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老九门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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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察觉新月饭店里有日本人的踪迹，姜曦派出的小纸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要重金押宝，而新月饭店这次选择盲拍的形式推出压箱底的三味药，便是他们的目标。
可他们现在已经偷了鹿活草，拍卖会上势必会有一场风波，这对隐藏了身份的他们来说，并不占优势。
张启山终于还是决定不给日本人任何机会，他匆匆给副官发了电报。
次日拍卖会上，张大佛爷连点三盏天灯，让日本人丢尽脸面，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这其中还包含着与尹新月的婚约。
直到真彭三鞭闯进大厅时，张启山的眉头都紧皱着，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他竟打心底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小姑娘攥着拳头一副随时待命的紧张神情，张启山不禁失笑。
抬手轻柔地拍拍姜曦的头，
“别紧张，随我下楼。”
尹新月这会儿再笨也知道面前这个是假的彭三鞭了，可她心底不乐意，便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配合着八爷使坏，彭三鞭被他们耍的团团转，面色愤怒欲发作，姜曦心道不好，立刻上前抬手抓住他狠力甩出的鞭子，被后劲带的身子前倾着就要摔倒，张启山揽住了她的腰往里一带，鞭子被彭三鞭扯回，姜曦失力松手，十指鲜血淋漓！
尹新月连忙喊人制住彭三鞭押下去，张启山双目发红的模样让她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将要脱离她的控制。
姜曦制止了尹新月让人为她上药的行为，忍痛凑到张启山耳边，
“佛爷……不宜久留，恐生变故。”
拿到盒子他们都来不及查看，就匆匆赶到车站，贝勒爷赶来拦住了他们，表示想要交他这个朋友，并送了他的贴身玉佩和有疗伤奇效的黑玉膏，张启山很是感激。
二月红随身带了紧急的医疗箱，进了包厢就连忙打开，被大衣包裹了一路的姜曦坐下来伸出双手，鲜血凝固成暗红色，伤口深的几乎见骨，小姑娘呲牙咧嘴地叫痛，小脸皱成一团。
二月红细心地给她冲洗干净伤口消毒包扎，丫头心疼地揽着姜曦，呼呼给她吹气，轻声哄她，痛楚仿佛真的被温柔的风拂去，姜曦委屈巴巴地红着眼眶，安静地靠在丫头肩上，丝毫不见方才挡鞭子时的英勇。
张启山又气又好笑，食指蜷起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
“你真行啊姜曦，刚才的那股劲呢？”
小兔子般的清亮双眼望过来，他的手指顺着向下轻轻摩挲着她红红的眼尾，看着她乖顺地蹭自己的手，心脏泛起不可明说的酸软。
真是……毫无办法。
齐铁嘴从刚才就慌乱又紧张，而后陷入了奇异的安静，他抱着盒子看着佛爷的愤怒，慌乱，疼惜，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关心……则乱。
他也乱了。
他撇过眼，查看药材，蓝蛇胆，麒麟竭，鹿活草都好好的。这趟北平之旅到此也画上了句号。
——
半夜迷糊着醒来，姜曦想喝水却双手没办法动，她只好坐起来，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好安静。
她没了睡意。
白日丫头的温柔抚慰让她恍神……她是不是，不该那么决绝？
心中似乎下了决定。
——
“陈皮哥，昨日拿回去的鹿活草已经给丫头姐姐用了吗？”
“尚未。”
陈皮还在意外她今日如此乖顺，就见她悄悄凑过来，
“丫头姐姐的身子经不起鹿活草的猛烈药性，不可以直接入药，不然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陈皮面色严肃起来，有些着急，
“那怎么办？”
耳畔传来少女温润的吐息，带着芬芳香气，
“我有办法。”
————
自从小姑娘嚷着要到红府陪伴丫头顺便养伤之后，丫头的身体就一日一日好了起来，解九爷有跟张启山提过丫头可能承受不了鹿活草的药效，却也被这事实给弄得迷糊了。
姜曦喜欢在午后无人的院子里晒太阳，裹着厚实的雪绒披风，长发如海藻般披散，没有人能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只有陈皮与她来往的越发频繁，态度也越发温和，旁人只当他们关系亲近了起来。
“喂，你真的没事么？”
陈皮斜靠着门皱眉地看着她，小姑娘如纸般惨白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妙。
她手指上的伤在黑玉膏的作用下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太多，还没补回来。
陈皮垂眼，打算捉几只野鸡回来炖汤给她补身子。
姜曦涂了些胭脂，让脸色好看些，她现在眉眼都透着柔柔的笑，看起来飘渺虚弱。
“陈皮哥，我想吃糖油粑粑。”
陈皮顿了顿，应声，
“嗯，那我待会给你买回来。”
“姜曦，你要不要晒太阳。”
“今天就不了，我有点没力气，啊对了，陈皮哥，还是老样子，待会帮我跟丫头姐姐找个理由说一下我还是在房间里吃饭。”
“还想吃什么？”
姜曦撑着下巴认真思考，掰着手指头数，
“糖葫芦，桂花糕…还有……”
陈皮失笑，
“怎么都是甜的，吃多了牙会坏，到时候疼得你掉金豆子。”
姜曦苦恼地趴在桌子上，
“我还想喝奶茶呢……这也没有呀。”
丫鬟端来药，今日便是最后一副鹿活草，姜曦捏住鼻子咕嘟嘟喝下，忍不住皱起脸，拉开袖子露出缠着纱布的小臂，陈皮上前，熟练地用刀划开，碗接住血，伤口慢慢凝结，他才上药包扎，
“送你黑玉膏的人绝想不到你用它做这种事，短短半月，每天一刀，若是没了它，你的胳膊怕是不想要了。”
胳膊痛得麻木，姜曦咬着唇，闻言便笑了，
“那我还真是幸运呀，有黑玉膏。”
“什么幸运？你们——”
饱含震惊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姜曦和陈皮僵住了。
女子旗袍白底红花，眉眼无助，
“——陈皮，你们做了什么？”
陈皮当即跪下，
“师娘……是我的错，是我逼她的。”
姜曦手足无措，坐也不是，丫头上前两步把她摁在椅子上查看伤口。
小姑娘两只手臂都包满了纱布，刚扎的一处还晕出淡红，看起来格外刺眼。
丫头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
“陈皮！”
姜曦连忙拉住她，满眼慌乱，
“丫头姐姐你误会了，是我出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来人，叫大夫！”
另一边，张启山背着重伤的二月红逃出矿洞，齐铁嘴和亲兵紧随其后，轰的一声，碎石落下，鲜血顺着指尖流下，二月红陷入了昏迷。
“回城！”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老九门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