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假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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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话一出口，手塚国光就警惕了起来：“跟踪我？”
“跟踪谈不上，只是恰巧看到前辈离开青国而已。”越前龙马笑道，“以前辈的性子，去冰帝不大可能，那就只有去海都了。”
“怎么说？”手塚国光沉声道。
“很好猜啊。”越前龙马一手搭在抬起的膝盖上，“前辈成亲那天，我恰巧看到前辈去了后院，遇到了海都的一个人。而那个人呢，从身型上来看，很像一个故人。前辈为了确认那人的身份，那就只有去海都了。”
“你很聪明。”手塚国光道。
“多谢前辈夸赞。”越前龙马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所以前辈，你这次去海都，见到不二殿下了么？”
手塚国光知道越前龙马这个人有多聪明，哪怕是想瞒他也瞒不了多久，便如实道：“见到了。”
“殿下果然还活着？”越前龙马猜到是一回事，被证实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嗯。”手塚国光道。
“那为何殿下不回国？还是说，那个海都国主囚禁了殿下？”越前龙马问。
“……没有，不二有他的苦衷。”手塚国光轻声道。
“诶~？”越前龙马饶有兴趣道，“手塚前辈，你对不二殿下…还蛮了解的嘛。”
手塚国光瞥了越前龙马一眼，道：“随你怎么想。”
“不过…我家老头子说，陛下现在只有永乐公主一女，后嗣无望，将来这青国王位，不知是要传给谁。”越前龙马咧嘴笑道，“前辈，你可有想法？”
“越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不该说。”手塚国光沉声道。
“我只是给前辈一个建议罢了。”越前龙马满不在乎道，“陛下虽正值盛年，但自从王后故去，陛下再未有其他妃妾，青国是不会再有王子了。这么一来，陛下要么破例传位给永乐公主，要么，禅位给贤者。”
“越前，你再说下去，哪怕是南次郎前辈也保不了你。”手塚国光道。
冲田丞在一旁听着，不禁暗叹这靖王胆大。他本是海都人士，只对手塚国光言听计从，青国的一些事，他向来是不顾的。如今听这靖王一说，只怕…青王确是有传位于他家王爷的想法。
“前辈别那么死板，我们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越前龙马道，“而这贤者呢~无非就是翼王、我家老头子，还有前辈你与我了。”
手塚国光盯着越前龙马，不说话。
“呐，现在前辈和不二殿下算是‘生死相隔’，但若是来日，陛下真的禅位于前辈，前辈……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回殿下了么？”越前龙马道。
“你什么意思？”手塚国光蹙眉问。
“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在帮前辈啊。”越前龙马道，“前辈对殿下的感情，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娶了千岁美由纪，却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当时成亲那天，见到那个什么月城城主后，反倒是温柔不少。可现在呢，殿下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回国，而前辈你也因为攸王妃在侧，根本无法与殿下互通心意，不是么？”
越前龙马说得一字不差，手塚国光也知道，现在自己身边有千岁美由纪，一不小心，就会让两个人都受伤。
“冒昧问一句啊，前辈。”越前龙马手撑着头，好奇道，“你和王妃圆房了么？”
“咳咳咳！”手塚国光一口茶刚入口，差点呛到。
越前龙马见状，顿时了然：“哦~还没圆房。”
“靖王年纪尚小，这些事还是少问比较好。”冲田丞忍不住开口道。
越前龙马不以为意道：“那又怎样？而且我快到束发之龄了，不算小孩子。”
手塚国光道：“看来，还是南次郎前辈给你布置的训练太少。”
“嘁。”越前龙马轻哼一声，继续道，“前辈，我可是在好心帮你。你既没和王妃圆房，到时候和离起来也比较轻松不是？”
手塚国光越听眉毛皱得就越紧，他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丞，走了。”
“是。”
看着手塚国光和冲田丞离开，越前龙马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有趣。”
…………
“王爷，刚才靖王的话……”冲田丞跟在手塚国光身后，低声问。
“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手塚国光沉声道，“此事实属大逆不道，若是被陛下知晓，只怕手塚、越前两家都没有好下场。”
“是。”冲田丞低声道，“我只是觉得，靖王适才有一点说对了。”
“什么？”手塚国光问。
“唯有此举，王爷才能安全接回殿下。”冲田丞道。
手塚国光轻叹一声，道：“只可惜，这是个死局。”一个无法两全的死局。
冲田丞思量了一下，开口道：“王爷，不二殿下是…身怀梦中劫是么？”
“是。”手塚国光道。
“这…或许就是殿下不肯回国的原因之一。”冲田丞继续道，“远离王爷，不见王爷，在海都，他就可以用其他的事来蒙蔽自己，就可以减轻梦中劫带来的危害。”
“减轻？梦中劫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避免的？”手塚国光蹙眉道。更何况，梦中劫……
冲田丞略微抬头望着手塚国光：“王爷，我有一个猜想，但是现在还不敢确定。”
“什么？”手塚国光问。
“我之前在海都时，也曾听闻过梦中劫。只是，我当时听说的，皆是梦中劫会让幸事变灾祸，灾祸变丧事。而青后和二殿下，都是因此而亡。但是…王爷您也曾遭受过梦中劫的后果，为何……”冲田丞没有再说下去，但手塚国光已然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手塚国光皱眉道，“每次不二无意发动梦中劫，我最多是受点伤，至少性命无忧。”
“王爷知道原因？还是说，是有什么顾虑？”冲田丞问。
“确实是有些顾虑。”手塚国光叹了口气。
冲田丞见了，便不再说什么了。
海都，忆宁殿。
柳生比吕士缓缓地摘下不二周助缚在脸上的白绫，道：“公子，可以试着睁开眼睛了。”
不二周助听了，便睁开了眼睛。眼前虽然仍是比较模糊，但已经能看清大致的轮廓了。
“怎么样，周助？能看得见么？”幸村精市问。
“能看见一点。”不二周助微微眯眼，笑道，“原来柳生是紫发。”
柳生比吕士浅笑道：“是。看来公子恢复得不错。”
“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幸村精市问。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琉璃镜，道：“公子这眼睛确是急不得。以现在的恢复速度，应该还需一个月。”
“一个月……”幸村精市喃喃道。
“一个月已经很快了。”不二周助微笑道，“毕竟我可是瞎了两年呢，精市不要着急。”
“嗯，我不急。”幸村精市握住不二周助的手，“还好还好，周助总算能完全恢复了。这事儿，我可得给柳生记一大功。”
“国主抬爱了。”柳生比吕士道，“这是医者本分。更何况，公子也算是我出师后第二个病人，自然要尽心尽力。”
“第二个？我倒是很好奇第一个是谁。”不二周助道。
“第一个自然是我了。”幸村精市笑道，“我们两个，可是柳生行医路上的两大阻碍。”
“噗嗤。”不二周助忍不住笑出声，幸村精市也跟着笑了起来。
柳生比吕士望着他们两个，沉默了。
“对了，想起来……柳生，周助的冰魄寒魂功法的反噬如何了？”幸村精市扭头问。
柳生比吕士道：“公子因这两年都在养病，不曾动用功法，所以冰魄寒魂仍旧稳定在第八层，其反噬也因此暂时停止。但若是公子一运功，只怕会立刻丧命。”
“这么严重？”幸村精市皱眉问。
“是。”柳生比吕士道，“冰魄寒魂功法不比寻常功法，其最大的危害就是‘冰’‘寒’，习武者可以说是用自己的血液热度去滋养这套功法。等习武者练到最高境界，全身血液也会随之凝固，从而死亡。公子现在已经练到第八层，尚能靠外在保暖抵御，到了第九层便会无力回天。若是到了第十层，就会即刻毙命。”
“这……这究竟是谁让你练的？”幸村精市气恼道。
不二周助拍了拍幸村精市的手，微笑道：“精市不要生气，是我自己想练的，与旁人无关。”
“怎么与旁人无关？这可是要命的功法！你又有梦中劫，本身就……”幸村精市咬牙道，“或许迹部说得对，冰帝确实比海都更适合你。”
“精市这是要赶我走了么？”不二周助神色淡然道。
“我只是怕以后…海都护不住你。”幸村精市皱眉道。
“我又不是姑娘，能自己保护自己。”不二周助道，“放心了，精市。只要我不想走，你可别想赶我去冰帝。”
“好，我不赶你。”幸村精市浅笑道。
“臣还要为公子制药，先行告退了。”柳生比吕士道。
“嗯，你先去吧。”幸村精市道。
“是。”柳生比吕士行了个礼，走出了忆宁殿。
“总算出来了。”柳生比吕士一出门，就被仁王雅治拉倒了一边。
“仁王？”柳生比吕士一愣，“外臣不得命令不能轻易入宫，你忘了？”
“习惯了，反正国主也不怪罪。”仁王雅治抓住柳生比吕士的手，道，“你这次给公子诊脉如何？我听见你在里面说，一个月就能恢复了？”
“只是眼睛恢复而已。”柳生比吕士淡然道。
“只是眼睛？”仁王雅治察觉了不对，拉着柳生比吕士离开了海都王宫，一直到回到仁王府才继续问，“比吕士你的意思是……公子依旧活不长久？”
“冰魄寒魂，凡是练此功法的人，活过弱冠已是万幸。”柳生比吕士坐下道，“更何况，公子心脏曾遭重创，现下能说能走，已经是奇迹了。”
“这话你可跟国主说过？”仁王雅治问。
柳生比吕士摇摇头：“公子是国主的至交好友，国主更是把他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我若是说了这番话，只怕是要身首异处。不过，我以前就暗示过国主，公子这身体，要养好很难。”
“唉，真是辛苦比吕士了。”仁王雅治挨过来，抱起柳生比吕士就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引荐给国主。我就该这么把你关在仁王府，做我的仁王夫人。”
柳生比吕士轻咳一声，道：“你别胡来。”
“没胡来。”仁王雅治头抵在柳生比吕士肩窝处，轻声道，“我就该早点把你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你。”
柳生比吕士：“……”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假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