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端午节番外 ...
-
晨曦洒落一地，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摸，入手却是一片冰凉。起身下床，踩着拖鞋，曹焱兵用那还显得有些喑哑的嗓音呼唤着他想寻找的那个人：
“小亮……？”
“哥哥？”
一道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在厨房。走过去一看，曹焱兵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正穿着围裙，包着粽子的曹玄亮。
“起这么早，干嘛呢？”
“今天是端午节，就想着包点粽子嘛！”
匆匆抬头看了曹焱兵一眼，曹玄亮嘴上一边回答着对方的话，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刚刚包好的一个粽子缠上线，放到一旁。
“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哥哥你坐好别动就帮了我大忙啦！”
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之前几次尝试着想帮忙结果差点没把厨房给炸了的情形，曹焱兵认命的找来椅子，坐下当一条划水喊666的咸鱼。一抬头，恰好看到曹玄亮正往盛了一半米的粽叶里加着馅料。
“等等！”皱眉叫住了少年的动作，曹焱兵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不是都说了我喜欢吃甜粽吗？”
“啊……对不起啊哥哥！一不小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曹玄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道歉。
“包完这个之后，记得都做甜粽啊！”盯着曹玄亮手上那个做到一半的肉粽，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唾沫，曹焱兵强自镇定的出声。
“嗯！”点了点头，曹玄亮转过身继续他的包粽子大业了。
椅子是反着坐的，将下巴靠在椅背之上，曹焱兵任由自己脑袋放空，视线落在少年忙碌的背影之上，慢慢的看出了神。
又是一年过去，他已经十五岁，差不多比曹玄亮高出一个头了。相处得越久，他越无法把记忆中高大温柔的哥哥与现在他身边这个少年重合。失去了记忆，曹玄亮变得一如他的外表般露出了符合他年纪的开朗活泼【虽然内在其实已经成年了】。
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别扭的曹焱兵，在看到少年有时灿烂的笑脸、有时迷糊的眼神、有时委屈的表情之后，越来越适应‘哥哥’这个角色。妈蛋，原来这就是当哥哥的感受么……
可有的时候，曹玄亮一些下意识间的习惯或行为，还是让他一次忍不住鼻头泛酸。
记得去年的端午节，曹玄亮笑呵呵的端出一盘粽子招呼他来吃，是他最喜欢的咸粽子。可吃着吃着，正吃得开心的他突然发现少年似乎不太吃得下的样子。
“怎么不吃了？”没太在意，曹焱兵继续抓起一个粽子，随口问道。
“没……就是好像不太合我的胃口……”挠了挠头，曹玄亮显得有些迷惑。
“总觉得包粽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奇怪，不知不觉间就做完了……可按理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不应该是我喜欢吃的口味才对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明刚刚才失去记忆变成这副样子，可即使是粽子的口味这种事，曹玄亮的身体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他知道此时，才隐隐约约间回想起，哥哥似乎是喜欢吃甜粽的。
前一秒还觉得美味非常的粽子此刻已然食之无味，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咸粽，曹焱兵微微低下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半晌，才状似平静的开口：“明年，做甜粽吧，我喜欢吃甜粽。”
你连自己的喜好都忘记了却依然记得我喜欢的口味，那就由我来替你记得！
……
两人相对而坐，一盘热气腾腾的粽子放在桌上，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拿起一个粽子，解开线头，开心地吃了起来。
甜粽有些腻，曹焱兵不习惯这甜腻的感觉，可视线悄悄落下，看到曹玄亮捧着一个甜粽吃得欢快，唇角粘上米粒也不自知，脸上挂着似乎要溢出的开心笑容，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小，曹焱兵就不喜欢吃糖，相反的，曹玄亮却很喜欢。
那大概是曹焱兵记忆中高大威武的哥哥唯一一个缺点吧，喜欢吃糖，有时候甚至光吃糖不吃饭……也难怪现在会这么瘦！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回过神来，坐在对面的少年已经吃完第二个粽子了，而他才堪堪吃了半个。
“唔……”兴冲冲的拆开第三个粽子，刚刚咬了两口，曹玄亮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口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肿么似鲜的……”
眼睛一亮，曹焱兵看了看皱着一张小脸的曹玄亮，努力表现的平静，状似不经意的说：
“怎么了，不喜欢？唉，那就给我吧！”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少年手中接过那被咬过两口，曹焱兵愉快的就着那被咬出的缺口，狠狠的咬下一大口。
而另一边，看着吃得美滋滋的曹焱兵，曹玄亮目光扫过对方放在桌上被吃了一半的甜粽，撑起身子一把捞过来，在对方有些懵的眼神中晃了晃。
“嘿嘿，交换一下！浪费可耻！”
看着曹玄亮脸上得意的表情，曹焱兵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根本掩盖不住。
“小亮，端午节快乐。”
“哥哥，端午节快乐！”
在粽叶的清香与混杂着豆沙、板栗、红枣等馅料的甜腻中，紫红发色的两名少年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道出了自己的祝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端午节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