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9、第九章

　　Louis走到秦菲面前，把盒子递给她。
　　盒子里是一枚由蓝色宝石聚成的蝴蝶胸针。
　　Louis拿过胸针为她带上，轻声说：“Phyllis，请把我挂在你的心上。”
　　秦菲低头看着那枚胸针，好像真如他说得那样，从此将他挂在心上。
　　Louis牵起她的手，弯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愿意和我跳支舞吗？”他问。
　　秦菲点了点头。
　　阔别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幸再次与她共舞。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折射在蝴蝶胸针上，那光亮是如此耀眼。他们间的默契一如当年，Louis凝视着秦菲，他眼里的温柔与情深，跨越了世纪。
　　她们跳得忘情，却不知他们之间这支默契的舞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场特别的独舞。
　　Eric站在图书馆外的一条小路上，看着秦菲一人的华尔兹，每一次上前、后退、旋转，都恰到好处。
　　一个人的华尔兹吗？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是很久以前的了，边角有点卷起，Eric拿起来看了一眼，这照片里的女人与秦菲倒是有些相似。
　　*** ***
　　夜已降临。
　　秦菲和Louis已回到住处。
　　秦菲靠在Louis的怀里，两人相互依偎着窝在柔软的长沙发里。
　　“故事讲完了。”Louis手里拿着一本安徒生童话。
　　“不合格，你讲得不够生动。”秦菲在Louis胸前蹭了蹭。
　　“Phyllis，一位107岁的老绅士可以把童话故事讲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嗯...不如你来讲？”
　　“讲什么？”秦菲抬头看他。
　　“讲讲你的家人怎么样？”
　　“家人啊......”秦菲拿走Louis手里的书，将它丢在一边，让他的手环住自己，她喜欢这种被守护和温暖的感觉，自从那次亲吻之后，她就喜欢上了和他的亲密接触。
　　“爸爸妈妈是搞研究的，只是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还在继续搞研究，至于到底研究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妈妈常年在外，只会定时给我打生活费，小时候是邻家婆婆照顾我，婆婆去世后，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其他邻居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就这样。”秦菲说的很轻松，仿佛幼年的独孤与缺爱都不算什么。
　　秦菲看向Louis，“瞧，我讲的比你还无聊！”
　　Louis吻了一下秦菲的额头，“你还有我，Phyllis，我爱你。”
　　秦菲被Louis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后，秦菲坐直身体，“你终于告白了！只是......”
　　“只是什么？”Louis将秦菲重新搂进怀里。
　　“只是，你是真的爱我呢？还是因为上一世的Phyllis。”
　　“无论是上一世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有着同一个灵魂，无论过多久，我都爱着这个灵魂。”
　　“如果一定要说哪一个更好呢？”秦菲不依不饶。
　　Louis想了想，“现在的你更好，也许是因为时代的关系，上一世的你总是有些拘谨和压抑。”
　　秦菲坐起身，看着Louis，“那就是上一世的不好喽？”
　　Louis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一个完美的答案。
　　秦菲又躺回Louis的怀里，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明天我们去市区吧！”
　　“好。”Louis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这道绝世难题。
　　*** ***
　　Eric独自坐在书桌前，书房里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书桌上的台灯，棕色的桌面上放了许多资料，厚一些或薄一些的笔记本，或是零散的纸张，有些边角都已泛黄，有些字迹已模糊不清，这些都是父亲的遗物，Eric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觉得上面记载的内容纯属无稽之谈，父亲生前多年在外奔波调查研究，竟然是在研究所谓的‘神’，Eric一度觉得父亲很可笑，为了研究这种荒谬的事情而冷落母亲和家庭，后来甚至是背弃母亲。
　　书桌上的一个木质相框里放着他们的全家福，看起来是很温馨的一家三口，可是后来父亲却选择离开母亲，和一直与自己一起做研究的一位女伴Rose走在一起。母亲伤心欲绝，在医院里沉睡至今。
　　Eric一直希望母亲可以醒过来，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去试，于是他再一次翻开父亲留下的资料，上面记载的内容有些杂乱，有关于人死后可以见到神，神会给予人再次选择的机会，有记载神在沙漠里留下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可以帮助人实现一切愿望。
　　然而这些记载都太宽泛了，Eric需要更多、更详细的资料，他需要找到那位和父亲一起做研究的女伴。
　　*** ***
　　街头人来人往很热闹，有留着长发的男人抱着吉他在弹奏。秦菲和Louis在一旁听了很久。
　　在经过C氏国际银行的时候，Louis突然停下，望着这座高耸的大楼，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菲站在他身旁，心想，他是挂念家族企业吗？
　　“Phyllis，我在这里有一个保险箱。”
　　“嗯哼。”
　　“里面的东西换成钱的话，会是一笔很可观的数目。我想把它们都交给你。”
　　“为什么？”
　　Louis笑了笑，牵起秦菲的手向前走，“因为我希望你可以用它们买你任何喜欢的东西，许多的包，许都的鞋都可以。”
　　秦菲停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字，Louis在一旁看着。
　　‘许多男人都不喜欢女人买这买那的’
　　“可是我喜欢，我既然拿得出千金，那为什么不用它博你一笑呢？”
　　秦菲拿笔记本挡住脸，天哪！这样岂不是人和钱都是我的！
　　“不用害羞，我和我的一切天生就是属于你的。”
　　秦菲转过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心底甜甜的，就像吃了无数个棉花糖。
　　走到一家照相馆门前时，秦菲停下脚步，在笔记本上写，‘我们去照相吧！’
　　“相机拍不到我的，照片上只有你一个人。”Louis在一旁说道。
　　秦菲又写‘没关系，只要我看到这张照片时，知道你在我旁边就可以了’，然后抬头看Louis。
　　“好。”
　　Louis和秦菲走进照相馆，工作人员热情的迎上来，“小姐，要拍写真吗？”
　　“不是。”秦菲摇了摇头，“只要简单的拍一张就好了。”
　　“好，请跟我来。”
　　“小姐，不如就坐在那拍一张怎么样？”工作人员指着一张单人沙发说道。
　　“好啊！”秦菲坐进单人沙发里，Louis搂着秦菲的肩站在她身旁。
　　工作人员举着相机，“来，笑一下。”
　　“好，非常棒。照片是要现在拿吗？”
　　“对。”
　　“那请稍微等一下。”工作人员笑着走开了。
　　照相馆里的橱窗里陈列着几套婚纱。
　　秦菲走过去，指了指其中一套，轻声问Louis：“好看吗？”
　　“好看。要试一下吗？”
　　“不用了。”秦菲摇了摇头。
　　Louis站在秦菲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沉吟了片刻，好似有些难为情，道：“其实，我为你设计了婚纱。”
　　“你为我设计了婚纱？”秦菲转过身看Louis。
　　“是，在图书馆等你的时候设计的。”Louis双手插进口袋，其实他为她设计了不止婚纱。
　　“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
　　“小姐，你的照片好了。”工作人员拿着一个纸袋走到秦菲面前。
　　“谢谢。”
　　付了钱走出照相馆，Louis表示想要看看照片拍得如何，秦菲却不同意，把照片放包里，一定要回家才给他看。
　　Louis无奈，只好随她。
　　照相馆的对面围了许多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秦菲扯了扯Louis的袖子，表示想要去看看。
　　两人穿过马路，原来是那里有人在弹钢琴，还有一个女孩在一旁跳舞，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在父母的鼓励下也加入进来一起跳舞。
　　“想试试四手联弹吗？”Louis站在秦菲身旁问道。
　　秦菲在笔记本上写下，‘我不会弹钢琴。’
　　“我有办法。”Louis推着秦菲走到钢琴边。
　　秦菲有些紧张的在琴凳上坐下，原先弹钢琴的人饶有兴趣的转头看着秦菲，秦菲则勉强的朝人家笑笑。
　　Louis站在秦菲身后，他把秦菲的手放在琴键上，手把手地弹。秦菲看着自己的手在琴键上来回按着，弹出来的曲子是还不错，只是秦菲的手看起来别扭了些。
　　秦菲的头微微向后仰，撞上Louis的下巴，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Louis笑了笑，把下巴放在秦菲的头顶上，他似乎是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 ***
　　冬天在人们的忙忙碌碌中悄悄来临，街头已挂起圣诞灯饰。
　　医院里的几棵梧桐树的树叶已凋落，徒留光秃秃的树枝，有些凄凉的味道，也许只有Eric是这样觉得的，毕竟圣诞已近，处处都显着温情，有谁会因一颗梧桐而伤感呢？
　　Eric坐在病床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圣诞节了，Eric望向病床上躺着的妇人，那是他的母亲，她已这样沉睡了很久。
　　Eric握着母亲的手，他的眼里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母亲，只要能让你醒过来，无论有多难，无论有多累，无论希望有多么渺茫，儿子都会去做。”
　　只是两种计划究竟选哪一种更好呢？
　　Eric将母亲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