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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亲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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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胤禟的约定康熙在当天就知晓了,这我到不惊讶,当天晚上便从德妃那里给我送来了很多的软垫还有羊皮制护膝和一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迎春送来的时候只说以后会用得到。我也毫不客气,送来的东西统统打包收好,并且作了纪录。
我让采月给我重新缝制了几件衣服,倒不是重新作,也就是在原来样式的基础上按照我的设计改动了几下。主要是将过于宽大的袖口改成束口状的,用绸缎改成的细绳呈交叉式系在手腕往上,裤腿的地方从原来的直筒形改为锥形,这样方便束在矮靴内。
因为时间只有三天,故此我也就不用每日都伺候在康熙身旁,只是每日我要离宫之前到康熙那里报道。
学习的地方位于城北最为偏僻的地方,我问胤禟是什么地方,他也叫不出个名字来,只说是一次从宫中返府的时候,因为心中有事,故没有留意马儿的走向,就到这里来了。
我对他这种蹩脚的说辞实在不感冒,也不捅破。我倒是十分喜欢这里的僻静和闲雅,少了喧嚣多了一份宁静,我告诉胤禟这里以后是“我的地盘,听我的”。他只是看着我一笑,表示无异议。
我也没有因为这个美丽的地方而忘记了我的“任务”,自那日之后,那个曾经闲雅宁静的地方多了一些吵闹,比如说:“你能不能用点心?”“算我怕了你,你看好啊,这样就行了!”“天啊!”......
时间是不会眷恋哪一个人的,两天过后,我对这头“马”算是很熟悉了,至于技巧嘛,仍然停留在只能骑着,挪动一步就会人仰马翻。
倒不是我真的有意为难他,一开始是有些故意的念头在心里,可是到后来,我慢慢发现学会骑它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驼马的个头相较于普通的马匹要大很多,很壮,另外驼马的毛十分厚重,坐在上面的感觉很不好,有时候很硌,有时候很痒,有时候两种都有,让我颇感不舒服。而最让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这畜牲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不好,时常将我给甩下来。因为没有马鞍可以放在它背上,也就没有可以抓的缰绳,而之前的缰绳也就是摆设性的像牛一样拴在鼻子上的。
还真被迎春说着了,德妃给的东西都用着了。
软垫被放在地上,一旦我摔下来不至于伤的很重,护膝绑在膝盖和胳膊上,而那些瓶瓶罐罐里的除了跌打膏还有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不了身上的疼痛,第四天一大早就去康熙那里报到,就连李德全看到我这么早到也是抿嘴一乐,我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理睬他呢。我要赶在康熙上朝之前问清胤禟昨天晚上怎么请得罪。
而康熙没见着就被魏朱给打发了,他说昨个晚上九阿哥就根本没到过乾清宫,倒是进了宫只不过是宜妃郭洛罗氏偶感风寒,进宫探望而已。
我郁闷。
而更令我郁闷的事情还在见过胤禟之后。当我怒气冲冲的找着“日理万机”的皇九子胤禟时,他却悠哉悠哉的在我的雨花阁内喝茶,我质问他为何不守信用,他却只是眨眨眼睛,装扮无辜。
我怒!
就在我小宇宙爆发之前,他慢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好,然后用一种几乎是蔑视的态度问我:“我承诺你什么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似乎也不想要我回答,继续道:“我是说过三日后,保证你会。”他将话停顿在这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我似乎感到了什么,就是不确定,我低下头仔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待我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站到我面前,脸上洋溢着“坏蛋”的笑容。
那日我只是算计着如何让他就范,并为对他后来说的话做过多的考虑,到现在想来还真是一大失误。他说他保证我会,并未说会什么,会怎样。
“不错,我保证你会......摔下来。而你也做到了,不是么?”
这算什么呀?这跟“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没什么两样嘛!你输了你就去死,我赢了我就让你去死。我出离愤怒,力保冷静的怒视着他。他绕过我,在我身后轻轻说了句话,让我彻底崩溃。
“这还是你给我的启发,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胤禟有句话说错了,我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以为这驼马的事情以我被“反算计”而告终,可康熙却总是用那条金龙头软鞭引诱着我,不得已,我还得跟这驼马“亲密接触”。
为了那条软鞭也为了我残存的“面子”我发誓一定要将它学会,我向康熙请旨,想让陵峰来教我,说是教我不如说是保护为主,之前胤禟所教我早已铭记于心,就是因为怕摔没有实际操作。
我请陵峰来是因为陵峰对我相对来说熟悉,我的动作下一步会是什么他也相对清楚,好掌握。可当我把原委向康熙说了一遍后,康熙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也正巧这个时候,四阿哥来乾清宫向康熙报户部事情,待他们说完后,康熙一摆手,让我随四阿哥下去,我不明所以,正在踌躇的当间,康熙说:“老四,你便教吧。”
四阿哥朝我面上看了看,随即躬身施礼答话。
这次并未出宫学习,只是在离雨花阁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只消两日我便能利索骑着驼马行走了,也不知道是之前胤禟所授发挥了作用还是因为教我的人是四阿哥,相较之前认真些。
只胤禟大感郁闷。
我哪有多余的功夫去理会其他,一是因为我那垂涎已久的鞭子到了手,我左右着练习着功夫,二是一件大事将要开始,一件震撼后世的大事将要拉开帷幕:康熙皇帝亲征噶尔丹。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侦知噶尔丹所在。下诏亲征噶尔丹。于西苑蕉园设内监官学,以敕授太监读书。
康熙帝亲统六师启行,内大臣费扬古封扶远大将军领皇旗,征噶尔丹。命皇太子留守,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
皇长子胤禔同内大臣锁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
皇三子允祉领镶红旗大营。
皇四子胤禛奉命掌管正红旗大营。
皇五子允祺奉命领正黄旗大营。
皇七子命允佑领镶黄旗大营。
康熙皇帝班师后,宫内家事务一切由皇太后处理,朝务政事均有太子协同内大臣处理。
不出十日,均有战报往回送,这结局我是我知道的,故而也不是很上心,只是在到德妃那里闲磕牙的时候,旁听了一些。
康熙此次分三路出击:黑龙江将军萨市素从东路进兵;大将军费扬古率陕西、甘肃的兵,从西路出兵,截击噶尔丹的后路;康熙帝亲自带中路军,从独石口出发。三路大军约定时期夹攻。
康熙帝率前锋先发,诸军张两翼而进。前哨中书阿必达探报噶尔丹闻知皇上亲率大军而来,惊惧逃遁。康熙帝率轻骑追击。
康熙帝追至拖纳阿林而还,命内大臣马思喀追之。
在康熙给皇太后的亲笔书信中,我还大约听到了中路军到了科图,遇到了敌军前锋,但东西两路还没有到达,也就是说中路一退,叛军全力对付西路,西路不是危险了吗?我左右寻思着这件事的结果,仍然没有答案,终于在过后的几日有了消息:康熙帝决定继续进兵克鲁伦河,并且派使者去见噶尔丹。而噶尔丹不知何故,在见到使者后连夜拔营撤退。
这使我大感不解,也只有等陵峰回来在进行询问。
康熙帝率轻骑追击。上书皇太后,备陈军况,并约期回京。
而我在他们离京前夕,曾见过帅老爹一面,从那之后除了战报的消息没有其余的消息,就是陵峰这个副帅也是杳无音信。今日,得听班师回朝的消息后,我特别注意侧听他们的消息。却没有什么收获。康熙回京的日子指日可待,根据他们所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有时候我在想后人们所追溯的那些历史,那些所谓的汉族仕大夫们口中的历史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探讨甚至是研究的,这场让后人为之惊叹的重大战役仅仅被康熙皇帝的几句信函就草草收场,到底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这半年来我在宫中的生活可说是轻松得很,不用每日到乾清宫在康熙身边伺候,只除了隔一日到皇太后那里去请安,其他时间由我自己打发。
由于闲来无事,想起了以前曾经跟同学一起学过的瑜伽,那个时候只是一时的好奇,也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它当作是一种锻炼。我每日在傍晚接近用晚膳之前和就寝之前练习一段时间,每次的时间不等。傍晚的时候练的主要是调理身心,而在临睡觉前则是静修瑜伽。
几日下来,我自己觉得神清气爽,不似以前那般浮躁气短。面色也似乎比以前要好得多,心境与之前也有很大的不同,而夜晚睡觉的时候比起以前更加安稳,要比康熙在京时舒服得多,以前总是噩梦连连,一些模糊的面孔常常出现,父母亲人朋友,常常是伴随着眼泪一起转醒。
连着几日下来的黑眼圈就连康熙也对我频频侧目,终也忍不住对我调侃几句:“晚上夜叉常找你去?”
我是有苦说不出,也只能生生的把话咽下去,或者咧嘴嘻嘻一笑。
对于眼前的一切,我仍是不敢相信。仍然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哪天一觉醒来看到的仍然是妈妈愤怒的脸庞,老爸挑唆似的抬杠......
眼看着离康熙三十六年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多了一份不能割舍的东西,很模糊甚至不去触碰也会自己出来。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感情,更加不确定是对谁的,只是那种想离去却又无法彻底转身离开的心情渐渐浓厚。
我与四阿哥之间的种种不能够算得上是感情,如果说对于那张酷似允浩的脸庞有着眷恋,我是承认的。
四阿哥的一举一动,他的言谈举止,他的所作所为,他冰冷的脸上偶尔几次的温柔,眼神中的沉稳与干练,甚至是隐忍的算计,每日我都一一看在眼里,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切,就这么活生生的在眼前,不是没有过动心,事实上他的一切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动容。而我现在所能做的除了保持最初的心境其他一切都是白费。因为,不管我如何想要摆脱,到最后历史还是会拐个弯,到达最后的目的地。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丙子)妃赫舍里氏逝,追赠平妃。
在初听迎秋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是淡淡的表情,不做任何看法。实则心里仍然是很不解,这位赫舍里是已故的孝诚仁皇后的胞妹,也就是太子的亲姨母,生平并不因为舅父索额图与太子或者是孝诚仁皇后的关系十分受宠,有些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就连太子与索额图都会忘记这么一个人。
对她的恩宠除了死后追赠为妃几乎没有,而最为可怜的却是临终之前都没能看自己的丈夫一眼,如果说宫中的女子多是不幸的,那么我眼前的这几位确实又算是不幸还是幸呢?
今日是康熙班师回京的日子,按照规矩,进德胜门到天坛祭天,然后再由午门进紫禁城,最后在午门广场祭祖,根据太监传回来的说辞,这回子康熙应该在回宫的路上,宫里的人们无论是太监宫女嬷嬷奶娘均势无不惶恐,我倒是没有那份惶恐,只是有些好笑,我看着眼前的各宫嫔妃们的神态不像是在等离家征战未归的丈夫倒像是在等这位丈夫回来后所带回的战利品。
就连德妃也是频频的用手中的丝绢擦拭着没有汗的脸颊。想来也是,与其说以前是靠皇帝的临幸得到恩宠,现在有了儿子自然是母凭子贵,何况乎像德妃生养了两个儿子的妃子。
这次战役的结局我是清楚的,出征的结果无非就是胜与败,而胜利之后就是论功行赏,皇子们自然是无话可说,早在出征之前对于皇子们的俸禄就有了些许更改,而俸禄的多少直接决定着他们将要得到的名位,而在后面的就是各位内大臣及将军战士。
费扬古的功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清史稿》中的记载就是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大败噶尔丹于昭莫多,斩首三千,阵斩其妻阿奴。噶尔丹以数骑逃遁。
十月,大将军费扬古献俘。
眼下是九月底,也就是说在康熙此次班师回京的人里没有他,我不免有些担忧,若论功行赏,帅老爹都是头一份,上次的“撂牌子”事件虽说不是我主谋,却也与绫香脱不了干系,而今再来一次只怕是难上加难,搞不好“赏赐”会衍变成“祸事”。
一切的一切也只能等到康熙回来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