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是的我就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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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华披上婚服的外衫，一室的光景被他的衣裳吸引。暮色沉沉，分出一身柔光在他如火的婚服上。他垂眸，满脸笑意。
曾凡看着他，他的笑温柔如水，半晌眨了眨眼，诚恳道：“真好看。”
孟殊华笑：“温良更好看，”他不安道，“我这样可以吗？”
曾凡用力点头：“今天的师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心底霎时酸楚泛滥，这么多年了，师兄与温良纠缠这么多年，能有这样的一天，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穿上婚服，孟殊华的手脚都不利索了起来。他规规矩矩的跟着曾凡走进厅堂，一眼就瞧见温良，肌肤胜雪，眼眸流转，红裳美人如斯。他们初见对方模样皆怔住了，而后相视一笑。
温良向他递出一只手，孟殊华自然的搭了上去。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临时布置的香案，之所以说它临时是因为有一条桌腿它是坏的，底下煞风景的垫了几块这边山上的大灰石。香案中央立着一尊月老像，老头长白胡须，笑眯眯的颇为慈祥。加上香出烟雾，冉冉萦绕，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曾凡在孟殊华耳朵后方小声道：“待会叶琅说跪，师兄你要抢先跪下。”
孟殊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曾凡道：“先跪下的，以后就可管住后者。”
还有这种说法？
在他想时，叶琅高声喊道：“行庙见礼，跪！”
曾凡在孟殊华的腰后轻轻一推，孟殊华顺势跪下，就听耳旁懵懵的传来一声“咚”，本在温良膝下的莲花垫此时远在他们身后。叶琅得逞的转转脚踝，对跪在地上的温良嬉皮笑脸道：“不好意思啊，脚滑脚滑。”
其他人低低笑开。
温良微笑道：“无妨，”他放慢语调道，“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
曾凡闹了个大红脸，这下他俩笑不出来了。
“咳，”叶琅清清嗓子，“叩首！”
他与温良齐齐拜下，是香还是满屋的喜气，弄的他晕乎乎的，腿下仿佛生有漩涡，叶琅的声音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再叩首！”
他们再拜，膝下的莲花霍然勾起孟殊华一段模糊的记忆。
某个夏日，在天水一色的清池旁，温良道：“莲花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声音慢了半拍回答道：“嗯……确实。”
他拖延的尾音惹温良不快：“你喜欢莲花？”
那个声音道：“不是……”
温良闪身消失在他面前，再出现，手里赫然多了一枝亭亭玉立的娇荷，盛放在他白细的指尖。
“谢谢……”那个声音小心翼翼的接过，刻意的远离不去触碰到他。
他几不可闻道：“很好看。”
没有主语，也不知在说谁。
“三叩首！”
莲花在垫上栩栩如生，他的心情与片段中的大相近庭。
他开心得已快说不出话来。
“礼毕，送入洞房！”叶琅在喊这声时，笑容放/荡到找不着眼睛。
仪式里需他们“三跪，九叩首，六拜升”，他们不想这么复杂，就简化了一下。包括送入洞房前的踏麻袋，意谓“传宗接代”。诸如此类，他们能省就省了。
结亲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温良牵着孟殊华的手逃离众人的视线。厨房那头林亭昀和姜容在忙，曾凡做下手，啥也不会的叶琅无所事事，磕着瓜子无聊的侃起了大山。
“诶你们说他们这会儿在干嘛。”
“……”
“我觉得吧……”
曾凡红着脸呵道：“闭嘴。”
叶琅随意道：“好好好，我不说，”他贼笑道，“我去看。”
曾凡大惊失色，拽住他的胳膊道：“你还是侃大山吧。”
寝室光线昏黄，夕阳极美。孟殊华被迫抵在床板，脊背摩擦着它的冰冷坚硬，一口气堵在喉口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后背在发烫，温良吻的尽力克制。零散的空隙间，他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孟殊华，孟殊华，孟殊华……”
孟殊华来不及回应，只能用双手环住他。
他在吻技这方面不开窍，羞于见人。不像温良，无师自通。被动下，他颤巍巍的扭动小舌对着温良的齿贝轻轻扫过。
温良动作突的一顿，下一刻天旋地转，他被强有力的禁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孟殊华是嘴肿着来上席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孟殊华就不行了，他头低得厉害，恨不得找个被窝一头扎进去。
这么好的灌酒机会叶琅岂会错过，他捧来下了血本买回的醉天仙，自饮几杯下肚，胆子在酒精的促进下肥了几两，张口就道：“我说温良老弟……”
“……”
曾凡眼角抽搐，这人，没救了。
姜容嚷道：“你跟谁称兄道弟呢。”
叶琅一皱眉：“去，温良比我小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他转过来又说了一遍，“我说温良老弟啊……”
温良捻转酒杯，耐着性子笑道：“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一句真话？”他不动声色的替温良满上，“你是不是早就对师兄怀有心思了，嗯？”
孟殊华呼吸一窒，温良看了过来，里屋的温度节节攀升，婚服因此变得厚重，他的鼻尖沁出一些汗珠，然后就听温良自然而然的应下：“你说的没错。”
“啧，我就知道，”他举起酒杯，豪迈道，“该喝，该喝！”
温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连呛都不呛一下。
反观叶琅，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而轻浮。
“说，我们太云宗的厨子是不是你偷去的？”
“是。”
“喝！”
第二杯下肚，叶琅眼睛半睁不睁。
“说，我们冤枉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恨死了？”
席上突然安静，孟殊华头皮发麻。
“叶琅！”曾凡道，“他喝醉了，你别管他。”
叶琅执着的砸着空酒杯：“你说，你说。”
“是，”温良冷静道，嘴角挂着一丝笑，“那都过去了，你们不也曾恨死了我？”酒杯倾斜，他先干为尽，“这世间，没有谁对不起谁。”
叶琅的下一句话被他打乱。他喃喃道：“是这个理，是了是了，”举杯，他笑容满面道，“该喝！我自罚三杯！”
曾凡抢过他的酒杯叹道：“你得了吧。”
气氛遂又变回一片大好，转变的过程不过几秒其中的难熬只有知情人能体会得到。
叶琅是曾凡和林亭昀一起架回去的，姜容这一日没怎么闲下，他们吃完就走她也只好跟着。在门口，姜容握了握孟殊华的手，真心道：“祝你们一直快乐。”
孟殊华回握道：“谢谢。”
他们乘着黄昏的余晖来，伴着夜晚的璀璨走。
孟殊华倦了，他放松身体目送他们离开，刚转身，想说些什么，脚下一轻，他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抓住某样靠近的东西保持平衡。定睛看去，纁色的外衫在他手下皱成一团，孟殊华松手，抬眼笑道：“你干什么。”
温良几杯酒水下肚，漂亮的面容上扯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来：“送入洞房。”
转身，他大步流星，借着走路的劲头抱着孟殊华跌落在松软的床榻上。
孟殊华笑着，伸手拍掉他头上的玉冠。黑发如墨，浓得近乎化不开，他的眼眸亦是，直勾勾的在上方看着自己。
垂落下来的发梢痒人，孟殊华笑着拍开。
“别动。”温良说着，孟殊华头上的玉冠也已卸下，有种真实的感觉。
他看了他许久，久到孟殊华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孟殊华。”他唤。
“诶。”
“孟殊华。”
“我在。”
“孟殊华。”
孟殊华笑嘻嘻的去搂他的脖子：“干吗！”
他沉重的压了下来，完完全全的，压了下来。就像走丢后找到家的孩子，他把脸埋进他的颈间，呼吸轻浅得似乎不存在。他紧紧的抱住他，声音微弱：“那几年我好想你。”
“见你一面那么难，怕你不开心，我每次都在把握分寸。我明明应该恨你的，可是比恨更强烈的是我在想你。”
这些语句砸在孟殊华的心上，他虽记不得事但大脑给出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温良……”孟殊华收紧搂住他脖子的双手，“我在这里。你不用想我，我就在这里。”
他亲吻他的耳廓，耳垂，一路往前，锁骨，下颚，然后到了小巧的下巴。唇下正中间的朱砂痣诱/惑非凡，他一口咬上。孟殊华隐隐的哼了声，琥珀色的眸子水水的望着他。
“孟殊华。”
他唤，低头，轻柔的覆上身下人微肿的双唇。就像，几年前他在梦里做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是的我就在这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