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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再说那白玉堂,检修了一遍道上的重重机关,又去了陷空岛一趟,结果得知岛上的四位哥哥不在,都到汴梁开封府去寻他这个早就回来的五弟,就留下了因为刚生了孩子一个多月,身子尚未完全复原的大嫂神医闵秀秀在岛上打理事务。
      “大嫂大嫂,你说珍儿他什么时候才会叫五弟我一声“五叔”啊?”
      总是“啊啊”的,听都听不懂,不好玩啊。
      白玉堂逗弄着小小的卢珍,一只手有卢珍的小脑袋那么大,左挡一下右挡一下,就是不让小卢珍抓住。
      坐在一边很是斯文秀气的吃着补气养元银耳燕窝粥的闵秀秀虽是为人母的母亲,但是年岁相貌也就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少妇,风韵成熟但又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豪气,轻笑着,看着玩性心智跟个稚童差不多大的白玉堂,一挑眉,伸手一下子把那只老鼠爪子给钳住了。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闹你小侄子,五弟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大嫂……”白玉堂讨好的对着闵秀秀笑笑,心里却是盘算着那只猫也该来了,自己可得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看他还敢称什么“御猫”!
      闵秀秀松了手,也不管这白玉堂是不是听进去了,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等你那群哥哥回来收拾你,我可不帮你讨饶。”
      所幸的是,白玉堂神游的时候也能听进去些东西,当即蹦起来,朝闵秀秀吐了吐舌头:“大嫂,你看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再说了,那只猫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几个看在眼里,五爷我就是教训教训他。”
      “人家哪轮的你教训啦,等人家到了把东西还给人家,你自己看看你那锱铢必较的样子,像是个当叔叔的人吗?”
      闵秀秀深知自家五弟的为人,虽说平时是在当成命根子亲儿子似的疼,可是到了正事关乎自家五弟性命的事,他们却是万分不敢马虎偏私,生怕害了白玉堂。
      耸了下肩,白玉堂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是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走了也不打招呼,径自去了自己的雪影居。
      踩着独龙索过了江面,运着轻功来到自己居所门口,心里想着该如何把那只猫引到通天窟里去。
      不过尚未推开门的五爷并不知道,他那只心心念念的御猫正闭目养神烧得厉害。
      “吱——”白玉堂推开门,抬头就见一片白的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大坑和坑外边落下的一把古朴长剑,一枚和田蓝玉玉佩和一个金铜色的腰牌。
      唔?
      五爷随手一带门,闭了门落了门栓,跃到坑边,伸手捡起这剑来,细细打量,抽出一段刀刃来,清冷的寒光比不得主人的温润,但却是绝对的锋利。
      巨阙?莫非是……
      一眨眼,白玉堂猛然瞥见那块腰牌上落着的几个字: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这这这……算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白玉堂一怔,随后极度自负邪肆的一笑,用腰带一缠,把巨阙跟画影一起绑在腰间,将那块玉佩也揣进怀里,手指头上转着的,是他的那块腰牌。
      微微思索了一会,白玉堂带着东西向门口走去却没有立刻就去打扰展昭,反而拔了门闩出了门,脚步甚是轻快的跑到厨房,叫厨房给备了一桌不同寻常又很寻常的全鱼宴,菜式全都是一水清淡但却极是鲜美可口的各色河鲜小鱼,哦,还有一道五爷最爱吃的红烧鲤鱼,总之来来去去的点了好大一桌子的菜。
      不过还好的是,厨房里的人倒是见怪不怪,还只道是五爷在外面受苦了,好好吃一顿补回来呢。
      可怜啊可怜,他们尚不知咱们的猫大人还在发着烧饿着肚子呢。
      五爷在厨房万分豪气又细细嘱咐的点完了菜,接着自己又跑了一趟后山,把埋在山顶大树下,从江宁酒坊顺出来的女儿红桃花酿竹叶青什么的都拿出来,那架势,大有把人喝瘫了的样子。
      白玉堂闻了闻手中的竹叶青和桃花酿,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让人觉得他的心情应是极好的。
      本来想先拆开自己唯一一壶桃花酿的五爷,看了看手边的女儿红,又把桃花酿放下,转去喝那混了不少好药材和有干娘独门配方的女儿红。
      那猫不喜欢酒气,这甜甜的桃花酿还是留给猫儿吧。
      心思一闪,白玉堂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烈却带着药草一类味道的醇厚之感漫于酒中口中,味道比之其他女儿红有着完全不同的风味。
      白玉堂接连灌了三口后大喝一声好,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若是能与那猫同饮便是更好了。
      无意的冒出这句话来,心里却是带了点点的失望。
      “等要得了三宝他还是不会留下的……”
      白玉堂目光忽然有些茫然失落,不禁的轻喃了一声,也不像刚才一般豪饮,抿了口后劲很大的新版女儿红,心里有些难受。
      就像那天你明知你会走,却还是不肯来见我一样……你还是会走的……什么也不等我说完……
      白玉堂的心一疼,眼神也带着点点滴滴的怀念和哀愁。
      脑子里出来的,是他们第一次在苗家寨那个小茶楼里见面的场景。
      三年前,十七岁的白玉堂因为无聊又加上家里面的众位哥哥们老是拿他风流天下的名头开玩笑,一气之下的白五爷离了家,走一路玩一路的到了这不算起眼的苗家寨,因为雪天路滑,就牵了马到一家看着挺干净的小酒楼里歇脚。
      刚一进去,他就是里面的焦点,白玉堂的长相算的上是人中翘楚万里挑一,又加上这一身只有金华白家才出的金玉双锁料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贵公子,不过这个贵公子太爱干净太招摇,一身白衣干净的跟新做出来一样不说,那不可多得的淮安暗绣技术就是太招摇了。
      见有人上前招呼,五爷随手扔下一锭银子,白玉堂不屑得开口,慢悠悠的独自上了二楼。
      刚迈上二楼的楼板,抬眼间,入眼的就是一抹清清凉凉温温润润的蓝色。
      那看起来很是暖和的少年看似与他年纪相仿,面容温润如玉,嘴角啜着抹浅浅的笑,少年极是清秀极是好看也极是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一双眼睛,水润润的亮晶晶的又圆又大真真可爱非常,还有有些像猫一样的嘴唇上粘着几许点心的残渣,可却甚是丰润,看的白玉堂心里很是欢喜,也很是喜欢。那种模模糊糊的喜欢的感觉很是奇妙,像是一个种子在地里面生根发芽的感觉一样,很奇怪也很舒服。
      于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白玉堂自然而然的将这突如其来的好感认为成了喜欢。
      十七岁,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于是我们的五爷就这样因为猫大人的美色而一见钟情了。
      也是因为心有好感,白玉堂想要去结交一下认识认识,先从朋友做起打好良好的基础。
      迈步向着展昭越走越近,就在白玉堂鼻尖都闻到那股很是清凉安心的独一无二的猫的气味的时候,有些人,便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白二少别来无恙啊!”真是非常难听的声音。
      起码,白玉堂是这样认为的。
      不悦的转过脸,发现叫他的人是一个有些眼熟但是绝对不熟的人。
      细细打量了那人一番,白玉堂一挑眉,自认记忆力不凡的他倒是想起来这个惹他不爽的人是谁了:“项富?”
      见白玉堂记起自己是谁,项富也一愣,但也是对着他拱手作揖:“正是在下,白二少竟还记得。”
      此人正是项富,一个投奔安乐侯庞昱的江湖草芥之辈而已。
      而白玉堂能认识他也是托了自己家哥哥白锦堂的福气,因着有一趟出门进货,在山上遇见了山贼,亏了项富出手相助,他哥哥才能平安的回家。
      “你怎的在这?”
      白玉堂现在很想把他应付过去,然后跟那只可爱的小猫谈谈情。
      项富一拱手,带着几分小人气息的样子使得展昭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安乐侯派在下来这里买些药材。”一说到安乐侯,项富的眼里明显就是想要拉拢白玉堂的神色。
      安乐侯?
      展昭离着他们不远,他们的对话他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安乐侯?”白玉堂脸色一变,眸子都带着阴狠,“庞昱?”
      “没错,我现在就是安乐侯的部下。”项富说到这,看着白玉堂的目光又热切了几分,“若是白二少愿意,项富愿意向安乐侯示意举荐您也……”
      “念在你救了我大哥的份上,赶紧给白五爷我滚。”白玉堂没给他好脸色,把剑来一拍,一脚将项富踹下了楼去。
      安乐侯,谁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货色,想让白爷我跟你们同流合污?瞎了你那狗眼!
      还有些生气,但顾忌美人在场,也没发多大的火气,跟店小二要了壶凉茶喝,消消火气。
      茶刚上来,白玉堂倒了杯茶,刚想往嘴里送,一只很是漂亮的手挡在了杯口。
      “?”
      白玉堂一愣,若不是停得及时,恐怕就要亲上这只玉手了。
      微微抬头,看见的,是那双漂亮的猫眼。
      温润清凉的声音比这凉茶还下火:“凉茶太冷,伤胃。”
      很短的一句话,可是听的白玉堂心里暖洋洋的一阵舒服。
      “哦?”白玉堂挑眉一笑,冲着展昭招摇的笑了笑:“那么阁下觉得我该如何?”
      我现在可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哦!
      “不如喝杯热茶去去晦气。”展昭也是一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就是讨喜。
      作手逢迎,请他到他的桌子上一聚。
      眼看着计划完美成功,白玉堂心里一喜,也不做作,很大方的跟着他坐到他的身侧。
      袖子不经意的擦过展昭的披风,鼻尖有一点那只猫儿的味道。
      这个猫还是个带香味的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他认成猫的白玉堂对于展昭身上很香这件事非常高兴。这种香气很自然,不是女人家的脂粉味也不是什么常年染药的味道。很好闻,清清凉凉的很是安心还染着点点轻轻的药香,很自然的味道。
      “在下展昭,不知阁下是……”
      “白玉堂。”白玉堂一笑眯了下眼睛,“阁下莫非是南侠客展昭?”
      展昭也笑了笑,动作甚是风雅的倒上两杯茶,递给白玉堂一杯。“白兄莫不是锦毛鼠白玉堂?”
      “你倒是有趣。”白玉堂心里一乐,对着如此有趣的人,心里的喜爱更是多了不少。
      “白兄也是。”
      展昭也觉得这个全身上下都白的白玉堂有那么些意思,跟他认识人都不一样。
      不过展昭笑眯眯的模样看的白玉堂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呵,那只猫,当年就笑得那么勾人,这几年白爷没看着,也不知道收敛了没有。”
      思及此,白玉堂笑的有些无奈,仰头又灌下了一口酒。
      一坛子女儿红除了刚饮的几口有些味道,其他的比之水也不如。苦苦的味道并不怎么样。
      众人除了展昭外都着急的忙活了大半天,现在,天微微擦黑,而那雨什么的早在展昭落进通天窟的时候就默默的停了。
      单手抱着几个用绳子拴着酒坛子,五爷晃晃忽忽的走到厨房,眼神有些迟缓的看着厨房里准备妥当的菜,非常满意的拍了拍厨子的肩膀,赏了他半个月的带薪休假,放他回去陪老婆孩子去。
      自己又从角落里找出两个三层的大食盒,都装得满满,才堪堪将这一桌子菜都装进去了。
      看着都打点妥当的一切,白玉堂想了想,从袖里掏出个小玉瓶,不大,也就一拇指大小。
      白玉堂吸了口气,从玉瓶里倒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服下,唇角一挑,拎着几坛子酒,提着两个大食盒,朝着通天窟的位置走去。
      其实吧,连五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准备这一大桌子菜,还把自己平时舍不得喝的酒都拿出来,或许是为了兴师问罪罢?谁又知道呢!
      于是,连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都没弄明白的白玉堂颠颠的从屋里开了机关,从地道里进了通天窟。
      白玉堂这机关设计的很是精巧玄妙,通天窟从上面出不去,里面和下面也出不去,但是,在那里面的书柜的后面,铁板是活动的,里面却是藏着一条暗道,跟外面连着,而连着的地方,正是白玉堂内里的寝室,白玉堂的床下就是入口。
      换句话说,也就是想出去的话,就必须要从白玉堂的寝室里走出去。不过,能这么干的人并且安然无恙的人多半是没几个了吧?
      昏暗狭窄的密道里倒是干净干燥,又有灯光照明,待来到时,看到的是那书柜仍是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待在原处。
      “那猫没发火?”许是白玉堂喝了点酒的缘故,露出好奇的神色看了看这完好的书柜,没看出什么来后,也不理它,踏脚进了通天窟。里面的一切设施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除了多出来了一只小猫外,其他的都没变。
      不过,这若是换了五爷嘛,说不准他就把这里给拆成废墟了。
      眉一挑,就这一转头的功夫,白玉堂看着还在卧榻上调息的展昭,皱了皱眉。白爷我都来了也不喵一声,故意给白爷我摆架子是吧!
      “喂!展小猫,五爷给你送猫食来了!”白玉堂把东西往圆桌上一放,窜到展昭旁边张牙舞爪的逞威风去了。
      因为发烧而反应迟缓的展昭动了动睫毛,转转眼珠,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放大了十倍有余的耗子脸,发热混沌的脑袋让神经有些迟缓。“是白……白兄吗……”
      “正是你白爷爷!”
      见展昭迷离的眼神和迟缓的样子,白玉堂一阵不爽。才几年没见你白爷爷就把五爷我忘了,真是只忘恩负义的坏猫!
      白玉堂心里泛酸,这猫比三年前更招人喜欢更好欺负了,没五爷在真不知道被人欺负了多少次。
      想到这,白玉堂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上来一阵邪火,总觉得不舒服。
      一听真是这白玉堂,展昭自己又心心念念的记挂这被盗的三宝,开口便是说:“劳烦……白兄将三宝……还给展某……”
      有些鼻音沙哑的嗓音听的人心疼,精亮的眼睛还带着点水雾,双颊潮红,看的人甚是有些心猿意马。
      五爷看着这一不常见平时也见不到的美色,心里的不悦和邪火都压了下去,甚至还有些小激动,故意忽略了内容,真真是当成是对五爷他心怀愧疚,不好意思了呢。
      故意曲解了展昭意思的白玉堂二话没说,一哼声,伸手,拽着展昭的手腕,拉着他到了桌边。
      而那有些热的不太自然的温度也让五爷认为成,这猫终于把身子调理好了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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