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豆腐渣台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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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开着车，眼神却时不时扫一下副座驾还有后面的人，突然觉得气氛莫名尴尬。他活动一下僵硬地身体，勉强扯扯嘴角，想要活跃一下气氛，“那个，队长，您跟于鉴定员在大学时候关系就不错吧。”
琉璃看都不看他，“你哪只眼睛看我们关系不错？”
“呵呵，那个。”小楚强撑着继续暖场，“于鉴定员，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刚才说当年队长相信了您，是因为什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于臻明微微睁开双眼，“你可以去问你们队长。”
如果她会说的话我用得着问你吗？！小楚心里嘀咕，算了，这天聊不下去了！
三人俱沉默，一路狂奔直到案发现场，因为还没有正式结案，现场还处于被保护阶段。小楚刚要上楼梯，又犹豫了，小心地看着队长，一脸不知所措。见他这样子，琉璃忍不住乐了，“放心走吧，”她说：“踩不坏。”
“哎。”小楚尴尬地笑笑，小心翼翼踏上台阶，一步步向上走，琉璃和臻明跟在后面。来到瞭望台，三个人再次开始对那里展开搜索。但其实说老实话，琉璃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她只能先从这里着手，希望能找出一丝一毫线索能解开心中疑惑。她一直在纠结一个事：为什么死者要在跟男朋友见面的时候把章博文约出来？是她过于自信不会让两人碰到？还是梁浩本人也是知情人，对于章博文的敲诈他也是有利可图，所谓的情色交易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琉璃倾向于后者，但是她没有证据，而且说句大白话，就算有证据证明梁浩和张妍联合起来敲诈章博文，那跟这次杀人案也没什么关系。另外还有一件事——
琉璃将目光转向瞭望台的围栏，他们赶来的时候，用来捆绑围栏的铁丝已经老化，围栏摇摇欲坠。就算没有电影票作证，一个人要选择在这里自杀，她要先跨过这半人多高的围栏——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一个女孩子根本跨不过去，除非她是打排球的先锋还能凑合，或者踩着围栏——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太不牢靠，再或者是把围栏拆了再寻死——这还有几分合理性，但是一个要自杀的人会有这份精力？
不管怎么想，这场所谓的自杀伪装漏洞百出，凭章博文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他不可能会选择这种方式伪造现场，当时的情况，最合理且不容易被看出的是伪造成事故，但是他却执着地选择让她看起来像自杀。为何？真的是因为一时慌了神？
“咕噜噜——”
身旁传来异样的响动，看着小楚不好意思低下头，琉璃好笑地说：“你去学校食堂看看能不能打几份饭回来，再买几瓶水。”
“好！”小楚乐了，刚要走，又被琉璃叫住。
“有一份里面，记得不要加海鲜，鱼虾都不行。”琉璃犹豫一下，还是说道。
哎？小楚挠挠头，“队长您这几天不能吃海鲜？”
琉璃冷着脸不说话，于臻明笑笑，“是我，海鲜过敏。”
“哦，哦！”小楚嘿嘿一笑，转身就走，心里却有些纳闷，这两人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连他不能吃什么队长都知道。
待小楚走后，臻明看着琉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谢谢，还记得我不能吃鱼虾。”
琉璃冷冷看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这边，否则柳科长会砍死我。”
臻明低下头，“琉璃，你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
听他谈起自己哥哥，琉璃心中一痛。
程子阳，是他们程家的骄傲，是父母的骄傲，最优秀的特警，也是琉璃姐弟心中最棒的哥哥，独一无二的哥哥。对于琉璃而言，哥哥也是这个世上最懂她的人，尤其是在面前这个人当年落荒而逃的时候。
“琉璃只做琉璃就好，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不用做什么伪装，琉璃就做最真实的琉璃就好。”记得当年哥哥背着她，笑着说：“我的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总有一个人会发现你的好，那个人，肯定会在不远处等着你。就算没有，你也有哥哥，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无论别人说什么。”
记得当时，她在哥哥的背上哭得痛快淋漓，心里却有着满满的感动。
无所谓，谁走都无所谓，反正，我有最好的哥哥。
可是这么好的哥哥，就那样倒在血泊里，死在她的面前。
哥哥死了，懂她的人也没有了。
“然后呢？”把痛楚埋在心底，琉璃冷冷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哥哥确实死了，然后呢？想要抱歉当时不在我身边？”
臻明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我也老实告诉你，我确实以为我会需要一个人在身边，可当时，我没那个心情。”她自嘲一笑。
哥哥死了，她身为长女必须要把家撑起来，安抚父亲，照顾弟弟，其他的无暇他顾，或者说，她不想让自己想其他事情。
“我本来以为我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但是到最后还是我自己撑了过来，所以，你无须感到抱歉。”琉璃淡淡地说：“因为，当时的我不需要，现在的我，已经无所谓。你的道歉，已经毫无意义。”
既然你当时选择了离开，那就麻烦你，永远不要再回来。
臻明偏过头，沉默半晌，“工作吧。”
琉璃弯弯唇角，“好。”
小楚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人各忙各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只能把饭放在地上，麻利地干活，不敢多说一句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天，三人一无所获。两个男人看看琉璃，只见第九大队队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小楚咳了两下，“队长，也许其他地方有收获呢。”
琉璃叹口气，“走吧。”她看看臻明，“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哪里。”臻明微微点头。
三人往楼下走，琉璃见小楚扶着栏杆走的颤颤巍巍，不觉笑道：“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楼梯都加固了。”
“还是小心一点好，”小楚干笑，“要是又踩坏一块呢？”
“那就说明你该减肥了。”
“队长，我这体格叫man——”
“咔嚓！”
看着小楚脚下又一块板英勇就义，琉璃嘴角一抽，“你真的该减肥了，楚浩泽同志。”
小楚抱着栏杆，一脸委屈。臻明从后面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琉璃看看他，让开一条路，说道：“小心一点。”
臻明笑了，“好。”
只见臻明蹲在那里，仔细观察着楼梯踏板的断口，越看面色越凝重，他轻轻从断裂处提取少许铁屑，小心地放在物证袋里，转头看向小楚，“你上次踩坏的是哪个台阶？”
从现场回来后，于臻明一头扎进了工作室，琉璃看看他，转身带着小楚回到第九大队，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女孩子争吵的声音。
“你怎么又来了？你快点走！这是琉璃工作的地方！”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你不是应该去带孩子当保姆吗？又翘班是不是？！”
小楚忍住笑，琉璃觉得头疼，硬着头皮推开门，正在争吵的两个女人看到她，面上灿若春花，齐声喊道：“琉璃！”然后同时瞪了对方一眼，“不许学我！”
琉璃汗了一下，“找我有事？”
“琉璃，听说你忙了一天一夜，我怕你没有好好吃饭，给你做了好吃的。”盼盼举着饭盒，开心地跑了过来。
“你得了吧，就你做的家常菜，我们琉璃亲亲肯定吃腻了。”丹妃撇撇嘴，亲热地挽着琉璃的胳膊，“亲爱的，我给你买了一份羊排，还有一份意面和蔬菜沙拉，工作那么辛苦，营养一定要均衡啊。”
“你走开！谁知道你买的是不是用地沟油泡过的！”盼盼一叉腰，挡在琉璃面前。
“该走开的是你！每天就那么几样，你祖上是不是以三板斧出名啊！”丹妃毫不客气反唇相讥。
“%%￥###&！”
看着两个女人又吵得不亦乐乎，第九大队的男人们就不明白了：如果队长是个翩翩美男子，你们闹成这样也就罢了；可她是个女人啊，你们为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有意思吗？！更别说这两个女孩子都不乏追求者，队长的亲弟一直单恋盼盼，而丹妃嘛……他们把目光看向队里的某人，顿觉压力山大。
琉璃深吸一口气，“我说两位，听我说一句成吗？”她无力地看着两个姑娘，“我累了一天了，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
“啊！”女孩子们停止了争吵，愧疚地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琉璃，我只是想要给你送吃的，都怪这个人——”两人一起把手指向对方，又瞪了所谓的“情敌”一眼。
“你们的好意我都明白，这样，东西我留下慢慢吃。”琉璃安抚地摸摸她们的头，“你们先回去，盼盼，回去跟我爸说一声，今天我可能又回不去了，你跟玉珏看好家。丹妃，如果这个案件顺利解决，我们去你那里喝庆功酒。”
“好！”两人异口同声，临了还不忘瞪视对方一眼，同时，“哼！”
挥挥手送走两个祖宗，琉璃看着丹妃送来的吃的，尴尬地看着宁榕，“你也没吃饭吧，这个，呵呵，你拿走吧。”
宁榕看着冒着香味的羊排，摘下眼镜，声音有些沉闷，“那是丹妃给您的，我怎么好吃呢。”说完，拿了一盒泡面出去了。大庄看看搭档，咂咂嘴，“队长，要是宁榕打一辈子光棍，看您怎么跟他爸妈交代。”
“该做的我都做了，难不成你让我把丹妃绑他床上去吗？！”琉璃没好气地说，看着桌子上明显过剩的食物，咬咬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饭盒，各取了一半放进去，盖好盖子，转身就走，“自己不争气，管我什么事！”
出了屋门，琉璃拿着饭盒，踟蹰不前，老聂从那边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奇怪，“队长，你干嘛呢？”
“啊，你来得正好！”琉璃松了一口气，把饭盒递给他，“你看，于鉴定员陪我们出去那么久，而且现在又在忙我们的事，也就是中午吃了点东西，晚上估计会忙到很晚，我们不能没有表示。这是刚刚女孩子们送来的，我拿了一半出来，你替我送到他手里吧。”还好是老聂啊，她想。要是大庄小楚小于那些大嘴巴，肯定会说的有的没得，老聂忠厚老实，不会做多余的事儿。
忠厚老实的老聂看着队长手里的饭盒，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队长，交给我吧。”
“好，好。”琉璃放心地回去了。
老聂看着手中的饭盒，强忍着不笑，往技术科走去。他刚刚从刘队长那里汇报案情回来，快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对了，队长，技术科新来的于臻明您认识吗？据说是队长的大学同窗。”
“她的大学同窗？她的大学同窗我应该认识啊，这名字不熟——等会儿！”刘支队长眉心一跳，“我怎么在哪里听过啊……咝！”只见刑侦支队长倒吸一口冷气，面色阴晴不定。
“队长，您没事儿吧？”
“我？我有什么事？你们队长没事儿吧，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刘队长一直把程队当妹子来看，老聂非常清楚，见他追问这些问题，老聂心中花了一个问号，面上却不显，“我们队长挺好的，您怎么了？”
“没事就好，你回去吧。”
“好。”老聂退出房间，却没急着走，装着看手机的样子守在门外，没过多久，就听里面支队长急三火四地跟谁通电话：
“小方！你能不能上点心？！你再不抓紧，琉璃那丫头就被人抢跑了——谁？她前男友！”
前……前男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老聂心里暗笑。琉璃虽然是第九大队队长，但他私底下一直拿她当妹妹，眼看她年纪老大不小了，老聂希望这个姑娘有个好归宿，方法医跟她不来电，那换一个人也不错，只要她高兴就行。新来的于鉴定员貌似是个不错的对象，如果能——等一下，前男友？！那不就是分手了吗？而且看队长那样子，似乎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完了，完了完了！老聂看着手中的饭盒，就像看一个烫手山芋，这饭我送还是不送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豆腐渣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