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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夫2 ...

  •   甄镜发了薪水打电话给强子,可是打了多次强子电话都是关机。这让甄镜很不踏实。她在前两次通话中得知强子在某处干活儿,于是就到哪里打听。可是工程已经结束,电焊工已经去了别处。几经辗转她终于找到了强子的师傅。

      刘师傅听说她找强子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甄镜说:“呃……,亲戚。”刘师傅说:“那正好。”回身叫庄经理:“庄头!强子家里人来找了。”庄经理听了便走过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甄镜觉得不对劲儿,说:“远房亲戚,听说他在这儿干活儿顺路过来看看。”庄问:“那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甄镜道:“什么意思?他是你们雇的,你们都不知道吗?”庄道:“你甭管,就说你知道不?”甄镜摇头。庄道:“那你这什么亲戚啊!”甄镜道:“你就说怎么回事吧。”刘师傅插言道:“怎么回事!他和二子这俩兔崽子把工地的钢材买了,跑路了。”甄镜这才明白,问:“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呢?”这一问庄和刘道不言语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庄说:“你甭管,既然你是他亲戚,那几千块钱你能替他赔吗?”甄镜不理,继续问:“我问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庄扫兴的说:“那就算了吧。”回头走了。

      甄镜揪住刘师傅不放,问怎么回事,刘师傅被问的不耐烦了说:“还能为啥,欠他们工钱呗。……也欠着我的呢,我找谁说理去!”甄镜再问二子家地址,刘师傅说:“二子身份证是假的,强子说他根本没有身份证。当时需要人手谁管那么多,能干活儿就留下了,谁知道这俩手脚不干净。”说罢只管干活儿不再理会甄镜,甄镜无奈只好回转。

      吴错跟刘鹏和墩子相处的还算容且,这仨人只管干会儿分钱,闲话都不多。刘鹏和墩子和吴错处了几日,也觉得他不拘小节,很是合得来。有一次一个冰箱门上有道划痕,没有提前声明,客户想借此少给工钱说是他们弄得,刘鹏便和客户争执。吴错见了,问:“换个门多少钱?”客户说:“少说也得四五百吧。”吴错便掏了五百给了客户。刘鹏说:“不是我们碰的,原来就有,他讹我们呢。”吴错道:“我们没声明就算我们的,吃一堑长一智吧。”刘鹏和墩子也无话可说,便要凑钱。吴错却执意不收,说:“赔钱是我的意思,不是你们的意思。”

      吴错这日竟然接到爷爷的电话,勒令他回趟家。吴错道:“跟您的孙媳说吧,我归她管。”老头儿两儿两女,孙子孙女五六个,只有这吴错敢不买他的帐,他对这个叛逆喜忧参半。老头儿自恃德高大骂他不孝,吴错自来对顺从嗤之以鼻。他知道爷爷退休无事,爱读经史,就模仿其口气冒出一句:“敬德不敬威,肖正不肖斜。”气的老头儿差点犯病。

      吴错并没有告诉甄镜自己找了什么工作,甄镜问了两次见他不说,也就不问了。但是见他每天会来腰酸腿疼,知道不是轻松的活儿,只管自己包揽家务,当然他们的家务很简单。晚饭后她就给吴错按摩,说说笑笑。吴错受到这等待遇自然将所有的疲惫一并抛之脑后,享受着身在天堂里的美妙感觉。

      吴错问正在给他按摩的甄镜:“亲爱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像别人那样领个结婚证,照个婚纱照什么的?”甄镜说:“随你啦。”吴错嗯了一声,过会儿又问:“不过,我们目前有什么需要婚姻法保护的吗?”甄镜说:“我不知道啊。”二人又是一番怪笑。

      吴错又想了会儿说:“你是我的,这算不算一条?”甄镜使劲儿掐了他道:“我是你的吗?”吴错一咧嘴,道:“呃……不是不是,你是自由的,……我不能限制你如何如何,……那样的话……必然会生出矛盾。”吴错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赞赏着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甄镜又掐他,道:“口是心非!”吴错大呼冤枉:“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甄镜一阵怪笑,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分手吧。”吴错立时被噎住了。

      吴错对甄镜确实有点困惑,她一方面坚定地和自己站在一起,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离不弃,恩爱有加;另一方面吴错也能感到,甄镜的确是可以随时放手的,这似乎完全取决于他吴错。

      甄镜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趴到他耳边说:“亲爱的,想不明白,就睡沙发吧。”

      吴错还真就睡了沙发,睡到半夜猛然惊醒,跑到甄镜床上摇醒她道:“我知道了!”甄镜睡眼朦胧道:“三更半夜的你知道个鬼啦?”吴错道:“亲爱的,我想通了,我只管对你的幸福负责就够了,你是不是我老婆无关紧要,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分手。”没想到甄镜依然不以为然,道:“真的吗?”吴错发誓道:“真的!”甄镜摇头道:“口是心非,睡觉吧。”吴错那里肯罢休不让甄镜睡觉,非要她说个所以然不可。

      甄镜无奈,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如果你真的不依赖我,心里就没有了远近亲疏,怎么会只对我一个人的幸福负责?你心里既然只有我,还说什么不限制,什么可以分手,你只是在欺骗自己,当然是口是心非!”

      吴错无言以对,说:“不错!我就是离不开你,因为我爱你”甄镜:“是吗?等我死了你会重新陷入悲伤;而且你一心铺在我身上,对别人会很麻木;假设有人伤害我,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去伤害他;亲爱的,你管这种狭隘的情感叫做爱?”

      吴错呆呆的看着他老婆:“那到底什么是爱?”。甄镜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不愿意解释这个词,因为它已经被我们用的很烂了。既然你问到,我且试着说说,你可能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吴错笑道:“我也不正常,你说吧。”

      甄镜:“爱绝不是多愁善感,汲汲营营之物。它不可能厚此薄彼,制造分别。它一定是对万事万物无条件的关怀,它必定离不开洞悉一切的智慧,它一定是心智自由、圆满的清晰呈现,是无需原因的生命火焰。没有什么可以毁掉它,一切皆可能被它溶解。心中有爱的人必定没有悲伤、恐惧、嫉妒、仇恨等等情绪,他必定希望这满腔的爱意传遍宇宙。所以要么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你都爱,都有责任,也包括你自己。这样你就根本不必索取什么。要么你就什么都不爱,所以你很空虚,总想抓住点什么。……”

      吴错道:“你说的这种大爱,和爱情有关吗?”甄镜:“爱还分什么大小?要么是爱,要么就一定是别的东西。是心智不健全的产物。每个人安静下来都能认得出。”

      二人对视良久,吴错轻轻抱住甄镜,感到一种深深的宁静,发现自己刚才那些杂乱而吃力的思考确实没什么意义。也许所有的问题原本都很简单,只是人由于不愿意面对实情,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它搞复杂。

      甄镜的姐姐甄嬛出乎意料的被引荐给了某局局长,并单独和那位局长大人在一个包间里会面。“吴局,您找我是……?”对面的正是吴明生,他给甄嬛倒了杯茶,微笑着道:“你妹妹是叫甄镜吧?在康丽公司上班,是吧?”甄嬛点头道:“是,你们认识?”吴道:“没见过面,你知道她和我儿子的事吗?”甄嬛纳闷,问:“她怎么了?”吴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年轻人头脑发热,谈情说爱什么的。”甄嬛听罢一颗心放到了肚里,道:“噢,那是好事啊!哈哈哈,哎!我这妹子打小我行我素,任性得很,希望以后多多担待啊,哈哈。”

      吴明生收敛了笑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病你们不知道吗?”甄嬛不解,问:“什么病?”吴靠到椅背上不语看着她,发现她确实不知道,叹口气说:“你们家里人就这种关系?她是艾滋病,都好几年了,你做姐姐的竟然不知道?”甄嬛惊得目瞪口呆,又问:“您搞错了吧?我前一段还见过他,有说有笑的。”吴明生一字一顿的道:“千真万确,不过,你妹妹的心量我倒是很佩服。”甄嬛回过神来,问:“那您的意思是……?”吴明生道:“事情很明白,她和我儿子在一起是不负责任的,你们要是放任她也是不负责任的。”甄嬛踌躇道:“我能怎么办?打小我就管不了她。”

      吴明生一笑,道:“听说你现在生意做的还不错,但是做的是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食药工商都可以查封你,甚至你的事是不是和司法部门有关系也说不好,是不是?”甄嬛果然害了怕,笑道:“我们卖的是保健品,都是有文号的……。”吴明生抬手打断她,道:“这个事我比你清楚,还有你父亲做的那个什么油,是要负刑事责任的。”甄嬛赶忙按下这个话题,陪着笑脸道:“呵呵,是啊,甄镜她既然有那个病,她的做法是不大合适哈。可……可是,你让我怎么管呢?”吴笑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何必问我?我还有个会,失陪了。”说吧起身离去。

      甄嬛呆呆的坐了半晌,一是甄镜的病让她吃惊,二是没想到这病竟然把自己和老爹都牵扯进去了。她必须有所行动,可是怎么行动呢?劝阻恐怕行不通,她虽然全靠这张嘴活着,这是她的看家本事。但是她也知道这在甄镜面前不好使,甄镜总能一眼拆穿她,所以她们姐俩才比较疏远,道不同不相为谋吗。这次要干涉妹妹的情感问题,真是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吴错他们也代家具商送货,今日给一个售楼部送家具,竟然遇到黄建军,原来这正是康丽新项目的售楼部。黄建军见吴错干这个大吃一惊,自然通知了康丽。康丽本不想示弱,但是听说儿子竟然做苦力,还是身不由己的把车开到了现场。

      她坐在车里,看着打小手不沾尘的吴错背起沉重的沙发、桌椅还面带笑容,自来桀骜不驯的浪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一身旧衣服挥汗如雨,任由旁人呼来喝去却神态自若,真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觉想到了爱情的力量真是神奇,想到他和吴明生年轻时的一幕幕往事。吴明生自幼家贫,也是这番自甘淡泊、脚踏实地又傲然于世的气概打动了她。可是时光飞逝,人却在不经意间变得彼此都认不出来了。

      康丽一直看着吴错做完收工,放下玻璃叫住他。吴错见是母亲,拍了拍身上的土走过来,道:“你儿子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是吧?”康丽鼻子一酸点点头,本想说些让他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的话,但是又觉得多余。她只是从头到脚一遍一遍端详儿子,母子二人相对无言。最后康丽拿出一张信用卡给吴错,吴错道:“你儿媳妇管钱。”康丽无奈,问:“你们是绝不回头了?”吴错笑道:“回哪儿?回酒吧、舞厅、夜总会?回除了钱和谎话什么都没有的家里?”康丽道:“那家里至少还有我。”吴错听老妈这么说,收敛了笑容,点点头不再说话。康丽又动摇了,说:“要不我回去做做你爸的工作吧?”吴错道:“别,谁也不必勉强谁。”康丽无语,发动车子开走了。

      刘鹏和墩子已经往这边望了半晌,见吴错会来便问:“谁啊?”吴错道:“我妈。”墩子纳闷道:“你妈开奔驰,让你干苦力?”吴错道:“人各有志。”墩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鹏吆喝了一声:“开工!”仨人上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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