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30、掉落山崖

　　清羽？颜诺依看向手臂，那儿有一片白色羽毛，乃清羽留下的印记。

　　“只能如此了。”这时，浩羲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不然，救不了你。”他虽是试炼阵灵，但试炼阵自成规则，颜诺依是生是死，他无法干涉。而今有这道印记在，他能解开对它的压制，可通过它间接救她。

　　白色羽毛化作一道流光，自布袋中射出，汇聚成一个人影，正是清羽，这是他的一缕化身，真身仍然在无名界。

　　刚一出来，他便看了眼蓝天，再试了试自己的法力。在意料之中，他仍旧受这个世界限制，无法动用一丝力量。

　　布袋里，颜诺依闭上眼，事已至此，也只好等人来救，不论是福是祸，总不会比现在坏。光幕中，依然飘过一条条评论。

　　“瞎了我的眼，这是个男人吧？长得比妹子还要漂亮！”

　　“有喉结，还平胸，显然是男人！”

　　“严格来说，应属男子的俊，而非女子的美。”

　　“吾王刚刚说过，这是他留下的印记，难道这是他？”

　　“羽王！！！”

　　“吾王，您何时娶后纳妃？小女子要报名！”

　　“加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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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诺依稍感无奈，深切体会到一个道理，人长得出色，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瞧瞧在光幕中，那群姑娘多么兴奋，其评论几乎占满了光幕。

　　清羽一边解开粗绳，尽量放轻动作，一边询问：“伊姝姑娘，你感觉如何？”她浑身是伤，不便将她从布袋里抱出来，他只能撕开布袋，

　　“谢谢！”颜诺依的声音很低。诚然，她的状态很不好，身上多处见血，提不起一点劲来，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细细说来，清羽救过她几次，对她真的有大恩，倒让她不知如何报答。

　　清羽正为她诊脉，闻言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略有笑意，声音平静而理所当然：“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颜诺依眨了眨眼睛，飞快地瞟了眼光幕上的评论，果不其然，那上面再度被占满，内容全然不对劲，都在怀疑她与清羽的关系。

　　“羽王救我数次，伊姝自该言谢。”她正色说道，声音仍旧微弱，特意推远了关系。

　　“幸好没伤到骨头。”清羽低语，帮她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背靠大石坐着，“我去采些草药，给你止止血。”

　　颜诺依再度道了声谢，唇角微微翘起，朝他浅浅一笑，礼貌中带着生疏。

　　清羽站起来，大致扫了眼周围，眉头微微皱了下，复又低头看向颜诺依，似笑非笑道：“当日在九天域，我救了你两次，你不仅未曾言谢，反而轻薄于我，如今倒懂得感恩了？”

　　颜诺依一怔。她能想象得出，那光幕上必定连闪，一条消息接着一条消息。这下，真的让人误会了，偏偏，这是事实，她无从辩驳。

　　“以你的能力，若想反抗轻而易举，可你当时并没有，不是吗？所以这非我之过错！”她脱口而出，想挽救点什么，但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越描越黑。

　　清羽微微一笑，蹲下来与她平视，慢悠悠地问：“所以你的意思，这是我和你的‘两情相悦’，而非你一人的‘一厢情愿’？”

　　颜诺依沉默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询问：“你不知道光幕吗？”见清羽疑惑地望来，她小幅度地摇头，“没什么。”这是一缕化身，与本体相距太远，无法互通消息，不知道整个仙域都在关注这里。

　　很显然，这缕化身想戏弄她，但没有料到，将他自己戏弄进去了。

　　“你是叫伊姝吗？”清羽微笑着询问，直接站起来走开，并没有一定要得知答案，像是随意一问。他状似漫不经心，走遍方圆几丈地，搜寻着止血的草药。

　　等到他蹙眉走回来时，颜诺依才轻声答道：“自然不是。”她微抬了下眼，眉目间蕴着一丝笑意，费力地朝他招手。

　　清羽蹲下来，有一点困惑，“这里的草，我一株都不认识。”这草的品种与无名界有异，他以前从未见过，不知这些植株有何疗效。

　　“算了，只是小伤口，过不了多久会愈合。”颜诺依低语。她滚落下山，被断枝刮伤了，虽出了一些血，但不大要紧，能自动愈合，倒是被踢打和摔撞后的伤势更重。

　　清羽点头，顺势坐了下来，与她并肩坐着，目光淡而静，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离开这里后，你随我去仙域。”

　　颜诺依沉默，心中微微一惊。他早已怀疑了她，虽不曾用过激手段，但显然不会轻易罢手，想必要摸清她的底细。如今该如何搪塞呢？她稍微思索一下，便决定用老法子。

　　“我去仙域做什么？”颜诺依轻声询问，目光一转，又问：“难不成，你对我有意，不想后位虚待了？”而今是全仙域直播，若是清羽说了不该说的话，比如不慎提到“颜诺依”二字，那可就不大妙。

　　清羽瞟来一眼，顺着颜诺依的话微笑道：“伊姝姑娘有兴趣么？”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期盼，仿似只要她一点头，他的后位便有主了。

　　他完全不知道，因他这句话，引发了多大的轰动。

　　一个又一个消息，各色光芒轻闪，宣泄着主人激动的情绪。颜诺依自动忽略，不去关注它们，淡定地说出一句话：“没有兴趣。”

　　她这话一出，自己都可以预料结果，光幕上必定壮观，估计大部分人都会怪她不识抬举。

　　“没有兴趣么？”清羽低喃，朝她靠近几寸，目光中带着丝丝戏谑之意，声音中含有一丝磁性，如羽毛轻划过人的心灵，让人酥醉，“那我们不谈兴趣，谈情如何？”

　　颜诺依费力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反问道：“我们之间，有情吗？”她必须占据主导地位，要知道，清羽的年龄小她，算是她的晚辈，岂能受他调戏，让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倘若无情，那你的手在做什么？”清羽低声询问，并没有理会下巴处的那只手，反倒向她缓缓靠近，距她只有一寸，目光中带着柔色，仿似波光粼粼的水面，“莫不是真如我所想的，你在轻薄于我？”

　　“本就如此，你刚明白吗？”颜诺依微微一笑。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转移先前的话题，她当真是拼了全力，连面子都不要了。

　　“不信。”清羽淡定地回了这两个字。

　　颜诺依轻笑，双眼微微一眯，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动了，渐渐下移，落在他的手上，同时向他倾去。两人本就相距很近，这一下更是黏在一起。如此的轻易，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一个没想到他不躲，一个没想到她真的会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颜诺依伸出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这是一场对峙，就看谁忍不住，先一步撤军了。

　　清羽没有任何动作，眼底有一抹异色，但见她丝毫没有退意，反倒更进一步，终是忍不下去了，身体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个姿势，从被动变换成主动。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搁在她的后脑处，介于她的头与大石之间，避免因拥吻的力度过重而伤到了她。实则上，他的力道用得很轻，大约是因经验缺乏，所有的动作只有三个、舔、轻咬、碾磨。

　　颜诺依诧异，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神态太过认真，吻得太过用心，让她难以置信，心中有丝丝怪异。

　　但见他没有章法，她下意识伸出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来了一记深吻。若是之前是她在引导他，可没过多久，两人旗鼓相当，在互相角逐，都欲占据主导地位。

　　这是段很短的时间，在清羽睁开眼后，四目相对之下，发现她淡然如初，他眼中的异样飞快消失，就像流星划过天际，一瞬的灿烂过后，最终了无痕迹。

　　两人维持着动作，谁都没动一下。明明做着这般亲密的事，却没有一丝旖旎，两个人灵台清明，没陷入这个吻中。

　　清羽退后一些，静静地望着她，忽然微笑着说：“伊姝姑娘，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他微微垂眸，想到刚才那个吻，轻轻叹了口气。

　　他意动了，不可否认，但她平静如初。对此，他心中多少有丝不甘。

　　颜诺依瞟来一眼，背靠着大石，仰着头望向蓝天，却因阳光刺眼而微微眯起眼睛，毫不在意地问：“如何让你刮目相看？因为我太放诞？”

　　“伊姝姑娘觉得开心，旁人也无权指责。”清羽缓缓说道，顿了一顿，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只不过，今后还是别这样，注意保护自己，看看自己与对方的武力差距，免得让他欺负。”

　　“既如此，倒是羽王宽宏大量了，也谢谢提醒。”颜诺依低语，又微微一笑，有几分俏皮之意。

　　她闭上双眼，想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就去找施妺喜，但愿她没有走远。

　　因闭上了眼，她眼前一片黑，所有的注意力反倒集中在光幕上，清晰明白地看清上面的评论。

　　“吾王，您为何如此想不开？”

　　“瞎了我的眼，吾王，您的品位实在独特！”

　　“难道是想磨练情心？这牺牲也太大了！”

　　“便是要历情劫，也该挑个好时机，这也下得去口？”

　　“这姑娘摔得鼻青脸肿，吾王绝世美男，这画面，当真瞎了我的眼！”

　　“敢请吾王回应，化身如此行为，您如今是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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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青脸肿？颜诺依诧异了会。她摔得鼻青脸肿了么？

　　过了一会儿，颜诺依睁开双眼，略有些无奈，那一条条评论不断闪烁，扰乱她的意志力，让她无法静心休息，“羽王，能否请你帮个忙？”

　　清羽望来，瞧了瞧她的脸色，了然地问：“你想去追妺喜夫人？”

　　颜诺依点点头。她原想休息一会，等能走路时再去追妺喜，但忽然想起一事，在此地，她没有货币，无法解决温饱问题，需得依靠妺喜。

　　“伤你的那几人呢？”清羽问道。事实上，他对这事有异议，如若是他，在当日便会杀了尤辛，要么不动手，要么斩草除根。既已成了仇敌，便不该留任何后患，让自己受伤甚至送命。

　　“先找到妺喜，再派人去抓他们。”颜诺依答道。能借力就借力，抓几个人，犯不着她亲自动手。十几日前，她留下尤辛一条命，却害得自己差点丧命，可不会犯第二次错。

　　“也好。”清羽颔首，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抱在怀里，向着山上走去。山势陡峭，他走得很慢很稳。

　　“我是想请你扶我，而不是抱。”颜诺依解释。她请他帮忙，又怎会如此？事实上，若非现在有伤在身，她也不愿距他如此近。

　　“无碍，伊姝姑娘不重。”清羽答道，凝神注意脚下的路，以免踏空摔了下去。忽然，他脚上一滑，身体有丝不稳，若非及时用脚勾住旁边的树杆，便同颜诺依一同滚下山崖。

　　清羽微偏过脸，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低声询问：“吓到了？”

　　颜诺依摇头，略一沉吟后，便举双手抱住他的肩，让他能轻松些。因这动作牵扯到伤势，她微微动了下嘴角，忽略身上的痛意。

　　两人走走歇歇，历经小半个时辰，才上了山顶，所幸没有踩空一次。

　　清羽放下颜诺依，目光不离她的脸，低语：“出了这里后，你跟我回仙域。”他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威严，如同在下命令般。

　　颜诺依笑了笑，既不应允，也不反对。她从未想过去仙域，更不愿与众王有牵扯，以免将秘密暴露。有了这几次经历，为安全着想，她不打算再出试炼阵，蛰伏一段时日，换得今后平安。

　　而今麻烦的，便是这道白色印记，她得寻个机会抹除它，不然实在太过危险，身上的秘密终有不保之时。

　　“夏宫的方向，我们往哪边走？”清羽皱眉，这里的地形，他完全陌生，之前又被压制，看不到布袋外的情况，不知道来时的路程方向。

　　“找个人问问。”颜诺依回答，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由得一怔。

　　晚霞褪尽，天地有点昏暗，青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朵野花点缀在绿草中，而他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深远幽静，白衣黑发随风扬着，叫人惊艳。

　　清羽不经意地回头，正好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对视一会，颜诺依先收回目光，只因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脸上青一处紫一处，委实不好看。

　　她想到之前那个吻，再想到光幕上的评论，心中顿觉无奈，默了一会儿后，启唇低语：“对不起。”她顶着这样一副容貌，却与清羽拥吻，她能想象出旁人有何感受。

　　清羽有所不解，疑问地问：“为何忽然道歉？”但见颜诺依指指自己的唇，又指指自己的脸，他了然地点头，“没有关系。”

　　“我这样，也没有关系么？”颜诺依一脸怪异。如果身份对换，她一定下不了口，但当时的她，却毫无所觉地凑上去，强吻了对方。

　　清羽顿了一会，方缓缓说道：“正因是你，才没有关系。”

　　她插诨打科，引他说别的话，以免暴露了某些信息。虽然经此一役，她与清羽的关系可能会不对劲，但她本就隐藏了真容，到时可以另换一副相貌，并没什么大影响，不需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