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是刑警桑》四月芳菲99

11、女人就是要买买买！

　　第二天早上，就在琉璃打开车门要上班的时候，一个来自老聂的电话让本来睡眼惺忪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章博文出事了，在看守所里把床单绑在窗户栏杆上，想要勒死自己，如果不是看守心血来潮想要再次巡查一番，估计早就见阎王了。
　　“没事就好，”长出一口气，琉璃告诉老聂：“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我从学校回来有事情要问他。”
　　从学校回去的时候已接近太阳落山，琉璃脚步匆匆赶往看守所，老聂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她来连忙迎上去说道：“队长，你来了。”
　　“他怎么样？”
　　老聂叹口气，“人是救下来了，但是，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给他输液，自己拔针头；让他吃饭，也是水米不进，是真的想死啊。”
　　琉璃不说话，只是快步走到章博文的病房，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唏嘘。原来风度翩翩的儒雅教授，如今瘦了一圈，颧骨突起，头发白了一大半，憔悴的不成样子，只见他躺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
　　对看守警察点点头，对方知趣地退出房间，屋子里只剩下琉璃，老聂，还有病床上的章博文。
　　琉璃坐到床边，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绝望，但是在你死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说：“有人在老图书馆的户外楼梯上动了手脚，不是针对死者，就是为了你设的局，目的，应该是要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命。只是可惜，他没有成功。”
　　章博文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骇一丝愤怒。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有的人会弹冠相庆的，因为他终于高枕无忧了。”琉璃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就算是杀人未遂，只要有证据，也可以让他常常牢狱之灾；就算你注定要死，也可以让害你的人生不如死。你难道不觉得，在生命终结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吗？”
　　“有人……要杀我……？”章博文嘶哑着说道，全身都因为惊怒交加而颤抖。
　　“或者说，你这次的杀人行为，都极有可能是因为有人背后操作。”琉璃弯弯唇角，“怎么，还想死吗？如果不想这么快死的话，我们聊聊如何？”

　　“队长，您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有两个嫌疑人？”小于头有些大，“您等一下，杀死张妍的不就是章博文一个人吗？”
　　“杀死张妍的，貌似就是章博文一个人，但其实背后还有一个人。”琉璃在白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母A，“我们暂时称呼他为A，我现在怀疑，A才是所有事件的幕后元凶。我跟老聂再次提审了章博文，经他交代，死者当晚在见到章博文的时候，问了一句话：你怎么来了？”琉璃说：“这说明，死者并不知道章博文那时会出现在他面前，她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会不会是嫌疑人撒谎呢？”
　　“他有撒谎的必要吗，目前这个状态？”琉璃说：“而且在楼梯上做手脚的人不是他，因为他已经决定要造成死者自杀的假象，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一个连现场都不敢仔细检查的人，更不会临了再在楼梯上抹上强酸，他没那个胆子。”
　　“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宁榕推推眼镜，“有人想借章博文的手除掉张妍，顺势把罪名全推到章博文身上，自己则是片叶不沾身。这是一个连环套？”
　　“或者说，借张妍的手除掉章博文，再或者说，两个人一起死，一个被杀，一个摔下楼梯。”琉璃冷冷一笑，“反正不管哪一种，对于幕后人来讲，都是好事情。”
　　“如果照这个说法，章博文出事对谁更有利？”小楚挠挠头，一拍大腿，“对了，那个新上任的陈主任！”
　　“不太可能，”大庄说：“张妍又没有上他的床，而且章博文对他而言也是败军之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怎么可能还会在意？”
　　“我心里有一个人选，但是还没有证据。”琉璃微微一笑。
　　“队长，我知道你要说谁了。”楚浩泽苦笑，“我真不希望是他，要不大好的前途不就瞎了吗？”
　　“谁希望啊。”琉璃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我今天去学校干什么了吗？”她说：“我去了死者张妍打工的图书馆，调了那里的监控录像。昨天跟家里人吃饭，我弟弟说他们幼儿园里的一位老师正在闹离婚，她的丈夫利用暗号与情人枫叶传情。我当时心里一动，便抱了试一试的念头去图书馆走了一遭，没想到……”她嘿嘿一笑，“还真让我发现好玩的了。”
　　“是什么？”
　　“你们看这个吧。”琉璃从口袋里拿出移动硬盘，插在电脑上，点击播放器，屏幕立刻出现死者张妍在图书馆的工作状态。老聂他们看了一会儿，“队长，这怎么了？很正常啊。”
　　“别急，接着看。”琉璃微微一笑。
　　又看了一会儿，心细的宁榕发觉出了异样，“队长，确实有些奇怪。”
　　“哪里怪？”小于毕竟年轻，一头雾水。
　　“你看，死者在图书馆是主管还书借书的，其他人还的书，她都放在一边；而偏偏她男朋友梁浩的书，她单独放在另一边。”宁榕说：“而且，在检查图书有没有破损和污渍的时候，其他人的书她都大致翻看一遍，而梁浩的书却看也不看。”
　　“人家就不能走个后门？”小于说道：“万一发现有破损不好，想给男朋友留个面子吧。”
　　“可是在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看了啊，”宁榕播了快进，“你看，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把梁浩还的书拿出来看了。”
　　“说不定只是小姑娘想看看男朋友看的什么书呢。”小楚说。
　　“不对，这事儿确实古怪。”老聂眉头紧锁，“如果只是想看看男朋友看的书，有时候梁浩还的不止一本，可张妍偏偏每次只拿出其中一本来翻看，而且你们看她在干什么？”老聂手指屏幕，“这是，在干什么？”
　　琉璃笑了一下，“她在用橡皮擦擦书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琉璃按下了停止键，“因为数量太多，所以我只挑了两个时间段，一个是张妍插足梁浩和容悦感情的那段时间，还有就是张妍告诉章博文要出国进修那段时间。容悦曾经说过：她根本就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背着她走到一起的，一点迹象都没有。而我截取了这段时间的视频后，发现几个诡异的巧合。一，张妍只对梁浩的书比较关注；二，用橡皮擦擦拭的行为，只针对梁浩还的书。我有一个猜想，是否有人利用书上的文字，对张妍传递某些信息？”她一摊手，“当然，一切只是猜测，现在你根本找不到证据，毕竟张妍所做的是职责内的事情。”她看看宁榕和小楚，“今天你们去学校，有什么收获？”
　　“倒也没什么，今天只是再次拜访了死者男友梁浩，告诉他凶手已归案，只是不方便告诉他真实身份。”宁榕说：“他的反应，很平淡，只说：是吗？”
　　“人家说不定只是体谅我们的苦衷。”楚浩泽不服气地说：“反正我不相信是他，而且今天他也说了，对于张妍要出国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信吗？”琉璃冷冷一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先放在这儿，如果事实证明他撒谎，那这个就是伪证；如果是事实，当作证言也无妨。监控录像一会儿带到技术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是。”
　　“嘟嘟嘟——”内线响了，离得最近的大庄拿起听筒，“刑侦第九大队。好，知道了。”放下电话，他看着队长，“技术科于鉴定员，说是死者遗物里面有了新发现。”
　　“新发现？”琉璃挑挑眉，“去看看。”

　　琉璃带着大庄和宁榕来到鉴定组，臻明看到他们，点点头，展示了桌子上的东西。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他说：“死者的钱包里面夹着一张单据，是今年八月份在市里某家餐馆用餐的收据。”
　　琉璃接了过来，挑挑眉，“矮油，七夕？”她看看结算金额，“八百八十元？一个人能吃八百八十元吗？而且还点了这么多菜，张妍那娇小的个子，难道是个大胃王？”
　　“肯定不是，而且这天是七夕，八成是跟男朋友去吃的。”大庄嘿嘿一笑。
　　“队长，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今天我跟大庄去死者寝室转了一圈，打开了她的衣柜，里面全都是好东西，我照了照片。”宁榕给琉璃看了手机相片，“您看，不说别的，光这些护肤品，就要好几千。还有这些彩妆，我堂姐曾在国外买过同样牌子的眼影，小小一盒眼影，折合也得四五百。”
　　“就这个破玩意儿？！”大庄一把抢过手机，啧啧称奇。
　　“这些事情，她的室友就一点没发觉？”琉璃奇道。
　　“死者平时在她们面前几乎都是素颜；护肤品平时就放在枕边，白天在盥洗室梳洗后再锁起来，几乎没什么人发现。”宁榕笑笑。
　　“小家伙挺会啊。”琉璃撇撇嘴，见大庄还在一旁说“太贵了”，便推了他一把，“赶紧闭嘴吧！女孩子用的东西贵一点是应该的，要不怎么比得上那些妖艳贱货！等你将来有了女朋友，要不你就给她买，要不就别拦着她自己给自己买！”她拿起张妍的钱包，“你嫌弃眼影贵啊，来来来，少年郎，我给你看看这款钱包。这是某大牌去年的圣诞节限定款，猜猜价格吧。”
　　大庄捧着那个粉红少女派的钱包，仔细观察了材质，“又不是皮的……大牌，限定款……”最后他一咬牙，“一千五！接不接近？”
　　“一千五？你乘以二吧！整三千！”琉璃嘿嘿一笑。
　　“啥玩意儿？！就这东西要三千大洋？！有人买吗？！”大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有人买吗？我告诉你，就这款钱包一经推出，下至十八少女上至四十大妈，那是只要有钱都想要一个，人家的广告语就是：在白雪纷飞的季节，梦回少女时代。不知道激起了多少女同胞的少女心，就连咱们支队长媳妇，杜鹃姐，平时那么端庄一人，也做梦都想要一个，支队长一狠心，把攒了好长时间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就买了这么一个钱包。”
　　“这倒是真的，那段时间支队长真是可怜，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了，全贡献给媳妇儿了。”一旁喝茶的柳科长笑呵呵地说：“女人用的东西就是贵，尤其是年轻小姑娘更是，她们也舍得花钱。我闺女前两天新买了一件风衣，我就没觉得好在哪里，硬生生花了将近两千块。算了，反正她高兴，随便吧。”
　　“不用觉得支队长可怜，”琉璃笑嘻嘻地说：“得亏他给老婆买个钱包，要不他小金库的事儿早晚被翻出来，那肯定是毛都不会剩下。结果得了这个钱包，杜鹃姐一高兴，对他有私房钱的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根本就不怎么管，这不是挺好的吗？好在咱们支队长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更不会乱花钱。”
　　“你说的也是。”柳科长笑呵呵地说。
　　“那个，队长，”大庄吞吞口水，“那个钱包，您是不是当时也想要一个？”
　　琉璃微微一笑，“其实，死者手腕上带的手链，更是我的菜。”
　　“手链？”男人们把目光聚集在死者带过的手链上，只见银白色的链子上坠有几只小巧可爱的紫水晶蝴蝶，简约大方不失高雅。
　　“这个貌似是某珠宝品牌九月份推出的新款，叫蝴蝶梦，也是限定。”宁榕说道，见大庄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咳了两声，“丹妃喜欢这个牌子的东西。”
　　“我也正是因为这副手链，觉得死者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琉璃笑笑。
　　“等一下，我猜一下，”大庄抢着说：“两千，不，三千！顶多了！”
　　琉璃看他一眼，“确实没那么贵。”
　　“我就说嘛——”
　　“也就五千八吧。”
　　大庄一脸懵逼，“为什么那么贵呢？女孩子的东西怎么那么贵呢？”
　　“这很正常啊，中心商城里随便一条裙子不得至少一千多？”宁榕淡定地说：“原来队长您喜欢这一款，确实很合适您戴。您当时怎么不买？”
　　“一，贵；二，我平时穿的衣服，不适合这样的链子吧；三，现在国内已经断货了，要买的话只能去他们总店了。话说当时我还被丹妃怂恿着加了一个什么会员呢，前几天还参加了一个幸运号抽选活动，据说被抽中就有大奖。算了，说案子。”琉璃晃晃手中的收据，“死者男友的父母只是工薪阶层，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他买的，极有可能是死者自己买的，她带着这些东西见男友，难道她男朋友看不出来吗？还有这顿饭，我想知道张妍跟谁吃的，最后是谁买的单？于鉴定员，谢谢了，这个单据我先拿走。”
　　臻明放下手中的手链，微微一笑，“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