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16、第十六章

　　女子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二人。
　　“Alice？”待看清这人的容颜后，Louis不禁轻声唤道，这人竟与自己从前在世时的妻子——Alice Smith如此相似。
　　那神护皱眉，站起身走到Louis面前，“你认得我？”
　　Louis想了想，笑道：“我以前一位朋友的面貌与神护有些相似。”
　　“哦？”那神护笑了笑，又将视线移到秦菲这里。
　　“你是人国来的姑娘？”那神护问道。
　　“人国？”秦菲重复道，不知她的意思。
　　神护向后伸出手臂，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一名女子将几案上的一卷泛黄的纸放在她的手上。
　　神护将这卷纸递给秦菲，秦菲将它打开，只见这纸上画的竟是一副世界地图。
　　“我们将这里称作是人国，你是从这儿来的吗？”神护指了指地图又问道。
　　“是的。”秦菲点点头。
　　神护点点头，将那卷纸收回，问道：“可以告诉我你们来此做什么吗？”
　　秦菲沉默着，不知该不该回答，一直站在她身旁的Louis却轻轻摇了摇秦菲的手臂，示意她保持沉默。
　　神护的视线从Louis脸上扫过，转身回到几案前，说道：“我们是不会伤害人国的子民的。甲护卫，与她说说关于我们部落的事吧！”
　　“是。”
　　帐篷外有人端了椅子进来，只不过只有一张，“请坐！”那甲护卫对秦菲做了邀请的姿势。
　　秦菲回头看向Louis，Louis笑着拍了拍秦菲的手臂，示意她没关系。
　　秦菲落座后，看向坐在几案前低头审阅的神护，神护似乎是感受到秦菲在看她，抬起头对着秦菲温柔一笑后，又低下头继续审阅。
　　“我们是莫族，我们的专职是守护神，而在你面前的这位是我们部落的首领，尊称为神护。”甲护卫缓缓说道。
　　秦菲不由又看向前方的神护，神护抬起头看着秦菲的眼说道：“我叫莫婵。”她的语气很柔和，全没有在沙漠中初见时的盛气凌人。
　　“我叫秦菲，他是Louis。”
　　“嗯。”莫婵点了点头后，又低下头去。
　　“在我们的部落里，女子为尊，男子为卑。”甲护卫说完，凌厉的视线从Louis脸上划过。
　　站在秦菲身后的Louis则挑了挑眉，全不在意。
　　甲护卫又说道：“莫族是介于人和神之间的部落，莫族和人国都是神的子民，我们守护神不受人的打搅，对于前来探寻神力的人我们不会任其随心所欲，但也不会伤害，因为神爱怜着人国子民，更不愿看到人和莫族因为自己而斗争。”
　　“现在，你可放心了？可以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吗？”莫婵收起手边的东西，抬起头看着秦菲的眼睛，声音轻柔，问得专心。
　　“我......”秦菲正欲开口，身后的Louis却按住秦菲的肩。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谁知你不是哄骗我们。”Louis直视着莫婵的眼说道，同时放在秦菲肩上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放肆！这里哪有你回话的资格。”莫婵还未开口，一旁的甲护卫已是怒极。
　　莫婵站起身，抬手示意甲护卫无碍，走到秦菲面前蹲下身子，顿了顿，握住秦菲放在膝盖上的手。
　　“罢了，你要真不愿说就不说吧！但请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莫婵微微用力握了握秦菲的手。
　　“嗯。”秦菲迟疑着点点头答应。
　　秦菲身后的Louis自莫婵来到秦菲面前时就一直皱着眉。
　　“去休息吧！”莫婵站起身让侍从带秦菲去休息。
　　莫婵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秦菲离开。
　　“神护......”
　　莫婵抬手阻止甲护卫接下来的话，重新坐回几案前。
　　两名侍从带着秦菲和Louis来到帐篷前，待他们进了帐篷后，便一左一右看护。
　　进了帐篷后，秦菲便环着Louis的颈项不肯撒手。Louis搂着她的腰，静静地看着她。
　　秦菲凑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撞了一下Louis的，然后撇过头在他耳边故作疑惑地问：“Alice是谁呀？”
　　Louis一愣，然后皱着眉，有些苦恼地把头埋进秦菲的颈项，“你明明知道的。”
　　“是吗？”秦菲随意拨弄着Louis的金发。
　　Louis似乎是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秦菲说道：“那个莫婵与我在世时的妻子——Alice Smith长得非常相似。”
　　“嗯哼...”秦菲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Louis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只爱你。”
　　秦菲双手抱臂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
　　“那你觉得那个莫婵会知道妈妈在哪吗？”秦菲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我不知道，但他们所说的，他们和神的关系，我想应该是真的。”Louis深吸了一口气，把倒好的茶递给秦菲。
　　“那莫婵说不会伤害我们也是真的吗？”
　　Louis坐在秦菲身侧，将她拥进怀，“对于她说的话，我保持怀疑的态度。”
　　秦菲转过身，和Louis面对面，伸手搂着他的颈项，“她们应该也不知道你是和我不一样的吧！”
　　“我想是的。总之，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打探，都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目的，我们处在弱势，又身在沙漠中，变数太多，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全信。”Louis的下巴抵着秦菲的头顶，眼中凌厉之色闪过，一反从前的气淡神闲、从容随意。
　　帐篷外，太阳像个大灯笼似的垂在天的一边，橙色的光笼罩着金色的沙漠。
　　Louis坐在床边凝视着秦菲的睡颜，桌上的热茶已凉，Louis弯下腰在秦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指腹慢慢滑过秦菲的眉眼，全是爱怜，在他的世界里，为了秦菲，谁都可以被牺牲，包括他自己。
　　“人国来的秦姑娘，请快起身吧！队伍要前行了。”一道女声在帐篷外头响起。
　　人国来的秦姑娘？这是什么称呼，Louis摇了摇头，觉得有趣，“知道了。”淡淡地回了外面的人一句。
　　Louis把秦菲抱起来，吻她的额头和脸颊，“宝贝，我的宝贝，起床了，队伍要前行了。”
　　秦菲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眼，闭着眼去寻Louis的唇。
　　Louis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加深这个吻，用舌温柔地描摹她的唇形。
　　秦菲搂着Louis的颈项，心想，难道接吻也是会让人上瘾的么？
　　*** ***
　　队伍继续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行，秦菲和Louis由几位护卫看守着行在队伍的最后。
　　莫婵作为整支队伍的首领行在最前面，行在她两边的人不停地在与她说着什么。
　　莫婵大多时候只是点头，偶尔开口说一两句。
　　莫婵身边的另一名护卫行到秦菲身边，说道：“秦姑娘，神护邀请您同她并行。”
　　并行？秦菲听后，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Louis，
　　“我可以和她一同去吗？”Louis问道，仍紧握着秦菲的手。
　　“神护并没有说。”那护卫有些傲慢地抬了抬头说道。
　　“请秦姑娘随我来吧！”
　　Louis无法，只好看着秦菲随着护卫去队伍的最前面。
　　秦菲来到莫婵身边后，原先行在莫婵身边的人都主动向后退去。
　　“离我近一些，我有话要同你说。”莫婵望着秦菲的侧脸说道。
　　还未等秦菲反应过来，莫婵已接过秦菲手中的缰绳，让两人靠的更近些，秦菲一时失神，身体在骆驼上晃了晃，莫婵一把握住秦菲的手臂，将秦菲的身子稳住。
　　“抱歉，是我的疏忽。”莫婵的手仍停留在秦菲的手臂上。
　　秦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莫婵收回手，两人一时无言，沉默着向前行进。
　　秦菲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莫婵，她仍围着白色的面纱，看不见她的侧脸，秦菲便盯着莫婵的眼角看。
　　莫婵隐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回过头去看秦菲，秦菲的眼瞬间睁大，然后快速地低下头去。
　　“你怕我？”莫婵的视线从秦菲紧抓着缰绳的细指上掠过。
　　秦菲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莫婵回过头，眯眼看着前方一望无尽的沙漠。
　　“你知道莫族为什么存在吗？”
　　“不知道。”秦菲摇了摇头。
　　莫婵仍是望着眼前的沙漠，“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吧！在一切故事的开端，神创造了很多生物，包括人的雏形。所有的生物都感恩神所赋予他们的一切，他们崇拜着神，敬畏着神，在慢慢的演变中，人变得越来越出色，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强大，他们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思考，人因此也成为最接近神的生物，神为人的聪明和强大感到自豪，格外偏爱着人。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改变，人渴望知道更多，人不断探索着未知，对于一直敬畏着的却模糊的神产生了怀疑，甚至彻底否定了神，神觉得很失望，便离开了，将自己隐藏起来。在过了很久以后，一位书生的母亲得了重病，访遍名医都找不到医治的方法，无可奈何的他，想祈求神来医治她的母亲，却如何也找不到神，那位书生后来来到了这片沙漠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神，最后在这片沙漠里死去。神知道这件事后，十分的心痛和震惊，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居住地，以纪念那位死去的书生，并且创造了和人极为相似的莫族，由莫族来守护神和帮助前来寻找神的人。”
　　莫婵转过头，与秦菲对视。
　　“神是如此多情的吗？”秦菲怔怔地望着莫婵问道。
　　“嗯。”莫婵点了点头。
　　秦菲忽然回过头去看行在队伍后面的Louis，却发现Louis也在看她，眉头紧皱着，秦菲朝Louis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你很在意他？”莫婵淡淡地问道。
　　“嗯。”秦菲点了点头，Louis的存在也是因为神多情的缘故吗？
　　莫婵不再看秦菲，直视着前方。
　　只是听了一个故事的时间，竟然已是黄昏，秦菲望着垂落的太阳，这里的太阳升起和落下竟然是在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