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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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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晴雪在院中张罗的样子,我有些难过。
她心里应该是在流泪吧,可是面上却是一丝不漏。
仍是像每日那般进出,仍是每日尽心的照顾着我的衣食起居,仍是不着痕迹的对陵峰的事情上心。
明日就是陵峰大喜的日子,自那日我去养心殿到现在返家已经有三日了。
脑中还是会浮现出那日在康熙面前谢恩的我的父亲的表情,如释重负的样子溢于言表。我知阿玛不喜太子更加看不上弱不禁风的八阿哥和精明算计的九阿哥,只碍于臣子的关系平日还算客气。
如今我要嫁的人是四阿哥,而在众多的阿哥中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功夫是由费扬古亲授,而十三又素来与四阿哥相好,十四又是四阿哥亲弟弟,故此,费扬古对四阿哥的态度在众阿哥中算是最好的,也听他称赞四阿哥做事有分寸,懂火候。
也许,在他看来四阿哥于我于家族都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再加上,那日他曾在康熙面前询问我的意见,而我给他的意见也持肯定态度,更加深了对于四阿哥的肯定。
我也从没有想过费扬古会当着康熙的面就直截了当的问我愿意与否,而我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康熙所说的“像足费扬古十分”是什么意思;并非是长相上的相似,而是那高傲的态度,就连皇子阿哥都不放在眼里的神韵。
那一刻,在我心里是满足的,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感到骄傲,甚至是有些得意忘形的忽略了康熙当时的脸色和讲话的语气。我想,在那一刻就算是我说不愿,费扬古也绝非会勉强我半分的。
那么,我算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到如今也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我还有选择要或不要的权利,而晴雪则是失去了所有的权利。陵峰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的表示过,我也知道晴雪什么都明白,也曾经想过劝陵峰收了晴雪,可每每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晴雪虽然是个丫头,可骨气与傲气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名门闺秀。
我欣赏这份傲气,也同时担心。这样的晴雪以后要如何面对陵峰与依尔根觉罗氏。无论如何在这里她毕竟只是一个丫头啊。
“你果然是好兴致,全家人都在忙活,唯有你这是清闲得很啊。”
陵峰来的时候,像以前一样没有动静。我坐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秋后的太阳,偶尔会有一两片叶子飘落到我身上,我也不摘它,只是静静的看着。
“没有了桂花酿,你可遗憾?”
我早知陵峰会来问我,只不过这几日他格外忙碌,只除了返家第一天看到之外这是第二次在家中看他。不知道是真的忙婚事还是在逃避。
“桂花酿只适合在冬天饮,过了季味道就不好了。”
“有些道理,只是就没有回味么?”
他说这话时冲我眨了眨眼睛,我坐起身子,顺手从身上摘下一片枯黄的树叶,摇了摇,然后扔掉。
“回味是要时间越久越浓,遗憾不过是闲人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陵峰不以为然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站远了些,道:“如何?”
“啊?”这家伙风一阵雨一阵的再说些什么啊?
“我是问你看我怎么样?”
“还凑合。”
也许是我懒懒散散的态度彻底刺激了他,他终于小宇宙爆发。左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金糕条,右手掐起如意糕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我摇摇头,叫来晴雨给他添茶。他倒也不客气,给什么就全部收下,然后一股脑的全都咽进肚子了。
“你就不怕消化不下去么?”
待他咽下最后嘴里最后的食物,才慢悠悠的抬头看着我,然后以一种很不能理解的态度怒视着我。我被他的样子逗乐,将桌子上还仅有的一盘萨其马推到他身前。
“麻烦你把这个也一并解决了吧。沾到你的口水了。恶心。”
他倒是不以为意,伸手拿起一块萨其马,并不吃,只是拿在手里看着。好一会儿,才说话:“九阿哥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倒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又躺回到躺椅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可是,有些人就偏偏不识相,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的性子我最清楚,四阿哥么?也绝非善类,你若真的嫁给他,这日后会很辛苦的。”
“难道,嫁给九阿哥就不辛苦了?”
“至少,不用应付太子。”
这般大不敬的话我听陵峰说过也不是一两次了,他对太子的态度不好,就连康熙也是清楚的。只是康熙也并没有对于此事有任何的微词,如今四阿哥管理户部事宜,而户部又恰巧是太子在掌管,算起来四阿哥也算是太子的人,这层关系没有处理好,以后的麻烦还在后面。
陵峰的担心很有必要,但是相对于九阿哥那边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八阿哥后面有安亲王撑腰,而康熙此时最为痛恨的就是安亲王。这眼中钉肉中刺的关系,少不了会波及到旁人的身上。九阿哥精明算计,任谁也不敢对他有什么打算,而十阿哥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管他的道理。
如果再加上一个我,怎么看怎么死得快。阿弥陀佛,这样不好,不好。 “那如果,是我,喜欢呢?”
陵峰嘴里的一口茶因为我的这句话全部喷了出来,好在我有所防备,提前躲开了他的攻击。
“脏死了。”
“你再把刚才说的话讲一遍,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说我喜欢。”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没有“疯牛”,我真会以外他得了疯牛病。要不就是他以为我得了疯牛病。
“喜欢?谁?四阿哥?”
我不理他,站起身子从里间拿出毯子,铺在了地上。准备做瑜伽。
“你最好想清楚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认为那是个好笑话。”
“我也从没说那是个笑话,对你来说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讲就是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好的。哥,你现在要做的除了祝福我就是为我撑起一个可以让我继续高傲,继续任性的后台。”
我的话好像起了点作用,陵峰不再继续的“发疯”。静静的看着我,有好一会儿都没有了声音,我疑惑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他,谁知道他却坐在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也做起了瑜伽。
黑线!汗!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少根神经还是故意为之。见我看着他,他冲我咧嘴一笑。
“我想,日后你的高傲与任性会有人给你撑腰的。而我么,只给我未来的媳妇儿。”
“乖乖咙地咚,烙饼卷大葱。”
陵峰很是无奈的冲我摇摇头,便走了。我知道,此时的他没有心情跟我闲扯,过来我这也不过就是象征性的想要安慰我。
我说出口的那些话也并非为了敷衍他才说,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对四阿哥是一种什么心理。这种复杂的心情也只有真的身临其境了之后才能理清楚。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答案罢了。
爱与不爱似乎在这里并不重要,我喜欢他,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似乎更加得不重要了。因为,我争不过历史,那么,我只有选择接受。但是,也并非是无条件的接受。在这接受的背后,是长时间的磨练与融合。我与四阿哥,我与允浩,四阿哥与允浩,我无法将对允浩的感情放在四阿哥身上,但是,我却保留了对四阿哥的感情。我是自私的,自私的想要保留最后一份感情,自私的掠夺了别人的感情。
我没有忘记四阿哥那短暂的温柔,更加没有忘掉那阴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我讨厌过他,逃避过他,甚至算计过他,谁要喜欢他。
我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秋节气一过,整个京城都忙活着入冬的事情。眼看着天一天比一天的凉了,我倒是没有冷的感觉,晴雨有几次问我要不要生炉子都被我给回了,这府中上下也只有陵峰的养轩斋中生了炉子,原因是新福晋怕冷。晴雨进进出出的嘀咕着这位新福晋如何娇纵,我也不去制止她。就算是被人听到了也是我这的人,在往坏了说让这位新福晋听到了也不碍的,陵峰摆明了护着。也就得了。
再者,就是碍着我的面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位新福晋,依尔根觉罗氏我只是在他们大婚那日和第二日拜见公婆的时候见到,样子有些模糊了。我也没有特意的去看过她,她也没有来过我这,只是在大婚后的第四日差人送来了几件劳什子物什,说是做为当嫂子的见面礼,我也没打开过。怎么送来的还怎么搁着。陵峰倒是每日都上我这来报到,左右寻思着我那件金龙头软鞭,我也不理他,有那么几次他也就自讨没趣的不再提了。
有那么几次陵峰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晴雪在,我仔细的观察了晴雪的样子,除了脸上的原本的红晕不在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晴雨有几分愤愤不平,我纵容着她,她是清楚的,该收敛的时候收敛这点道理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就不再劳神费力的去管。
我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具体的日子我忘记了。反正会有人通知,我也没往心上去,四阿哥在这之前让他身边的一个奴才来过一回,送了些吃的过来,都是些外地的小吃,很别致。有些精致的我甚至都不好意思吃,就做了摆设。
让我很惊讶的是四阿哥居然会这样做,印象中他的性子绝不是这样的,这件事要是九阿哥来做我就不稀奇了。
从宫中返府也有了一些日子,我的心态和神态似乎也有些一丝的变化,用晴雨的话说就是“平和的没有声气”。平和嘛,倒是有点,至于这声气我就不懂了,还要每天闹出点动静来不成?怪异。
“主子,今儿个天好,咱去院子待会儿吧。”
晴雪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待她跟我说完话,我才看清她的脸,原来我一直都在太阳低下,眼睛有点晕眩了。我揉揉眼睛,站起身,打了个很不文雅的哈欠再伸了个很不淑女的懒腰。对着晴雪笑了笑:“我有多长时间没给额娘请过安了?”
晴雪帮我披上一件淡紫色的披风,摇摇头,道:“也没多久,从少爷大婚后一直到现在了。”
“哦,那额娘没问过么?”
“没,每日都是少福晋第一个问安,等他们都走了,也差不多快到晌午了,偏偏那时辰您刚起身。这些福晋都是知道的。”
“哦。那今儿咱么也去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大厅忙活的晴雨,然后示意晴雪慢慢的动作,晴雪明白我的用意,也跟着我慢慢的不敢发出声音的离开了庭院。
之所以避讳着晴雨是怕她跟着去难免会碰见依尔根觉罗氏,那时候再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不好收拾。晴雪自是明白的,也就随了我。
我们还未到大厅的时候,就听见院中很嘈杂,奴才们一个个的都忙活得很,我本想掉头回去不去凑热闹,谁知却被迎面来的春儿给挡了下来。
“正巧在这碰见小姐,夫人请您去大厅呢,有贵客到。”
“什么贵客?”
扶远大将军府中别的缺就是不缺“客人”,每日总会有一些慕名而来的人讨访。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到底有多重要,我从没露过面。原因很简单,我好歹现在的身份是未来的皇子福晋,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总不能每日都抛头露面的,不象话,也不成体统。
而今天居然来请我,看来是真的“贵人”了。
“您去了就知道了。”
她一脸的笑意,让我很纳闷。那笑不像是好笑,带有一点恶作剧的性质。
我随着她一直到了大厅外,她退下的时候连带着晴雪也一并带走了。我更加莫名其妙。
往里一探头,门内正中站着两个人,同款的青色葛袍。见我探头,十三阿哥笑了出来。
“嫂子。”
他一声清脆的叫声,让我愣在了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答应不对不答应也不对。我讪讪的笑了一下。看向他身旁的四阿哥,四阿哥的表情不好说,看不出喜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阿哥,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我迈步进去的时候,他刚好放下茶杯,向我看来。于是乎,我就越发的不会走道了,我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作出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来。遇到了他,我的大脑神经就开始短路。
“绫香给二位爷请安。”
“快别,这礼我可受不起。您是未来的四嫂,该是我给您施礼才对。”
说完,他就要躬身施礼,我连忙赶了几步伸手扶起了他。这样的礼我可受不起,别说还没大婚就是真的大婚了也不至于这样。如今,他给我行礼,赶明个我还得给他还回去。里里外外都一样,何必呢。
“二位爷这是打哪来呀?”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怎么怎么别扭,歧义。绝对有歧义。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四阿哥的面上有些变化,他的眉毛微微的动了一下。一旁的十三阿哥哈哈一乐,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这句话到底哪有歧义。
很像是茶馆或者黑店老板娘在招呼客人的语气,更像是“一个妈妈领着一群姑娘”那种样子。我满头的黑线,说出口的话又不好再收回去。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我今儿的课都听完了,出来的时候巧的碰上了四哥,这不,就到了您这来了。要不是我跟着四哥还见不到您呢。”
他说完后,用眼角瞄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口里的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咳了一声。十三阿哥见状,也不含糊,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杯茶喝了下去。然后用袖子蹭了蹭,咧开嘴,哈哈一笑,道:“四哥这是嫌弃我了,得。”
他转身又看着我,“来过这里几回,也没好好的逛过。前院好象挺热闹,我去瞅瞅。”
这回是我没忍住笑意,乐了出来。他说逛,扶远大将军的府邸让他用了逛这个字眼,我知道他是顺着我的话说的。恐怕也只有十三阿哥敢当着四阿哥的面如此了。
十三阿哥一转身就出去了,我看着四阿哥的脸,他品着快要见底的茶,没出声。
一抬眼对上了我的视线,我们俩就这么大眼蹬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开口。我想着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可是怎么也想不出要说什么好。总不见得说,最近怎么样?吃了吗?这也不是我该问的呀。
“陵峰说你最近显少走动,身体不舒服吗?”
他冷冷的开口,我冷冷的对答:“还好,还不至于娇贵到不能挨到婚期。”
四阿哥看着我,好几下,我都觉得他没有眨过眼睛。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我有些发急。他却站起身来,踱到我身侧,“面色还好,那些吃的还顺口吗?”
“啊?吃的?哦,很好。”
“那就好......”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经分不清了,我拒绝知道此刻的心情。四阿哥的脸离我很近,每一个神态我都看得很清楚,他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杂质,清澈的可以看到眼底。可是,就那样的距离我仍是不能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是我看得不够透彻,还是他今时今日对我还是存有一份戒备。无论怎样,这一切都已注定。我逃不掉,他也不会允许我转身离开。
“香儿......”
“啊,对啊。对。”
我愣愣的回答,招来他眉头更深的紧索。
在我还没有所反应的空当,他已拦过我的腰身。我就这样的被他圈抱在怀里,他低头朝我面上看了看,抿了一下嘴,“我很怀疑,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了多少?”
“你说什么了?”
我直截了当的发问,不再做无畏的口舌之争,因为每次我都输的很惨。
“没什么,那些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想说点别的。”
“说什么?”
我有些害怕,这样的四阿哥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阴冷的样子,他算计的神情,他无动于衷的表现我都可以接受,也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只是,这样的他我不曾见过,眼神中的柔情足可以把所有融化。如果说,那神情中还参杂这些什么的话应该是戏弄吧。而更加糟糕的是,对于这样的他,我除了有些意外甚至都没有一丝的别扭和拘谨,就连想要挣开他的想法都没有,仿佛被他这样抱着是很自然的事情。
“说......我想你了。”
与我一脸的惊讶相比,四阿哥就正常的多,继而又不紧不慢的道:“或许,该说......”
他后面讲的是满文,我只是隐约听懂了什么太远,剩下的一句也不懂。上次也是这样,在我手掌心写满文,这次又讲满语。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个外国人嘛。这个亏不能吃。
“切。”
我不老客气的鄙视了一下他,不用照镜子也清楚这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的无视他。可四阿哥却笑了一下,脸颊凑近我,“你听懂了?那你的回答呢?”
“啥?”
完了,这会该我烙饼卷大葱了。搞什么呀,还搞个疑问句出来。郁闷。
“还不理人?也罢,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用手掐掐我的脸颊,还不忘顺手摸一把。调戏我,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要挣开的时候,他手上一使劲我的腰就牢牢的贴住他的腰。
我腰身下面感觉有些奇怪,又不好探头去看,脑袋转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怒视着他,他倒是满不在意,又使劲的贴了一贴,说:“还敢不敢动了?”
这个人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心,居然还敢问我。让我说话,让我说话就好,就怕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等我说完的,我就不信你不放开。
“不敢了。”
他一乐,放松了些,却没有完全放开。还是之前的姿势,我有些慌了,这里是大厅,来来往往的奴才何其多,就是没有奴才,万一谁要是进来,怎么做人?他是一会拍拍屁股就走,我怎么办?总不能办成忍者神龟吧。
“妹子,好兴致呀。”
陵峰的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这下好了,平日里他就没事找事的调侃我,这会让他瞅见这一幕,日后不定怎么说我呢。
“四爷还没见过我刚进门的媳妇儿吧,湘盈来,见过四阿哥了吗?”
四阿哥单手放开我,却仍有一只手覆在我腰间。我顺着陵峰向后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女子款款而来。里面是浅红色的罗衫,外面是缎红色的夹袄,这种天气就穿了夹袄,也难怪她生炉子了。
依尔根觉罗氏面带笑意,相貌一般,倒是贵气十足,俨然一派千斤小姐的架势。最让我注意的是那双眼睛,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动画电影版《花木兰》里的花木兰,微微上掉,细长。比起花木兰少了一份英气多了一份柔弱。
“给四爷请安,爷吉祥。”
她微微躬身,还没躬下身子多久就被陵峰扶了起开,也不管四阿哥是否喊了起来。我斜了一眼陵峰,鄙视之情溢于言表。他看我一眼,又看向四阿哥,最后视线定格在四阿哥搂着我的腰的那只胳膊上。我想要挪动一下,却被四阿哥牢牢的困住。我抬头看着四阿哥,他皱眉看着陵峰,似乎是对刚才行礼的过程有些不满。
陵峰却不以为意,在我们身上看了一会,乐了出来,“反正日后都是一家子,论着我还是你的大舅子不是,一家人礼数那么多干么?劳神。”
这话外之意我听懂了,了然的一笑。抬头有些示威的意思看向四阿哥,我就不信你听不出来,陵峰的意思很简单,他是大舅子,论着你就比他矮一阶,再说这还是抚远大将军的府邸。所谓我的地盘,听我的,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磐着。还别说,眼前的还真是一条龙,未来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