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梦中劫》月默逸

32、心意

　　四人来到客栈，进入手塚国光定的房间坐下后，一阵无言。
　　“我…我去找小二要点吃食。”墨聆起身道。
　　“墨聆姑娘，在下与你同去。”冲田丞道。
　　“啊…是。”
　　冲田丞和墨聆离开后，不二周助率先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不二，你这三年……”手塚国光下意识道。
　　“活着。只是身患残疾，不能露面。”不二周助道。
　　“当年冰帝传来消息，说你身殒……”手塚国光蹙眉道，“你……还好么？”
　　“正如攸王所见，我一切安好。”不二周助浅笑道。
　　“这眼睛…是因为当年的关系么？”手塚国光问。
　　不二周助道：“是。”
　　手塚国光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想去扯下他缚在眼上的白绫。不二周助似是察觉到了手塚国光的动作，微微偏头：“攸王既然问了想问的，那能否容许我也问个问题？”
　　“你说。”手塚国光见状，悄悄地收回了手。
　　“为何来海都？”不二周助问。
　　“来找你。”手塚国光不假思索道。
　　不二周助愣住了，迟疑道：“什、什么意思？”
　　“我之前梦到你还活着。”手塚国光握住不二周助的手，“即使我知道那可能只是一个梦，可我还是想来看看。我先是让丞来海都探寻了一番，后又亲自过来，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就算我现在还活着，你又能怎样呢？”不二周助蹙眉问，“你已经成亲了，不是么？”
　　“成亲”一词，突然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手塚国光的心口。
　　“我知道你会怨我。”手塚国光低声道。
　　“我为何要怨你？”不二周助心下一动，但是他不敢去探查那点子心意。他怕结果并不是如他所愿，到头来只会让三个人伤得体无完肤。
　　手塚国光顿了顿，手不由地收紧：“我…心中的攸王妃，并非千岁美由纪。”
　　不二周助一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那…是谁呢？”
　　手塚国光双眉紧蹙，似是在逼自己做一个决定：“还请宁王殿下恕罪，是臣…胆大包天，心中的攸王妃，实为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只觉得一阵惊雷在自己脑内炸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白绫后滑落。
　　这算什么？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如今他已经成亲，而自己又是个“死人”。他为何还要让自己知晓这一分心意？
　　“不二…你别哭。”手塚国光有点手足无措，他面对不二周助，总是慌乱的。
　　“手塚，一切都迟了。”不二周助轻声道，“若有下辈子，你再许我做攸王妃吧。”
　　“不二……”手塚国光抓紧了不二周助的手。
　　“墨聆。”不二周助开口唤道，“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扶我回去。”
　　“啊…是，公子。”墨聆连忙低着头从门口进来，扶起不二周助，离开了客栈。
　　“王爷。”冲田丞走到手塚国光身边。
　　手塚国光望着不二周助的背影，皱眉道：“一切都迟了。”
　　出了客栈，不二周助被外头的凉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公子……”墨聆道。
　　“无事。”不二周助取了一颗苹果糖放入口中，“回宫吧。我怕精市等急了。”
　　“是。”
　　海都，墨阳宫。
　　“这个周助…真是拿他没办法。”幸村精市听完丸井文太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幸村精市真的会对不二周助出宫一事一无所知么？事实当然不是。即使他不陪在不二周助身边，他都会让丸井文太暗中跟着不二周助，保护不二周助。这次手塚国光和不二周助的见面，他也不是没想到过。以手塚国光的性子，没有在自己这里得到准确的答复，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对于不二周助，幸村精市则是更了解他，不二周助…肯定是会见手塚国光一面的。
　　“但是不二他遇到手塚国光了！”丸井文太担忧道，“国主，这真的好么？”
　　“你也看到当时周助离开时候的样子了，怎么样？”幸村精市问。
　　“呃……不二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很冷静的样子。”丸井文太回忆道。
　　“嗯，这说明，周助或许已经放下了。”幸村精市微笑道。
　　“唔……”丸井文太没再说话，悄咪咪从桌上摸了一个小蛋糕吃。
　　“倒是手塚国光，他当时果然是察觉了什么吧？不愧是攸王。”幸村精市道。
　　“下次我会更注意防范的。”真田弦一郎沉声道。
　　幸村精市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手，道：“无事。既然周助都不在意了，我也不会过多地去插手。文太，你先回去吧。”
　　“是。”丸井文太向幸村精市行了一礼，离开了。
　　幸村精市见了，道：“弦一郎，帮我拿一张空白诏书，再把笔墨拿来。”
　　“幸村，你要做什么？”真田弦一郎蹙眉道，“柳生说过，你现在需要静养。”
　　幸村精市笑了笑，道：“不过是拖日子罢了。快去拿，不然……”
　　真田弦一郎见了，只得拿来笔墨和空白诏书。
　　幸村精市轻咳了一声，拿起笔，在诏书上写下了一个个字：
　　“孤即位五载，海晏河清，民有所安，天下太平。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奈孤体弱，无力于朝政，恐难守海都。若他日孤崩逝，麟王真田弦一郎可当大任，为海都第七任国主。”
　　诏书字句不长，却是看得真田弦一郎惊出了一身冷汗。
　　“国主，你瞎写什么呢！”真田弦一郎上前一把夺过诏书，不让幸村精市盖下印鉴。
　　“弦一郎你做什么？还给我。”幸村精市蹙眉道。
　　“你尚未弱冠，何故总想着这些不祥的事？”真田弦一郎沉声道。
　　“事实罢了。柳生虽然一直说我身体有待好转，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幸村精市伸手抚上真田弦一郎的脸，微笑道，“能与弦一郎相识十数载，是我三生有幸。海都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幸村……”真田弦一郎忍不住握紧了幸村精市的手。
　　“你啊，总是这般古板。”幸村精市笑了笑，道，“之前周助打趣我说，我们两个，一个病一个残，到底谁能活得过谁。现在想想，估计……都不会长久。”
　　“别胡想。”真田弦一郎道，“幸村，你会没事的。”
　　“嗯。”幸村精市笑了笑，歪头靠在真田弦一郎身上，回握住他的手，“我十二岁即位，并未立后，也无妃妾，更是无子。到头来，一个人清清静静，纵使他日崩逝，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是……唯有你，我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真田弦一郎抱紧幸村精市的肩膀，不说话。
　　“你性子耿直，说话不打弯儿，来日即位只怕要得罪不少大臣。我到时候会另下一道诏书，让莲二辅佐你。还有仁王他们，虽然年轻，但都是海都难得的人才。”幸村精市轻声道。
　　听着幸村精市这像极了遗言的话语，真田弦一郎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但是，如果现在不听，他也怕到时候听不到。
　　幸村精市从腰间拿起一块玉佩，轻笑道：“这玄冰玉…到底是回到我身上了。”
　　“这…不是一直在宁王那儿？”真田弦一郎疑惑道。
　　“嗯。是前两日，柳生悄悄送回来的。”幸村精市道，“许是周助要求他的。”
　　“宁王……倒是深明大义。”真田弦一郎道。
　　“这不叫深明大义。”幸村精市道，“我的命，与他的命，都是一样的。周助把玄冰玉还给我，也绝非是因为我是海都国主，只是因为我是幸村精市罢了。只是这样一来，不知周助身体会如何？”
　　“国主不是已经让柳生去治了么？”真田弦一郎道。
　　“但愿柳生能治好周助吧。”幸村精市微笑道。
　　忆宁殿。
　　“公子……”墨聆扶着不二周助坐好后，仔细观察着不二周助的情绪，生怕哪里刺激到他。
　　“墨聆，手塚他说…他心中的攸王妃，实为……”不二周助此时却是后知后觉的惊喜，“…不二周助？”
　　“呃……”虽然墨聆偷听到了全过程，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岂不是坐实了她偷听的事实么？
　　“也就是说，一切…不是我一厢情愿？”不二周助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手塚对我的心思，和我对他是一样的？”
　　“想必是了。”墨聆道。
　　“只是……他已经成亲了。”不二周助冷静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他若是对我存有这样的心思，对美由纪终究是不公平。”
　　“那公子，现下攸王已经知道你还在人世，会不会……”墨聆担忧道。
　　不二周助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手塚是个懂分寸的人，他不会意气用事的。”
　　青国，翼王府。
　　“你说什么？”手塚国晴沉声道，“国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塚国光神色如常：“父亲，我想向陛下提出与千岁美由纪和离。”
　　“你当婚姻是儿戏么！”手塚国晴怒道，“你和美由纪的婚事，是陛下钦定，是我们青国与四天交好的关键。先不说你要与她和离，你才成亲几天？这么急着和离，你让人家一个姑娘以后的名声怎么办？”
　　手塚彩菜也道：“是啊，国光。母亲知道这桩婚事你本就不乐意，但是这是陛下赐婚，我们不能违背，更不能和离，你知不知道？”
　　手塚国光皱了皱眉，没说话。
　　“总之，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手塚国晴沉声道，“我不管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攸王妃只能是美由纪，我手塚国晴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媳！”
　　“孩儿告退。”手塚国光不再多言，拱手行了个礼就走出了房间。
　　“王爷。”冲田丞一直候在门外。
　　“无事，回府。”手塚国光道。
　　“是。”冲田丞跟着手塚国光离开了翼王府。
　　一出门，手塚国光就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越前龙马。
　　“哟，手塚前辈。”越前龙马道。
　　“越前？什么事？”手塚国光问。
　　越前龙马双手抱臂，歪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辈不如移步靖王府？”
　　手塚国光略微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三人到了靖王府后，越前龙马就带着手塚国光和冲田丞到了内殿。
　　“前辈随便坐，我无拘束惯了。”越前龙马随意地坐到了椅子上。
　　手塚国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越前龙马旁边坐下了。冲田丞则是守在手塚国光身边。
　　越前龙马喝了一口水，开门见山道：“前辈你之前，去过海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