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卫同人——爱逾生命》宁馨

20、幽谷情怀（下）

　　正文补完，传说中的青山绿水甜甜H待续
　　一觉醒来已是夜深人静，卫青掀开半掩的幔帐却不见霍去病，披衣起来，外面漫天星斗，远处似是有人在悄声说话，卫青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个是赵破奴，而另一个的正是外甥，只见霍去病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屑地低声说着什么，最后从赵破奴手中接过一包东西，摇摇手示意赵破奴离去，卫青看着月光下那有些莫测高深的面颊，深潭一般的眸子，似乎有些陌生，是啊，不在自己身边的去病，应该是另一幅样子，他果敢，却绝不鲁莽；他有心机，却喜怒不形于色，就连那些久居朝堂，谋算至深的老狐狸们也丝毫不敢轻视他！更何况还有天子的百般荣宠！他本来就该是活在所有人钦羡的目光中，就该拥有无上的荣耀……
　　霍去病眼见赵破奴连人带马消失在夜幕中，这次转身回房，却看到卫青站在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丝毫没留意到自己的到来，不由轻声问着：“舅舅，怎么起来了？”
　　卫青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哦，醒了看你不在，就出来走走。”说着顿了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去病，朝中……有事吗？”
　　霍去病抬眼紧盯着舅舅有些躲闪的眼神，半晌只是浅笑摇头，伸手示意舅舅进屋再说，卫青知道他怕自己受不得夜凉，再者外面说话也不甚方便，点头进房。
　　点上灯烛，霍去病放下手中包裹，解开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待打开盒盖，只见并排着各色精致的小点心，霍去病随手拈起一片杏仁酥，递了过去，卫青看外甥一副期待的样子，只得接过放入口中，霍去病这才坐好，却并未开口，只是挑了挑烛花，看着他被烛影映照的脸颊，卫青心里有些酸涩：“算了，去病，很晚了，去休息吧！”
　　“舅舅不问朝中事了？”霍去病歪头盯着卫青，英挺的面颊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卫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舅舅也不问，毕竟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霍去病一愣，似乎有些意外舅舅的回答，半晌才犹豫着道：“舅舅是不是生去病的气了？”
　　卫青看他眼中有落寞之色，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扶上外甥肩头：“去病，舅舅没生气，只是……只是有些担心你，你带舅舅这一走，朝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由不得舅舅不担心！还有，家里大大小小许多人，宫里的三姐和据儿，生死荣辱，都在他一念之间啊……”
　　霍去病握住舅舅有些凉意的手：“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还不到兔死狗烹的地步！”
　　卫青无奈的看着肆无忌惮的外甥：“去病……”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除非舅舅把去病当外人！”
　　“好了，别胡搅蛮缠了！赵破奴来，不仅仅是送点心吧！”
　　霍去病收了笑容，点点头：“舅舅，朝里现在什么样的谣言都有，可是他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最让人关注的莫过于下一场大战的将领问题，听说就连李广利那样的都妄想去带兵！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很可能一战扫平匈奴，彻底断了他们南侵的念头，谁领兵都是大汉朝开国以来的不世之功！也难怪这伙子人要打破头了！”说着他偷眼看着舅舅看似平静的眼眸：“舅舅怎么看？他还会让舅舅领兵吗？”
　　卫青看着外甥精光四射的一双眼眸不知为何一股压抑感突然袭来，心底似乎有什么久久不愿触及的东西被翻了上来，胸口一阵憋闷，脸上也变了颜色，霍去病问完就后悔了，待看到舅舅瞬间灰白的脸色更是恨不得倒转时间，他一阵心慌，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伸臂将舅舅揽在怀里，凑在舅舅耳边不断地轻声道：“舅舅，舅舅，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的……”
　　许久，卫青缓缓透出一口气，轻轻拍着外甥的肩背：“舅舅没事，去病，很晚了，去休息吧！”
　　霍去病答应一声，放开舅舅走到床前，三两下铺好被褥，解衣服就要上床，卫青皱皱眉：“回去你房间睡，多大了还和舅舅挤！”
　　“舅舅，这里就这房间有被褥，还是这次特意带过来的！平时来都是打猎练兵，睡觉谁还那么讲究！难不成舅舅忍心让去病去睡地板？”看卫青眉头皱得更深，霍去病耷拉了脑袋：“好吧，我知道了，我去隔壁睡！”
　　即将迈出房门之际，霍去病故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房内的动静，果不其然听里面叹了口气，声音响起：“给我滚回来！”霍去病忍住笑意，几步跑进房内，跳上了床，幔帐里只传出卫青无奈的声音：“霍去病，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舅舅，我冷！”
　　“你冷去加被子！”
　　“可是被子没多带啊！”
　　“前几天怎么没见你嚷着冷啊？”
　　“啊？舅舅，今天变天了……”
　　“我看不是被子不是忘记了，是你故意没多带吧！”
　　“舅舅，真的是忘记了，看你当时那个样子，我能记着带被子就算不错了！……”
　　卫青翻过身子，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不过身后这个小火炉真的是很暖，那种舒服烫贴也带来了无限倦意，以至不久便沉入梦乡……
　　泉水的叮咚声似悠扬的乐章，飞瀑顺山而下形成了清澈的湖泊，小舟之上，霍去病不耐烦的看着钓竿：“死鱼臭鱼混账鱼，再不上钩你家霍将军亲自去水里抓你们！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趴在船舱口看书的卫青看着外甥咬牙切齿的对着湖面发狠，无奈的笑着：“你这副模样，鱼只怕早吓得卷包走人了！”正说话间霍去病兴奋的喊了一嗓子，提钓竿处一条金色大鲤鱼已经被甩进了鱼篓，霍去病卷卷袖子，幸福的靠在舅舅身上：“哈，舅舅，怎么样，你也有料错的时候吧！那些鱼看你外甥这么英俊潇洒，可舍不得走呢！你说是不是啊，舅舅？”
　　看着那阳光照耀下略带薄汗的俊逸脸颊和那充满期待的灼热目光，卫青有些窘的扭过头：“还带自己夸自己的，不害臊！”
　　“舅舅你看看嘛，你仔细看看嘛……”霍去病不依不饶的爬上来，不容许他逃脱，实在被他缠不过，卫青只好转过了头，却不妨正贴上了那张俊颜的某处，卫青只觉脸颊顿时像着了火，唰得全烧了起来，他家外甥却志得意满地笑得好不嚣张：“舅舅光看不过瘾，还带亲自检验的？”
　　卫青腾地站起身来：“霍去病，我是让你这般调笑的吗？”
　　霍去病心道坏了，这下玩过火了！舅舅生气了！不过应对舅舅的生气，他有从小万试万灵的办法，只见他低下头，闷闷的声音：“我错了舅舅，我不过是看舅舅很多天不开心，想办法逗舅舅开心的，谁知道一时不慎，说错了话，舅舅，你就原谅我吧……”
　　卫青再一次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心软，从小到大，这小混球不知道拿这招用了多少次，偏偏自己对这小混球的这幅低头认错，闷声撒娇的样子没半点免疫，不行，这次一定不能再着了那小子的道！想罢卫青冷冷的吩咐道：“把船划到岸边去！”
　　见丝毫不起作用，霍去病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走出船舱，举起船桨慢慢的划着船，卫青倚在靠枕上，看着外甥时不时偷眼看向自己，待一接触自己冷冷的目光赶紧扭过头装着认真划船，心里暗暗好笑，划到一半，霍去病终是忍耐不住，放下手中的船桨，慢慢蹭过来：“舅舅，我错了，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好吗？我真不是拿舅舅取笑的，我心里只会尊重舅舅，爱护舅舅，若是我存着侮辱舅舅的念头，就让我……”话没出口就被卫青一把堵住了嘴：“不许胡说八道！”
　　霍去病握住舅舅的手：“舅舅到底舍不得我吧……”
　　“舍得就早把你踹出去！”
　　“那舅舅为什么一直舍不得呢？是可怜去病吗？”
　　“看见你，就想起了舅舅小时候，尤其是看你闯了祸二姐追着你满院子打，就想起了舅舅小时候因为饿了几天，捡了一块掉在地上的剩糕点，而被继母追打，虽然情形并不是那么相似，可看见了还是让舅舅心里酸酸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欺负你，欺负一个没爹疼的孩子……当然，更多时候也是想留下你给舅舅做伴，小时候有太多时间是一个人，看到你蹦蹦跳跳在舅舅身边调皮捣蛋，总觉得即使有什么烦恼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霍去病窝进卫青怀里：“舅舅，我会一直在的！”
　　“行了，你能陪着舅舅这些天，舅舅就很开心了！说实话，自打出生，也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去病，谢谢你！”
　　“我知道，长安有太多舅舅的放不下，你一定会回去的！他就是笃定了这一条，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舅舅！可是这次和他闹成这样，万一他不让你参战，朝上会怎么议论舅舅？舅舅回去长安日子更难过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回去！”
　　卫青听着外甥抱怨着，心里却很安静很温暖，去病从小给人的感觉就很冷，总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以外的模样，只有对自己，他才像个正常人，什么事都放在心上，看不得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在自己这里，偏偏是他受委屈的最多的地方！想到这儿不由轻声问道：“去病，有后悔过来舅舅家吗？”
　　嗯？霍去病抬头诧异的望着卫青：“舅舅干嘛这么问？”
　　“舅舅从小也没少教训你，大了更是在舅舅受的委屈最多，有后悔过吗？”
　　“舅舅知道答案！我只恨自己出生太迟，没他那么好命，错过了很多和舅舅相处的时光，所以，舅舅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和舅舅在一起，有的只是开心和温暖，没有委屈！”
　　“是舅舅说错了，舅舅以后不再说！但是去病，关于漠北的战事，你想是误会他了，公与私，他还是分的很清！眼下朝堂之上，除了你，他还找不出能让他放心的人，尤其这次大战，关乎大汉兴亡，关于无数大汉将士的生死，他不会儿戏到派一个不曾上过战场的李广利去糊弄！所以，回到长安，还是认真准备战事，不要为了……为了那天的事，和他有什么芥蒂，这和漠北之战无关，而你是一个军人，你懂吗？”
　　“我知道，舅舅说回去便回去，舅舅要给他打漠北就打漠北，我再怎么不满意他也不会丢下舅舅的！这些不需要舅舅特别叮嘱！我都知道的……”嘴里嘟囔着头却已经拱到了舅舅颈边，霍去病低低的声音响起在卫青耳畔：“舅舅，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嘛？”
　　卫青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了，比这再严重的伤也受过，这些不过是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霍去病叨咕了句什么卫青没听清，侧过头才要问他，冷不防那小子的突然吻了上来，唇齿缠绵，丝毫没有前兆，卫青尽力去推，手却被他抓起按在两侧，胸中的空气似乎都被他吸走，意识也逐渐远去，待他吻够了放开，卫青已经几乎喘不上气来，看着舅舅如玉般脸颊上透着红晕，霍去病满意的轻轻挨蹭着：“舅舅……”
　　“别……别胡闹……”卫青心里一片慌乱，却不知为何而慌……
　　霍去病抬头紧紧盯着舅舅：“舅舅是不是还要拒绝我？舅舅，我再求一次，如果你再说一个不字，我……我这辈子再不来缠你……”
　　卫青一惊，看着去病眼中的决绝：“去病，我……我……”许久，他终是没说出个不字，不敢再看那如火一般炙热的目光，那会烧疼了他的心，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总是活着别人的世界里，在自己的世界里放任，沉沦，还是第一次吧，那又如何呢？就沉沦吧……

　　…………H部分待续…………

　　看着那汗湿的面颊，心满意足的霍去病不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他搂紧了怀中疲惫不堪早已昏睡过去的舅舅，又吻了吻那略显红肿的唇，忽觉凉风拂过，舅舅身子有些瑟缩，拉过船舱中预备给舅舅当靠垫的薄被，裹上舅舅和自己，这才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