冰的湖面,光亮如镜,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刚才一时失控,释放出大量的精气,竟把整片湖水冻住了。迅速察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连忙跳到台阶上。
“一川,怎么了?”房子里传来阿兰的声音。
“没什么。”回答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声。
透过窗纱,清楚看到一个人背对我,面对面和阿兰站在场地中央,两个人都拿着剑。
我推开门。
“刚才的空气似乎有点奇怪,好像有点忧伤的感觉!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我的脚步有一秒的僵硬,若无其事继续往里走。
“那依,你来了!我正要去喊你呢。”阿兰一眼看到我。
男子闻言,转过身来。
我呆住了,他和杰希卡好像啊,特别是那一双琥珀色的狭长凤眼,带着淡淡的忧郁,配在和杰希卡相似,却充满阳光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和谐。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那依。这位是德﹒诺顿公爵,也是奥尔新公爵的舅舅,上次多亏公爵帮忙,才把你从死神手里救回来!还不赶快道谢!”
我整个人如雷击一般,只能机械化地走到他面前行礼,道谢。
他笑着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见!满脑子像浆糊一样昏了!
天哪,有没有搞错!一脸灰败不振,脏兮兮的衣服,袖子还卷着,我就这样和他第一次正式见面了!虽然不屑花枝招展的刻意装扮,虽然对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幅刚在泥土里滚过一圈的模样吧!
第一次,被绑架途中,第二次,躺在床上快挂了,第三次,哎,看来我和他是没什么可继续发展的了!
少女的梦就此破灭!
苦笑着在心里叹口气,这两天真是糟透了!
没脸见人,还是快快退场吧!“公爵阁下,父亲,不打扰你们练习,我先回去了!”
“我想先休息一会儿,那依,你先陪一川,呃,公爵大人练一段!”
“什么公爵大人,你是不是想被扁啊!”诺顿公爵斜了阿兰一眼。
“知道,知道,我女儿还在这里,别示范暴力行为!”阿兰告饶地笑。
“算了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那依不知道几岁就被你逼着拿剑了!那依,一川叔叔没说错吧!”他向我求证。
我无言,他完全没把我当作一个女人,一川叔叔,忍不住嘴角抽搐。
“爸爸从来没有逼那依练武,是我自己要求的!”实话实说,当然,还夹杂一丝丝让他难堪的私心。
“呵呵,果然是我的宝贝女儿!那依,不用担心,把这个家伙狠狠打倒在地!替爸爸出口气!”阿兰立刻眉开眼笑,直接连名字也省去了,变成这个家伙!
“我可不上你的当,万一出手重了,伤了那依,你还不满世界通缉我!”一川一脸的不屑为之。
“一川叔叔,那依也想领略一下您的剑术!奥尔新公爵,金队长的身手,那依都见过了,三剑客就剩下一川叔叔!”胆敢小瞧我!
“你告诉她的?”一川立刻瞪向阿兰。
“不是我!”阿兰无辜地澄清。
他转过来,审视着我,我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拗不过我的坚持,有些无奈地说,“那好吧,不过我们用木剑!”
“好!”可惜啊可惜,还想试试东文送给我的剑呢!
剑在空中相撞,分开,又相击。
一川的剑没有焚那么快,也不如杰希卡的角度诡异,中规中矩,每一剑似乎都很普通,却封住了我下一步进攻的所有可能。同时,又有意地留出一个空隙,这不是比剑,简直就是教官在训练徒弟。
“珰!”不好,虎口有些发麻了。
他真是太强了!再这么下去,我肯定会因为体力不支投降的。
活动活动指关节,既然如此,就让我一剑定胜负吧!
双脚分开,与肩齐宽。双手握剑,置于胸前。让我试试看这招从电视学来的,加上我改进的日本剑法吧!
本来还想发扬发扬博大的中华武术,只可惜实在一窍不通,电视上的武术动作太快,技巧太多,难度太大,招数名字倒是记了一堆,实质什么也没学会,不得已放弃了。
阿兰奇怪地看着我的姿势。
一川的表情有些严肃,静立着,像在思考什么。
他不动,我就继续保持日本武士的招牌动作,如果再加点音响效果和背景设置,颇有两大高手对峙的感觉。
不好,我怎么有想笑的感觉!
一瞬间,他移动身体,杀过来了!
我一动不动,计算着他的速度和距离,剑向下劈,半途突然转向,擦过他的剑,闪电般划向左下方,把他原本向上挡的剑,狠狠往上一挑。
“珰!”剑一下脱手,跃往空中,转了个圈,跌落在地上。
一川惊奇又惊讶,琥珀色眼睛百思不解,望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
我不忘朝观战的阿兰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
阿兰好像是自己胜利了一样,欢呼雀跃地跑过来。
“鼎鼎大名的三剑客之一,竟真被我女儿打败了!哈哈哈!”阿兰笑得前仰后合。
一川毫不理会阿兰的嘲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实力悬殊实在太大,尤其是那最后一剑,几乎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结果精神上因胜利而超级兴奋,身体却像是离了水的鱼,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拿剑当拐杖,支撑着疲软的腿,朝墙边的兵器栏挪过去。
一只手同一时刻,搭上左肩。
反射性地握紧剑,突然间记起我现在是在家里的武馆里,不是在海盗船上,也不是在萨科纳港的人群中,不会随时有人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
放松绷紧的身体,微微侧过身,“有什么事吗?一川叔叔。”
看他有些肃穆的脸,他不会恼羞成怒,想报仇雪恨吧!阿兰还在这里,他能干什么!
“我,要收你做徒弟!”他飞来一句,打断我脑袋里正在不断盘旋的满清十八大酷刑。
脚下一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强扯出一个笑,缓缓,缓缓像上了锈的滑轮,转过我的脑袋。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
若不是很清楚听见他刚才的话,他的这副表情,绝对会让我以为他是在向我发表追求宣言,那种像挖掘到神秘地下古城遗址的考古家的闪闪发亮的目光,满是满足的感动,骤增的兴趣和高涨的热情。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收你做徒弟!”
一川势在必行的语气,立刻击溃我脸上的强笑,第一反映跳离他三米远。
“咦,她怎么了,怎么一脸见鬼的样子!”一川皱起眉,奇怪地问还停留在原地的阿兰,“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阿兰好像受惊吓的程度比我还严重,不过毕竟是阿兰,很快恢复正常,他默默走到一川面前,盯住他的眼睛良久,然后拍拍一川的肩,“那依,就麻烦你了!不过如果知道你有什么绝招不肯教给我女儿,我肯定马上带她回来!”
“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适合我剑术的人,当然倾囊相授!”
什么,我还没同意呢!为什么都没有机会让我发表我的心声,这真是为人子女的悲哀。
“那依,快过来拜师!”阿兰总算想起我这个被冷落在一旁的主角。
我以沉默代表我的不同意。
阿兰等不到我的回应,有些尴尬地瞥一眼一川。
一川显然也从我不情愿的表情上读懂我沉默的意思,脸上的兴奋一下子收敛起来。
“好,我喜欢有个性的人!”一川沉寂了许久,突然拍起掌来,“现在更坚定我收你为徒的决心了!”
不是吧,我哪里是有个性,不过是因为从我自身的利益考虑罢了!
认一个很强的帅哥做师傅,是很养眼没错,可是整天得向觊觎帅哥的美女们发誓绝没有任何不正当的企图。这是何等费心费力的差事。
殊不知恋爱的女人有多么疯狂,多么阴险,妃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而且,一川的身份太显赫,他的徒弟也绝对是灯光聚焦的对象。
战争的乌云已经压在中洲的上空,对一个商人而言,和战争中的任何一方太过亲密都不是好事。战争就象是一盘棋,只有置身棋外,才能用清醒的态度和正确的视角去面对战争。
“你不愿意的理由是什么?是觉得我还不够格做你的师傅?”
“不,一川叔叔剑术很强!”
“那是怕我对你太严!”
“严师出高徒!”
“还是,你已经有了其它的师傅?”
“除了学校的老师,没有!”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呀,那依,不知道有很多少年想拜你一川叔叔为师——”
“爸爸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我打断阿兰的附和,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是因为——,哎,那依实在是不要担心这个的。你一川叔叔——”阿兰看了一川一眼,欲言又止。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在我身上!”一川看看阿兰,看看我,“你们尽是在打哑谜,又不肯告诉我,阿兰,你说清楚!”一川有些恼。
“那依,是介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哎,那依还不知道你,已经——”阿兰的脸露出些微的惋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相反的,我觉得很开心。那里从来就不适合我,今天的事刚好给了我一个离开的正式理由!”一川笑了,解脱的笑,眼睛里的忧郁却又加重了一层。
“那里确实不适合你了,你走了,也好,可是十五年的感情,你真的放得开吗?”
“王既然选择了他们,我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也许这样对王,对拉维来说才是对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一川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后悔的余地。
“反正你想做什么,我这个朋友肯定力挺到底!”
两个男人对望着,深厚的友谊之情在目光中流动。
这幅场面是很让人感动没错,可是是不是先解决完我的事情,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疼。
“爸爸,你还没有和我解释,一川叔叔已经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打断。
“我已经辞职了!从今天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士。”一川说着,转过视线。
辞职!他们的对话迅速拼凑起来,可以明白了,一川似乎和汉博国王发生了什么矛盾,以致他放弃了和汉博国王十五年的师徒之情。毕竟谁都知道汉博国王最信任,最尊重的就是这位从十二岁就陪在他的身边的老师。莫非又是一出功高震主的戏码!
他眼睛里的忧郁还是因为放不下年轻的国王吧!
“下个星期我就会离开拉维,去游历各国,趁战争还没有开始,继续十五年前没有完成的流浪武士之旅。”他的目光穿过了我,停留在一个过往的记忆里。
“好!”
“你答应了!”一川顿时兴奋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然后下跪。这是拜师的仪式,我以无言的动作表示肯定的答复。
一川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
“按照神的旨意,于此地,以血为契,将命运相连,赐那依,赛宾为一川,诺顿之徒!”
一川划破中指尖,抵在我的额心,念动咒语。
金光在眼前散开,扩大,把我和一川都笼罩在其中。
透过金光,阿兰的脸有些模糊,要不然我怎么会在他脸上看到惊讶。
慢慢的,金光淡下,缩成一束,突然像蛇一样钻入衣服不见了。
阿兰一见金光退去,立刻冲过来,二话不说,摞起我的衣袖。
“爸爸——”右上臂刺青一样的东西打断我的问话。
这,这不是兀虚吗!
奥尔新家族的族徽!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川,你!”阿兰骤然染上伤痛的气息。
“我认了你女儿为徒弟,你该高兴的啊!”一川叹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决不像一川说得那样轻描淡写。
一个家族的族徽是决不会传给外人的,除非是为了延续血脉,逼不得已的情况。
“这件事要替我保密!”
“你放心!”
一川侧过头来,“那依,答应师傅,不到生命关头,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个标记!”
我点点头,阿兰的伤痛似乎也勾起了我心底的回应,很难受。
PS:最近有点忙,所以上的次数会变少,不过每次我会尽量多发一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