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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次日,殷沅之将银两还给薛蘅。薛蘅不肯收,但见殷沅之如此坚决,唯有收下。
      安琮琮留意到殷沅之手上的戒指少了两枚,神情也有些憔悴,心中那是何等得意,扬声让人备桌开牌。殷沅之听见了,便转过头去。
      安琮琮更是高兴,故意道,“三皇子妃要不要再玩一次?”
      薛蘅道,“沅之,你陪我去花园走一走。”
      安琮琮道,“不如这样,咱们今天就赌个三注,谁赢了就在原本的搭数上再翻个三倍。诶哟哟,那要是三皇子妃你赢了,那可真是一雪前耻了。”
      殷沅之咬着嘴唇,“……真的?”
      安琮琮道,“本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难道还能假?”
      殷沅之一脸的犹豫挣扎。
      安琮琮道,“三皇子妃不敢,本宫也不勉强。不如就换……”
      殷沅之道,“我来!”
      薛蘅暗暗皱眉,安琮琮与五皇子妃等人交换眼色,当即各自坐下。

      殷夫人和殷沅之对着一桌的马吊。
      殷夫人说,打马吊没有必胜之招,天下事有赢有输有欠有还。娘不能教你打赢马吊,但娘可以教你怎么打赢一个人。
      殷沅之道,这有不同?
      殷夫人道,牌在你的手里,你想打赢它,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一个武功最高强的人也打不赢自己手里的剑,马吊就是你在桌上唯一的朋友,你要相信它。不管摸到再烂的牌,也不要泄气。同时也不能全然信任它,拿到再好的牌,也不能猖狂。
      殷沅之若有所悟。
      殷夫人慢慢打出一张牌,推到殷沅之面前。
      殷沅之接过牌。
      殷夫人道,想打赢一个人,就先让他赢。越是容易赢,就越是容易骄傲,他一骄傲,就会有破绽。

      今儿马吊打的是东南西北□□圈。
      安琮琮大赢东风圈,犹如昨日重现,殷沅之输得一塌糊涂。
      薛蘅不忍再看。
      换了南风圈,由殷沅之掷骰子。
      殷夫人说,‘骰子是作不了弊的。但是有一个窍门。’
      骰子有六面,每面的点数不同,所以每一面的重量都会有一些小小的不同。越是精致的骰子,这种差异就会越明显。
      宫里的骰子是白犀牛角所镂,精巧无比。
      一百二十八张牌砌成四条,列在四方。经过一轮东风圈,每一张牌的顺序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印在殷沅之的脑海之中。
      当她扔出骰子,这场牌局的胜负就已注定。

      窦恪和慕容野商量筹钱之事。既不能卖房子,窦恪便想将之前得到的封赏变卖出去,但是一则封赏之物有宫中印记,不便公开售卖,二则皇上对于这个三皇子从来没有上过心,逢年过节赏赐的东西少得可怜,更是不甚名贵。
      窦恪将算账的笔一扔,苦笑道,“做皇子做成我这个样子,真是无话可说。”
      慕容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再想想,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去演武堂。”
      窦恪道,“去演武堂?”
      慕容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窦恪问,“去那儿干什么?”
      慕容野道,“他们前几年卖我的画像也挣了一点钱,我去要点分成,也不过分。”
      窦恪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慕容野尴尬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窦恪的笑容淡了,托住额头,眼下一抹暗青,这两天来,他们二人想尽了所有办法,实在无计可施。
      书房的门敲了两下。
      婢女在门外道,“殿下。”
      窦恪疲倦道,“什么事?”
      婢女道,“皇子妃让奴婢转交一样东西。”
      窦恪与慕容野互看一眼。
      窦恪道,“进来。”
      婢女捧着漆盘,迈进书房,恭恭敬敬的呈给窦恪。
      盘上放着一筒纸卷。
      窦恪拿过,展开一看。登时愣住。
      慕容野诧异问,“怎么了?是什么?”
      “十万两。”
      慕容野数了一遍,十万两。
      再数一遍,还是十万两。
      数第三遍的时候,窦恪道,“我数过七遍,不多不少,十万两。”
      慕容野道,“这钱,她是从哪儿弄来的?”
      窦恪沉吟片刻,叫来婢女,吩咐请皇子妃过来。
      殷沅之很快来了。
      慕容野关上书房的门。房中气氛肃然,窦恪盯着殷沅之是一眨不眨。
      殷沅之道,“殿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窦恪开门见山道,“这钱是从哪儿来?”
      殷沅之道,“打牌赢来的。”
      窦恪和慕容野心中当然不信,窦恪道,“夫人给我这些钱又是为了什么?”
      殷沅之道,“这钱在殿下手中,有通天活命之能。”
      窦恪把眼眯了一眯,“夫人知道的未免多了一些。”
      殷沅之道,“沅之明白,殿下有殿下的打算,今后行事凡是沅之能助力之处,沅之定当尽心竭力,但求殿下答允沅之一件事。”
      窦恪提防之心又起,谨慎道,“是什么?”
      殷沅之平静道,“求三皇子恩准,三年之后,放我还家。”
      身为皇子妃居然求去,窦恪诧异也很不乐意,“你与本王成亲以来,本王确实有疏忽了你,但那也是为势所迫情非得已,日后定当好好对你,你有什么不满?”
      “既然殿下这么说,沅之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你说。”
      殷沅之问了一个往前数五百年,往后数五百载,风靡无数年的问题。
      “我和慕容将军都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慕容野:“……”
      窦恪皱眉,“你为什么要和慕容一起掉水里?”
      殷沅之说,“这是譬如。”
      “二位……”
      窦恪继续问,“那水有多深?”
      殷沅之道,“很深。”
      “我说二位……”
      窦恪道,“你不会水?”
      殷沅之道,“不会。”
      窦恪道,“那我当然是救你。慕容会水。”
      殷沅之道,“那假如是我会水呢?”
      窦恪奇道,“你刚刚还说你不会。”
      殷沅之道,“譬如我会水,慕容将军不会,殿下先救谁?”
      窦恪道,“我跟慕容一起学的水,他要是不会,我也不会了。若是我们俩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慕容野高声道,“二位!”
      窦恪和殷沅之一起看着慕容野。
      慕容野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二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能不把我带上吗?”
      殷沅之和窦恪看了彼此一眼。
      窦恪问,“我们俩掉水里,慕容你先救谁?”
      慕容野摸了摸书房的墙。挺好,挺平,挺适合撞。

      窦恪最后还是收下了这笔钱,毕竟并州的事是燃眉之急。
      殷沅之回头又去忙府中事务。
      她从碧螺和玉露口中知道了不少以前的事。
      张博钊倒不是个坏人,虽然也克扣过宫中例钱,但像玉露这样等着钱拿回去治病救命的,张博钊从来没扣过一分一毫,甚至还有几次悄悄的给玉露加了点钱。
      张博钊想着喜碧这些人横竖都另外有公干补贴,自己干脆做个好人还能顺手再揩一笔。
      而且宫中黄门一直都有孝敬钱之说,张博钊做的也不算过分。
      殷沅之没打算查深下去,把张博钊拟好的内外班名单拿过来一看,碧螺和玉露果然就在内班之中,而喜碧被放在外班,做些粗鄙清扫的活儿。
      殷沅之对这份名单并未十分放心,不过府中整顿本就不能指望一两日彻底改变,还需慢慢来。

      太子窦重望怒气冲冲的将桌上的珠宝簪环扫落在地,只听一片丁零当啷。
      安琮琮吓了一跳,随即怒道,“窦重望!你这是做什么!”
      窦重望道,“我还要问你!你今儿支了十万两?!”
      安琮琮道,“我是支了这笔款子,怎么了!”
      “我告诉你!你也别太贪了!”
      安琮琮道,“我贪?我贪又怎么了!好过你拿这些钱挥霍在不干不净的女人身上!”
      窦重望冷笑道,“那又怎么样?这钱是我的,我乐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安琮琮冷笑,“这钱也不是你窦重望的,是圣上赏的。圣上万一什么时候不高兴了不赏了,我看你拿什么吃饭。”
      窦重望点住安琮琮,手指用力指了一指,“好一张尖牙利嘴,我不跟你吵,我休了你!”
      安琮琮掩住唇角笑起来,笑得弯下腰。笑声渐止,“休我啊,休啊。我这就让人去拿笔墨来。”
      窦重望咬牙道,“安琮琮,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安琮琮道,“太子殿下当然敢,太子殿下有什么是不敢的?哦对了对了,太子殿下唯一不敢的就是不敢告诉天下人,他堂堂七尺昂藏男人却不能生……”
      一记清脆耳光!
      安琮琮捂住脸。
      窦重望整张脸涨得通红。
      安琮琮慢慢道,“外头的人以为你那些姬妾不能生育,是我好妒,是我给她们喂了药。你不妨休了我试试,没了我,你拿什么解释。”
      窦重望的手再扬起。
      安琮琮不躲不闪。
      窦重望握紧拳,慢慢放下手。放软声调,“我不过是怕你乱花钱,让外人听说了拿住做文章。你也知道老二那边现在就是一力宣扬自己克勤克俭,父王今儿还为了这事嘉奖他。”
      安琮琮不答话。
      窦重望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一只七宝手链。
      安琮琮忽然大怒,狠狠推开窦重望。
      窦重望没有防备,连连倒退数步,直到撞上背后的多宝格,格子一阵摇晃,几只花瓶落下来,摔得粉碎。
      屋外的下人听见动静,不敢抬头。
      窦重望怒火再起,“安琮琮!你发什么疯!”
      安琮琮蹲下身,将手链抓在手中,“我的东西,你以后不准碰!”
      “弄坏了,赔你就是!”
      安琮琮道,“你赔?你赔得起么!”
      窦重望看了一眼安琮琮。她蹲在地上,满裙皆是珠宝金银,简直一副嗜财如命的样子,心中嫌恶加重,拂袖而去。
      安琮琮蹲在地上,一件件将珠宝首饰捡回来,裙裾铺展开来,如萎谢的花。

      十万两到了手,窦恪和慕容野接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用最小的利益获得最多的粮食以及最重要的运输问题。并州目前有三十万余人口,便是一人一天一升粮食,也需三千石。若是通过商队运输,骡马每匹只能负粮一石五斗,另要花费雇佣不说,这要运到什么时候去?最好的办法应当是走水路,但并州附近又没有河道经过。为此,将何紫鱼也请到了皇子府之中,三个人筹划安排,彻夜难眠,又是急又是愁,熬得眼圈发黑,两眼无神。
      殷沅之看这仨实在可怜,就去厨房做点吃的,碧螺在一旁打下手。
      殷沅之打算做个糕点,碧螺看了一会儿,细声细气的说, “夫人,我给你拿点砒霜。”
      殷沅之没听懂,“砒霜?”
      碧螺道,“不是要给慕容将军下毒吗?”
      现在的孩子,太可怕了。
      殷沅之说,“我是在给皇子殿下和慕容将军做点心。”
      碧螺拿了一雕花小银勺,剜了一点点心糊糊,呈给殷沅之,“夫人你尝尝。”
      殷沅之尝了一口。
      嗯。
      砒霜在哪儿?
      书房里,窦恪对慕容野与何紫鱼道,“老发愁也没问题,弄点什么来吃。想吃点什么?”
      慕容把算粮的账本往桌上一放,叹气道,“没胃口,要个素的吧。”
      何紫鱼拘谨的说,“下官吃什么都行。”
      碧螺问,“夫人,咱们还弄点心吗?”
      殷沅之道,“他们没胃口,炒个荤吧。”
      窦恪道,“辣的还是不辣?”
      慕容摇头,“不辣。”
      碧螺抄勺重新炒了两个小菜,一边问,“夫人,你喜欢辣点儿还是不辣?”
      殷沅之道,“辣。”
      小菜很快出锅装盘。
      碧螺随口问,“夫人,你什么时候回门啊?”
      殷沅之一顿。
      窦恪刚想出门,便听书房门敲响。
      窦恪对慕容道,“说什么来什么,我那位夫人八成来送吃的。”
      窦恪将门一开,门外果然站着殷沅之。
      殷沅之道,“皇子殿下?”
      “嗯?”
      “我们该回门了。”
      “……回哪个门?”
      窦恪是不知道有回门这件事,殷沅之是忘了。
      慕容野一拍脑门,这确实是疏忽了,当即叫来了张博钊商议打点回门礼。
      窦恪说什么是回门?回门是什么?诶嗨我说我这个三皇子到底有人理没人理。
      没人搭理。窦恪郁闷,一回头看见了何紫鱼。
      何紫鱼尴尬的笑两声,您别瞅我我还没有成亲。

      打点齐当,次日一早,窦恪来到前厅准备出发。
      殷沅之和慕容野正站在那儿说话,看见了窦恪,殷沅之叹了口气。
      慕容野胳膊一伸,把窦恪拖回房间。
      过了片刻,一脸茫然的窦恪被慕容野再次拖到前厅,重新换的一身长袍紫裳,佩戴玲珑双环。
      殷沅之看了一眼,摇头。
      窦恪又被慕容野拖走。过会儿又回来,穿的一身宝蓝,腰扎乌黑双麒奔云带,显得身高腿长,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走。
      殷沅之叹气,摇头。
      窦恪又被拖走。
      这回再出来是穿的普普通通,殷沅之终于勉强点头。
      府外,预备下两辆马车,前头一辆坐的窦恪和殷沅之,后头一辆堆放回门礼。
      张博钊清点完礼物,便走到马车外,婢女掀起车帘,殷沅之道,“劳烦张管事。”
      张博钊道,“分内之事,若有疏漏,还请夫人包容。夫人没有其他吩咐,小人便吩咐启程。”
      殷沅之点头,再与慕容野道别。
      窦恪忽然探出头,“回门到底是什么啊慕容?”
      慕容野一脸平静对车夫道,“夫人一路顺风。”
      殷沅之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多谢将军。”
      窦恪问,“什么是回门啊?你们谁告诉我啊?张博钊!我问你话呢!”

      马车到殷家门前停下。
      玉露先下车,再将殷沅之扶下马车。
      刚跨进家门,还没回过神来,唰唰唰三个人影。
      殷家的下人除了管家统共一个帮厨的李妈,一个跑腿的阿福,再一个帮忙杂活的小花。
      三个人看见殷沅之高兴得都快哭了,“小姐你可回来了!”
      “小姐你看我盼您盼得头发都白了!”
      “糊弄谁呢你你那是少年白。”
      殷沅之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老妈子一顿。
      殷沅之再问,“少爷也出事了?”
      阿福收声。
      殷沅之看向小花。
      小花立刻说,“夫人好好的。”
      殷沅之道,“我想也是。”
      玉露眼观鼻鼻观心,看见什么都不吃惊。
      窦恪也下了车,风度翩翩走到了殷沅之身边。
      阿福眼直了。
      小花也结巴了,“小小小小小小姐。这这这这这这是。”
      窦恪微微一笑。
      李妈毕竟见过世面,“肯定是小姐给少爷说的媳妇儿。肯定是公主!”
      殷沅之道,“差不多。”
      李妈得意了,对小花和阿福显摆,“看吧小姐都说我说的对。”
      殷沅之道,“是你们姑爷。”
      李妈接道,“是咱们姑爷。”
      李妈小花阿福三人沉默一会儿,鬼哭狼嚎抱成一团。
      殷沅之说,“殿下,这边请。”
      窦恪跟着殷沅之踏入院子。
      殷沅之见窦恪的视线已扫过四周,便问,“殿下觉得如何?”
      窦恪道,“很是清静雅致,很有夫人的风骨。”
      殷沅之也很客气的回答,“殿下谬赞。”
      窦恪道,“只是。”
      殷沅之道,“只是?”
      窦恪道,“格局有些特别。怎么不见偏厅?”
      殷沅之手一指,指住前方的屋子。
      窦恪道,“花厅?”
      殷沅之手指方向不动。
      “暖阁?”
      不动。
      “观景楼?”
      不动。
      “……夫人辛苦。”
      大周朝王都寸土寸金,近年来更是地价飞涨。能在距离御书司马程半个时辰内的地方买到房子,是殷老爷很骄傲的一件事。
      殷老爷和殷夫人坐在偏首,原本按照习俗,泰山应在主首,但对方是皇子,两方便都坐偏席。
      窦恪从房子这么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打起精神,也恢复了往日温文儒雅的风度。
      殷老爷心中对窦恪颇有了几分好感。这样一位风度翩翩,谈吐有礼的皇子,定是遭人诬陷才有了断袖传闻。
      他看窦恪是越看越顺眼,不住点头。
      这时小花来问,回门礼放在哪儿?
      殷沅之随口道,“先放院子里。”
      窦恪诧异,“放得下吗?”
      殷沅之没说话,拿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
      殷夫人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殷老爷黑着一张脸。
      冷风嗖嗖,刮过正厅。
      殷天正兴冲冲的跑进来,“娘,我看见院子里堆了好多东西,都快堆出门去了……”
      殷老爷一拍桌子,“嫌屋子小啊?!”
      殷天正看了看环境,察觉气氛不对劲,悄莫声息的溜到最末坐下。
      殷夫人打破沉默,既是姑爷头趟回门,她得亲自下厨。
      窦恪忙道不必。但是殷夫人已经往厨房走。
      殷沅之跟到了厨房想帮手,被殷夫人打发一边儿站着,说你这一身又是长的又是短的又是金的又是玉的,别碍事儿。
      殷沅之便退到了一旁。
      殷夫人想起来,便问道,“三皇子爱吃什么?”
      殷沅之道,“不知道。”
      殷夫人瞪一眼,“不知道不会去问。”
      殷沅之道,“等会儿就去。”
      殷夫人手上忙个不停,却道,“沅之,你爹升了御书令。”
      殷老爷一辈子都想转正,却没有想到真的接过调令的那一天,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三皇子。
      殷沅之叹息,“我对不起爹爹。”
      殷夫人笑道,“傻孩子。你爹爹高兴着呢。”
      殷沅之知道殷夫人这话是为了宽慰自己,当先便也微微一笑。
      殷夫人压低声音,“还有件事,娘想问你。”
      小花和李妈也凑了过来。
      殷沅之道,“您说。”
      殷夫人道,“那天晚上,三皇子和慕容将军……”
      “娘,”殷沅之说,“我去找三皇子问问他爱吃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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