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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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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街的店面还沉浸在狂欢里头，楼瑜萧在酒吧门口犹豫了半天，声色场所，他现在不自觉的就想避开，但现在，他又觉得自己急需要沾点人味。
直到门童都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了，他这才推门进去。
侧面的小巷里，秦晋烽将车熄火，他靠在依在椅背上，整个人融进黑暗中。
后座上车门打开了，一叼着烟的男人打上头下来，对着墙边的路灯杆子撒尿：“甭在我地头上粘人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秦晋烽心不在焉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点了根烟，手搁在窗外头，烟笔直的上浮。
“秦晋烽，你给老子记着，只要老子在一天……”男人折回来，单手撑着车顶，俯身盯着秦晋烽的眼睛：“你就甭想在这儿为所欲为！”
秦晋烽雕塑一样动也不动，冰冷的视线盯着那男人，半晌冷冷道：“看你本事。”
男人愤恨的瞪着带血丝的眼珠子，接着狠狠一锤车顶，转身就走。
“你他妈最好别被我抓到把柄！”
酒吧里，喧闹的人声合着强劲的电音扑面而来，楼瑜萧习惯性的垂下脑袋，混进狂欢周末的人群里头，一面艰难的穿过舞池，在镭射灯中搜寻李鹊的影子。
暧昧的视线朝他扫过去，楼瑜萧习惯性屏蔽，眯着眼睛四下扫视。
很快，他在舞池另一侧的看见了李鹊，但接着，他就看见和李鹊坐在一块的几个人。
楼瑜萧原地站了一秒，抿了抿嘴唇，立马转身离开。
但是李鹊也在这时候看见了楼瑜萧，于是大声喊起来。
“哎！这边！楼瑜萧！”
楼瑜萧心中大骂李鹊不是东西，这他娘的把自己喊过来怕也是他身边那几个的意思吧？联系昨天，前天的事情一想，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想，老子明天就辞职走人，不干了！这他娘的，这伙人就是摆明了想通过李鹊来戏弄他？
他想到这半年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一举一动都被李鹊告诉这几人，心中就翻腾着一股愤怒，这特么的就是被昔日敌人看了笑话。
难怪这李鹊上来就对自己这么熟络，他今晚上这拨错了号码就是给这些人送上门来的。
要不是今儿拨错了号码过来看见了，自己他妈的还要当多长时间的小丑？
楼瑜萧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楼瑜萧？”另外的声音陡然插进来，就算是夹在嘈杂的电音和李鹊的喊声里头，楼瑜萧都能分辨的清楚。
楼瑜萧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加快脚步，但前头舞池里拥堵的人群挡住了他的路。
“让一下，让一下！”楼瑜萧边将人往边上挤，边大叫着，拼死往外挤，心中大骂倒霉，早上被车堵，凌晨被人堵。
李鹊已经过来了，楼瑜萧窜出人群，慌不择路，一头转进了洗手间里。
一隔间里头呻吟声不断，楼瑜萧步子一顿，陡然间明白过来点什么，视线乱瞄，最后还是咬咬牙冲进了一隔间里头。
外头李鹊几个的声音传进来：“楼瑜萧呢？猫哪了？”
“刚见他进来的。”
“那小子，嘿……”
那暧昧的呻吟声断了，应当是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楼瑜萧搓了把脸，有种对不起那对好事被打扰的野鸳鸯的感觉。
外头喝高了一群人开始挨个敲门，大呼小叫的。
楼瑜萧听见李鹊的声音在外头说了一句，但没人听他的。
“出来啊，你躲什么啊？哥几个好久不见了不是？用得着见面就溜么？”
“是啊，好歹你是李鹊带来玩的人，哥几个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楼瑜萧听着外头的说话越来越偏，后槽牙缓慢的磨了磨，心想，老子就不出去了怎么着？
“你这是搭上李鹊了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总比你开始和那姓肖的穷小子好，是不是？”
“当初那闹的满城风雨的，你说你值当？要不是你和家里头闹掰了，咱们说不定还能坐一块喝酒呢。”
“哎，这也不好说，他不是后来又冒出个大哥？就他那混吃等死的模样，要我也选他大哥继承家业……”
隔间里，楼瑜萧面色已然阴沉下来。
“楼瑜萧，出来呗，躲什么躲？”
这人话还没说完，鼻子就被猛的推开的门板撞了个结实，顿时捂着鼻梁一声惨叫，指缝间刷刷的往外蹿血。
“林平！？”剩下三个一声惊呼。
楼瑜萧一箭步冲出来，抡起拳头又轰在林平鼻梁上：“让你嘴贱！”刚就是这林平说话最阴阳怪气的。
“你特么地找死！”林平边上叫张明志的抬手对着楼瑜萧就是一肘子，敲在楼瑜萧肚子上。
楼瑜萧吃痛闷哼一声，但却全无反击，就是认定了林平狂揍。根据楼瑜萧早年在外头浪荡那会儿的总结，打群架的一办法，那就是逮住一个狂揍，管不了其他人。
林平被两记重拳揍的发懵，这回全无还手之力，楼瑜萧一脚蹬在他膝盖上，林平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下去，抱头。
楼瑜萧也不管拳头落哪儿，一通老拳下去，林平被揍趴在地上。
楼瑜萧打架实际上全无章法，就是王八拳，但这全抡在一人身上也不好受。
其他几三个人一撸袖子就上来，抬脚猛踹楼瑜萧后背，一面还有人上来扯着他后衣领往上拽。
楼瑜萧跨骑在林平身上，开始尚感觉不到疼痛，但一会一口气出来了，揍林平揍得就没劲儿了，于是发狠的将林平从地上掀起来，将鼻青脸肿的林平往面前一甩，接着往那仨身上狠狠推过去。
“给老子滚！”
趁着那仨没反应过来的档儿，他一闪身从门里头冲了出去。
“打电话给安子，快，让他找人过来！”
“追！”
楼瑜萧身后嘈杂声不断，他头晕目眩，拔腿冲出酒吧后门，接着一头撞进一人怀里。
他咕哝了一声对不住，转身就想继续往前走，但猛的就被拖了回去。
“呃？”楼瑜萧抬头就看见了秦晋烽，接着蹙眉推人：“你让开。”
秦晋烽不动，单手扣住楼瑜萧手腕，拧着眉头，借着路灯光上下将这狼狈的人打量了一遍。
“怎么弄得？”
秦晋烽话音未落，就见那酒吧后门里头窜出来几个人，一脸茫然的李鹊也在其中。
接着，巷子的另一头又窜出来一队人，为首的黄毛楼瑜萧也认识，就是那个安子，也和他有过节。
楼瑜萧眼睛眯了眯，拳头捏的死紧，这帮子这是没完没了。
这伙人看见楼瑜萧边上的秦晋烽就是一愣。楼瑜萧视线一扫，想也知道原因，秦晋烽一旦不套上正装，就怎么看怎么像个危险分子。
“秦晋烽？你怎么在这儿？”李鹊这会儿可是捞到说话机会了。
楼瑜萧莫名的觉得这局面有点搞笑了，一帮富二代和一个公司的商务经理，加上他一个游戏策划……在这小巷子里头打群架？这不是十几岁小青年才能干的出的事情么？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
秦晋烽朝李鹊看过去，李鹊讪讪一笑：“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哎，误会吧，误会是不是？”
秦晋烽侧脸点烟，下巴对着李鹊一抬，示意他接着说。
楼瑜萧蒙了。这发号施令的态度，真是和董事长说话该有的？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李鹊不说话，拉着边上人道：“走吧还是。”一面小声和林平几个小声说了点什么。
楼瑜萧仔细听了听，没听太清楚，似乎是指秦晋烽和他家里头关系匪浅。
安子那头已经恨不得给楼瑜萧瞪出个窟窿来了，这会儿哪里肯走。
“楼瑜萧，好久不见啊。”
楼瑜萧转眼看他，冷笑：“是啊，四九城外环那一圈绕下来之后，是有些时候不见了。”
话一出口，安子脸色骤变，就想上来招呼楼瑜萧：“你他妈的现在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李鹊冲上来将人架住：“算了算了，进去喝酒去，我请客，走吧走吧！”
楼瑜萧不冷不热道：“这话怎么像你说给自己听的？你养的那玩意儿弄走没有？四九城外环那圈不是说是那玩意儿闹的？你家里现在还替你养着？”
他每说一句，楼瑜萧的脸色就差一分，呼吸越发沉重，他猛的甩开李鹊，上来就挥拳：“你小子……”
秦晋烽侧身，抬手，稳稳接住那拳头，接着一甩，将安子搡出去两步。
李鹊在后头将人扶住，安子喘着气，盯着秦晋烽，像是在估量他几斤几两。
秦晋烽连眼神都没飞过去一个，单手搭在楼瑜萧肩上，带着他往安子那头走。
“你那条道上的？别多管闲事！”安子对秦晋烽说。
秦晋烽径直走到安子面前，叼着烟开口道：“兄弟让让。”
安子没动，李鹊对边上人使个眼色，一起将安子拉到边上，李鹊说：“算了算了，有没多大事情，何必呢。”
楼瑜萧被秦晋烽夹着，从安子带来的这堆人中间穿过去，隐约间，他似乎是听了李鹊再说秦晋烽这人不好惹。
楼瑜萧狐疑的跟着秦晋烽出了小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车里，还是那辆GLC。
“等等……”楼瑜萧茫然，连忙推车门，脑子里警报声直响，他又想起来这人徒手从19楼爬上来，更何况，他现在都不能确定秦晋烽是人。
“你想回那公寓去？”秦晋烽单手撑住被楼瑜萧推开的车门。
楼瑜萧眼珠子缓慢的转过半圈，手慢慢松开：“没有。”
秦晋烽叼着烟，含糊不清道：“那就老实呆着，先跟我走。”说着仰头看了看天。
楼瑜萧脑子有点乱，一时觉得这情况不对，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男人回去是不是更危险？一时又觉得这或许是个探查到“期限”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好办法。
秦晋烽看着车里头发呆的小子，半天道：“你现在不安全。”
楼瑜萧顿时浑身一寒，慌忙点头。
秦晋烽嗤笑一声，转过去拉开驾驶席的门，上车，发动。
楼瑜萧讷讷的看了会儿身边冷峻的男人，听见黑暗中这人呼吸的声音，心中略定，就算从19楼直上直下，那至少是个要呼吸的，至少不是个鬼。
“怎么？”秦晋烽陡然开口。
楼瑜萧慌忙别开眼睛看车窗外，托着下巴道：“没什么。”
车窗外的街道渐渐褪去浓厚的夜色，一时间路灯全部熄灭，眼睛渐而适应后，蟹壳青的色调就被涂抹上了跳道路。
楼瑜萧两眼发直，困意袭上来，他有点眯瞪，但身上迟来的痛觉却折腾着他的神经。
他想到林平，想到罗安，想到梁超群，王杰和赵科嘉。
他们几个打小一块玩到大，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样子，不死不休一样。
车子沿着320国道一路往城市外头行驶过去，外头天色渐亮，一成不变的风景和地平线让人困倦。
楼瑜萧额头抵在车窗上睡过去。
他迷糊的想这似乎是被带着离开魔都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问了一句，但实际上却是快速的沉入了梦境中。
秦晋烽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抽烟，拧着眉看副驾上蜷着的一身狼狈的小子。
楼瑜萧背冲着秦晋烽缩着，搁在边上的指节破了皮，外套的衣领也被撕开了，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单薄的身材让他看上去像个半大少年，没一点粘上社会气息。
秦晋烽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下那截露出来的脖子，瞬间，那皮肤下渗出一丝血线，那血线流动一般流淌，灵活的缠绕，纠葛，渐而组成了一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
楼瑜萧在梦中不安的咕哝一声，秦晋烽撤开手，一瞬间，那狰狞的恶鬼面具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楼瑜萧蹙起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梦境中从那长河中爬出来的恶鬼化在了浓雾中。
“滋——滋——”秦晋烽手机震动，他拧着眉看一眼来电，屏幕上没有来电人，只有一串手机号码。
秦晋烽叼着烟，下车接通了电话。
清晨时候的320国道上渣土车飞驰，尘土漫天，秦晋烽漫不经心对这手机那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先把这头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说完，他利落的挂断了电话，透过打开的车窗，看见楼瑜萧的后脖颈上那血红色的鬼面再度浮现上来。
秦晋烽重新上车，抬手在楼瑜萧后脖颈上一抹。
楼瑜萧眉头再度舒展开来。
秦晋烽的眉头却是蹙着的，锐利的眼眸沉了沉，他用碰过了楼瑜萧皮肤的手指轻轻抹了下嘴唇，淡淡的血腥味。
车子再度上路，沿着国道一路飞驰。秦晋烽手指敲着方向盘，略烦躁。
那藏身在城市里的怪物为何要将他引去遥远的古镇？
楼瑜萧觉得自从成年后就再也没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迟钝的发现自己在车上。
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只是一场噩梦。
楼瑜萧挠了挠头发，看挡风玻璃外，嘴巴就合不上了。
外头正午的阳光照耀着，路上大货车来来往往。
这是那条路？这是要开去什么地方？他那会儿干嘛上这车？这是绑架！
“你要开去哪里？”楼瑜萧警惕的抓住车门把，就像是一只打算跳车逃跑的猫：“我告诉你，我……”
“咔哒”一声，中控锁锁上了。
楼瑜萧和受惊的猫一样炸毛跳起来，一下撞在车顶上，又落回座位上，拼命扯门把，抓狂道：“你你你是要干嘛？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他们不会出钱赎我的！我，我，我不值钱的，卖哪去都没人要的！救命啊！”
“给富婆。”秦晋烽陡然开口。
这话把楼瑜萧一噎，险些岔气，难以置信的转脸瞪秦晋烽，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用这么一张冷峻的脸说出这种话。
秦晋烽转头，眼皮子夹着楼瑜萧：“干嘛？”接着眼睛一眯，就像想到什么一样：“还是你觉得自己更适合做MB？”
楼瑜萧嘴唇哆嗦了一下，憋着气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耳朵根都红了。
这话实在不像是秦晋烽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或者说，这不是秦晋烽给他的第一印象中的人设能说出来的。
高大上的人设瞬间崩塌，说好的冷面杀手呢？
秦晋烽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继续开车。
楼瑜萧木着一张俊脸，心底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要去干嘛？但想想秦晋烽昨天能给自己从那女鬼手里头拎出来，应该也不至于害自己。
一会儿，楼瑜萧问：“去哪里？320国道开到什么时候？怎么不走高速？”
秦晋烽看了眼时间，“啧”了一声，开口道：“泰宁。”
楼瑜萧顿了两秒，突然就抓狂：“泰宁？往福建走？今天……今天周六……老子周一要上班的！你要的方案……”
秦晋烽不耐烦道：“走高速，周一回来。”
楼瑜萧喋喋不休：“那方案……”他就等着这人说一句“方案的事情先放一边”。
谁料到后续根本不是他能预设的。
秦晋烽侧眼，锋利的眉毛往上一挑，似笑非笑：“你不是做好了？就差优化？电脑让技术恢复，不行找外头专门恢复硬盘数据的。”
楼瑜萧两眼瞪圆了，这回说不出话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方案根本连影子都没有一个吧？他狐疑的眯了眯眼，怀疑这秦晋烽是不是故意的，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方案在天上飘着呢。
车子在路口转弯，上了高架，接着进了高速。
路上设了路卡，警灯闪烁，进出都在排查身份证，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楼瑜萧眯着眼睛一看，好么，开半天的国道，居然连杭州都没到。
车队往后排出去老长一段。秦晋烽抿了抿嘴唇，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楼瑜萧敏锐道：“怎么了？”
秦晋烽缓缓转向，没搭理楼瑜萧。
楼瑜萧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那什么，不就是查个身份证什么的？”他心说这人难道是什么潜逃人员？他默默的点开手机，视线一扫，新闻头条上并没有相关信息。
但是车并没有成功的从长队里头顺利调头，一警员上来敲了敲车窗。楼瑜萧松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手却搭在车门把手上头，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开门逃跑。
“身份证出示一下。”
秦晋烽拧着眉，缓慢伸手往侧面的抽屉。楼瑜萧心脏狂跳，心说难不成这人在里头藏了枪支？这是要火并的节奏啊！
但是下一秒，秦晋烽真的掏出了一张身份证。
楼瑜萧一眼瞄过去，就见那身份证上三个字秦牧知。
楼瑜萧傻眼，这身份证是假的还是他名字是假的？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道冷锐的目光扫得闭上嘴，一面偷摸的拉车门。
这真是上了贼船了？
秦晋烽冷笑了一声，楼瑜萧停手，反应过来中控之前就已经给这门锁上了。接着，他那头的车窗也被敲了敲，警员低头：“你的呢？”
楼瑜萧舔舔嘴唇：“那什么……没，没带。”他出来的那会儿就是逃难，哪里来得及带上身份证？难道刚才秦晋烽是为了他的缘故？
警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报下身份证号？”
楼瑜萧木着脸如实汇报，心说这是真的是查什么通缉犯？
一会儿验证通过，他们被引到车队前头，先一步过了路卡。后头排队的车主一片嘀咕，当他们是特权阶级。
楼瑜萧斟酌语言，问：“又是怎么回事？你名字到底是什么？”
秦晋烽漠然道：“假的。”
楼瑜萧翻白眼：“你哪个名字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来路？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哪来着？”还怎么就这么及时的给自己从女鬼那儿救下来的？
秦晋烽道：“身份证是假的，来路你就不用管了，总归也就这几天会在你面前。”
秦晋烽在一休息站停车，打了个手势：“下去买点吃的，还要不少时候。”
楼瑜萧木着脸看秦晋烽：“没钱。”
话没说完，一个钱包就冲他砸过来。楼瑜萧淡定的接住，下车，扭头问：“你不来？”
秦晋烽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抽烟。
楼瑜萧扬了扬手：“给我来一根呗。”
秦晋烽隔着车顶甩了一根过来，接着打火机从车顶上滑过来。楼瑜萧点烟，缓缓吐出个烟圈，余光看秦晋烽，就见这人漫不经心的挥手，将自己吐出来的烟雾打散，完全没有警惕的模样。
楼瑜萧略放下心，夹着烟往超市走，抽了两口，接着顺手将烟掐在垃圾桶里。
秦晋烽扭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接着转开视线。
楼瑜萧在超市里看了手机良久，最后还是没有报警。
他抿了抿嘴唇，要是秦晋烽真是在逃犯，想用他做人质，那就不会放他下来买东西了。
而且，他现在最迫切的是想要弄明白那个“期限”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就算死亡是必然的结局，那至少也能做个明白鬼。
想到昨夜的那个女鬼，楼瑜萧将手机收起来，顺带忽略了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李鹊的。
楼瑜萧迷惑的歪了歪脑袋。
“一共230块四毛。”服务员结账。
楼瑜萧付钱，一面露出八卦的神情，问：“美女，问你个事儿呗，前头怎么回事？怎么警察挨个查身份证？”
服务员热心的凑上来：“查失踪的吧，这你都不知道？”
楼瑜萧茫然：“失踪案？什么时候的事情？”
服务员也露出八卦的神色：“就去年这时候啊。当时上海老有人失踪，今年杭州也出现这情况咯……不过都说是查不出来的，之前都在传，说什么失踪的人是被江里的怪物吃了。”
楼瑜萧听了个没有“鬼”字的民间怪谈，兴致缺缺“哦”了一声，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超市里头出来，一面心想，要是失踪那就和秦晋烽没多大关系了，杀人案的话，自己就要当心了。
“你买这么多运动饮料？”秦晋烽靠在车边上，看见袋子里的东西挑了挑眉：“还有咖啡？”
楼瑜萧道：“那什么，你开车不累？昨晚还没睡觉。”他这绝对不是有意关心秦晋烽，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秦晋烽眉头动了动，冷漠道：“没事，一会儿换你开，你不是睡过了。”
楼瑜萧后槽牙磨了磨，将钱包塞给秦晋烽，转头就走。
秦晋烽道：“上车。”
楼瑜萧：“尿尿，一起？”
秦晋烽嘴角抽搐了下，绷着脸上车，一把摔上门。
楼瑜萧报了刚才被嘲弄的大仇，插着口袋吹着口哨晃走了。
这人逗弄起来似乎也蛮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