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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二十八章 ...

  •   “如此便说定了,七日之后,老夫在山下布置比武台恭候各位侠士。”芩松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甲兵哒哒声越行越远。
      狄洛和滑孙头两人也已经罢了手,不过一个被打散了发冠披头散发,一个脸上被划了几道口子,虽然只是几道口子,滑孙头却脸色一变一句话不多说直接运起轻功消失不见。曲临江还颇为失落地看了看,的确是没了影。
      剩下正道和伽罗教相看两生厌,正道领头下了山,清泉剑派走在最后,芩归儒自然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于是主动上前:“狄掌门,诸位少侠,不用担忧在下,楼姑娘的伤不易耽搁,尽快找人医治,七日后山下再见。”
      等到正道都下了山,伽罗教的人才开始清点上山。
      金子书金子行兄弟一左一右搀着受伤的曲临江,旁边也受了伤的花锦儿身边围着那名靛青衣衫的男护法,再往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伽罗教弟子,领头的按身份辈分本该是黔靳和滑孙头,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黔靳和芩归儒。
      花锦儿不服气地嘟嘴:“不就是个丞相的外孙嘛,教主居然对他那么客气,还让他走在我们前面!”脚下踢着石子,坏心思一上来,石子朝着芩归儒的方向就射了过去,却被靛青衣衫的男子打到一边,获得花锦儿一个白眼,此时不方便解释,男子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受了这一记白眼。
      黔靳回身看向花锦儿,花锦儿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曲临江到底是看着花锦儿长大的,虽然自己都得靠着旁边两人扶着,还是挡在花锦儿前面,顺便偷偷地给芩归儒使眼色。倒是那靛青衣衫的男子干脆地跪在花锦儿身前:“锦儿无心之失,请教主、少主恕罪。”
      花锦儿瞪大眼睛指着芩归儒:“段常,你糊涂了?你管他叫少主?”
      “花锦儿,你口中这个他便是少主黔陵!”听也能听出来黔靳显然对花锦儿的无礼很是不满,芩归儒见状拉了拉黔靳的衣袖摇了摇头,黔靳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却没有再继续指责花锦儿。
      “临江和锦儿今日都伤得不轻,先散了各自休息,有什么话都明日再说吧。”芩归儒看黔靳这反常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从小到大,黔靳只有两次不搭理他,一次是小时候他和曲临江贪玩从山崖上滚下去,一次就是今天。
      “谢少主体恤,那属下们就先告退了。”曲临江立马让段常拉着不甘心的花锦儿走。
      见五人消失得不见踪影,芩归儒这才靠近黔靳,拉住他问道:“哥,你生气了?”
      黔靳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要走:“少主想做什么,我无权干涉。”
      芩归儒拉得紧,黔靳虽然能震开他,可是又顾及他的身体不敢妄动内力,两人拉拉扯扯,最后还是黔靳憋不住,总算将这几日压下来的怒火都发泄出来:“阿陵,你是黔家唯一的血脉,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伽罗教还没有败落到需要堂堂少主冒着生命危险埋伏到正道去!”
      “哥,我又岂是鲁莽的人?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向孙叔叔问过,当年江湖上没有人见到父亲真正的相貌,自然不会有人认出我的。”芩归儒偷偷从拉着衣袖摸到手上,偏偏脸上一派正经模样:“劳哥哥担心了。”
      几句话当然劝不住黔靳的怒火,之前顾及芩归儒在属下们面前的颜面,如今周遭无人,也不用顾什么,甩开芩归儒。他不善言辞,也知道自己从来辨不过芩归儒,干脆不言不语直接甩手走人。
      芩归儒颇为惋惜地盯着黔靳那只才刚刚被他摸上的手,连忙追上去又不要脸地拉住,卖着乖巧:“哥,我错了,你别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属下不敢。”黔靳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芩归儒心里一咯噔,自称属下这种话黔靳刚被救回来的头几天跟着别人也是真么教的,可是从被他闹着改了口以后黔靳再也没这么说过,可见黔靳这回是真气着了。眼看着黔靳说完直接走,芩归儒脑子一转往自己腿根上一掐立刻疼得“哎呦”一声。
      黔靳果然停住了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
      趁这时候芩归儒几步赶上去,整个人立在黔靳面前正正经经解释:“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不过我混进正道原本就是担心有什么差池,我们也好里外照应。果然正道这次偷袭,若不是事先有了埋伏,毫无防备的等他们冲上来,如今我们和正道的弟子伤亡就要掉个个儿了,我既然是伽罗教的少主,总不能让伽罗教在你我兄弟手上出事。”
      “阿陵,那些手下死了便死了,他们的命怎能与你相比?”黔靳终于舍得开口:“你如今已没了武功,这些事谁去做都行唯独你不能冒险。”
      “莫非你是要我顶着个少主的名头,别人欺负到门口却坐在深闺里充耳不闻吗?”
      黔靳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芩归儒见黔靳被他一句话说得无措,随即轻笑:“如今我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安安稳稳地回了家,哥,你也莫气了?若再有这种事,我先与你商量。”
      黔靳倒是主动拉了芩归儒:“我不是气你,是气自己无用。”
      是夜。
      曲临江和金子书、金子行兄弟一向是同吃同住,包括大晚上看星星的时候也是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黔靳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咳咳,教主,您怎么突然来了?”曲临江被吓了一跳,瞪了身边偷笑的两人一眼,他受了内伤察觉不到,这两人肯定是早早察觉到故意不告诉他,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你们下去。”黔靳这话是对着金子书兄弟说的,二人自然是听话地跑回屋里关上门。
      虽然黔靳脸上没什么表示,也没开口,曲临江却猜到了他的来意,倒了杯酒推过去:“教主是想说说少主的事?”教主突然学习了盘龙九诀、少主回来先混进正道、之后也不公开身份而以丞相外孙的身份出现……芩归儒的打算太明显了,曲临江相信黔靳也猜出了芩归儒的用意。
      黔靳没有看那杯酒,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酒壶本来就不大,之前曲临江三人就喝了一些,只咽了几口就没了,黔靳有些败兴地把酒壶扔开。
      “少主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没有半分武功如果宣扬出去他是伽罗教的少主,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曲临江说的和原先芩归儒说给黔靳的倒是一模一样。
      黔靳握紧那最后一杯酒:“我会护他。”
      “可那样,他能成就什么?”
      黔靳闭上眼。
      “看今天的情形,少主在正道里倒还是混了眼熟,尤其是清泉剑派对他热情的很,可即便如此,少主没有武功,江湖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少主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既然肯出来,总不能让他一辈子真的就泯然众人,江湖这条路是绝了,可他以丞相外孙的身份出现,就是选了另一条路。”
      早在芩归儒救欧阳皓轩时,黔靳就有些感觉,一直到今天他真的和那位芩丞相一起出现,黔靳当时就明白了。可是不论是固于江湖人的思想,还是出于一个哥哥想要将弟弟护在羽翼之下,黔靳都是不想芩归儒去掺和官场皇家的事的。
      “从小少主就听你这位哥哥的话,教主若是开口,少主或许会考虑。”
      黔靳听到曲临江这句话,心里微动,可是半晌饮尽杯中酒,面露苦笑:“我开不了口。”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匹夫尚且如此,何况芩归儒本就是个心有鸿鹄的人,黔靳如何能向他开得了这个口。
      曲临江笑了笑:“少主的心思可比你我细密多了,我倒不担心其他,只是……”想起白天芩归儒对黔靳的亲昵,虽然说是兄弟,可那眼神中所含的远远不止。
      黔靳看他吞吞吐吐半天也不说,又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问道:“只是什么?”
      曲临江似笑非笑:“教主,你对我是如何看的?”
      “偷奸耍滑,油嘴滑舌。”
      曲临江被呛了一口,有些汗颜:“不该是聪明机智风流倜傥吗?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对我和子书子行是如何看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难怪你总有事没事给我这里塞丫鬟。”曲临江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不过转念一想,忍不住发笑:“看来我们少主有得和你磨了。”
      “你今日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阿陵和我磨什么?我也不打算拦着他去朝廷做事。”
      “不可说,不可说,以后你自会知晓。”曲临江笑眯眯地摇头:“我这重伤未愈,就不送教主了,教主一路仔细脚下。”
      送走黔靳,金子书金子行从屋里出来,一左一右地坐到曲临江两边把曲临江盯得有些心里发虚:“子书,子行,怎么了?”
      “教主送的丫鬟呢?”两人同时开口,他们从到伽罗教就住进了曲临江这里,可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丫鬟。
      曲临江失笑,一手一个拉过来:“我要丫鬟干嘛,当然是送来我就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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