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冬复艺

11、新月

　　新月（一）
　　转学生章古，出现在新月的生活中，完全是一道耀眼的光芒。
　　新月对男子的美丑没有多大的识别能力，比如有人说明哲坏是一种坏坏地帅，新月觉得他就是坏，跟帅气不沾边；有人说立恒是一种酷酷地帅，新月觉得有时是耍酷，但是帅嘛，没有特别的感觉；有人说说春晨是一种书生气质的帅，新月又觉得书生气质有一点，正经太过火了，所以帅在新月的心理是没有标准的。偶尔看到街边的地摊摆着各种各样男明星的画报，新月觉得吧，好看挺好看，但是哪一张最好看，新月说不出来，各有千秋吧，没有哪一个让自己觉得帅的不得了，然后一直追着。
　　但是章古的出现让新月心中马上有了帅的标准。就是像章古那样的男生才叫帅。1米七八左右的个子，不胖不瘦，个子修长，脸的棱廓分明，眼神明亮，眉毛浓黑，鼻梁高挺，嘴巴不薄不厚，不大不小，皮肤不像立恒春晨那样白，也不像明哲那样有点黑，介于两种颜色之间，是一种厚重和温和的综合。头发是平常的样式，既不浓黑像缎子，也不根根直立如野草。身上的衣服也是平常的样式，只是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合适。新月当时还夸张地想起《登徒子好色赋》中增之一分太长，减之一分太短，原来世间真有这么看着舒服的人。
　　在转学生到来之前，班头找过新月，说有一个学生要来咱们班，安排在你身边，原来的袁毅往后移动。新月心中还老大不高兴，高一与立恒同桌，高二与袁毅同桌，都是不错的同桌，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个班头都打招呼的大神，也不知高三该如何开始。不过新月在老师面前历来都是规矩的，老师安排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无非是想自己多帮助帮助他呗。想来也不会是多讨厌的主，便表面上笑着答应心里仍然在泛着嘀咕回到了教室。
　　回到教室的新月看到袁毅移到了后面，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忍不住给立恒抱怨了几句，立恒想起了当初自己坐在新月身边的原因，马上猜测到了转学生的背景。但是他还是给新月打气：“新月，你放心，如果不是个好主，我让他自动远离。”新月还笑着说你还有点社会痞气呢？
　　但是转学生章古站在老师身边做自己我介绍的时候，新月的心思早就飞远了，心中有硕大的一个叹号：“这是我的同桌，不会是那个我不认识的明星吧。”
　　坐在自己旁边的章古第一次让新月感到了不自在，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为什么跳着，她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脸红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话结巴了，甚至那天章古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她不敢抬头看他，怕做在旁边的章古不小心窥探了自己的心思。但是，是什么样的心思，她自己也说不清。
　　刚开始，新月和章古话并不多，明哲一如既往地没事找事。在高三那样忙碌的日子里，只要有空，他就会有意无意地趴在新月的桌子上，和新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新月有时候不愿理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仍然闹腾地欢。坐在旁边的章古估计看不过新月这种冷漠的态度，有时候要搭一两句话，可是明哲要么瘪瘪嘴不理，要么无理地扔回去一句夹刺儿的话，新月听着就不舒服。
　　记得有一次明哲课间十分钟又趴在新月的桌子上，新月正为上节课的一个难题焦头烂额，没想到明哲莫名其妙得问：“新月，昨夜的感觉如何？”
　　什么昨夜？新月一听就烦，准是明哲胡扯。昨天晚自习后同明哲、春晨、小眉三人一起回家，大家想着还有未完成的昨夜，一路走得飞快，话说得很少，走得时候只说了再见二字，现在问怎么样？仿佛他们昨夜做了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新月蹙了蹙没，对明哲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昨夜做什么啦？”见旁边的新月不说话，章古好奇地问。
　　“这个怎么能告诉你。”明哲的嘴角以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新月气不打一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对明哲说：“我又怎么能告诉你。”
　　明哲愣住了，新月转过头对章古，明媚地一笑。转过去的时候，脸马上沉了下来。
　　“你一天是不是闲的慌，我可很忙。”
　　明哲嘴巴张了张，估计又想嘲讽一番，突然看到章古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他朝新月招招手，新月皱着眉头把头升过去。
　　明哲附在新月的耳朵上说：“妈妈不是给我们三买了一个枕头吗？听说睡上去超级舒服，睡眠特别好，我问的是这个。”
　　“哦，真的挺好的。”新月想起了那个香香的软软的枕头，眉开眼笑起来，枕着那个枕头，昨夜还做了一个美梦。
　　明哲扬扬眉毛，得意朝章古笑笑，章古温和地会笑，没说什么。
　　或许因为新月不经意地维护了章古，新月和章古说话慢慢地变得顺畅起来。虽然章古身上还有一层神秘的光芒，新月刚开始见着章古，心脏扑通扑通要跳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停下了他的舞步。或许在新月的生活中没有像章古那样的男子，所以小心脏没有意外的承受能力，欢腾了一阵。
　　但是，章古的玩笑话还是在新月的心里投入一颗小石子。
　　新月记不清那次章古是怎样开始的，只记得他突然说：“那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成为男女朋友？”
　　新月心中一紧，第一次还有对自己这么直白的男生。
　　新月（二）
　　也不是，明哲还要直白，记得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和立恒争得面红耳赤，他突然一把搂过新月，像立恒宣战：“新月是我女朋友，你别打主意。”
　　新月一头雾水，嫌弃地从他的臂膀中挣脱出来，呵斥道：“你乱说什么？”
　　“我说的可是真的。”明哲根本不看新月，眼睛瞪着立恒。
　　“我又没有说什么。”立恒看了新月两眼，有点莫名其妙。
　　新月的心就这样跳动了几下，不会明哲真的喜欢自己吧，她把目光放在仍然一副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动手的明哲身上，那个念头碾过了自己纤细的神经：“明哲真的喜欢我，还这么直白地表达。”
　　想着新月的心跟着激动了，想不到平时对自己很坏的明哲真的有那样的心思。
　　不过，等章古的神情淡下去了，明哲马上附在新月的耳边说：“新月，你别当真哈，我们是兄妹，兄妹，听见没有。”
　　“那你刚才-----”新月激动的心还没有平复，自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言语回答明哲。
　　“我这样说，是免于别人骚扰你，你想想，那些人好烦，春晨就是个教训。”明哲继续悄悄地对新月说。
　　“章古又不会又那样的心思，你对他瞎嚷嚷什么。”终于平静下来的新月想想明哲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要是真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怕早就不是萌芽状态了，自己也是太幼稚了，尽然来这点儿都分不清，还在那儿傻乎乎的乐呵。
　　“防患于未然，防患于未然。”明哲继续在新月耳边耳语。
　　新月想了想没有什么坏处，估计以后自己的桌子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纸条了。明哲，这个痞子，还是颇有些影响力和破坏力的。
　　明哲的表白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尾，但是，章古那天的询问，新月确实几夜未眠。她那天不但听清楚了章古的那句话，还把男女朋友那四个字深深地刻在心里，同时把章古带羞涩的表情收入自己的记忆里。
　　新月判断自己是喜欢章古，那种喜欢不同于明哲，不同于立恒，不同于春晨，不用于小眉，是一种忐忑地喜欢。就像自己一直照看的秘密花园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惊喜之余，生怕自己的不小心使花朵过早的枯萎凋谢。
　　新月有好几天与章古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生怕章古又说出什么让自己意外的话来。但是，连续好多天，章古波澜不惊，和新月交流规矩得体，新月都疑心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做的一个春秋美梦。
　　第一次上课会心不在焉的新月害羞地问起了小眉。她说的问的特别委婉：“小眉姐，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喜欢他的同桌，怎么办？”
　　“很正常，我也喜欢我的同桌。”小眉觉得新月问的问题莫名其妙。
　　“你的同桌是个女的，我朋友的同桌是个男的。”新月急了。
　　“那你那个朋友是个女的？”小眉问。
　　“你问这个干嘛，你就说怎么办？”新月心急得不得了，有些事情对别人是小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会六神无主。
　　“那个朋友只怕是你自己吧。”小眉笑了。
　　“你怎么乱说呢？”新月被小眉猜中心事，苍白地抵赖。
　　“新月，这没什么，在我们这个年龄，喜欢一个男生很正常呀，何况你的同桌又是一个超级帅哥，特有魅力的一个人。”小眉一副成人口气，这样的小眉新月还没有见过。
　　“可是我有点心猿意马。”新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有什么嘛，”小眉不以为怪。她还没有告诉过新月，自己已经心猿意马的两年了，还不是谁也不知道。
　　“真的没有什么，我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在这高三紧要的关头，我有点怕。”新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你就把他当成你现在没有解出来的数学题，解出来不就好了。”小眉实在想不出好的主意，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这样挺好的。”新月想了想，展颜一笑。
　　小眉不知道新月应该怎么面对这道数学题，也不知道她想怎么解决。
　　新月的解法非常简单，这道数学题就是章古没有睡醒，开了一个不太得体的笑话，醒了觉得笑话实在不好笑，丢在脑后边，什么也没有留住。而新月太过深入地揣摩出这道数学题的人的意思了，结果反倒弄复杂了，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听过之后赶快忘记。
　　新月说忘记就忘记，高三有许多事情需要记住了。比如章古和自己一起探讨一些的题是简单的解法，章古一些独特的学习方法，章古说来年的高考形式，章古分析自己的优势有劣势。这些东西对在高三中有点孤军奋战的新月太有用了，那个笑话的痕迹自然无踪无影。
　　新月（三）
　　刚走过高三岁月的新月第二次听见章古的那句话，仍然是直白，没有给新月过多的思考时间。新月此时有了足够强的心理素质，第一反应是章古又在开玩笑。
　　明哲的出现阻止了章古的玩笑，但是章古变得极其认真，他叮嘱新月一定要慎重考虑，给他一个答复。
　　新月平静的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不但水花四溅，还沉沉地压在心头。
　　章古真的喜欢自己，还是那种喜欢，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新月一日一日逐渐的认识中，章古的优秀让她仰望而不是比肩，太优秀的人总是让人忐忑。
　　明哲看出了她的忐忑，在高考完回家的路上，当三个妈妈在一起兴奋地说了自己孩子考哪里的时候，小眉和春晨嘀嘀咕咕不知在议论什么的时候，明哲问新月：“章古神神秘秘地给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新月虽然和明哲会说许多悄悄话，但是这种事情不至于给他说吧，不知会被他说成什么样。明哲的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口吐莲花，也可以如刀似剑。
　　“你别蒙我，我知道。”明哲直视新月的眼睛。
　　新月最怕明哲这一招，谎言往往无法编下去，只有低着头沉默，或者左顾右盼。
　　“是不是他想确定你俩的关系？”明哲这句话问得太正式，正式得容易让人抓住漏洞。
　　“我们是同学关系，不需要确定。”新月说。
　　“别东拉西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哈，章古这个人不可信，他是老手。”
　　“我觉得他挺好的。”
　　“你太单纯了，一天脑子除了装点学习之外，其它的都在幼儿水平上，我怕你被他骗。”
　　“我有什么可骗的？”
　　“这倒是真的。”明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新月，瘪瘪嘴。“既然知道自己都没有什么可骗的，那他说的话你还当真。”
　　“我没有，我还说他是开玩笑呢？”新月急了。
　　“不算笨，那他说什么玩笑？”
　　“他说----。”新月突然明白入了明哲的套，停了下来，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既然是笑话我也想分享分享，你知道我这个人吧，最喜欢听笑话了。”
　　“偏不。”新月坚定的说。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明哲做出一副不愿意的听的样子，其实正在满怀希望等着新月把笑话主动地说出来。
　　没想到新月沉默了，是呀，章古说的那个笑话一点儿不好笑，自己的心怎么这么乱呢？章古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该怎么样回话呢？
　　高考完的第一个晚上，立恒并没有同家人聚会，他在新月家的小区外徘徊了很久，他有点忐忑，已经毕业，能不能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新月呢？看春晨的架势，虽然与小眉走得很近，但是还是在等待机会。
　　立恒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他背上的背包里有一个新月最喜欢的人偶，他要送给她，那个人偶里有立恒甜蜜的话。
　　新月当天晚上也在徘徊，她从屋子走到外面，远离家里的热闹，她想自己好好地想想。
　　章古的话甜蜜而又忐忑，明哲的话又像一针强心剂，让自己看到诸多的不可能。但是，内心的波动，使一项惯于干净利落地做决定并马上执行的新月在没有学习压力的时候变得无所适从，她需要冷静地思考。
　　这个时候她遇见了立恒，她高兴得像发现了一道希望的曙光。
　　“立恒。”新月高兴地喊着从小区门口擦身而过的立恒。
　　皇天不负有心人，立恒的机会来了。
　　“新月，我----。”立恒有点羞涩。那天晚上月亮出来的早，习习的凉风带走蒸腾的暑气，小区门口有不少乘凉散步的人。
　　“我有问题咨询你。”新月才不管立恒为什么在这里。她满脑子交错的都是章古的话语和表情，还有明哲的表情和话语，她急需找到一个人，宣泄一番。俗话说：旁观者请，当局者迷。立恒历来理智，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洁身自好三年，应该能够新月最正确的意见吧。
　　“什么？”立恒糊涂了。
　　“你说说看章古是怎样的一个人？”新月悄悄地问立恒。
　　“章古呀。”立恒发现上天垂青的机会怎么变成了章古，他一是没有反应过来。
　　“对呀，明哲说章古是个骗子。”新月说，“你觉得呢？”
　　“明哲为什么说章古是个骗子？”立恒问。“他们有过节？”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明哲坚定地说章古是个骗子，还说我没有什么可骗的，章古还骗我，更可恶。”新月说的有点绕，立恒马上全部明白，立恒突然觉得背上包里的人偶变重了。
　　“章古我也看不顺眼。”立恒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新月不解的问。
　　“应该不是和我们是一类人吧。”立恒这样说。
　　“他太优秀，还是其它？”新月问。
　　“他不是优秀，他是高高在上，看我们的眼神总是含着睥睨和讥诮，似乎不愿意与我们为伍。”立恒想了想说。
　　“我倒不觉得，只是觉得他行事做人好像大人一样，任何事情都思考地很周密，许多事情都追求完美，我们似乎与他差许多。”
　　“也许你善良的缘故，看任何人都看到别人阳光温暖一面。章古，他的背景太复杂，转到咱们班上很突然，你想呀，他的成绩能力人才都是一流，为什么会从省城来到咱们这里，这里面的故事是不是很多呢？”
　　“好像是。”新月点点头。
　　“而且他背后的故事从来没有向你透露给一点儿吧，不像我们，记得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不到三个星期，你和我相互对你我家一清二楚了。如果是真心的朋友，这些基本信息应该是最早知道的吧。”
　　“真的是这样，我现在连他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更不清楚他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他转学的原因也从来没有提到过。”新月说着有点伤心，原来章古还是同自己开了一个过于认真的玩笑，自己又差点陷进去了。
　　朦胧的月光中，小区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听着新月越来越低的声音，立恒的心也沉下来了。以前计划的一切变得模糊了，心里嗖的一下冒出一个念头：向来对情感迟钝的新月，在章古的面前慢慢地露出来羞涩而忐忑的笑容，她试着靠近她心中的那个美丽的花园，但是周围一切的声音告诉她那里不可去。那现在自己告诉，自己也在那个花园里静静地等着她，她会出现怎样的一种混乱呢？
　　“新月----。”立恒叫声音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的新月。
　　新月抬起头了，光与影在脸上交错，灰色的t恤，齐膝的青色短裤，变成明与暗的同一种色调。立恒却很清楚地看到，在新月的眼角，隐隐泛着光，一点点地泄漏这新月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新月笑着对立恒回答。
　　“新月，有些时候不要听别人怎么说，要相信自己看到的，抓住自己心中的感觉。”立恒鬼使神差，突然对新月这样说。
　　“我知道，我知道。”新月仍然是笑着说的，但是明显的她不愿意与立恒讨论章古了。
　　“知道就好。”立恒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许多，对新月宠溺般地说。
　　“立恒，现在毕业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新月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有呀，就是你呀。”立恒紧紧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另外的女孩子。”
　　“为什么要除了你呢？”
　　“因为我所说的喜欢不是咱们几个朋友式的喜欢，而是----。”新月顿了顿，像忍不住告诉立恒秘密似的。“而是像春晨喜欢小眉姐那样的喜欢。”
　　“你知道春晨喜欢小眉？”立恒太惊奇新月的发现了，忘了自己该说我也是像那样的呀！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小眉不知道，你说我们作为朋友的，是不是该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呢？春晨比较害羞，而且对金燕总是说不清，小眉呢？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是我们觉得我们该试一试吧。”
　　“找个机会吧。”
　　“让明哲出出主意，他在这方面比我们俩懂得多。”新月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新月，我-----。”立恒觉得今晚自己如果说不出口，怕以后更加说不口了。
　　“哦，对了，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当然是除了我之外，是不是也要给你们创造个机会。”
　　“对，我很喜欢她，现在这个机会就是最好的。新月，我----。”
　　“新月，新月，原来你在这儿。”明哲、春晨、小眉三个不知道什么从身后冒了出来，明哲同以前一样，咋呼呼地叫。“咦，立恒，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过来干什么？”
　　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立恒身上。
　　立恒从心里蹦出来的欢喜的话梗在喉咙，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春晨。
　　春晨什么都明白了，他忙说：“我找他我找他。”
　　“立恒，你该早点告诉我，我还以为是偶遇呢？”新月说。
　　五个人一边嬉笑一边在夏季的夜空中散步，上午的高考尘烟他们仿佛不曾经历过。明哲自然地把新月拽到一边打听什么，新月一会儿对他又是拳头又是腿的，一会儿又笑得惊起了树上的禅一声声地狂叫。春晨、立恒、小眉有一句每一句地说话，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又不愿早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