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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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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是水还是血?
正常人受伤了上医院,只有劣性入骨的魔鬼,害怕恶行曝光,才会用小孩的血,利用黑魔法治疗自己。地下室晦暗潮湿,冷风中夹着腥臭的味道,钻进脖子钻进毛孔。穆拘押克罗神父,挤过狭长的通道,握锐器的手,不免碰上老头子皮肤,令流氓浮想联翩。
“嘿…孩子,你只来过教堂一次,怎么找到地下秘室呀…”
他被人戳着脖颈,步履艰难,半点没有受胁迫的自觉,尚能言笑如常。穆不得已靠他很近,心中厌恶,这东西为老不尊,不犯罪也是个讨厌的家伙…
“任何事情,只要你做了,就会留下线索。”
“噢,这听上去像警司长的腔调…”
提到撒加,牵动穆的思绪,不能不多想。他出门办事,两天没有回家,电话联系不上叫人无法安心。些许情绪上的变化,阻滞了脚步,克罗多狡诈的人,不会浪费一句话搭讪。
“孩子们在哪里,还没到吗?”
“嘿嘿,别着急嘛,小孩子好动,不排除一两个逃出来的,不把迷宫做大一点,被他们跑出去了怎么办?”
“你这么做,不怕恶贯满盈吗!”
若不是着落在教士身上救小孩,穆真想一把割断他的喉咙。他毕竟没有这么做,辱骂,乃至拳打脚踢都没有。滴滴水声落在耳畔,除了两人的脚步,这地下室静得令人窒息。
“多谢提醒,孩子,我也有一句忠告。你好不容易从穷地方出来,当珍惜美利坚的富足。卡洛斯,他们都是贱民的儿子,你们非亲非故,为此事与教会结怨,何苦呢?”
穆紧了紧指关节,示意他闭嘴。克罗看出他不会动粗,对这警示置之不理。
“撒加想做市长,年纪轻轻,志向远大啊。将来州长、议员、更大的官职,不是不可能,人的胃口是一步步撑大的。只可惜,美利坚以基督教立国,走仕途的人,绕不开教会。我们迟早会握手言和,而你…做他的情人,躲在不见光的地方,看着他为了巩固地位,和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结婚,那简直是必然的…”
教士绘声绘色,说的信誓旦旦,穆未必想听。
“住口!”
他抗议的同时,应该在膝盖弯那里踢上一脚。缺这一下,教士自以为捏住穆的痛点,越发得意起来,没完没了。
“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乌鸦都懂。孩子,你是聪明人,时间一久,就会明白我的好意,心心念念为你着想,揣度人情世故,分毫不差…”
压在颈动脉上的尖刺,往前挪了一点,搓破老皱的皮肤,渗出几滴血浆,神父一叠声乱叫,大有夸张之意。走到路的尽头,两人停下脚步,克罗不高的身躯,挡住一个封闭密室。
“你把孩子们关在这里?”穆对此人厌恶已极,多说一个字都嫌啰嗦。
“放松放松,你得让我拿钥匙开门啊。”
穆依言松开半尺,凭一副老残之躯,料想他近距离内翻不出花样。教士佝偻身子,在腰间摸摸索索,慢条斯理。老半天才拔出钥匙串,一把一把验试,搞得哗啦啦响。
“你的地下室,自己钥匙不认识?”
“人老了,孩子,你得原谅我,谁都有衰老的一天,身不由己。”
教士悉悉索索,费了老半天功夫才打开门。石门缓缓开启,质感沉重,里面漆黑一片,隐隐有一两声抽泣传出,说不出的憋闷。
“开灯。”
“好,好,好…你自己要求的,开了可别后悔。”
克罗听话的摸到墙壁上开关,密室骤然亮起来,他自己进进出出习惯了,不觉得奇怪。映入穆眼帘,是一幅难描难述,击穿心灵,挑战意识形态的场景。
密室里挂着好几幅圣母画像,怀抱圣子和蔼可亲,墙角熄灭的烛台,分明是个圣洁场所。中央位置凸出一座纯白坚韧,金色镶边的祭坛,配合上面的东西,无法想象其用途。
穆进入地下室,一直在观察里边的布置。捕捉克罗的地方,密室门上有一种圆形,中空镶嵌鸟类的标志,但不像乌鸦,很大可能是鸽子。
阴暗地窖,一切东西都在腐朽,蟑螂老鼠横行。哪来象征和平,纯洁无瑕的鸟类?
神父用男孩的血疗伤,有一定缘故。那一处确实散发出灵能量,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根据以往处理灵异事件,在中国积累的经验,教堂地下,是一个能量涌动,呈网状分布的地带,风水师称之为“灵穴”。也许当年传教士,选中此处大兴土木,便是这个原因。
现在所处这间,与刚才的相反,能量在这里流走,消失不见。修行或是疗伤,如果在刚才的密室,必定大有裨益。克罗显然没有此种雅兴,他钟爱乌鸦喜好欺诈,以及其它一些龌蹉,难以启齿的癖好。把旧时信徒面壁冥想的圣所,改造成囚室,罪恶横行的地方。
“卡洛斯?”
穆认出深色皮肤,同他讨要护身符的孩子,他们果然在密室里,唱诗班的服装一目了然。这些小家伙,一个个神情呆滞,脖子上套着项圈,衣衫不整。
像皮鞭又不是皮鞭,状似夹子,却比一般的尺寸小,还有…满到处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不想看第二眼。以穆的见识,要转好几个弯,才能勉强领悟其中一件的恶意。他连小电影都不看的人,因为破案,才接触到变态的世界,那种领悟揪扯胃部,翻江倒海的想呕。
“克罗,我似乎不该这样说。你滥用职权欺凌儿童,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呵呵…欺凌过了一点,最多是疼爱过度。你最后一句没说错,我比任何人都更接近地狱,因此亲近上帝。”
厚颜无耻…
小孩在密室里困久了,又兼教士折磨,相互挨在一起,垂头丧气。按理说,有人进来,他们应该大声呼救,至少发出声音吧?看那样,不像睡着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把他们放了,教士,稚子无辜,我们的恩怨稍后再说。”
克罗没有抗拒的立场,他被穆一路驱赶,不得自由。穆怎么说,便怎么做,虽然慢吞吞心不甘情不愿,好歹一直在进行。
“这就是你不晓事了,孩子。”他领着穆,一步一步靠近祭坛。
“你说什么?”
“你以为他们是我拐到这里来的?不,不是这样。这些小孩来自贫民窟,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他们父母为了税收补贴,把孩子生下来,根本没有养育的愿望,任其在大街上生长,不闻不问。他们自愿来到这里,在主的庇护下获得抚慰,不信你可以问。”
“歪理邪说!”
“这不是歪理邪说,孩子。人之初,没有心思,未经人事的男孩,如天使一般纯洁。主的眷顾,使他们相信基督,接受救赎。我让他们离开教堂,你试试,没人肯走。”
“够了!小孩懂什么?他们家境不好,没有办法。不是你从中作祟,连哄带骗,谁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连小孩都不放过,恶魔!”
“哎哟,我是恶魔,是恶魔,你说了算。”
老教士念念叨叨蹲下去,作势呼唤小孩,穆的三棱刺抵在背心位置,他不敢不照做。老手搓了一把,忽然转过头,松弛的眼皮下,一双浊色老眼,异样闪动。
“你比他们大,爱上警长,却还保持着这种纯洁,如初生之时,我有没有说错?”
穆吃了一惊,哑口无言。这种问题,不是正常人所想,并且能问得出口的。他对撒加的感情,从来没有明了,究竟怎样,自己也搞不清楚。有一天,警司长扑到他身上,把迷惑种得更深。他抱着他,没有越界。这深刻的思念,从老乌鸦嘴里吐出来,令人恶心。
“请你的脏嘴,不要再提警司长的名字,他是一个好人!”
与这个人相处,不能不生气,穆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丧尽。
“嘿嘿,他是个好人…好到何种程度,你了解他多少,确定没有事情瞒着你吗?据我所知,撒加正在作恶,他变了,变坏,变成你所说的恶魔,比我更甚…”
穆发誓,他不相信克罗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教士自己才是邪恶的化身。可提到撒加,他还是会揪心,不自觉的担忧,害怕谎言成真。稍许不安,在教士预料之中,他猛的推了穆一把,踉踉跄跄扑逃,连滚带爬,躲到远离穆的墙下。
“哈哈,我说的一字不差,你的警长才是坏蛋,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过现在,你应该担心自己,小羊羔,这里是神圣的祭坛,不是游乐场。”
穆想追上去,忽然迈不开步伐。俯身一瞧,脚底粘了几片乌鸦的羽毛。克罗教士驯养乌鸦,他的密室里有这玩意并不奇怪,穆看见了,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黑羽越缠越多,聚到腿上,身体,顺着衣服往头顶爬,直至覆盖全身遮蔽了面目。
“这…这是?”
很快的,他不能再发出声音,周身被黑色羽毛包围,没有丝毫缝隙。
“嘿嘿,这不是普通的羽毛,孩子,我的祭坛会不设防吗?”克罗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往昔的温和眼神,仁慈微笑。老教士双手合十,赞美主的全能。
“放弃挣扎吧,这是我主馈赠。一件名为\'圣衣\'的宝物,赐予我力量。你不能动了,而且无法呼吸,很快就会丧失体力,束手就擒。我很好奇,似你这样美丽的人,比之他们,资质平庸的,能有什么不同体验呢?嘿嘿…”
环岛公路上,撒加迈着稳健的步伐,踽踽独行,所过之处蝼蚁不存,生命陨落。致命的龙卷风越刮越壮大,拆破路面,把沥青、碎石,车辆残片,卷上半空。他的小宇宙黑洞,深不见底,撕碎魂魄,沿着漩涡边缘翻滚、呻吟,相关部门派来侦查的无人机未能幸免,也被吸入其中。
“我市西海岸,有一个龙卷风生成,位于环岛公路上方。截止目前,已有数十位司机闯入危险区域,确认失去联系。请市民们待在坚固的建筑物,或庇护所内,不要外出,尤其不要接近海滨。对于这个龙卷风的成因,气象部门尚无确切答案。副市长启动紧急天气预备方案,确保供水供电,这是一种自然灾害,请大家做好防护不要惊慌。”
深夜快报,字字动人心魄,在这危急关头,市民需要的时候,警司长失踪了,无论如何联系不上。市政厅将他列入搜救名单,极大可能,他也卷入了这场异常天气。德里密情况好一些,搬出ICU,已经可以靠在病床上听电视了,然而全身打满石膏和绷带,移动不能。
“长官…”他唯一所为,发出这样微弱的声响,此时此刻,无济于事。
创世之初,混沌中诞生了大地盖亚。轻质上升形成天空,浊气下沉硬化为土地。有生便有死,有盛必有衰,极端的善孕育出恶的稚形。有无尽的虚空,便有穿透虚无的光明,魔鬼横行之处,必有天使降临。
拥护洛基的守夜人,与奥丁卫士守日人,任何一方率先出击,打破世间光与暗,脆弱的平衡,都可能招致黄昏,毁灭世界。耶梦加得吸收灵魂的负能量成长,蛊惑撒加,成为黑暗一族的成员。首先,第一步,从摧毁信念开始。让他亲手破坏三叉市,曾经引以为傲的故乡。
大块水泥被飓风卷走,露出路面以下的钢架。公路被拆散,抛入漩涡,呼啸的哀鸣。撒加吸收了生物灵魂,能量加强。他认为时候到了,随手拔下一段钢筋。金属元素落入手掌,软化变形,抽离出一把暗剑的形状。
“来了吗?”那声音低沉浑浊,已不像他自己,轰隆隆如闷雷,在风暴中清晰炸响。
话音未落,东方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白光炽盛。转眼间,天使出现在撒加面前。货真价实的守日人,从天而降,周身铠甲放光,连剑也是光铸的。兜帽遮下来挡住脸部,看不到面容,只有少许碧蓝发丝飘出。
“耶梦加得,滚回大洋底部,你复苏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天使之光,耀亮了三叉市整个西部海滨。他一剑斩下,撒加抬手格挡,正负能量湮灭,形成一片爆炸区域。首轮搏斗不分胜负,两人各退一步分开,调整步伐。
“我要做什么,用不着你管束,掉下来的小子。”
天使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下,举剑挡在胸前。
“你打扰了我休息,凡人。洛基儿子缠上你,那么大条蛇,没知觉吗?”
撒加觉得好笑,于是笑了起来。
“你也是凡人,不过运气好一点,飞到天上,以为自己无敌了吗?够本事,打败我再说吧!”
言语相争没有结果,两人又打到一起。暗物质与恒星诞生的光,两种能量碰撞,暂时性止住了龙卷风。小宇宙摩擦的震荡波由近及远,干扰通讯信号,市区网络基本瘫痪。公路上一边倒的破坏,演变为势均力敌的斗殴。从神话时代开始,没有片刻停歇,比雅典娜圣战的历史还要悠久。
打着打着,天使生出一丝疑惑,手法凝滞,降低了攻击的频率。这个人,好像哪里见过,不,是一定的。守夜人和那个男人,实在太像了!动作招式,小宇宙爆发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他们两个一黑一白,剑刃触碰,仿佛镜面倒置的两个影像。
“嗯,哼哼哼…”
克罗教士不关心地面的战事,他本该和其它神职人员一起,在基督像前祈祷,为国为民,祈求平安。现在,更重要的事在等待,一只落入陷阱的羔羊,秀色可餐…
穆被乌鸦黑羽困住,一番挣扎,最终归于平静。老神父伸出树皮状手掌,拨开羽毛,露出皓如凝脂的皮肤。他迫不及待的摩挲,感受细腻的质感,那是一生未曾见过的美丽,世上绝无仅有,纯净无垢的色泽。
克罗神父过于激动,老手抖个不停,差点流泪。他怕穆死了,收起部分羽毛露出脸庞。青年静静安睡的模样,静谧如使徒。就是圣子从画里走出来,也不不见得有这般情致。
“噢,我的孩子,你会接受正确的东西,和他们一样爱上这里,主的眷顾无处不在。”
穆和唱诗班的男孩不同,年纪较大且具有攻击性。克罗不敢冒险,保险起见,他找出一根锁链,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不够,又抽出“娱乐”用的匕首,对准穆的手腕。
“孩子,你比别人叛逆,我不得不小心一点。不过以后嘛,我们亲了,你尝到甜头,会感激这番好意。”
穆没有反应,对身边逼近的威胁毫无觉察,保持安睡的姿态。神父激动难耐,人老了话特别多,自言自语,叨个不停。
“你对我有误解,孩子。我为上帝服务,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一辈子了。我为穷人谋出路,这些男孩如果不进唱诗班,长大了不过是个普通穷鬼,最多混进办公室打杂,庸庸碌碌。我给他们送去福音,主的宠溺,成为一家人的荣光。他,还有他,他们心甘情愿。嘿嘿,说到底,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啊,你和警司长住在一起,怎么没有体会过呢…”
老教士定了定神,瞄准筋骨的位置,匕首锋刃就要切开皮肉。忽然间,握刀的手臂灼烧般痛起来,难以忍受。他大叫着抓开袖口,紧紧缚着在皮肉上,是穆给撒加做的护身符。
在他卖力挣脱珠串之时,密室门的位置飞进一只乌鸦,对准教士的秃顶,大琢特琢。克罗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以为是自己的乌鸦,又吼又叫,没有半点作用,不仅废了手臂,头上迅速的挂彩。
穆得以呼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睁开碧绿的眼。
“我以为多厉害呢,这就是你的绝招吗?”
他斜睨教士,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良禽择木而栖…我应该说你作茧自缚,还是祸不单行呢?”
教士被鸟喙琢得抱头躲避,忽然间,明白了自己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当时揶揄意味占了上风。原来鸦群里出了叛徒,难怪穆在他杀害小孩之时赶来,准确找进密室。他闭口不提,是为了现在,有所防范。
穆起身站立,身上的黑羽纷纷脱落,教士右手不能用了,左手还在凭空乱抓,和乌鸦搏斗。寂静的密室里,响起一句清脆的咒语,乌鸦停止攻击,落到穆肩上。克罗一只手挡住脸,扑到在地直哆嗦。
“我一开始想报警,寻思着,没有你犯罪的证据。警察来了,反而怪我闯入教堂禁地,你倒打一耙,说不定就此脱身,岂不是白费力气?还是现代科技好…”
不知什么时候,穆手里多出一个手机,手机开了免提,不断重复着克罗教士的自述,得意洋洋,大言不馋。
“这种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这样的惯犯,老归老,比谁都坏。我分心录音,套你的话,没注意到黑羽毛,差点着了道,还好有它。”穆抚了抚乌鸦头,示以感激,又把手机送到它嘴里,让乌鸦叼了。“你太贪婪了,克罗,我说过,你会自食其果。”
相比冷嘲热讽,教士更担心穆的举动,与那只该死手机的去向。
“喂,青年人,我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认真?好说好商量嘛,这里有各种各样,你意想像不到的收藏,你…”
穆吹了声口哨,乌鸦衔着手机飞走了。教士的脸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像一坨凝固的猪血。
“克罗,你的地下室呈Y字分布,迷宫里有血腥味,根本不需要带路。我想逮捕你才磨到现在。你罪有应得,如今揭露,已经迟了。”
神父惊得合不拢嘴,捂住疼痛的手,听他侃侃而谈。
“我本该亲自送你进警署,可是这些孩子,我观察了很久,他们不哭也不闹,生命活动正常,不像吃了安眠药或者麻醉剂。这里是灵穴出口,大概丢魂了,你故意的吧?”
“哼,你既知道是我干的,不留点筹码,想谈判吗?”教士一改玩笑口吻,真正阴沉下来。这副嘴脸,穆见多了,笑而不语。人一旦去了皮,什么样的里子都有。
“神父,你的地盘上冤魂众多,我既然来了,自有充足准备,不需要你点拨。乌鸦会把罪证送到警署,而你,只需留在这里,乖乖等待拘捕,别影响我就好。”
克罗不甘示弱,露出狰狞的面孔。
“年轻人,别以为你赢了!你的警长深陷危机自身难保,没人为你申张正义!我是这片土地上,神的代言,就算犯罪,也会被抹掉。因为人们更愿意接受一个圣洁的我,他们会帮我的,而不是你,一个第三世界分裂主义!”
穆朝克罗走过去,揪起他受伤的身躯,把失去作用的右手按到墙上。
“我不是分裂主义,神父,你玩笑开大了。而且,我说过,请你的脏嘴别提警司长,他是个好人,对我很重要。最后,你刚才的冒昧举动,是一个很好的启示。我讨厌暴力,但你这种恶棍除外。”
说罢,金刚降魔杵尖锐的一端,刺破神父手掌,穿透墙壁,深深扎进石基,把恶魔单手固定在墙壁上。神职人员凄惨的嚎叫,回荡密室,穆听到了充耳不闻。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
穆就着克罗神职人员的长袍擦手,拭去满手血迹。处理完这个家伙,得赶紧救孩子,晚了他们会变成白痴。
“我也许会后悔,那也是没有杀你的缘故。”
他并非总是温柔,对人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