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老九门9 ...
-
“我去！”
姜曦自告奋勇地高举起手晃呀晃。
张启山看着小姑娘讨好地眨巴着眼睛，他忍不住露出了笑，伸手揉了揉姜曦毛茸茸的发顶，
“不用，很多细节你不清楚，我去就好。”
八爷翻看着演出单子，嘴里嚷嚷着，
“哎我可听说了啊，这新月饭店可是找了北平有名的戏班子，唱他个三天三夜的。”
姜曦看他一直找来找去的，好心地伸出手点在单子的某一行，
“在这里。”
八爷惊讶地抬眼看她，思考了两秒，瞪圆了眼睛，脸颊鼓鼓，
“哎你怎么知道？这个还真行！”
姜曦摇了摇手指头，嘿嘿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专业听曲八百年！”
张启山看了一眼曲子，随意地嗯了一声，
“就定这个了，老八，交给你去办。”
八爷拍拍胸脯，
“佛爷放心，老八我做事包您满意！”
穆柯寨，某八假扮水军四处宣扬，果然就有好些人花了大价钱点这首曲儿！
张启山拿着词谱默背，练习踩点。
八爷给佛爷的鞋底缝了好几层软棉花，姜曦揉了揉脸颊，撑着下巴夸赞他，
“八爷好生贤惠呀~”
八爷扶了扶圆圆的眼镜，笑瞪了她一眼，
“小丫头片子尽胡说！”
小姑娘软乎乎拉长了尾音，
“才没有呢——八爷就是可爱又贤惠，居家必备的哦~”
八爷看着她忍不住弯起双眼，抬手捏了捏小姑娘软乎乎的脸颊肉。
果然好捏。
指腹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姜曦的梨涡，低头接着缝。
张启山看了他一眼，八爷忙收回手低头专心做事。
姜曦对八爷毫无防备，犹如敞开了肚皮的小奶猫模样让张启山笑容淡下，嘴角的弧度扯平。
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让自己的气息重新沾染上去，他才心情好了些。
第二日，戏一开啰，张启山便踩着唱词和鼓点上楼，避开听奴棍奴，一切看起来很顺利。
姜曦跟八爷坐在席客位上磕着瓜子，她派出了小纸人跟随，倒是一点不担心。
没多久，手指微动，姜曦感受到小纸人的传达，佛爷差点被尹新月发现，幸亏小纸人帮他掩护过去，可同时也没拿到药。
一曲结束，张启山无功而返，面色慎重。
小姑娘双手捧着腮帮子，佯作无奈，“看我的！”
双指并拢一旋，驱动小纸人去摸索药材的位置。
没多久，就得到了方位，张启山正打算二探，就被
姜曦阻止，小姑娘推了盘瓜子过来，张启山面色疑惑，就听她随意开口，
“没事的，不用我们去，吃瓜子，这个很香！”
待到散场回房，三人围着桌坐下，姜曦这才又掏出几张小纸人，咬破手指在纸上画出奇怪的圆圈符号，两指夹住随意一甩，
“换！”
无形的丝线瞬间窜出房间连上找到药材的小纸人，猛地一拉，药材盒子凭空消失，只留下小纸人轻轻飘下。
这边，桌上的小纸人脚下突然出现一个盒子，姜曦轻拍了一下小纸人，两边的小纸人同时自燃化为灰烬，术法达成。
这鬼神般的现象看的八爷目瞪口呆，张启山也面色惊讶，他伸手打开盒子，八爷认出了药材，低低惊呼，
“鹿活草！”
姜曦不自觉地摩挲着血液干涸的手指，唇色淡白，双眼却亮晶晶地，
“怎么样，我厉害吧！”
张启山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眉头微凝，拉住她的手腕查看，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姜曦身子僵硬几秒，便放松下来，乖顺地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两眼弯成了月牙泉，软软拉上了尾音，
“谢谢佛爷，佛爷真好——”
“既已到手，便连夜送到二爷那处。”
指节轻叩桌面，张启山沉吟道，
“贸然离开只会打草惊蛇，不若等到拍卖结束。”
北平果然好地方，处处好颜色，繁华喧闹，姜曦看着来往车辆，舞厅的霓虹灯光，竟有了一丝现代味道。
齐铁嘴看她出了神，呆呆木木，可爱好玩，不由地笑着拉了拉她的袖口，
“小侄女，别发呆，前面路口就到啦。”
被扯会思绪的姜曦忙跟上他，牵住八爷的袖子。
忽然就，穿越的真实感更强烈了。
少年沙哑的嗓音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姜小曦，高考完我们去迪士尼吧！我暑假打工挣了钱！我请你！”
“姜小曦！你又偷吃我零食！”
“姜小曦，你怎么昨天没来上学？生病了？”
不是…是倒斗受了伤。
但不能说。
“姜小曦，你不要去，你会受伤的。”
可是他们欺负你！
“黎簇！你看新裙子好看吗！明天我要穿着它cos昭君！”
“黎簇——对不起嘛，我作业写完了好饿就吃掉了～我请你吃棒冰！”
“黎簇！我听说你被人堵了！他们欺负你了吗？”
“黎簇，叔叔又夸我啦！”
“黎簇——”
“黎簇！”
啪…冰凉嘀嗒在脸上。
一滴接一滴，姜曦顺着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幕，不由低喃，
“下雨了…”
八爷怀里揣着盒子生怕被淋湿了，拉起她的手腕就跑，
“真是的，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这个季节的雨，湿冷极了。
视线被拉着自己的手吸引着，姜曦心中的酸楚被荡开，晕开圈圈涟漪，随雨水流走。
我要回去。
姜曦坚定地想。
可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踏不回同一条河流。
她再也回不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当他们再次相遇之时，皆是伤痕累累。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老九门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