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15、第十五章

　　Charles在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对秦菲说道：“Phyllis,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你还可以再见到你一直思念的人。”
　　秦菲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Charles。
　　Charles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办公室的门。
　　Charles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秦菲，“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秦菲接过白色信封，信封上的名字让那些来自沙漠的回忆蜂拥而至，寄信人是Eric。
　　有些事不想提起，有些事拼命想忘记，可那些强行压抑的回忆就像火药，一点星火便可引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湛蓝的天空下，是漫天的黄沙，望不见枯木，望不到尽头，脚下的沙缠绵着裤脚，这四周，向万里延展，一片宏伟的悲凉。
　　头顶的太阳，是太阳吗？也许是吧！其实更像是世间一朵耀眼的永恒的烟火。
　　秦菲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向前走，留在沙面上的脚印很快就消失不见。
　　一直走在秦菲身后的Louis突然上前，将秦菲打横抱起。
　　秦菲抬头凝视着Louis的侧脸，秦菲围在颈项的红色围巾在风中飞舞。
　　“我说过，有我在，你可以不费走路的力气。”Louis低头对秦菲说道。
　　“嗯。”秦菲轻声应着，埋首在他怀中，静静品味他的温柔。
　　Louis抱着秦菲在漫漫黄沙中前行，不过几个小时，太阳已低垂在西边，放眼望去，好似这不是漫天的黄沙，而是满地的黄金。
　　天已经完全暗下，夜晚已经降临。
　　Louis拿出背包里的毯子来，将秦菲裹住。
　　“要喝点水吗？”
　　秦菲靠在Louis怀里，轻轻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这么多的路，她竟然一点也不累，也不感觉饿和渴。
　　“Louis，这沙漠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Eric和妈妈呢？”
　　“我也不知道，但总有办法的。”Louis的唇贴着秦菲的发心。
　　秦菲望着这黑夜里的沙漠，将自己更加贴紧Louis，天地茫茫，Louis是她唯一的支柱。
　　“即使不困，也闭上眼休息一下吧！”Louis轻轻拍着秦菲的后背。
　　秦菲搂着Louis腰的手臂紧了紧，“这样好像一个父亲在哄年幼的女儿睡觉。”
　　“嗯，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我都可以做你的父亲。”
　　“你这是在服老吗？”秦菲仰起头望着Louis。
　　Louis低头看着怀中笑意盈盈的秦菲，“不是，只是很荣幸，遇见你时，正是你最美的时候，而我也足够成熟，我既可以像父亲一般陪伴你成长，为你分忧解惑，也可以用情人的身份亲吻你，拥有你。”
　　秦菲直起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着Louis的，“嗯......Louis，能成为你的Phyllis我也很荣幸，我对你有如同对父亲般的崇拜和依恋，也有对爱人占有的私心和要永远的愿望。”
　　Louis听完，低低地笑出声，如此愉悦，搂着她的腰，凑上前，温柔地吻她的唇，Louis的身子缓缓倒下，平躺在沙漠中，秦菲趴在他的怀里，“Phyllis，你可以随意占有我，毕竟我是你的。”
　　Louis温柔的声音和沙漠里的风从秦菲耳边掠过，秦菲红着脸打了一下Louis的肩，“你取笑我。”
　　Louis抓住秦菲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怎么会，都是实话。”
　　秦菲红着脸不说话，把脸埋在Louis的颈项间。
　　他们静静相拥，短暂的静默后，Louis低下头，在秦菲的耳边轻轻说：“Phyllis，在你面前我永远不想服老，我若服老，会害怕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年轻活力。”
　　“不会，Louis，我会老去的，而你却容颜不变，我也会觉得配不上你。”秦菲缓缓地说。靠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笑，他怎会配不上自己呢？她不过是世间平凡的一个个体，只因为他，而变得些许特变。而他呢？他是上天的佳作，是岁月用心酿造的酒，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不至醉，却贪杯。
　　压抑的，不耐的，断断续续的嘶吼声从四方传来。
　　“Louis，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野兽吗？”秦菲抓紧Louis的衣角。
　　“不知道。”Louis站起身，将秦菲拉到身后，皱着眉，警惕得四处观察。
　　一阵风吹过，卷起细沙，Louis把秦菲搂进怀里，那嘶吼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似乎越来越近，环顾四周，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Louis拿起背包，将秦菲打横抱起，加快脚步向前走。
　　秦菲紧紧抓着Louis的衣领，她的神经绷紧，心跳加快，那是对未知嘶吼声的恐惧。
　　秦菲在Louis怀里，看着迅速消失不见的脚印，又环顾这片沙漠，她已弄不清他们到底走了多少时间，走了多少路，这茫茫的一片，每一处都是一样的，他们好似走在了一片绝望里。
　　Louis停下脚步，望向东方，从天完全暗下来到现在，最多不过二三小时，太阳竟已从东方缓缓上升。
　　“Louis，那个声音好像远了一些。”
　　“嗯。”
　　“放我下来吧！Louis。”
　　“不行，这里太诡异了，只有把你抱在怀里我才放心。”Louis低下头亲了亲秦菲的额头。
　　“嗯。”秦菲收紧搂着Louis颈项的手臂。
　　这里的黑夜与白天快速地变换着，仿佛星空与蓝天不过是两帘幕布，轻轻一扯，白天黑夜轻易变幻。
　　此刻，烈日已当空，衬得这黄沙泛着白白的光。
　　Louis抱着秦菲继续在这片仿佛行不到尽头的沙漠里行走。
　　“Louis，又来了。”
　　辽阔的沙漠四周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野兽似的声音好似在很远的地方，又好似就在咫尺。
　　Louis将秦菲护在怀里，视线不断在四周扫过，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秦菲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还没有等到那个东西出现，她就要崩溃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有声音，又那么近，为什么会什么都看不到呢？“Louis，会不会是我们的错觉？”秦菲抬头问道。
　　“应该不是。”Louis放在秦菲肩头的手收紧，加快向前的步伐。
　　“害怕吗？”Louis突然停下脚步，低头身凝视着秦菲的眼。
　　“你不害怕，我就不害怕。”
　　Louis笑了笑，把秦菲放下来，弯下腰，向秦菲伸出右手。
　　秦菲惊讶，他这是在邀舞吗？
　　“Phyllis，那个声音似乎一直在我们四周，无论我们走多块，走多远，都无济于事，如果真的有东西朝我们来了，我们必然逃不掉，既然如此，不如轻松点。”Louis主动牵起秦菲的手，揽上她的腰。
　　“好。”秦菲耸了耸肩，将手搭在Louis的肩上，如果已是在劫难逃，不如从容赴死。
　　他们在沙漠中旋转，带起细碎的沙，在这片无尽的沙漠里，他们仿佛是唯一的绿洲。
　　那如同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已消失，转而有清脆的风铃声从不远处传来，一行人正朝着这里行进，秦菲和Louis站在原处静观其变，那行人在距离秦菲和Louis几十米处停下，其中五六名男子带着武器赶来将秦菲和Louis包围，Louis下意识将秦菲护在身后。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骑在骆驼上，冷淡地看着Louis和秦菲，她白纱半遮着面，露出一对英气的剑眉，那一双明眸，顾盼神飞，不知这白纱后是怎样一副令人神魂颠倒的娇容。
　　为首的女子下了骆驼，在其身后的几名女子连忙跟随，她上前行至Louis面前停下，剑眉微微皱起，紧盯着Louis的蓝眸。
　　Louis握着秦菲的手紧了紧，望着面前人眼中自己的倒影，心下疑惑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看到自己，而面上仍是一派平静。
　　“将他们带回去。”那女子冷冷开口，不怒自威。
　　一行人中行在最后的两名男子下了骆驼，换做秦菲和Louis。
　　一行人向着太阳的一面行去，即使骑在骆驼上，Louis牵着秦菲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Louis，这里的所有人好像都能看见你。”秦菲摇了摇Louis的手臂，心中不敢确定这背后所代表的意思。
　　“嗯，这片沙漠和这些人都很奇怪，也许他们和神有关。”Louis笑了笑，将秦菲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说道：“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所有人向着太阳的方向不断行进，秦菲回头望走过的路，茫茫的沙漠上竟寻不到他们曾走过的一丝痕迹，简直叫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一直在向前行进。Louis紧牵着秦菲的手，心中一直估算着他们大概走了多久多远，在大约走了一小时后，太阳已完全落下，行在最前的女子抬起手臂，所有人便都停下。
　　天的两边缀着点点星子，两名女子拿着纸笔对着天空记录着什么，最后恭敬地将所做的记录呈给那个围着白纱的女子审阅。而秦菲和Louis则被两名女子看守着，Louis观察着这些人的着装和言行，大脑在不断搜索和他们有关的信息，最后却发现他从未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过与他们相似的部落或民族。
　　男人们在生火、搭帐篷、整理物品，女人在一旁看着或是休息，不时命令或责备，对此，男人们却是毫无怨言，似乎在他们中，以女子为尊。
　　“姑娘，我们神护有请。”前来的这名女子笑着对秦菲做出邀请的姿势，而对于一旁的Louis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那名女子带着他们走进率先搭好的帐篷中。那名被称作神护的女子低头坐在几案前审阅什么，先前遮面的白纱已拿去。
　　“神护，我已将人带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