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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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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
宁静萧瑟,秋衣凉凉,明月弯弯悬于黑夜倒映在“明月池”中格外耀眼。弯月衬着苍白的容颜。此瞑月非彼明月,较之十八年前的明月虽有豆蔻年华的生气却难掩纤弱的气息。坐在池边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其及腰间有几丝没入池中随着波纹游荡。明亮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望于池面,像是寻找真相,轻抚池面撩拨了几下,出神之际。
耳后传来磁性的男性嗓音“怎么了,月儿,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到跟前了都没察觉”杨萧澈在月儿耳边小声说道。
热气衬得月儿身子敏感地往后靠,右手为了支撑身体一时的失去平衡,直接没入池中。杨萧澈顺势拉住慌乱中挥舞的小手单手抱起娇小的瞑月,让她安静坐在臂弯上,从另一只手准备好的外套盖在月儿娇小的身上。宠溺地抱在怀里迷人的笑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天凉了,别坐外边了”一米八八的个儿,宽阔的臂膀,结实的胸肌有力的双腿着于地面,虽是西装革履包裹着杨萧澈结实的身形也感受到衣下具有男性魅力的肌肉线条。衬托着月儿娇小的身躯小鸟依人。
月儿受到拉力惯性靠入哥哥怀里埋怨道:“哥——我都要十八了,你还这样抱我,就跟小孩子一样,丢死人了。”不满地踢了踢腿,晃了晃身子。
“月儿即使过了十八,成人了,哥也这么抱着你,你还这么小我怎么放得下。”说话间目光紧了紧。杨萧澈欲放下扭个不停的月儿,又不舍得紧了紧手臂,夹住快要挣脱束缚的双脚。
“哥——”月儿祈求地皱起双眉,明眸皓齿,原本苍白的面容,这时显得娇艳欲滴,月儿轻拍着杨萧澈的胸脯,杨萧澈只好作罢放下挣扎已久的月儿。
月儿终于挣脱束缚,雀跃地着于地面,月儿的个头也就到了杨萧澈的胸脯,有可能因为当初的九死一生显得现在虚弱娇小。杨萧澈温柔地抚摸她的头,挑了挑眉,赶忙双手抓住那宽大温暖的手掌,不想再让他抚乱她的发丝。
杨萧澈抓住月儿白皙且软弱无骨略带冰凉的小手包裹于手心,牢牢地抓住:“怎么这么凉啊,天气转凉了,可不能着凉了,赶紧进屋。”杨萧澈带着母鸡赶小鸡的架势在后面轻轻地推着她,依着她的步伐慢慢的往大宅内走去。
月儿暖暖的笑着,左手抱住哥哥的臂弯声音轻灵地说:“哥,我十八岁生日,快到了,你说你送我什么?我可不要钻戒、宝石之类的了,平时又戴不上嘛。”
刀刻般得五官,深邃的双瞳分别刻于鼻峰两侧,嘴角微微浮现迷人的微笑带动脸部线条,眼角露出富有男人味的纹路。抓起已捂热的小手在下巴的几戳短硬胡须蹭了蹭“你猜猜看,我的小公主”
“啊,你想扎死我呀!不说就不说”猛地抽回被抓的手,背到后背去藏着生怕又被抓回去接受酷刑。
杨萧澈莞尔一笑,温热的大手放在月儿的腰间轻轻施力往前走。“今晚外公回来吃饭,很久没见他了吧!他倒是清闲,把执行董事长该做的的本分都丢给我了,害我陪你的时间都变少了。”
杨萧澈牵着月儿走入内厅,拉近身边坐下,轻轻打理着被风吹乱的刘海,侍者端着茶点走来,布置完就悄声离开,宽敞的中式客厅又只剩下两人。
“怎么了?”杨萧澈见月儿默不作声平静的问。
“是你叫外公回来的吧!何必勉强,他从我出生,就并不喜欢我,我想他觉得我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胡说什么呢!你可是外公的亲外孙女,他怪你做什么。”杨萧澈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思绪回到了过去“那只是个意外。”
“不是直接,也是间接,不然父亲为何?”瞑月欲言又止“对我如此冷淡,就像不是亲生的,还还不如养的一条狗更得他亲近”
杨萧澈宠溺得摸了摸瞑月的头“你怎么可以跟狗比。不是还有我嘛,有我照着你,还有你纯正的杨家血统,杨家旁□□几个老东西都会护着你,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瞑月眼波流转静静的看着身边这位牢牢握着她的大手,这么多年,不,应该说从我有记忆有认知能力开始萧哥就一直在我身边,悉心照顾,就像母亲一样处理着刚出生的婴孩的繁杂琐事喂奶、换尿布娴熟上手,又像父亲一样让我毫无顾忌的倚靠,虽然我有父亲,但这已经不重要有跟没有一个样。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他却全都具备,我又还何必奢望那身边时而来时而往的人,只不过血缘的嫌隙将是爸爸又不像爸爸像外公又不像外公的人拉了进来。何必奢望何必苦恼。瞑月勾起了唇角双手捧上杨萧澈的脸,将额头倚靠在哥哥的额头上轻声地念着“兄如父如母,我已足以。”
虽是这么说,但谁不希望该有的都有,只不过没有办法,你无法改变现状而已。只能学会知足。
杨萧澈动容稍稍一施力抱起月儿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月儿依顺地卷起了身子,右手顺势勾上了哥哥的肩膀,侧耳倾听阵阵有力的生命流动。杨萧澈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月儿的后背,拉入怀里似是要将人儿刻进心里。昂首看着落地窗外的小桥流水茂密竹林。默默想着“严宽——只要你不要太过分,你还是月儿的父亲。”
这时玄关处传来佣人的声音打乱了两人的思绪。
“老爷”老管家右眼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印刻在满脸皱纹的脸上,显得原来肃穆的表情更加狰狞,管家弯腰接过杨父的外套和拐杖。
“萧儿呢?”杨父威严的问
“少爷和小姐在客厅”
“让他来书房找我”
“老爷,不见见小姐吗?您不在家的时候老念着您呢,过几天就是小姐十八岁的生日了”说到瞑月老管家严肃的表情显得柔和许多。
“不用了”杨父犹豫了下。
老管家正要回应的时候,杨萧澈已经牵着瞑月来迎接杨父。
“外公,你回来了”瞑月柔柔的应声。
杨父简短的“嗯”了一声,视线在瞑月脸上停留了很久。久到瞑月疑问的又叫了声“外公,你在看什么”瞑月知道外公不在看她,他们都说她长得像母亲,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瞑月双瞳暗了暗。
杨父回了回神,知道自己略有失态,干咳了几声“萧儿,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事跟你讲”看到萧儿准备带着月儿一同来“月儿身子弱先去休息吧!”
“是,外公”
杨萧澈走前也不忘摸摸月儿的小脑袋。
瞑月目送着两位的背影。
杨父先行一步步入书房坐在书桌前,杨萧澈随后步入,带了上门。
“总裁,回来就不讲公事了吧!也快到饭点了,月儿还在等我们。”
杨父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插嘴,“先不讲这个,杨秦风失踪了,包括他的老婆孩子和管家,公司秘书通报总部杨秦风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上门拜访才发现失踪了有几天了,看着衣柜开着生活必需品带走了不少,保险柜也没锁上,我想走得很匆忙。”
“这事‘无影’尽然没发觉,想必悄悄离开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但,舅妈不是快要临盆了?”杨萧澈狐疑看着杨父。
“像是受人威胁,不敢告诉任何人,就消失了,每年的例会都会按时举行,派人好好找找。”杨父顿了顿思考片刻说:“人若找不到,看来得查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是,总裁”杨萧澈恭敬的回应。
“呵呵呵呵,你这孩子,在家里还叫总裁,叫外公。”杨父无奈的笑笑,眼里带着宠溺。
“是,外公,在外习惯了,就顺口了”杨萧澈不好意思的解释,后又想到严肃地说:“那左翼执掌人不就空置了?这么大个公司少了领头人可不好。”
“是啊,没过多久这事传开了,董事会肯定炸开锅了。不过我也探过董事会几位的口风他们好像并不想拉你上马,不过这次例会也是个好机会让他们看看这几年你的成果。”
“嗯”杨萧澈好似早已知道如此回应,了然的点点头。
杨父误以为杨萧澈对董事的回应略失望,熟不只杨萧澈早已了然,董事不会把唯一可以制衡杨萧澈的筹码再让杨萧澈得手,毕竟杨萧澈这几年先后执掌了“无影”“右翼”在公司规整明改创新了不少规则,摒弃了原来传统的制度,让这些老东西失去了好处。
杨父安抚地说:“萧儿,不要气馁,毕竟你刚执掌‘右翼’没几年,我想他们觉得你还太年轻,不敢把这么大的重任交到你手上,不过你放心,‘左翼’的执掌权必须在杨氏的手上,至于之后自然而然会交给你。这需要点时间”
门外瞑月端正肃立的站着,本来想外公哥哥聊了这么久过来瞧瞧,倒是听到这么大的消息,看来这几天哥哥要很忙了。正想要提醒他们吃晚饭了,想想外公也许会觉得自己在偷听,准备抬脚离开,正巧撞见走来的女佣荷梦,荷梦呆在杨家也有十年了,甚是机灵二十出头,清秀的五官。
瞑月抬眼让她不要出声,荷梦明了低头表示恭敬,瞑月悄声离开。荷梦看着小姐没了身影才道:“少爷,老爷吃饭了。”
“哎哟,我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杨父看着古色古香的钟表时针摆在七的位置。杨父起身,杨萧澈心急,“月儿,肯定在等着我们,我们赶紧走吧!”
杨父直起身整了整衣领:“我约了老朋友吃饭,就不吃了,你们好好吃吧!”
“什么,但,都已经准备好了,月儿肯定等很久了。”杨萧澈略微吃惊的说。
杨父摆了摆手:“之前就约好了,喝上一杯,你晚上早点睡,别为公司的事忙太晚,工作的事都是做不完的,慢慢做。”说完拍拍杨萧澈的肩便离开书房朝外走去。
走到玄关,玄关处早已站着老管家,老管家并排站着纤弱的瞑月。纤长的羽睫遮盖住了瞑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爷”老管家递上外套和龙头拐杖。
杨父“嗯”了一声,斜睨了一眼瞑月,踌躇想说点什么,还是欣欣然闭了嘴,搓了搓手掌道“天还真有点凉,你们回屋吧!”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
瞑月抬眼,注视着硬朗的背影,上了车,霓虹尾灯亮了又灭,黑色车身消失在夜色中。
“月儿”身后传来杨萧澈急切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外公今晚有约了,所以……”
“不跟我们吃了,知道了。”瞑月陈诉式的说着,头侧着,眼睛还注视着杨父离去的方向。
“走吧!菜都凉了”杨萧澈轻拍月儿的肩头。
“菜凉了,就可以热,人心凉了,就热不起来了。走吧。”瞑月面无表情的转身朝餐厅走去。
月儿你还有我,即使所有人都背弃你,我依然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