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10、第十章

　　客厅壁炉里的火苗在摇曳着，其实开了空调，壁炉是不必要点的，只是Louis这位107的老绅士执意要如此，所谓‘情调’。
　　秦菲盘腿坐在沙发里，手撑着下巴，望着壁炉里的火苗，她的四周都是各式参考资料，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里面是她写了一半的论文。
　　Louis拿着牛奶走到秦菲身边坐下，把牛奶放在茶几上，转过头凝视着秦菲发呆的样子。
　　秦菲拿出一只手覆在Louis的脸上，Louis宠溺的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把牛奶喝了，嗯？”他的吻又落到她的发上。
　　他拥着她，看着她把牛奶喝完，看了眼笔记本电脑上的时间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我的论文还没写完。”
　　“明天写，熬夜对身体不好，现在是讲睡前故事的时间了。”Louis把她放在床上。
　　“讲什么故事？”秦菲起身搂着他的颈项。
　　“你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
　　秦菲想了想，“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Louis推开她，让她在床上躺好，又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爱你，Phyllis。”说完，坐进床边的单人沙发里。
　　“睡前故事呢？”
　　“刚才不是讲了吗？”
　　我爱你吗？秦菲望着他，“偷懒。”
　　“你不是说，我讲什么，你就听什么吗？”
　　“狡辩。”秦菲朝他做鬼脸。
　　Louis笑了笑，说道：“我爱你，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听的故事吗？”
　　秦菲想了会，拉起被子盖在脸上，哼，讲不过他！
　　过会儿，Louis走到床边，拉下秦菲盖在脸上的被子，帮她重新盖好，关掉床头柜上的灯，窗外的月光洒在窗台上，屋外似乎开始下起了小雪，Louis轻轻的来回抚着秦菲的脸庞，温柔地望着她闭着的双眼，“Phyllis，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对我说，‘我爱你’呢？”他知道说不说‘我爱你’这并不重要，可在他心里还是期待着，渴望着。
　　后来，屋外的雪下大了，窗台上积起了厚厚一层雪，Louis望着这层积雪笑了笑，明天，Phyllis看到了会很高兴吧！她说过，她的家乡不常下雪。
　　“想喝水......”秦菲翻了个身，似又要沉沉睡去。
　　Louis走到床边坐下，把秦菲扶起来，秦菲却像个孩子，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往Louis怀里钻。
　　Louis拿起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喂秦菲喝下。
　　喝完水，Louis想扶他躺下继续睡，秦菲却赖在Louis怀里，搂着他的颈项不愿放手。
　　“我爱你，Louis。”她轻轻地说，她搂着他，额头贴着他的颈项。
　　Louis沉默了很久，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也爱你，Phyllis。”他低下头，吻她的脸颊。
　　*** ***
　　“Phyllis，认真听课。”这已经是Louis第三次提醒了。
　　秦菲回头朝Louis吐了吐舌头，上完这节课就要开始维持三周的圣诞假期了，虽然很多同学都在为假期后的期中考试而担忧，但对于秦菲而言，考试很重要，心里也担心，但是想到要放假，她的内心还是高兴的想要欢呼啊！
　　坐在秦菲前排的Eric微微向后瞥了一眼秦菲，在收回视线之际，秦菲那天在图书馆独舞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Eric皱了皱眉，转过头看向Louis所在的地方，Louis没有动，只是平淡的将视线移到Eric身上，Eric盯着那一排空座位看了一会，然后转过头去，食指在书本上有规律地敲打着，他想他已知道该选择哪一种计划了。
　　秦菲看着腕表，在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的时候秦菲开始收拾，Louis在后面叹了口气，心下不赞同她这样的按耐不住，只是眼里却仍然不乏宠溺。
　　讲台前的老师停止了讲课，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笑着向学生们说了一句‘Merry Christmas’后，下课铃声响起。
　　Eric站在拐角处，看着秦菲越行越远的背影，
　　*** ***
　　平安夜终于在秦菲开心的盼望和三心二意的复习中到来了。秦菲靠在厨房的窗户边，手里握着一把窗台上的积雪，望着屋外一片银装素裹，心里开心的像个孩子，家里那边很少下雪，难得的几次也是雨夹雪，刚落到地上就化了，她方才只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就被Louis强行带进屋，原因有二，一是外面太冷，他担心自己着凉。二是他要准备晚餐，他们之间不能离得太远。
　　Louis把火调小，盖上锅盖。走到秦菲面前，把她手心里的一把雪拿掉，用自己的手捂着，又放在嘴边亲了亲，“握着雪不冷吗？”
　　他问她，她却笑嘻嘻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仰着头对他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Louis伸手轻轻刮了刮秦菲的鼻子，他伸手搂着她的腰，用额头抵着她的，“我尝试做了中国菜，你要不要先尝尝如何？”
　　“真的吗？”她推开他，小跑着过去拿起锅盖，是糖醋排骨。
　　“Phyllis，还要再过会儿。”Louis把锅盖重新盖好。
　　“还要再等多久呀？”秦菲走到Louis的身后，踮起脚把下巴搁在Louis的肩上。
　　Louis走到一边的碗柜里拿盘子，秦菲踮着脚随着Louis移动。
　　“这样不累吗？”Louis转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还好。”
　　“可以了。”
　　Louis想盛一块放在白色的小盘子里给秦菲尝尝，秦菲却握住Louis的胳膊直接把那一块糖醋排骨往自己嘴里送。
　　“小心烫。”
　　秦菲不听，结果刚送进嘴里，秦菲就口齿不清的喊着，“烫...好烫啊！”
　　Louis笑着用食指轻轻打了她额头一下，把锅里剩下的糖醋排骨盛进白色的盘子里。
　　平安夜的晚餐更像是Louis和Phyllis两人的烛光晚餐，白色的长餐桌两端，两人遥遥相望，烛火在两人间摇曳，像一位娇俏的舞女。
　　Louis向秦菲举杯，秦菲有些拘谨的拿起杯子，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加淑女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适合坐在Louis的对面。
　　用完晚餐，Louis清理这一桌杯盘狼藉，秦菲则在一旁时而帮忙时而捣乱，严重影响了Louis的效率，不过，Louis显然很愿意包容秦菲的调皮。
　　“Phyllis，帮我把洗好的盘子擦干好不好？”Louis看着站在窗台边捏小雪人的秦菲。
　　“好啊！”秦菲走到Louis身旁，把盘子的水渍擦干，可在擦了两个盘子后，秦菲拿起一个盘子跑到窗台边，把窗台上的积雪放进盘子里。
　　“Phyllis。”Louis走到秦菲面前，看着她的双眼，有些无奈。
　　秦菲也看着Louis的双眼，一只手又偷偷地在窗台上抓了一把雪放进盘子里。
　　Louis拿走秦菲手上的盘子放在流理台上，乘着秦菲注意力转移之际，吻上她的唇。
　　秦菲睁大眼睛，这个吻和以前的不一样，以前他总是温柔的、耐心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像在安抚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这次却是有些霸道的，像是惩罚一样。
　　一吻毕，秦菲脸上一片红晕，想拿手遮，却被Louis握住放进他的口袋里，“你的手刚才抓过雪，很冰。”
　　“嗯......”秦菲没处躲闪，把头靠在Louis的肩上，避免和他对视，她的手插在Louis的口袋里，被他握着，轻轻地揉。
　　“你刚才是生气了？”她问。
　　“没有。”
　　“那你生气是什么样的？”
　　Louis把秦菲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我不会对你动怒。”因为爱她，因为懂她，所以怀着慈悲宽容她。
　　“我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也不生气？”他要是说不生气，那就该她生气了。
　　“如果你不爱他，那你迟早是要回来的。如果你爱他，那就把我送回图书馆，我在那里等你，总有一世你是爱我的。”
　　秦菲望着他沉默片刻，然后抱着Louis，在他怀里轻轻地说：“我爱你。”除了这一句，她一时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回应他。
　　Louis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年幼的孩子入睡。
　　门铃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秦菲和Louis对视了一眼，有谁会在平安夜到访呢？
　　秦菲打开门，屋外的冷风卷进来，秦菲的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
　　“很冷吗？”Eric取下自己的围巾给秦菲围上。
　　秦菲看着眼前的Eric，那种淡淡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嘭！”里面的一扇门突然合上，发出响声。
　　秦菲一惊，立刻收回思绪，朝屋里望去，Louis站在门边，是他故意用力把门关上的。
　　“有客人？”Eric仍然站在屋外，不过他并不介意。
　　“没有啊！是我里面忘了关窗，是风把门合上了。”秦菲笑着解释。
　　Eric挑了挑眉，今天的风似乎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力度，“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
　　Eric把一个扎着红色蝴蝶结的长盒子递给秦菲。
　　秦菲看着Eric手上的礼物不知道该不该接。
　　“收下吧！”Louis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谢，祝你圣诞节快乐！”秦菲接过礼物。
　　“圣诞节快乐！”Eric笑着揉了揉秦菲的头发。
　　Eric笑着揉秦菲头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从前爸爸也曾这样笑着揉她的头发，对，就是爸爸，Eric和照片里的爸爸有些相似。
　　“再见。”Eric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