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限杀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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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纵士郎的身体，拉弓搭箭。
虽然守护者们跟我签的都是卖身契，但我其实很少强行接管他们身体，工作在时限内完成就可以，稍微超时也没有关系，方式随意各凭喜好，想跟谁一起出任务或者是休假打个申请就行，我很好说话的。
但是士郎他实在是太粗心啦！每次都会留几个小尾巴，他还固执的不肯跟别人组队，搞的每次都得返工。而且有一次我也漏掉了一个，那个幸存者若干年后差点毁灭地球，盖亚简直要气疯了，差点冲过来跟我拼命。
我告诉过士郎要细心要耐心，每次都叫杰克帮忙收尾不如干脆跟她组个队啊，别看杰克外形是幼女但能力超赞的。
我凝视这座城市：大厦倾颓，烈火照亮深沉夜色，烧成火海，呼号震天。
我再次拉开弓。
士郎拒绝了我组队的建议，冷淡说不过是漏了几个人而已，他自己一个人足够了不需要累赘，要是有人没本事需要帮忙他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的伸出援手。
……我费了好大劲才阻止他被群殴。没错，他能力很好：一发幻想崩坏之后再解决剩下的漏网之鱼就能收工了。而其他人，比如杰克那一系的杀人魔，都只能一个一个的砍，有时候还需要依托环境。
但是士郎啊你看看你的工作记录，没有一次是完美的好吗！
“哼，行了吧，阿赖耶？”士郎不耐烦的说，“烧了大半夜都死光了吧。”
我随口道：“耐心，士郎。”
“这种话从你嘴里你说出来真是叫人难以信服啊，你都报废了我多少件衣服了？”
“我以为你的衣服都是用我的魔力制作的。”
“……下地狱去吧阿赖耶。”
——我们已行走于地狱。
支离破碎的身体横倒路边，断壁残垣再无昨日齐整，火舌贪婪的吞咽一切接触到的东西，炽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肉的味道。
我控制士郎的身体在一处废墟前停了下来，有辆车被堵在水泥板下面。
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工地，爆炸发生的时候有辆车冲了进来撞翻了脚手架，水泥板跟钢管砸下来，但跟下面的建筑物自身形成了一个三角，还幸运的避开了车子的油箱，而火焰暂时烧不过这附近的沙子。
我把水泥板丢到了一边，撕开车门。
安全气囊没有弹出。驾驶座的男人在最后一秒扑到旁边女孩的身上，将自己的身体变成最后一道防护。
女孩陷入昏迷，但呼吸心跳稳健。需要处理。男人呼吸微弱，失血过多。放置即可。
我把女孩从男人怀里提了出来。
男人发出一声低吟，勉强睁开眼，气若游丝：“……莫莉……救救她、我的小女儿……求求你……拜——不！！！！”
我松开手，女孩软软的滑在脚边，鲜血和泥土脏污了她身上的白裙子。
“啊啊啊啊！！！！莫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
我收回手，轻快说：“好啦现在可以收工了。士郎，要跟我一去找找手信吗？”
“赶快滚回地狱去吧，阿赖耶。”
我在这片燃烧的土地上行走，收获颇丰。
回到英灵座后，我把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分给我的员工。说起来这个惯例最开始是士郎发起的，他还活着的时候会准备糖果与点心给杰克，叫我给其他守护者带礼物，但现在士郎独来独往，完全不愿意搭理同事们。
然而今天杰克接都不接布偶，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
白发小女孩飞快的冲了出去。
我问跟着后面一脸不快的爱德蒙：“杰克怎么了？”
“去问安哥拉，”爱德蒙嫌弃的拿两只手指拎起送他的书，不耐烦的说：“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你真以为——这是初版？！”
我没理他，转头问道：“安哥拉在哪呢？”
有人怪笑道：“死了吧。”
事实证明虽然安哥拉弱的要死但生命还是很顽强的。他之前跟杰克组队干活去了，有杰克有保障记录一如既往的漂亮……然而我不懂这么一个战五渣为啥要去翻杰克的黑历史刺激得她直接解放了宝具。
我表达了我的疑惑。
“老爷你一心惦记着那个新来的，我也只能自己找事做啊，”黑漆漆的人形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杰克也很想妈妈嘛。”
我纠正他：“我是男性。”
“真的吗？”安哥拉用一种让我不舒服的语气说，“你最开始不是使用杰克的外表吗？当然啦现在的身体也很棒。”
我从水镜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成年男性。
轰！
爆炸声从士郎的英灵座传来，魔力震荡如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同时，我感受到杰克在大幅度抽调魔力。
我看向安哥拉：“你教唆杰克去跟士郎打架了。”
“我可没有，”恶之神夸张的耸肩，“我只是描述了客观事实。”
我瞪他：你要是没加主观臆测就有鬼了！
我跑去找盖亚寻求帮助：“我这边有个守护者因为我没有更加重视她跟别人打起来了怎么办？”
盖亚：“……你是在炫耀吗？”
哦对，我忘了，他这边英灵们都不怎么喜欢他。
我有点愁。
盖亚忽然问：“你用的是谁的外貌？新招的守护者？”
我恹恹的告诉他这就是我的。
盖亚：风太大没听清你说了啥？
我：……这里有风？
盖亚球绕着我上蹿下跳360°转圈。
我懒得陪盖亚发神经，回去安抚我可爱的杰克女儿，给她念了童话故事等她睡着了才去找的士郎。
因战斗而破碎的心象逐步恢复，剑冢重新充满各式刀剑，高悬于空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我看见红衣英灵坐在剑丘，一条手臂软绵绵的垂落，露出狰狞白骨。他的侧腰有一道狭长伤口，胸膛有一个空洞。
士郎闭上眼，发出一声嗤笑，讽刺道：“终于肯好心的给我魔力了？”
我站在他面前没动。
因为我手下的员工们总是在不停的作死搞事瞎撩，我对他们的魔力储备有一个严格的上限，为的是防止他们打架打的世界毁灭……何况都是我提供的魔力就算我接近于无限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士郎咋舌，用那只勉强算是无伤的手揪住我的领口，用力拉近，而我配合的低头张嘴，让他把舌头伸进来，粗暴的在口腔里扫荡，攫取魔力。
我判断士郎伤的很重，这具纯粹的魔力产物的心跳与呼吸微弱至极，伤口无法流血，体表温度很低，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会自动舍弃一部分非必要的脏器，将节省下来的魔力转而修复那些创伤，就像那些正在消失的概念武装。
我边想边俯身亲吻士郎胸口的空洞，但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推开，不耐烦道，“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快点把魔力给我。”
哦。
虽然明明有更快捷的方式，但自从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了之后就一直这样了，无论是在他作为人类活着的时候，还是作为守护者在死掉之后。
事实上，士郎死亡的那一刻像是一个巨大的分界点——我不是指发型谢谢——自从死后他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再也没有做过任何食物，整个人越来越孤僻，说话又嘲讽又毒舌，跟只刺猬一样满身的刺，和活着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我掐着士郎的脸颊逼他松口，放过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腕——这跟自己得是多大仇？就算是不愿意发出声音咬点别的不行吗？
士郎发出一声呜咽，挣扎着试图翻过去。
“你不想看见我的脸？”我按住他的腿，停下来问他，“为什么？”
“你以为你好看到是个人都要盯着你看吗！”他咬牙低吼，烦躁道，“你他妈的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滚！”
做啊，干嘛不做。
但我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可这张脸是你选的啊？你忘了吗？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在中东，那时候——”
寒光闪过，我下意识抬手——我看见我的整个手掌和半个耳朵掉了下来，而士郎那刚长好的手臂承受不了这样迅猛的动作，骨骼再次断裂，他那钢铁色泽的瞳仁里仿佛有火在燃烧，胸膛剧烈起伏。
我花了好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砍了我。士郎。卫宫士郎。拿刀。砍了我。而我们的下身还可笑的连在一起。
等等，我为什么要用可笑这个词？
我拿新长出的手揉向额角，试图理顺思路：日常打架，补魔，对，只是一次补魔，然后呢，我询问士郎为什么不愿意看我的脸，然后士郎生气了。嗯，他生气了，他气到拿刀子砍我。
对，就是这样，我惹士郎生气了，所以他试图攻击我，就像盖亚跟我有时候也打架一样。
我说：“我道歉。我不该持续追问你不想回答的问题。这是我的错。”
士郎不可思议般睁大眼，第一次看见我一样打量我，过了好久才哼了一声，拿脚后跟磕了磕我的背，扭头道：“快点做完。”
我忽然觉得鼻腔有点发酸，但是……刚才好像没有伤到鼻子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限杀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