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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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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助离开了?!”幸村精市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不二周助离开的五日后。
“国主,您现在不宜动怒。”柳生比吕士道。
“为什么没人告诉孤这件事!”幸村精市沉声道。
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等人皆站在殿下。
幸村精市扫视了几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真田弦一郎身上:“真田,你可是掌握海都国都所有百姓进出的,周助离开,你不知道?”
真田弦一郎知道幸村精市这次是真生气了,不然不会这么称呼他:“臣是替国主的身体着想。”
“好一个替孤身体着想!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在串通起来瞒着孤?”幸村精市大声道。
“臣不敢。”所有人立刻跪了下来。
“是谁出的主意?”幸村精市沉声问。
见无人回答,幸村精市继续道:“周助说过,他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孤问你们,是谁出的主意,逼走了他?”
柳生比吕士看了柳莲二一眼,刚想开口,就被仁王雅治一把攥住了手。
“仁王?”柳生比吕士诧异道。
“不想死就闭嘴。”仁王雅治压低声音道。当初,柳莲二只是稍微利用了一下不二周助就被幸村精市罚了几十鞭。这次直接把人逼走了,幸村精市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柳生,你知道?”幸村精市何等眼力,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臣……”柳生比吕士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莲二打断了:“回国主,是臣的主意。”
“柳,又是你。”幸村精市微微眯眼道。
“是。”柳莲二道。
“这是三年前的疤去除了?”幸村精市微笑道。
“臣只是担心国主的安危。”柳莲二道,“宁王有梦中劫,实在是不宜跟在国主身边。还望国主体谅。”
“你以为孤不知道周助有梦中劫么?”幸村精市沉声道,“他如今在世上已经是个死人身份,离开了海都,你要让他到哪儿去!”
“国主!”就在此时,丸井文太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
“你说。”幸村精市见状,微微冷静了一点。
“不二他…回青国了。”丸井文太一接到幸村精市的命令就离了海都打听不二周助的消息。结果终于在青国边境,听说了青国王子不二周助死而复生回国的消息。
“回青国?”幸村精市惊讶道,“周助怎么会?”
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对视了一眼,不说话。
青国。
不二周助死而复生一事,对不二眀彦来说是又喜又忧。更何况三年前不二周助身死是因为助战冰帝,且又在海都生活过一段时间,纵使不二眀彦不介意,朝中大臣也有怀疑不二周助叛国的言论。最终,不二眀彦只得下令将不二周助禁足于冰月殿,无令不得外出。
不二周助也是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在意。
冰月殿荒废了三年,即使不二眀彦派人打扫了,侍从们也生怕沾染上梦中劫的晦气,草草地清扫一番就离开了。
不二周助回到冰月殿,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又熟悉。偌大的冰月殿,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人。
“一个人,也好。”不二周助坐在了窗边,猛地咳了一阵。柳生说得对,他现在实在不应该运功。只是使了点轻功,他就觉得全身开始发冷。此时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寒冷,宫里自是不会备着炭火。
不二周助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挤在靠椅上,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
“什么?不二回来了?”手塚国光震惊道。
“是,属下刚得到的消息。”冲田丞道,“殿下于昨日回的国,现在禁足于冰月殿。”
“禁足?”手塚国光蹙眉道,“他现在的身子,禁足怎么熬得过去?丞,随我进宫。”
“王爷是要去看殿下?”冲田丞问。
“自然。”手塚国光道。
“恕属下多言,王爷打算以何身份去看望殿下?”冲田丞问。
手塚国光顿住了。是啊,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看不二周助?朋友?臣子?还是……
“顾不了那么多了。”手塚国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本王自会向陛下说明。”
“是。”
结果,手塚国光和冲田丞刚出门就撞上了千岁美由纪。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千岁美由纪问。
“嗯。”手塚国光胡乱应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千岁美由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刚才,其实听到了手塚国光和冲田丞的话。不二殿下…回来了么?可这和夫君又有什么关系?
千岁美由纪突然想起来,有一阵子手塚国光确实一直往外跑,而且她也曾听闻,说这个与不二周助关系很好。该不会……
千岁美由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王爷不会这样的。”
冰月殿。
手塚国光站在殿门前,恍如隔世。上次这么站在殿门口,好像还是三年前。
“王爷,要叩门么?”冲田丞问。
“……直接进去吧。”手塚国光说着,推开了门。
殿内还是一如三年前,只是因为无人打扫,里面的花草树木都有枯萎的迹象。
手塚国光来到内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缩成一团睡觉的不二周助。
“不二……”手塚国光心似乎刺痛了一下。他走上前,伸手抚上不二周助的脸。入手处的皮肤几乎是冰凉的。
手塚国光吃了一吓,随即握住了不二周助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怎么会这样?”手塚国光下意识地把不二周助抱在了怀里。和手一样,不二周助全身几乎没有一点温度,而整座冰月殿也是空无一人,没有人关心不二周助的死活。
“王爷,可否让属下看看?”冲田丞道。
“嗯。”手塚国光抱紧了不二周助,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冲田丞搭住了不二周助的脉搏,一会儿后,沉声道:“王爷,殿下的冰魄寒魂…进入第九层了。”
“什么?”手塚国光一惊。冰魄寒魂,一旦进入第九层就意味着,无药可救。
“殿下本来应该是稳定在了第八层,只要不运功就能相安无事。但是不知为何,殿下运功了。”冲田丞道,“冰魄寒魂,一旦进入第九层,习武者全身的血液就会用来滋养功法,从而导致血液凝固,最后死亡。”
“不会的。”手塚国光抱紧了不二周助,使劲地搓着他的手,“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冲田丞摇了摇头。
手塚国光咬牙,忍不住捏紧了不二周助的手。
“手塚?你怎么来了?”不二周助睁开了双眼,轻声道。
“回国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手塚国光皱眉道,“一个人在冰月殿,不冷么?”
不二周助轻笑了一声:“冷啊。可是没办法,我不能靠近人,会有灾祸的。”
“不会的。”手塚国光想了想,终于做出了决定,“不二,我带你出宫,我们离开青国。总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总会有办法么?”不二周助望着手塚国光的脸,现在他已经能看清手塚国光的五官了,“可是,就算治好了我,梦中劫…能治么?”
“一定会有办法的。”手塚国光道。
不二周助笑了笑,抬手抚了抚手塚国光的额头,喃喃道:“梦中劫……是死局。”
手塚国光蹙着眉,转头看向冲田丞:“丞,你现在立刻去拿些炭火和棉被来。”
“是。”冲田丞立刻去了。
“不用麻烦了。没用的。”不二周助道,“手塚。”
“嗯,我在。”手塚国光温声道。
“真好,一醒来就能看到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不二周助闭上眼睛,“嗯,绝对不是。做梦可不好,会伤到你。”
“只要你想,以后你醒来,我都会在你身边。”手塚国光轻轻地吻了吻不二周助的额头。他额上的梦中劫印记,是那么地刺目。
“那可不行。”不二周助抓着手塚国光的衣襟,“你有王妃了,不能一直往我殿里跑。”
“……”手塚国光抱着不二周助,不语。
不二周助呼出一口冷气,轻声道:“早些回去吧。”
手塚国光无奈:“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在冲田丞拿来了炭火和棉被,不二周助身上这才暖和了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手塚国光依旧是每日都进宫探望不二周助。不二周助起先还是会抗拒,但是时间久了,便渐渐地恢复了以前爱打趣人的性子。
“殿下,王爷今日会晚些过来,吩咐了属下先把东西给您送过来。”冲田丞说着,把打包好的一应物件放到桌上。
不二周助揭开一个盒子,笑道:“这些青国特色的吃食我倒是好久没见着了,难为手塚了。”
“殿下能安然无恙,就是王爷毕生所愿了。”冲田丞道。
不二周助手一顿,轻笑:“毕生所愿?他所愿的不该是这个。”
不等冲田丞说什么,不二周助就一挥手:“呐,反正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阿丞你和我一起吃吧。”
“属下不敢。”冲田丞道。
“没什么不敢的,我待人一直如此,巴不得你们不把我当殿下看呢。”不二周助微笑道。
“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冲田丞只得坐下了。
“叩叩叩。”
“手塚来了么?”不二周助欲起身。
“殿下坐着吧,属下去看看。”冲田丞站起身。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冲田丞的手便探到了刀柄处。手塚国光进冰月殿一般不会敲门,如果是不二眀彦过来,那更不可能。
冲田丞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千岁美由纪。
“王妃?”冲田丞吃了一惊,拔出的刀立刻收了回去,“您怎么过来了?”
千岁美由纪捏着手帕,轻声道:“听闻殿下回国了,这么些日子都不来探望,是我的疏忽,所以……”
冲田丞微微蹙起了眉。他只怕是千岁美由纪怀疑了什么。
“阿丞,是谁来了?”不二周助从内殿走出来,在看到千岁美由纪的一刹那,也是愣了神,“你是?”
“妾身见过殿下。”千岁美由纪向不二周助行了个礼。千岁美由纪与不二周助可以说是第二次见面了,只是时隔多年,早已忘了初见时的样子。如今再见,千岁美由纪只觉得不二周助当真是天人之姿。
“殿下,这是……”冲田丞犹豫了一会儿,在不二周助耳边低声道,“千岁美由纪。”
“啊……”不二周助反应过来了,微笑道,“原来是美由纪,好久不见了。进屋坐吧。”
“谢殿下。”千岁美由纪微微躬身,跟着不二周助进了内殿。殿内很是整洁,就是四处都点着炭盆,倒显得有些许热。
“不好意思,我身子差,所以要时常点着炭火。美由纪怕是热了吧?”不二周助温声道。
“无事。殿下还需注意身体才是。”千岁美由纪环顾了一下四周,“殿下,王爷他……不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