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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是我的丽娘妻 ...


  •   [涟漪女&柳木夕]

      与吕二少爷吃饭的事,涟漪对柳木夕只字未提过。虽然她跟吕少爷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在外人眼中已经有了什么。即使现在没有,不保证日后不会没有。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想我?还不是跟那些人一样沦为有钱人的戏子?即便是为了保全他才不得不……还是……一旦走出这一步就势必回不了头了。

      她想,这是我们这种人的命,是怎样也逃不掉的。

      在浊流之中,柳木夕的出现如同一股清泉,是那么的耀目,对涟漪是种致命的吸引。她想尽方法让他留在身边,却忘了自己身处在一片浊流的中心,自身都难保。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尽管知道逃不掉,又瞒不住多久,她还是尽量在他面前不动声色,不让他察觉出丝毫的变化,只求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涟漪女都是在小柳走后偷偷梳妆,再去赴宴。

      这一天,从海棠苑出来的柳木夕,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有一本线稿册落下了,便调头回去。

      走到巷口时远远地望见院门口停了辆漆黑的轿车,他走过去,望见挡风玻璃后面一个司机打扮的男人,正在一下一下有些不耐地敲着乌黑发亮的方向盘。

      柳木夕疑惑着绕过车头迈进了院门。

      顺着石子小径往里走的时候,原本以为涟漪快要休息了而放慢了脚步,却发现走的时候只点了一盏油灯的半昏房间,却是灯火通明又大门敞开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一脚迈进屋内,和正往外走的涟漪撞了个正着。他惊讶又不解的望着面前穿戴整齐的女人。

      临走时已经卸了戏妆准备休息的涟漪,现在却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还略施了脂粉,她打算去哪儿?

      脱口而出的质问,令她无言以对地别开了头。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面对他重复的质问,她只有一句,你别问了。便推开他,快步穿过院子,出了大门。
      在打开车门时,被一路追过来的小柳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道叫她不得不转过身面对他,一再的质问:“你要去哪儿?!”

      声音大到连司机都转过身来,他是真的急了,她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她的腕上感到生疼,望着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疼惜,却只有一瞬,马上被一层冰冷掩盖住,冷冷的丢下一句:“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甩开他的手,钻进了轿车,丢下愣在当场的柳木夕,扬长而去了。

      面无表情地望着反光镜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一袭白色,她想,这一天还是来了。然后在车子转进暗巷时,狠命抹掉颊上的泪,水晶耳坠在黑暗中晃来晃去。

      颓唐地走回到灯火通明的空屋里,柳木夕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披肩,收敛好凌乱的绣花拖鞋,顺手把无用的灯都一一关上,只留了梳妆台上的一盏油灯,昏昏欲睡的亮着。

      正要合上敞开的衣柜门时,望见了一件从没见过的旗袍。那是昂贵的香云纱,是普通人穿不起的被店家摆在橱窗的令世人垂涎的最贵的面料,它悬在幽暗的柜橱内散着墨蓝的稀有的微光。

      他扶起倒在妆台上的小瓷瓶,又将来不及合上的胭脂盘盖好,梳妆镜下方映出一团莹白的光。
      那是一串珍珠项链,拉开妆台下的小抽屉,里面多了两只绒布盒子,一只宝石蓝,一只曜石黑色。光凭盒子便知是一般首饰店买不到的高档货。

      一只镶钻的坤表,另一只有两个浅浅的水滴型的凹槽,他想起临走时候,她颊边晃来晃去的闪光。

      他送她的银簪却不见了踪影。翻找了一会儿,在妆匣最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到了用红布卷好的银发簪。

      他将银簪拿在手里时,在那些珠光宝气面前,忽然显得单薄廉价了。

      她到底去哪儿了?那辆车的主人是谁?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他努力回想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下自己没注意到的微妙变化。

      妆镜里映出他苍白的颊,眼光闪动,仿佛极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又马上摇头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又陷入了沉思。
      夜深了。墙上的钟敲了12下,灯盘里的油渐渐耗尽了。

      在饭局上,涟漪女一直心不在焉,有时连吕少爷说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应付一般的回着话。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我失去他了……我失去他了……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想,他会看不起我吧。

      原来他喜欢的竟是这种女人。他会这样想,再也不会来见我了。想到这,感到冷,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要让身体暖和起来,她在微微的发抖,又倒了一杯吞掉一大口,可是酒是冷的,在身体里成了冰,怎么也化不开。

      她想,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现在分开,各自还不至于太难看,不然等到时间久了,用情深了。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离开他了。

      或许是夜深了,喝了多少酒,她的体温也不见回升,只往下掉得脸色煞白。连吕少爷都看出来直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只是累了。他便拿掉她的酒杯,叫司机把她送回去。

      车驶出幽静的洋房林,途中经过一片灯红酒绿时,望见歌舞厅门口别着号牌一脸浓艳脂粉的女人,仿佛看见了自己。是啊,我跟她们又有多少分别?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到他的爱情。

      过量的酒精终于在冰凉如水的夜风中发酵了。她摇摇晃晃地下了车,一转身,差点跌倒在石阶上,蹒跚着扶着门框迈进门槛,院子里是死寂的黑暗。

      还是走了……心里想着,又问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不是已经料到等着自己的是人去屋空的黑暗,为什么心里落寞还是止不住的往上涌?

      还是冷,从身体内部向外扩散的寒气,她控制不住全身的发抖,只好用双臂环抱住自己,不断磨蹭着手臂。

      其实都是徒劳无用的。她望着只有错综复杂的黑色枝条在夜色中浮现的海棠树,想着它曾经满树盛放的样子,那时候……他和她……

      脑海里映出那些记忆里的画面,都似梦一样不真实。她哂笑着绕过海棠树,推开门,一脚迈入了更浓的黑。

      她下意识地畏缩一下,即便是住惯的房间,这样浓重的黑也是令人恐惧的。随即伸出手摸索着墙壁,寻找着能带来光亮的灯绳。

      脚下好像趟到什么东西,重心不稳,她跌入一个温热的胸膛,还来不及挣扎,随即被紧紧地抱住。她闻见一阵熟悉的清爽味道,便知道是他。

      心底以为被浇熄的火,又开始幽幽地燃起来,可是她只是木然地望着眼前化不开的黑,任由他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听见他焦急的声音在耳畔低吟: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知道,这一次,火将熊熊的燃起,任凭一切都无法浇熄,越烧越旺,直到将她和他都烧成灰烬。

      紧接着,干燥的嘴唇被他的火热覆盖,那不是温柔的轻啄,是带着危险意味男人的占有的吻。在难分难舍的纠缠的湿润中,她尝到一丝不同的酒味,喘息时,她问他:“你喝酒了?”
      他不说话,只用火热的眼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不问我去哪儿了吗?”她问。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楚,旋即压抑下去,摇了摇头。

      “你不想知道今晚我跟谁在一起?”她追问。

      他的眉头皱起来,脸颊紧绷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她深深的望着他,很长时间,在仿佛无尽的黑暗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她没力气挣扎了。她望着他,沙哑地说:“抱我,我好冷。”

      他横抱起涟漪,将她放在冰冷的床上,不容迟疑的覆盖上去,深深的吻得两人都热了起来。酒精作用下的力道不再受控,脑海里一再的叫着要轻一点,轻一点,可他还是一路的破坏,像匹脱缰的马,任由着欲望鞭打着,粗鲁地剥掉一切阻碍,在洁白的圣地落下无数红色印记之后,结合在了一起。

      紧密的结合之处和陌生的压迫感令他不由的紧皱了眉头,停了一会儿,他俯身下去轻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一反刚才的粗鲁,温柔的令涟漪再次流下泪来,也同样温柔的回吻他,听见他低吟着:我的月亮……我的月亮……

      两人无限温柔的缠绵了一整夜,直到窗纱透进来微微的亮光时,才沉沉睡去。

      直到午后才醒来的两人,舍不得离开彼此又反复交换着温柔的吻,到了再不起来就要误了登台的地步,他们才不得不起来梳洗。

      涟漪帮他系好衣领的扣子时,他瞥见床单上的一片殷红,俯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温柔低声说道:“你是我的。”

      涟漪深深的低下头,脸上的红晕像个新嫁娘。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是我的丽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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