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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俯仰之间,呼吸之痛 ...

  •   新年假期间,人们不是走亲访友就是安然待在家里看电视,街上的店铺也纷纷停业,外面比平时清净了不少。

      牧除了参加家庭聚餐,都在自己的书桌前温习。升学考试亦是一场硬仗,高中最为重要的一战,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同时他又时不时看看日历,数着藤真哪天串亲戚回来。

      坐久了身体僵硬,脑部会供血不足的,适当运动也是必须的。——他想摸摸篮球了。

      本以为小公园无人光顾的,没想到有两个家伙正在篮下玩得起劲儿。

      咦,这不是仙道和流川么?过年还在一起,那说明他们还真是——?

      牧走进公园,走近二人,发现他们不是在打球。流川正背着仙道走来走去?他好不讶异。仙道受伤了吗?可那家伙笑得正欢,也不像扭伤了哪里。

      二人见到牧,仙道忙不迭从流川背上跳下来,流川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

      “你们……”牧指着他俩,“我能问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吗。要是不好说就算了。”说完他觉得这话问得可真多余。

      “玩啊!”仙道理直气壮笑道。

      这时牧注意到流川卫衣的大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动弹不停,只见他从里面掏出一只小猫崽。

      这……牧决定不打探他们的行为了。

      “新年好啊!这么快就来练习啦?”他客套道。

      “前辈新年好!”仙道低头致意。

      “我昨天才从东京家里回来。”他说,“啊,在家待着好无聊的,还是来找流川好玩,我也想念‘流流咪’了嘛,不知没有我的照顾小家伙过得好不好啊,好担心的。”

      牧没太听懂他的话。

      “这个就是‘流流咪’。”仙道双手抱起小猫向牧介绍。“流川暂时领回他家养养,我回来了,这不就送过来了么。

      “噢……”事情经过应该如此,仙道通知流川他要回神奈川了,约好今天见面,流川便把猫带来还他,顺便到这里玩玩。牧大致上明白了。

      “前辈要练球吗,那就请吧。”

      “谢谢。”牧礼貌道。但这二人在旁边待着他着实别扭。

      “我就是随便活动一下,整天看书看得头晕眼花啊。”他打趣说。

      “前辈真是用功啊。”

      “这不是要考试了!”

      “对了哎,”仙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说,“前辈还不晓得藤真学长家里的事吗?”

      牧下意识“啊”一声,接着冒出来的问题是:这家伙怎知道的?

      “就是……就是他家有个亲戚过世了,很突然的,之前没有征兆,他也得参加丧礼。”

      “呃,”牧当然不知道,无从听说啊,“你听谁说的?”

      “越野啊。”仙道马上告诉他,“我不是本地人,那家伙可是土生土长的耶,他以前的同学——可能在翔阳上学吧——告诉他的,这几天打电话闲聊就扯到了。”

      牧点了下头。“有这么回事啊。”看来那家伙回家的日子不得不延后了。

      “长舌!”流川没好气地夹进一句。

      “噢对,流川从不过问闲事,”仙道冲牧笑道,“呵呵,前辈莫怪啊。”

      牧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你们玩吧,我回去念书了。”

      此刻,他已无心练球。

      *

      半个月后,牧见到了藤真穿丧服的模样。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对方穿西服的样子,黑西装、黑领带、白色衬衫。这样的他尤显笔挺,牧知道这么感叹不好,忍住了赞叹的话。

      藤真摘下脸上的装模作样的黑色墨镜,眼中透着疲倦。

      “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前就已经他往了。大家忙作一团,仓促准备这个那个的。”

      “不用故意摆出哭丧脸啦,那位——按辈分算应是我的伯父,但不是爸爸的亲哥哥,就是爷爷这边的一位远房亲戚吧,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他年纪比我爸大几十岁,算是老喜丧了,只不过赶在新年期间这个斋戒事宜就麻烦了点。”他轻笑着耸了下肩,遂抬起胳膊嗅了嗅衣袖,他皱起眉毛,“这衣服上烟味儿都满了!”

      “这位伯父身体一直很硬朗,他本人常常拿这个自夸哩,说是从来不去医院体检最讨厌这个,谁能想到——”

      “世事无常啊。”半天牧只说了这一句。

      *

      “你干吗不把这满是烟味儿的丧服换了再出来?”靠近一点牧都闻到上面呛鼻的香烟味儿了。

      “我们刚到家啊。”藤真说,转而一笑,“突发奇想,想给你看看咯。”

      “这有什么好看。”牧嘴里说着,言不由衷。他只参加过两次丧礼,一次是母亲的姨妈过世,另一次是父亲的至交好友,由于年纪小并没特意穿丧服。

      “嗳,你没必要显得这么伤心吧?我家这边可没那么愁云惨雾,都说了是喜丧,人生活到七八十岁也算够本了。全家人聚在一起,那位伯父喝过酒只说累了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当时谁也在意,哪知——全家都乱套了,所有事情赶在一起,真忙得脚不沾地啊。”

      “喜丧啊,话是这么说——的确也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就算没什么感觉也不能表现得好像特别高兴似的吧。”牧将捻在手里的杂草用力扔出去。

      藤真看着他的侧脸,面带笑意,“你教养真好,唔,你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家伙嘛。”

      “嘿!”

      “我得赶紧抓紧时间念书了,要夜以继日啦!”

      “身体要紧,看得出最近你可够累的,回家先好好睡两天。”

      “其实也还好,就是守灵的时候熬了夜。”藤真摸着太阳穴说。“就是迫不及待想见你啦,觉得怎么都该和你打声招呼。”

      “我已经知道了。”

      “啊?”

      “我听仙道那家伙说的。”

      “啥?”藤真好不吃惊,“他、他凭什么知道啊!怎么回事,我不在,你跟他干什么去了?!”

      “他也是听同学说的!”

      牧急忙跟他解释起来。

      藤真听完吁了口气,口中念叨:“谁那么多嘴多舌的啊,什么事都得大张旗鼓到处说!”

      “只能说你在学校太受关注了,你肯定打电话给朋友了吧,然后他们多嘴了——”牧耸了下肩。

      “我就是跟学校打了声招呼,可能要耽误几天假期训练——”藤真话锋一转,“喂,你介意吗,嗯?”

      “什么啊,介意什么?”牧不解其意。

      “我特别受瞩目啊。”

      “嘁,”牧闷声笑道,“你要显摆到几时啊?”

      “哼!”藤真皱了皱鼻子,掸去裤子上沾的枯草。

      二人目视散落夕阳光影的河面,天气还稍显寒冷。

      牧率先站起来,伸出右臂欲拉他起来,“早点送你回家吧。”

      “不要你发扬风度啊。”藤真还是把手搭在他手上。

      二人走在路上,藤真的装束颇受路人关注。

      二月立春后就要上考场了,牧边思忖边下意识把手揣进裤子口袋,忽然意识到把想交给他的保佑学业精进的护身符忘记了,口袋里只摸到一个旧唇膏。

      “哎我说,”藤真双手背在身后,轻快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那考前就不见啦。”

      已经走到他家所在的闲静住宅区了,牧看看两侧的民房,“也好,都别分心。”

      “加油打气的话不必再说,”藤真脚下一旋转身面对他,信心满满道:“我们肯定都没问题的。”

      牧掏出唇膏,拧出里面的膏体,“你嘴唇干了。”

      “你——”藤真抿了抿嘴唇,这唇膏无色无味,“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一直放在口袋里忘记了。男士唇膏怎么了,没啥可奇怪的嘛!”

      “呵呵,代替kiss喽,间接接吻?亏你想得出啊!”藤真挑眉揶揄。

      “没,没想到那么多。冬天嘴唇是容易开裂嘛。”

      藤真白了他一眼,娇嗔一句”傻瓜”。

      “你去车站吧,往下不用送了。”

      牧应了一声,看似要目送他先离开。藤真没再纠缠,冲他挥挥手,转身快步走远。

      *

      一月下旬到二月上旬这段日子乏善可陈。

      探亲访友的人们已经回归自己的岗位,学生们也都返校了,开工的开工,开学的开学。

      唯有从紧张的复习和题海深渊中解脱出来的应届考生得以清闲。

      大学升学考试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

      牧自然属于欢喜那一边的,步出考场时就一脸春风得意。藤真那边的状况肯定也差不多。两人没分在同一考区,他倒是碰上湘北的三井和木暮。

      从木暮的表情看来,他应该考得不错,这不正笑着和三井说些什么。牧决定上前和他们打个招呼。

      “完、完了!”三井双手端着一本参考资料,神色凝重。

      牧走过去,他忽然把脸埋到书中间,“该死的!这道题目我明明有做过的嘛!”

      “算啦,只错一题不会有太大影响。谁也不能保证拿满分的。”木暮安慰他道。

      “你就好啦,再怎么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木暮挠挠脸颊,“已经考完了,提心吊胆也没用了啊,放松下来等待结果吧,你肯定会被录取的。”

      “真、真的啊?我可相信你,你、你不能哄我啊!”三井紧张道。一抬眼发现了站在旁边的牧,遂冲他挥了下手。

      三个人客套了几句。

      牧得知三井凭着比赛的表现获得了入学优待,但对分数仍要达到最低要求,而木暮篮球打得一般但一向是优等生凭自己的能力考个一类院校不成问题。

      他匆匆向两人告别,还要赶去另一个地方呢。他和藤真约好一出考场就到小公园碰面。不是带篮架的小公园而是海南大附属周边住宅区的中心公园——他们曾在雨中和好的地方。

      牧走进公园,里面只有几位站着聊天的老人家,没见到一个年轻人。今天不是休息日,小朋友们这会儿也还在幼儿园里呢。

      当他来到中间的儿童滑梯旁,想站在这儿等藤真,一目了然嘛!却惊讶地发现这家伙竟正躺在滑道上!

      “你……你干什么呢这是?”

      “难道说——考砸了?”

      “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啊!”藤真瞪眼警告他。

      “那你这又是——?”

      “来早了不行啊!”藤真一忽坐起来。

      “呃,我遇上两个认识的人,湘北的,就聊了几句,可能耽搁了些时间吧。”牧解释道。

      “唔,算了,反正我也才来一会儿。”藤真努了努嘴。

      “你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啊。”

      “对了,花形不是和你一个考区吗,没遇见?”

      牧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不然肯定地招呼一声。”

      “完事啦!”藤真一下躺了回去。

      “这么看着头上的天空,委实奇妙啊。”

      牧不禁仰起头,初春的天空倍显高爽。他没看出天空有什么奇怪,可他们这样子说话够奇怪的。

      “嗳,亲我一下。”藤真眯着眼睛瞟向他。

      灌木丛那边的老人还在呢,牧皱了皱眉眼,“喂,别闹嘛。”

      “忽然一身轻的感觉……”藤真砸着嘴,“也就那样。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

      “诶,你是劳碌命啊?”牧揶揄他。

      “没准儿呢。”

      “快点起来吧,我们去吃大餐!”

      “吃什么?”

      “唔,烤肉或者火锅?任你选,都听你的!”

      藤真面含笑意,只是不动弹,依旧凝望上空。

      看着他的光景里,牧突然萌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滑道几乎与他的双肩同宽,牧弯下腰,单手盖在他眼睛上让他合上眼帘,如果他的双手置于胸前交握,如同葬礼上躺在棺材里——这着实不吉利,但这样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静止的美。

      此刻云雾恰好遮住头上的光亮,老人的身影正在缓慢移出视线,牧的嘴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暴露在春寒中的脸蛋冰凉而柔软,好在他的手总是那么温暖干燥。

      “躺在棺材里的人”闭合的双眼忽然流出泪水。

      “!”牧被吓住了,“抱、抱歉,我刚刚——”

      藤真只是默默流泪,接着变成压抑的啜泣,而后抽抽搭搭哭出了声,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头抵在他胸前放声哭泣。

      “……”

      偶尔穿过公园的路人对此作何感想?大考失利的考生恍恍惚惚走进无人的公园终于忍不住懊恼痛哭,而他的朋友则努力安慰。应该不至于想到太离谱的地方去,牧琢磨道。

      藤真双手攥着他大衣的衣料不住颤抖,眼泪和鼻涕也一股脑蹭在他的前襟。牧只是蹲在滑道下不作声,任由他。

      想来这是第二次见他哭。上一次是在去年夏天县预赛的赛场上。那次他哭得潇洒,而这回则是全然不顾形象了,他差不多已经是号啕大哭了,眼泪鼻涕四溢,脸都要哭变形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呢,到底触动了哪根心弦呢以至哭得如此伤心?他们最后一次交手,他输了可都没这样啊,前年在场上被对手打破了头被迫离场他也一滴眼泪都没流。不禁联想到葬礼上他哭了没?对呀,许是因为家中变故吧,才参加过亲戚的丧礼,加上考学的紧张压力,此刻紧绷着的弦突然松弛了,累积的情绪也就随之爆发出来了。

      牧情不自禁揽住他的背,怀中的人因抽噎而抖动的身体,除了在自己面前……除了当着自己的面,他决不会在人前这样失态吧。自己见识过他所有不为人知的方面。

      受此番光景的感染,牧萌生感念,少年时代结束了啊,真的好感伤!是啊,他们的年纪,已不能再以少年自称了。眼前哭泣的家伙,承载了他太多身为少年时的情感,复杂深沉到无法简单用一两句话来概括。他深刻决然地明白,此后漫长的人生中再不会对任何产生如此这般的情感。他们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真正的人生可谓还没有开始,肯定会经历许许多多目前根本无法料想的沉浮,即便如此他还是明白,纵使未来被迫天各一方,即便遭遇更加激烈的爱情,也不会像对这家伙这般深刻复杂。任性也好,幼稚也罢,他真的很想和这家伙一起过,一直一起过。

      大约二十分钟后,藤真开始抽搭着止住泪水,牧才想起掏出口袋里的手绢递给他。

      “你……”藤真用力吸着鼻子,用手绢在眼下按了按,声带哽咽,“你……你为什么不问问——”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哭吗?”

      牧晃了晃已然有些僵硬的肩膀,用沉静的口气说:“我想等你哭够了,自己会说出来的。”

      “噢,如果实在不想说,那就算了。”

      “唉,感伤来得可能有点早。”藤真说着用牧的手绢擤了鼻涕。牧是想说点什么的,不过还是算了吧。

      他打趣道:“喔,若是在毕业典礼上这么哭,可真是有点丢脸哪。”

      “结束也代表新的开始。”藤真的情绪已经冷却下来,“把情绪都释放掉,从容地笑着和大伙告别,然后,我就可以轻装上阵了。”

      “嘿,怎么感觉我就像你的情绪垃圾桶呢。”牧笑道。

      “干吗,”藤真横了他一眼,恢复以往的态度,“不乐意啦?”

      “岂敢岂敢嘛!”

      “哼!”藤真又用他的手绢使劲擦了擦鼻子下面,“我知道,你忍让我,可是——要是你家里人欺负我,你怎办?刚才突然就想到了。”

      “?”牧发觉还真是跟不上他的思维,这没头没脑的话又是从何说起?

      “就是啊——我感觉你父亲是个思想古板又很严厉的人物,若是知道了我们的事,肯定要施加各种压力吧,逼我们分开啦,然后我又不愿意,你这么重视父母的人,夹在中间不就会很为难吗。”藤真翻着哭红的眼球,语带天真地说。

      “哎呀!”牧拍了拍脑门,“你怎么就想到这些了,这不是还不知道么。”

      “诶,真要说起来,你家才比较难办。我看你父母疼你疼得没边,真要给他们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不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得打问号哩!”

      他这话可把藤真逗笑了,干涸的泪水在他脸上反照着亮光。

      “我爸妈才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呢!”藤真摇晃着身子笑着说,“正因为他们爱我,才更会做出某种程度的忍让嘛,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主动摊牌啦。”

      “喂喂喂,不要说的好像我父亲就会做出没品的事好不好。”

      “啊,抱歉抱歉,没有那种意思啦。你家是有钱人嘛,有钱人更在意声誉啊脸面啊这些,我想你的压力会比较大吧。”

      “这个——”牧想站起来,发觉腿蹲得有些麻木,只得缓缓起身。

      他站在滑道右侧,双手揣起大衣口袋,目视前方的水池。

      “父亲的前妻有个儿子。年纪比姐姐还要大,差不多可以当我的叔叔了,他早就成家搬出去了,因为不住在一个家里平常很少碰面。他才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往下是他的儿子。”

      “我确实很重视父母,也很尊敬同父异母的兄长和姐姐,不过——”他挺直脊背,“我也有自己的理想。”

      “当建筑师喽?”

      牧点点头。

      “说实话,我真对父亲的事业不感兴趣,讨厌倒是不讨厌,这不,我早有想做的工作嘛。违逆家里的事,跨出了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以后也不用再怕了。”

      “喔!”藤真很快会意,继而笑得有些高深,“选专业的事,莫不是还瞒着家里呢?”

      牧瞬间露出些许尴尬神色,“那个,你先别说出去啊。”

      “瞧你!”藤真轻快地起身,“我能跟谁说啊!”

      “不管你将来干什么,想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哟!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就是相信。”

      牧带着一丝疑惑慢慢转过头,望着他的笑容和脸上的泪斑。

      数秒后,他自信地笑道:“说的没错。好运一直与我同在。”

      藤真抬胳膊一拳打在他肩上,“切,你就是那种身上有大运气的家伙咯!”

      “是啊,”牧噘着嘴点点头,“还把你的运气都吸光了呢。”

      藤真乜他一眼,转而笑个不停。

      他就是这么情绪化。就像牧不懂他为何突然失声痛哭,此时亦不明白他因何大笑不止。不过想哭就哭,想笑便笑,如此率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藤真好歹止住笑,“喂,我在笑你的认真啊!”

      “我随口一问的问题,你却这般认真正经地作答,哈哈,正经到傻气啊!不过——傻得可爱。”

      “什、什么啊!”牧面露窘色,跺了跺脚。

      藤真甩甩头发,嘴边仍带着笑意,“吃饭去吧!”

      “你不是说请我吃大餐嘛,走吧,快点去吃烤肉啦!”

      “行吧,你说了算。”

      哭过笑过之后,真的就可以轻装上阵了吗?过往的情绪何去何从呢,徒留在这空间中回荡还是会随风散尽?

  •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热好热好热(?﹃?)不过还是喜欢夏天撒~~~~仙道学姐这几天吃坏了拉肚子了╮(╯_╰)╭这就没法给小流流喂奶了,不然小流流也会拉肚子的,可是奶怎么处理捏(╯﹏╰)流川咪咪说他喝光就行了O(∩_∩)O多余的挤出来放进冰箱,晚上冷藏饮用风味更佳,颐养天年( ̄_, ̄ )只不过这几天不给奶吃的小流流各种号叫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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