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仙同人）无双》与尘尘尘

3、第 3 章

　　三分济水，天下奇观。
　　“那里，便是迎客山了，我们的目标。”古锋寒一身箭袖武服，侧坐船舷，手指着远处道。
　　楚留仙尽力远望，也只不过看见了，云水交汇处的那抹绿影。可以看到，的确快了。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傍晚，正值潮水一波一波涌上迎客峰。林清媗立于法台，一声清叱：“退！”
　　楚留仙抚掌而赞。以一言而阻天威，这位九师姐果并非凡类。
　　古锋寒朗笑一声，“师弟，山顶就交给你了。”
　　语毕，他祭起法台，径直飞向山脚去了。
　　楚留仙吸了口气，几步踩上船头，在双儿的惊呼中，一跃而下。极速下坠中，他腰间玉带冒出四点灵光，在脚下形成法台，稳稳地托起了他。
　　有狂风大作。楚留仙眯下眼睛，抬起头，摸出把赤红小旗，扬手掷出，小旗飞起，迎风而涨，最后重重插入了迎客峰顶。
　　他灵力剧烈涌动，灵光在周身快速流转。在法台以及手印的辅助作用下，灵力全部涌向那把朱雀旗。他抬起手，指间一道灵环瞬时炸裂，与之同时，朱雀旗光芒爆涨，洪水一下子被冲到山脚。他立于空中，风姿卓绝。
　　有旁观之人，也只能感叹，“人族谪仙，神霄楚氏，公子留仙，果然名不虚传。”
　　楚留仙乘着法台缓缓落至峰顶。
　　他向林清媗见礼，“留仙见过九师姐。”
　　林清媗勉强一笑，道声，“留仙公子。”再一礼，“谢过五师兄与师弟来援。”她面上有悲意，“可惜师兄……”
　　楚留仙拢起袖子，端详着她的神色，“不知汪苦师兄尸身何在？”

　　楚留仙一人站在峰顶，手指不自觉摩了摩袖口，眯起眸子，“赤地千里，为何汪苦师兄非要选这自己并不擅长的祈天法。”
　　他瞅了眼洪水，“难道？”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
　　既做出决定，便不再犹豫。
　　他从峰顶一跃而下。
　　劲风扬起他的头发。他全无减速的姿态，坠落之时，大袖飘摇。“扑通。”锥形的护罩，入水顺畅。他向深处游去，眼含期待。
　　下潜越来越深，水压逐渐沉重。
　　楚留仙喘口气，双足已然踩实。他抬眼环望，水底宁静。安静到连条小鱼小虾都没有。
　　他抬起手，五指贴上保护着他的灵力屏障。他闭上眼细细感受，唇角微微一翘，还有，在深海中，这绝对低于零度的不正常的低温。
　　广袤的大海，白衣的公子。
　　“东！”他猛地睁开眼。

　　待再转过一道水底穿廊，眼前便是豁然开朗。他闭目感受一下，刨开地上的沙粒，从坑中拈出块固态的白色晶体。他捻了下这个小东西，得出结论，十年冰。
　　他继续向更深处走，温度越来越低。路上，他发现更多的十年冰，然后百年冰，直到第一块千年冰的出现。
　　他顿住了步子。楚留仙知道，这或许将是一场恶战。但是自己，确非一丝胜算也无。
　　他想起还在山腹中的公子，喃喃，“弟弟，快了。”
　　漆黑的海底，有谪仙人虚浮而行，大袖舒展。不见其貌，唯觉风姿高彻。

　　“轰隆！”
　　楚留仙整个人被敲进了山壁，还没来得及调息，紧随而上的灵活触手便迎面而来，他狼狈几步躲开。
　　他忍不住吐了口血，往口里塞了枚灵丹，勉力抚平体内纠着的经脉。盾牌样的法器在身周转动。
　　又一道触手甩过来，盾牌先上，他手中长剑再一挡，为卸力，整个人被击向空中。趁此机会，几道散乱灵光汇到他脚下。
　　他驾驭法台，拉高高度。他喘了口气，“这样不行。”
　　楚留仙俯视望着那个妖兽，眼里神色又厌恶又严肃。它触手挥动，像随水流摇摆的海藻，远远望去，如同伸长触手的一枚海胆。
　　他执着格挡比攻击更多的长剑，还粘着血迹的右手扶上剑刃，只稍稍一碰，他眉梢挑起， “这味道不对，”他寻思着，“对一个海兽，这味道混了些。”
　　“隐约表面的水灵以及内里的火灵。”
　　“有趣。”
　　楚留仙浑身灵光流转，全力一剑刺出，确只是堪堪入肉半寸，他眉心一紧，拉开距离。不冷不热一句，“果是皮糙肉厚。”
　　他合上了眼。

　　遥远的记忆中。山青水秀。
　　公子着一身利落的箭袖，面对瀑布练剑。他手挽青锋，剑势却温和，看起来柔软而没有杀伤力。
　　楚留仙在树下望着他，看着他用极柔而缓慢的剑诀，割开坠落的桃花和绿叶。这剑诀既能入楚大公子的眼，自然不会是一般的货色。
　　他继续舞剑，有流水被剑意牵引，缠绵地绕住他，伴着细碎的粉与绿，倒是好看地紧。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瞬间而已，极缓变极动！公子堂堂皇皇一剑斩出，洒然大气，惊艳极致。
　　瀑布被一剑分开！

　　楚留仙睁开了眼。
　　一剑破防！
　　海兽一声悲鸣，翠绿血液流淌，水中弥漫着是个人都能感受的到的浓烈炎息。“既然如此。”
　　楚留仙眼眸无悲无喜，五指摊开，掌心漩涡中气爆声声，一明黄印玺徐徐飞出。海兽更加不安躁动起来。
　　他眼中有痛楚之色。他看向印章，煌煌四字，“皇天在上！”而他在澄静心湖中看到的却是，“天生万物，有规有则。”
　　“我懂了。”
　　楚留仙负手于空，仿若吟咏出声，“谕令，天生万物，有规有则，鱼翔潜底，无有炎息。”
　　皇天印重重落于明光绢布上，大放光芒。
　　海兽一声嘶叫，金光从其背上创口一贯而入，鲜血遍洒，已亡。
　　楚留仙朗笑一声，伴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大口吐着血。他已然重伤，他疼得呲下牙，架着法台降了下来。
　　勉强收拾了战利品，便浮起，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