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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二十九章 ...

  •   “阿陵,你坐这里。”
      议事堂里,黔靳站在主位旁边没有坐下却开口把准备坐到曲临江身边的芩归儒叫了过来。
      芩归儒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坐在这议事堂的正位。这里只坐过三个人,芩归儒的爷爷、父亲和黔靳,如今黔靳让芩归儒坐上去,自己却站在他的身边,等在下方的几个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属下参见少主。”当然,花锦儿是不情不愿地被段常拉着跪下来的。
      他们没有等到芩归儒让他们起来的命令,于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敢说话,跟着便听见芩归儒带着几分埋怨的声音:“哥,你这是做什么?”花锦儿偷偷地瞥了一眼,又气鼓鼓地低下头,认定是芩归儒仗着自己是少主就让教主给他下跪,顿时心里对芩归儒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追一,端过来。”芩归儒指着一张椅子让追一放在自己现在位子的身边,拉着黔靳坐到这椅子上,才开口让曲临江几人站起来。
      “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点武功也没有的,所以我只留着少主这个身份。”说着芩归儒看向黔靳,继续说道:“从即日起由黔靳正式接掌本教教主的位子,今日散了以后临江记得传下消息,包括以前跟随我父亲祖父的几位长老也务必通知到。”
      江湖上传闻中黔靳是伽罗教的教主,可只有伽罗教内部的人才知道黔靳一直以来都坚持自己只是暂代教主之位。不过之前老教主身亡,少主又死活找不着,除了几位长老,没谁真的在乎什么代教主不代教主的,称呼黔靳一律都是叫的教主,如今芩归儒正式提出来,这一群人都是跟随黔靳出生入死多年的拥趸当然是没有人反驳的。
      “是,少主。”曲临江颔首领命:“正式接任的仪式是否等到诸位长老回来再办?”
      “不用。”芩归儒挥手,从之前和滑孙头交流他也基本了解了一下,长老们基本都不承认黔靳,从这一任护法里只有曲临江和花锦儿是上任护法弟子的情况就可见一斑,之前长老不反对也是因为黔靳只是代教主管理教务,要是等那几位长老回来一闹还能安稳吗?
      “把决定通知到了就行,长老们如果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找我,我来解释。”芩归儒毕竟是伽罗教名正言顺的主人,由他对几位长老解释总比黔靳要好说话。交代完这件事,芩归儒看了几个坐得端端正正的护法:“正式的礼免了,你们的礼可不能免。”
      曲临江立刻反应过来,带头站起向黔靳先躬再拜:“伽罗圣地,烈火焚尽,圣心不灭,泽被众生,属下叩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圣教万世长存。”
      黔靳微微抬手:“起来吧。”
      历代以来,议事堂主位只有一个位子,哪怕是上任教主那么宠爱教主夫人也不曾在这里多设位子,现在却是并排的两张椅子,不约而同的几个人脸色都有点怪异。
      “常坐高堂,施绛纱帐。”曲临江迤迤然坐下。
      芩归儒颇有些心虚地捂嘴轻咳,眼神撇向一边,正巧和曲临江对上眼。曲临江示意芩归儒看向某个方向,顺着看过去,黔靳面沉如墨显然十分不悦,芩归儒顿时了然,戏谑地回望曲临江,却半分没有开口的打算。
      “伤好了?”
      曲临江立马捂着胸口倒在金子书身上:“咳咳咳,属下虽受内伤但无大碍,有劳教主挂心了。”
      “既无大碍,比武就由你去吧。”黔靳看着他显然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教主。”金子书、金子行同时开口:“我们代替副教主去。”
      芩归儒若有所思地看向曲临江和金子书兄弟,曲临江也是看了一眼黔靳才看向芩归儒,两人交换了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芩归儒握住黔靳的手笑道:“哥,说正事吧。你们也知道朝廷出面,我们和正道这次以三次比武定输赢,若是赢了正道就此散了再不得上不籍山,输了我和哥任正道处置。”
      “阿陵,只有我一人。”黔靳皱眉,当初他和芩松的约定里只说了他自己任正道处置,没有提到过芩归儒,伽罗教的主心骨从来都是黔家而不是一个教主,他黔靳拿来做赌注无所谓,可是芩归儒不能有半点差池。
      芩归儒回望他:“哥,若是连一教之主都保不住,伽罗教也没有什么必要存在。”
      四目相望,黔靳却突然想起昨晚曲临江的异常,连带自己也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避开芩归儒的目光:“先商量下来人选吧。”说着看向堂上几个人,眉头一皱:“鬼头婴、冥罗刹呢?他们去哪了?”
      “您闭关修习盘龙九诀时,有一个和尚打上来,冥罗刹和鬼头婴跟他走了。”曲临江也很无奈,要是冥罗刹两人还在,他们何至于在提前埋伏的优势下还那么狼狈,每个人基本都或轻或重受了伤,花锦儿更是连养了十几年的毒物都赔上了。
      “正道能推出来的人左右也就那几个,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不过临江内伤到那时也好不了,金子书金子行单打独斗没有胜算。”伽罗教这一代其实凋零得很,长老们不愿意在不籍山坐镇,护法除了曲临江和花锦儿都是后来加入伽罗教的,要知道反叛这种事在黔靳祖父和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从来没有人敢做的。就是现在,兵临城下护法说走就走了两个,伤了两个几乎就没人可用了。
      芩归儒看向黔靳:“哥,我出去走走,临江陪我一起吧。”
      “也好,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一个没有武功,一个重伤未愈,在这场比武上面,芩归儒和曲临江还真是如黔靳所说一样的没有用。
      两人一路走,一路婀娜的丫鬟们退开两边行礼,水红的裙摆落在草上,仿佛迎合着夏末时节缀出的一朵朵芙蓉,美艳娇嫩。现在伽罗教这些丫鬟基本还都是芩归儒母亲还在不籍山时买回来的小丫头,像那边吩咐着做事的便是当年贴身服侍芩归儒母亲的丫鬟。
      “临江,你和那对兄弟?”芩归儒对丫鬟们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整了整衣衫问到。
      “你说呢?我的少主。”曲临江一脸得意,毕竟他和他家的两位是心意相通,可他们那位教主,明显还不开窍呢。
      曲临江咳了一声:“那,哥是怎么看待你们的?”
      “教主啊……”曲临江故意拖了长音,看着芩归儒略显不安的模样才笑道:“他不在乎啊,我又不是黔家唯一的后人也不是少主,只要我不叛教,我是断袖还是娶妻对教主来说没有区别。”
      芩归儒听到那句“我又不是黔家唯一的后人”时脸刷地就黑了,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过他并不在乎。芩归儒十五岁时发觉自己断袖后被母亲险些打死,活过来后他娘说他已死了一回,以后的日子只管随性而活。但是黔靳不一样,他这位干哥哥给自己添加了太多不需要他承担的东西。
      “你是谁!”
      芩归儒甚至来不及退一步,下意识地握住手腕,散发着些微腥臭的蛇吻停留在眼前,曲临江嘴角渗出鲜血,看向来人:“花夫人,少主回来了,我想您不会认不出来吧。”
      花夫人死死盯着芩归儒的脸,眼神中百般依恋忽而又清明过来,翻手召回那条并不起眼的毒蛇。花夫人是那种极为艳丽的美人,眼波流转之间便能让无数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身暗紫牡丹暗纹长裙,若是不说谁也看不出她其实是个苗疆女人。
      花夫人垂下眼眸看向芩归儒的手腕,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眼角虽有细纹仍然不掩风情:“少主,你与前教主长得真是颇为相似,我还以为是有贼人扮作他的模样混了进来呢。”
      芩归儒几乎在她看向自己的同时便放开了手腕:“花夫人多虑,圣教还不至于连一个人有没有易容都认不出来。”
      “哈哈,是吗?”花夫人把玩毒蛇的动作与花锦儿如出一辙,不过花锦儿却没有她眉眼之间所带的半分狠厉妩媚:“我怎么听说有人背叛圣教,而你那位好哥哥因为一个废物就下落不明,如今还害得圣教被正道欺负到门口了?”
      “花夫人便是为此事回来的?”芩归儒突然笑道:“夫人一路辛劳怕是还不知道吧?”
      花夫人眉梢轻挑。
      “锦儿受了重伤,而且饲养的毒物死伤大半,花夫人不如先去看看她吧。”曲临江连忙插进二人中间对着花夫人说到。
      花夫人纵然再不喜欢芩归儒这个少主,但是对于自己从小一手带大的徒弟却是真的疼爱,听闻花锦儿受了伤也顾不上芩归儒:“锦儿在哪里?”
      “正在议事堂呢。”
      打发走了花夫人,曲临江看向脸色发白的芩归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究竟怎么回事?你的伤与花夫人有关?”
      芩归儒盯着自己不受控制轻颤的双手,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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