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第二次人生》语风

34、巧姐完结，开启迎春

　　李纨这才慌了，趴在贾兰身上哭天抢地。

　　板儿听见动静出来，见状忙上前帮忙，李纨还要扯着他说些“求情”，“帮忙”之类。

　　巧姐心里有些可怜贾兰，也实在不耐烦在跟她掰扯不清，扯开板儿，见门口还有看热闹未走的人，便拿了银子，请他们帮忙将人抬走，李纨无法只得跟着回去。

　　关上院门，终于清静下来，面对板儿不解的神色，她平静的将一直压在心底的事告诉了他。

　　板儿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巧姐早已不难过，被他抱了会，仰头道：“咱们收拾东西，快些回家吧!姥姥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殿试结束，便有月余假期，以供学子衣锦回乡，行祭祖之事。

　　巧姐怕李纨再纠缠，便想早早离开。

　　板儿自然什么都依她，两人便将行李收拾好，预备明天回去。

　　翌日起了个大早，找房东退了房，巧姐拉着板儿去街上买了好些特产，又去车行雇了马车，便启程回乡。

　　来时匆匆赶路，回时有了闲情逸致，走走看看，沿途的风景因为有了人一起欣赏，格外的美丽。

　　行了数日，终于到家。

　　板儿高中的消息早已传回，村子里敲锣打鼓，一派喜气洋洋。村民们与有荣焉，都守在村口迎接。

　　巧姐老远就看到刘姥姥，眉开眼笑的在村头的大树下坐着，身旁围了一圈的人。

　　“状元郎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声，大家便簇拥着刘姥姥迎上来。

　　板儿当先跳下马车，回身小心的扶着巧姐下来。

　　“姥姥！”板儿被众人喂住，巧姐一下车便跑到刘姥姥身前，一把搂住她。

　　刘姥姥高兴地拍拍她的肩膀：“哎！好孩子，辛苦你了！”

　　摇摇头，祖孙俩面对面笑个不停。

　　回到家，王狗儿夫妇和青儿在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见了跟来的村民，热情的道：“大家伙坐下来一起庆贺庆贺？”

　　众人都道：“不急！咱们等着喝状元郎的喜酒呢！”便都散去，将时间留给王家人。

　　青儿朝她挤挤眼，巧姐权当不知她的促狭，拉着她看自己带回来的特产。

　　其中一件粉色纱衣，正是京城时兴的样式料子，青儿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便商量着将两人的亲事办了。

　　巧姐不好插嘴，便说要休息，先回了屋。

　　这几日都在马车上睡，如今躺在床上，还有些不习惯。

　　可到底也是有些累了，不一会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青儿偷偷告诉她，两人的亲事定在五日后，因着他们两个上京之时，家里就在准备，一切都已就绪，就等人回来了。

　　转眼间到了成亲的日子，巧姐一大早就被青儿拉起来，穿上凤冠霞帔，换上大红嫁衣。

　　吉时一到，板儿便将人背到花轿中，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巧姐在晃晃悠悠的花轿中，有些好笑，他得了状元没有游街，如今娶亲倒也算补上了。

　　透过帘子看着街上一张张笑脸，感受到他们的祝福，巧姐心里感恩不已。她上辈子错过的，终于补回来了。

　　视线一晃，她好像看到了一道满含怨恨的目光，凝眸看去，是李秀儿。

　　她躲在人群中，面色有些憔悴，眼神中却透着凶狠，死死的盯着花轿。

　　巧姐微微打开帘子，对上她的目光，掀唇一笑，眼看着她慌乱的垂下眼，不一会儿消失在人群中。

　　放下帘子，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她如今也够惨了，原本瞧不上的人家，现在上赶着也不中用了。

　　花轿终于听下，巧姐心里有一丝丝紧张和激动，还有些许兴奋。

　　被板儿宽大地手掌牵着，来到堂上。

　　“一拜天地！”虔诚的拜过，感谢老天爷垂怜。

　　“二拜高堂！”真心实意的拜过，谢刘姥姥搭救之恩，和王家夫妇包容之心。

　　“夫妻对拜！”谢谢你一直一直，不论如何都陪在我身边。

　　“礼成！送入洞房！”

　　~

　　巧姐儿坐在装饰一新的喜房中，努力回想上辈子是什么光景，却只有一片模糊。

　　只印象里记得，自己心情一直坏的很，竟觉得板儿乘人之危，并不让他近身。

　　现在想来，很是羞愧心疼，成亲一年，板儿仍是在地上睡的。

　　所幸她有了弥补的机会，这一次，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新娘。

　　正胡思乱想间，门开了。

　　有人轻轻掀开鸳鸯盖头，巧姐眼前一亮，笑着抬头看去。

　　朦胧的烛光下，昔日清丽的芙蓉少女，如今已然完全绽放，娇艳无比的等着人来采摘。

　　板儿觉得自己要醉倒在她笑盈盈的眼神里了。

　　巧姐看着呆住的人，突然也有了一丝情怯。

　　“夫君······”鼓起勇气上前，拉住他的手，向床边走去。

　　迎春篇

　　迷迷糊糊间，仍觉浑身酸痛，迎春只觉得口干舌燥，哑着嗓子道：“绣橘，绣橘······”

　　司棋从外间进来，听见姑娘叫人，忙过来：“姑娘？”

　　迎春已有些分不清人，只道：“水······”

　　司棋忙倒了水来，将人扶起，小心的喂了些。

　　茶水入口清香润泽，迎春不觉大口吞咽。及至终于解了渴，才觉出不对。

　　那孙家实在是可恨，她堂堂主母，每日里用度被克扣的不成样子，哪里喝过这样清甜的茶水。

　　努力睁开眼，就见一张满是关怀之色的脸，正是自己从前的丫头司棋。

　　可是，司棋早已不在了啊······

　　难道，她也已离开人世，所以才又见到了司棋？

　　司棋为何不怪她，还给她水喝？

　　“司棋，司棋！”迎春激动又羞愧，泣不成声的只喊着司棋的名字。

　　司棋纳罕：姑娘这是怎的了？探手一试，了不得，烫的都能煮鸡蛋了。

　　“莲花儿！姑娘病了，快去回了二奶奶，着人请乐太医来！”说着，小心将迎春放下，便要去取了帕子打湿，给她敷在额头。

　　怎奈她将将一动，姑娘便死死拽着她衣袖，只不撒手，还一边哭着叫她的名字。

　　司棋只好坐回去，安慰道：“姑娘，司棋在这呢，已经着人去请太医，姑娘再忍耐一会儿。”

　　迎春已然烧糊涂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嫁到孙家这些年，她也慢慢晓了些世事。自问此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唯独当日司棋一事时时浮现脑海，深恨自己懦弱，不能护下她。

　　也许她落到这般田地，便是报应吧。

　　想到醒来还要面对那种非人的折磨，她便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越加不愿清醒，将头埋入枕中，昏睡过去。

　　司棋见姑娘松了手，忙将人翻过来，弄了湿帕子搭在她额头。

　　看着睡过去仍不安稳的姑娘，司棋叹了口气。

　　她从小跟着姑娘，也不好说是环境的恶劣造成了姑娘懦弱的性子，还是姑娘那懦弱的性子使她日子更不好过。

　　这次的事，便是乳母赌钱，被老太太抓了个正着，便拿来做筏子杀鸡儆猴。

　　姑娘已经自觉很没脸了，那平日里不见人影的大太太竟又跑来，夹枪带棒的好一顿数落。

　　出了事了，觉得自己也脸上无光，便来训斥姑娘惹人笑话，怎的平日里不见教导？

　　姑娘本就心里不自在，被嫡母一番训斥，直直哭了一夜，可不就病倒了。

　　司棋虽有心帮她管束院中下人，奈何主子立不住，她一个丫头也实在是没底气。

　　正想着，莲花儿带着王太医来了。

　　司棋忙放下帘子，在姑娘腕上系了丝线，理到外间。

　　太医诊过，说是心思郁结，加上没有休息好，风寒入体。开了几服药，叮嘱好生休养。

　　司棋称了银子给他，命莲花儿将人送出去，自去熬药。

　　这原本可以吩咐小厨房，可姑娘好性儿，必定又被压到最后面。平常可以等，如今却是等不了了。

　　司棋索性亲自看着熬好，端到房中，绣橘已经回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姑娘叫了你半晌呢。”

　　“月例银子已经迟了半月，我去平儿姐姐那里问问。”绣橘忙上来接过药完。

　　“可领回来了？”司棋将碗给她，将帘子打起，扶了迎春靠坐在床头。

　　“没呢，平姐姐说后日才发。”

　　司棋皱眉，这主仆二人也不知拿着她们的月例银子干些什么好事，回回都要迟上半月才发。

　　两人合力喂完了药，将被子掖好。司棋拿了针线守着姑娘做活，绣橘自去忙不提。

　　睡了香甜一觉，迎春睁开眼，只觉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好了。

　　看向窗外，却是漆黑一片。

　　屋内唯一的光亮下，一个丫头正在做针线。

　　迎春愣愣地，迟疑半晌，小心唤道：“司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