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8、第八章

　　Louis将秦菲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则随手拿过秦菲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坐进床边的单人沙发里。
　　“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秦菲闭上眼睛，过了会儿，问道：“Louis，你爱Alice·Smith吗？”秦菲没有睁开眼睛，她想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Louis从书里抬起头，说道：“我对她有愧疚，有感恩，但是没有爱情，我若爱她，就不会等你60年了，Phyllis，我把我的爱情都给了你。”
　　“嗯。”Alice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人。
　　秦菲又说道：“结婚那天，你应该很难过吧！”
　　Louis起身，坐到床边，“我想，上一世的你比我更难过。”
　　“不要再说这些了，睡觉吧！”Louis低下头，在秦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过了会儿，秦菲沉沉睡去。
　　她梦到自己站在一座恢弘的教堂前，黑色的汽车在教堂前停下，着装正式的男女笑着一道走进教堂，秦菲也跟随其后。
　　教堂里坐着许多的人，他们低头轻声交谈着什么。神父走到十字架前，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秦菲歪着头看，那个站在神父前，穿着白色礼服的是谁？
　　婚礼进行曲被奏响，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站在神父前的新郎，头纱遮着新娘的脸庞，看不清她的容颜，想必也是位美人吧！
　　长长的、繁复的婚纱裙摆托在红色地毯上，新娘手中的捧花圣洁而高贵，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般久，新娘的父亲郑重地将新娘的手交给新郎。
　　他们一同转身面对神父，他们看起来很般配，他们的背影很美。
　　“Louis·C，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女子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Louis没有立刻回答，而站在最后面的秦菲却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泪流满面，两只手紧抓着裙摆，笑着轻声说：“为什么不回答呢？”
　　“我愿意。”
　　秦菲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
　　神父的誓词还在继续：“Alice·Smith，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男子做你的丈夫......”
　　秦菲睁开眼睛，屋内昏暗一片，她转过头，看见Louis坐在单人沙发里看书，枕头上凉凉的一片贴着脸颊。
　　“Louis。”她喊他，带着哭腔。
　　Louis站起身坐到她床边。
　　秦菲起身，搂住Louis的颈项，将头埋在他胸前。
　　“怎么了？”Louis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Louis捧起秦菲的脸，她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
　　“我梦到了你的婚礼。”她低低地说。
　　Louis先是一愣，然后笑着低头吻去即将从她眼眶里落下的泪水。眼睛，鼻子，脸颊，然后是嘴唇，秦菲没有拒绝，只是搂着他颈项的手臂收紧了些，他温柔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舔，他的舌就像世间最好的画笔，细致描摹着她的唇，秦菲仰着头，迷醉着，Louis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寻到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地揉。
　　他离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彼此呼吸缭绕，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带着深情的眷恋。秦菲笑了笑，凑近去吻他的唇，他回应她，是轻柔的、小心翼翼的，他搂着她，按捺心底60年的深情和思念，害怕他的冲动伤害了她。
　　白蛇传里，白素贞和许仙的缘分需要等待千百年，而爱，却只是一瞬间。
　　60年，改变了多少人和事，冲淡了多少仇恨与伤悲，而在灵魂里等待了60年的爱，只需一吻就可唤醒。
　　*** ***
　　第二天上课，秦菲全程都不在听。满脑子都是今天早上从Louis怀里醒来的画面，心下懊恼，昨天晚上怎么就亲了他呢？
　　秦菲偷偷转过头，Louis坐在中间最后一排位子上，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Louis转过头看秦菲，秦菲却立马转过去，避免和他对视。
　　一直在前面讲课的老师忽然停下，指了指PPT上的题目说道：“请一位同学来回答一下，嗯......倒数第三排的亚洲女孩？”
　　感受到其他同学投来的视线，秦菲疑惑的看向前面，老师指了指PPT示意她回答。
　　秦菲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她没听啊！
　　“B。”Louis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此时，仍坐在秦菲前面的Eric也侧过身，轻声说道：“选B。”
　　秦菲：“B......”
　　“嗯，不错。”老师点了点头。
　　“Phyllis，认真听课，已经讲到第二节了。”Louis走到秦菲身边，看了眼秦菲的书说道。
　　课程的最后，老师布置了论文题目，推荐了一些书，秦菲把书的名字都写在小本子上，老师推荐了很多好书，但看完的却没几本。
　　秦菲这次赶在Eric走之前叫住他：“你的手帕，谢谢。”秦菲把手帕递给他。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Eric接过手帕放入口袋。
　　“Phyllis。”
　　“嗯。”Eric点了点头，离开了。
　　教室里只剩下秦菲和Louis两个人。
　　“他喜欢你？”Louis问道。
　　“去吃午餐吧！”秦菲踮起脚拍了拍Louis的肩，不回答他上面的问题。
　　C大学生餐厅的食物，味道非常好，而且种类丰富，这大概也是秦菲懒得自己下厨做东西吃的一个原因。
　　“Phyllis，把可乐换成橙汁怎么样？”Louis在一旁建议道。
　　“好吧！”
　　“什么？”餐厅的工作人员放下做好的食物，抬头问秦菲，以为她是需要帮助。
　　秦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呃......我只是在想，我是选橙汁还是苹果汁。”
　　“我建议选橙汁。”工作人员笑着给出意见。
　　“谢谢你的建议。”秦菲拿起一杯橙汁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Phyllis，不要挑食。”
　　秦菲不理他，继续低头把餐盘里的胡萝卜挑到一边。
　　“Hi,Phyllis。”Eric手里拿着餐盘向这边走来。
　　“Hi,Eric。”秦菲也挥手向他打招呼。
　　而坐在秦菲身旁的Louis却微微皱眉。
　　“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
　　“Phyllis，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嗯？有什么事吗？”
　　Louis坐在一旁，不开心的样子更加明显了。
　　“嗯...明天是星期六，晚上有一个篮球社的聚会，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Phyllis，拒绝他。”Louis不开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秦菲伸出手，偷偷在Louis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嗯...很抱歉，那天晚上我有事，不如，下次？”
　　Eric笑了笑，“没关系。”
　　“Phyllis，我们可以走了。”Louis伸出手握了握秦菲的手臂。
　　秦菲喝了口橙汁后，对Eric说道：“我吃好了，你慢用。”说着拿着餐盘起身。
　　“再见。”
　　“再见。”
　　Eric放下手里的叉子，似乎失去了继续用餐的兴趣，他望着秦菲离去的背影，两个不同的声音、两种不同的计划，在他心里盘旋着，让他有些拿不定注意。
　　离开餐厅，他们打算前往图书馆找书，也许明天是周六，校园来往的人似乎少了点。
　　“请问107岁的Louis先生，你刚才是在吃醋吗？”秦菲歪着头看他。
　　“Phyllis，他没有我好。”
　　秦菲捂着嘴笑。
　　“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邀请我去玩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的。”
　　“万一有呢？”他不喜欢秦菲和其他男人接触。
　　“好吧！不是听你的拒绝了吗？”
　　“你不开心？”Louis有些紧张地看着秦菲，如果他使她感到不开心，那么他60年的等待又有何意义？
　　秦菲摇了摇头，挽着他的手臂，说道：“没有。”
　　“你如果不开心了，请你告诉我。”Louis凝视着她说道。
　　“好。”秦菲点头答应。
　　两人走到图书馆前，却发现图书馆已经关门。放在一旁的小黑板上写着，图书馆明日要维修，所以今天提前闭馆。
　　“Louis，我们白来了一趟。”
　　“我有办法。”说完，Louis拉着秦菲的手，绕到图书馆后面。
　　Louis在图书馆后面找到用绳子垂挂在树上的钥匙。然后开了图书馆的后门。
　　“你怎么弄到的？”
　　“图书馆的一个工作人员放在那的，被我看到了。”
　　进了图书馆，秦菲正欲到电脑前查询所要找的书的位置，却被Louis拉回来。
　　“干什么？”
　　“不用查，我知道在哪个书架上。”
　　秦菲用惊奇的眼光看他。
　　“在这里60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
　　Louis牵着秦菲到一个书架前，把秦菲需要参考的书拿下来。
　　“Phyllis，因为现在是图书馆的非工作时间，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完成论文，或者，把书拿走但需要在后天之前把书还回来。”
　　“嗯...我在这里写吧！”
　　“好。”
　　两人的下午时光，在图书馆里慢慢流走，秦菲翻阅各种资料，然后兵荒马乱地写着论文。而Louis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就像过去的60年一样，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即使有很多书他已经重复看了许多遍。偶尔，解答一些秦菲的疑惑。
　　“啊...终于写完了。”秦菲坐在椅子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翘着椅子，看一旁的Louis。
　　Louis走到秦菲身边，低下头。
　　“啊！”秦菲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Louis一把拖住椅背。
　　一个深吻也同时落下。
　　一吻完毕。
　　秦菲红着脸，“我去一下卫生间。”双手捂着脸跑开了。
　　Louis笑了笑，把她的东西都收进包里，突然想起什么，Louis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楼梯。
　　秦菲洗了脸出来，看到Louis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盒子正从楼梯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