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白驹过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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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世界外侧凝视人类，头一次感觉度日如年，啊啊啊啊卫宫士郎你怎么！还！不死！呢！
盖亚建议让杰克去捅他一刀。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恩奇都劝我等一等，毕竟人类的生命都很短暂，比如他，比如库丘林，比如贞德，比如迦尔纳。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盖亚:恩奇都说的对，人类的生命的确很短暂，阿赖耶，耐心些。旁边恩奇都好心的递给我一只烤兔子。
唔，很好吃，但比起士郎的手艺还差的多——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兔子？！
盖亚懒得理我，继续忙活什么……好像是通路？哦对，在盖亚侧，每一个都是英灵座都是独立空间，我这边类似，但我在彼此间留了通道，我的守护者们可以串门，虽然他们说不了两句就打得天昏地暗，搞的我挺想把通道堵上。
我吃完了兔子，但还是好无聊，士郎啊你怎么还不来杰克早就把你给的糖果吃光了！！！
盖亚嫌吵把我踹了下去。
我告诉你，这可是你叫我出去玩的，不算翘班哦。
我再次借用杰克的身体在中东现界，一路小跑去找士郎，然而他看见我的第一秒是脱掉身上的圣骸布把我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阿赖耶，”他苦笑，“不要用这样的外表，这太危险了。”
我思考了一下，发现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逻辑:“杰克很强。”
“我知道，”士郎揉了把脸，苦哈哈的说道，“但这样子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虚心求教:“比如悄悄盯着我们的那些男性人类？”
“什么——”
一直尾随我的男人们走了出来，大咧咧的盯着我看，逐渐聚拢隐隐包围住我们，而且其中一个走过来想要抓我，但被士郎避开了。
那男人朝地上唾了一口，粗声道:“小子，别多管闲事。”
士郎长长叹气:“没错，就是这样子，一个白人小女孩孤零零的在中东实在不怎么安全。”
那好吧，我开始想象杰克长大后的模样准备换个外壳。
士郎轻松的把他们赶跑了，但看着我的新外表一脸牙疼的表情:“……其实成年白人女性也不怎么安全。”
哦，那我换个性别。
“喂！不要变成我的样子！”
士郎你好烦诶怎么事这么多！！
士郎把我带回了他的临时基地，一个女人好奇的问道:“你是Emiya的弟弟吗？”
“是。”
“不是。”
我跟士郎对视一眼，再度同时开口:
“不是。”
“是。”
“噗哈哈哈，”其他人类狂笑，“你们兄弟在闹别扭吗？”
那个女人边笑边感叹道:“你们长得可真像啊。”
士郎的脸色变得好黑，但是，我强调：“我是哥哥。”
这些人类又开始大笑，士郎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嘴里说着是是是你是哥哥你是哥哥，兄长大人快点坐好，开饭了。
最近世界和平，风调雨顺河清海晏，我得以能跟着士郎走过一段时间，每天被投喂各种风格的美食，作为回报我每天多给他传递魔力。
讲道理，士郎应该呆在卓明几净的明亮厨房里，各种食材厨具唾手可得，而不是在纷乱不休的战场就地取材，甚至有的原材料简直就是一言难尽不知为好。
但是真的好好吃啊，杰克的舌头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呜呜呜好开心好幸福！
我把我的感受如实反馈给士郎，他先是愣了一下，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笑容，他像是不好意思般说道:“以前也……”
我停止咀嚼，原地消失。
英灵座出事了。
恍如神魔时代的奇迹再现，哪怕是世间文豪也不能勾勒想象的盛状，只有那最狂野的笔触才能绘出眼前的光景——
王者身量单薄却坚定的高举黄金之剑，对面蕴含不详的赤色魔力冲天。
白发男人张狂大笑，抬手间黑炎四散，动作快如鬼魅空留无数虚影。
同母异父的兄弟间硝烟再起，金甲重铸恍如天边日轮，箭矢破空而来角度刁钻。
骁勇好战的凯尔特战士们与重洋远渡的希腊英雄们战成一团，神代魔女于空中展开炮台。
最古之王乘方舟翱翔于天，口中高呼挚友之名，一路横冲直撞，涟漪多如沙海。
戈耳工们发足狂奔，复仇之火于她们心中烈烈燃烧不休不止。
因心像侵蚀而不断重复剥离与修补的大地上，两支军队激烈交锋呼号震天。
而我，阿赖耶，只想知道盖亚在哪。我要找到他，然后打死他。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仰慕的前辈传说中的名字，这帮混蛋们一个个打的很是嗨皮，我甚至看见我乖巧可爱粘人的女儿跟个耍枪的打的不死不休。
我绝望的发现，这场大混战中唯一的清流居然是芬恩。是的，他没去打架，喵的他去勾搭姑娘了！
我突然很想把迪卢木多从那堆凯尔特人里面捞过来。
盖亚灰头土脸的飘了过来，整个光球特别黯淡。
我一点都不同情它。
我们花了很久才恢复秩序，难搞的都在盖亚那边，因为那些英灵都不乐意老实回去，我这边直接就接管他们身体控制权拎回去了。
盖亚接着研究怎么造通道，它的思路没错，出错是因为魔力太多了形成了爆炸，相遇的英灵好巧不巧是印度兄弟，立刻就造成了二度破坏，最终引发了大范围英灵座的链接以及群殴。
但我还是想打它。
士郎亲手做的饭菜！我还没吃完！那是特地给我做的豪华版！好吃让我想把舌头一起吞掉的美食！该死的我只吃了几口知道吗！！！
我真的好想打死它！！！可它还在跟我说要冷静！！
冷静个鬼啊！！！！！
另一端在人间的契约传来了波动。
我一愣:士郎……要死了？但是，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我出现在一间杂乱破烂，勉强可以称之为屋子的门前，隔着门能听见士郎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低吟。他很疼，他要死了。
我粗略感受了下，距离上次离开时间至多过了一年，房间里有且只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门被打开，女人被我吓了一跳。
我好奇的打量她。
“你是谁！”女人厉声道，指间夹着几颗宝石，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认识她，我想见士郎，但把她打飞士郎会不开心吧，生命尽头只有她陪着士郎。
我不高兴的乱翻口袋，惊讶的发现爱德蒙居然放了苹果，我记得在这里很难找到水果，这样又水灵又饱满的苹果更是少见。
我高兴起来，大声问道:“士郎！士郎！要不要吃苹果啊？”
女人神情复杂。
“这可真是，”她头疼般低语，忽然问道，“你是魔术师，对吗？”
我点了点头。我应该是的。
“那你，”女人下定决心般问道，“你愿意救他吗？”
哈？
我应该否定这句话。从根本上否定这句话。我应该想他快点死掉。但是……我为什么犹豫呢？
“……我愿意的。”
“你为救他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能够付出什么！”女人厉声急喝，我听见我用属于复仇者的声音回答:“一切。”
“很好！”女人打了个响指，“那么去跟士郎补魔吧！用最有效的那种方式！”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诶？？！”她惊叫，“你还是个处吗！一点经验都没有？”
处是什么意思？
“什么嘛我居然还要教一个大男人这个吗！”女人双手捂脸碎碎念，耳根发红。
之后，我被名为远坂凛的女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士郎被我打开了。
明明是健壮有力，肌肉分明的身体，内部却非常非常的柔软，并且高热，就像他做的食物一样，另一种意义上的美味。
我听远坂凛粗略讲述了一遍这一年士郎的经历，大概明白了他如今要死了了的原因:受伤是一方面，他自己作死则是另一个大方面。
因为之前我跟着士郎的时候魔力储备上限被无意间提高了，但他没意识到，而且在我离开后就自然而然恢复了以前水平，结果导致身体一再透支，后来他意识到了但还是选择继续透支。于是在又经历了一次的危险任务后身体理所当然崩溃，新伤旧伤一直都有的辐射一齐爆发，把他拖到了濒死之地。
这是治不好的，早在签订契约那天就已经治不好了，何况辐射早就该要了他的命，士郎只是靠魔力维持生理机能硬撑而已。
但我可以给他魔力，给他很多很多魔力。
“唔……啊……阿赖耶……啊！”士郎的声音破碎，我贴心的放缓动作听他说话。
“……都在、啊呜、做这种事了，”他的胸膛急促的起伏，摄入不必要的空气，“还在用别人……啊……别人的脸吗……”
我想了想，问他记不记得签订契约那天见到的光球。
“记得……唔啊……”
“那是我的本体，”我解释说，“我是诞生于所有人类潜意识中的意识，我没有更确定的形态。”
“我需要他人的外貌做依凭。”
“我不是人类。”
“士郎，我不是你的同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白驹过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