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wellnight

7、第 7 章

　　好象荒废很久了。。算是一个很趣味的尝试啊。。努力补完中。
　　——
　　若安静的只有死亡。

　　六。
　　阳光坠在叶子安的床前。
　　温柔而安静。
　　因了那个唤做柳青青的女子的细心照料，叶子安躺在略显得温热的被子里也不觉得太过厌烦。只是那些繁杂的喜庆声音多少令他觉得有点落寞。
　　果然，他应该决绝一点。
　　恰如陈子扬当年许于他的话，修罗之道，并不能留恋半分。
　　笑起来，胸口杂了些微的疼痛。
　　叶子安再也不愿去看，那半遮了的门，那外面的热闹从此与他再无关系。
　　笑起来，胸口疼痛渐渐蔓延，不能呼吸，从此以后再不能，再不配去留恋，叶子安觉得眼中干涩得疼痛。
　　一如他最初的模样。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平淡的少年。
　　习武，然后休息。
　　休息，再是习武。
　　那间沉闷不堪兼切阴霾的房间是他少时的一切。
　　“叶子安，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打败魔教！”
　　“叶子安，没有练好这一招不能吃饭！”
　　“叶子安，叶子安，叶子安！”
　　少年叶子安从睡梦中醒来，阳光从小木屋上的一个窗口透进来，照亮了他床前的一片，晃得刺眼。他又一次从师傅陈子扬呼唤他的噩梦里醒来。
　　要练功了。
　　他甚至并没有察觉自己饿了，因为饭还没有送来，他对于时间，甚至对于自己的身体缺少任何的关心。而他的唯一记得的，是要练好武功。
　　他从懂事起练到现在的武功，它有一个很好的名字，桃花散。
　　“喂，你在做什么？”
　　木屋的门忽嫣被推开，一个结了两个鞭子的小姑娘，手里是大把大半的映山红，着了浅黄色的亮色衣裙。
　　叶子安不知道如何回答。
　　继续练功，继续，好象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
　　连微笑也不会。

　　笑起来。
　　叶子安经脉皆断，身体疼痛不堪，只能躺在床上却终于笑出声来。
　　若不是那个女人，他大概这一辈子都无法学会微笑吧。

　　“你在做什么，不想看看这些花么？”
　　少女等了许久，看到叶子安依旧在努力练功，有些许的疲惫，蹲下身来支了头，强瞪了大大的眼睛看他，却终于是疲倦至极的模样。
　　叶子安依旧在练功，眼睛却终于忍不住在这个少女的身上扫去，还有他手里美丽的花。
　　“你练了那么久不累么？”
　　少女又问，却已经是松松垮垮的语气。
　　叶子安不理他，饭没有来，他就不能饿，师傅不说停，他就不休息。只是，少女的到来，打开了门，刹那间涌进的阳光令他有几分不习惯，令他无得不仔细看清楚自己。
　　不累么？
　　真的不累么？
　　“我好累啊，我想睡啊，大哥哥，帮我看着这些花好么？”
　　少女才一说完身子便向一旁倾倒而去，眼看便要摊在地上。而叶子安看在眼，一个巧妙转身，将少女抱将于怀，满手的花便洒在他的胸怀。
　　“给你了，都给你了。”
　　少女疲倦至极，居然打起呼来。叶子安正想说上几句，却终于只能哭笑不得，将她轻放在自己休息的床上。而那些花，那些粉红，艳红的花，沾了他满身，却不知如何处理，只好一股脑都拍散而下，堆在少女的身边，那些鲜红配了浅淡的黄色说不出的美丽，不由令他一惊。
　　“这些便是桃花么？”
　　他喃喃自语，伸出手，并不触到那些娇艳的红色，只是在临近的地方小心地放着，好象有温暖传到他的手心，他觉得很趣味，比什么桃花散的武功更是趣味，却终于只是嘴角淡淡上扬，微末得几乎不可见。
　　“你在做什么？”
　　又一个清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叶子安心头一惊，将双手交在身后，眉目中留不下丝毫的痕迹。
　　“你在做什么？”
　　一个浅蓝衣衫挽了满是饭菜篮子，调笑着问他，步子却向那少女度将来。

　　那时候，她就是那样干练的女子。
　　叶子安想起柳青青的时候，神情回了平静。
　　他要和这个女人一起度过的，是整整一生，而那个白衣的女子，不过是回忆而已。不过是一次曼妙的回忆而已。
　　喧闹声音不曾停歇。甚至杂了几点兵刃相交的痕迹。大凡江湖人士的婚礼总是如此，免不了要舞上几回刀剑，秀上一点功夫，方能压了群雄，只是这样的习俗是不是会为那个身性安静的女子所喜欢，叶子安，并不知道。
　　深抽一口气。
　　叶子安别了头去看黑腐的墙壁，努力不去听那些叮当的声响。

　　“她是掌门的女儿陈小红，一定是在后山偷玩不小心走到这里了。”柳青青不过是瞥了那少女一眼，对了那些细碎的花儿笑一笑，立时下了判断。
　　“恩。”叶子安双手交在身后，表情淡漠，略微地吐了一个音算做认可她的判断，心里却忍不住回味那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小红。
　　唇线抽动的感觉。
　　他觉得惊奇。
　　而柳青青娇笑起来，伸手一指放在桌上的一篮饭菜，眼睛微眨，满是调笑意味。
　　“今天厨房的事情多了些，你的饭菜我一时耽误了，饿了吧，快去吃了吧，你练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了，休息下吧。”
　　“恩。”
　　他点了点头，转了身，携开篮子疯狂地吃起来。
　　他并不曾想过，为什么那个女人知道他全部的心思，甚至超越过他自己。
　　“等她醒了，我会送她回去。”
　　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叶子安胡乱吞下自己的饭菜。
　　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叶子安淡漠的眼中露出些微的满足。
　　她并没有告诉他，她是故意拖了片刻，只是为了让看见这个少年满足的模样。
　　她笑起来，又笑起来，看他吃饭是最快乐的时候，那是这个少年全属于她的时刻。
　　“快快吃完，就去练功吧。”
　　她用了严厉的语气，眉眼一转，却又笑起来。
　　“好吃么？”
　　她满怀期待。
　　“恩。”
　　他略一点头，唇线向上微翘，一个生硬的笑，却足以让她醉了满心。

　　到头来，终于还是这样黑腐的木墙。
　　在最后，他终于回还，成为当初的一无所有的少年。
　　若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学那种唤做桃花散的武功，又或者，没有那次遇见，他对那个女人一如一个陌生人，若是，若是，他终于能改变命运。
　　泪忍不住滚出来。
　　在命运面前，饶是谁都无能为力。
　　在他学武之前，他的师傅，陈子扬就告诉他。
　　“桃花散者，天下至霸。功成之日，天下无敌。三年而衰，习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