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长华斋的大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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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说纳吉礼仍是送大雁，温良冷淡的表示：“不必了。”叶琅等人才就此作罢。
是夜，孟殊华问温良想要什么样的纳征礼。温良认真道：“你。”
“……”孟殊华自动跳过，就当他一穷二白。
“婚服就在红裳铺订吧。”孟殊华在被窝里晃动着脚丫，被单被他撑起，下落，冷风嗖嗖，温良挪去一只脚压在他的两脚之上。
“为什么是红裳铺。”
孟殊华抽出一只搭在他的脚踝：“老板娘认识曾凡，价格会相对便宜些。”
“嗯……”温良侧过身抱住他，另一只脚居上夹住他的脚丫，“你要用钱跟我讲一声就好。”
孟殊华嘟囔道：“这点小事我能应付。”温良有钱，但这婚服他想自己置办。
“随你。”温良无所谓道。
孟殊华则在想婚服上的花样纹饰。想着想着，一个人的声音迈入他的脑海。他说：“温良，别闹了。”
温良尖锐道：“你认为我在闹？那你说说看，我在闹什么？”
那个声音犹豫了下，叹道：“随你，这路我不修便是。”
温良哼笑一声：“你不修，我反倒没心情爆了。”
两个声音静默良久，天地间唯风声呼呼。
“今日是九月初五，”温良冷冷道，“又过了一年。我不在太云宗你应该高兴，怎么反倒消瘦了不少。”
那个声音苦笑道：“我自来吃的就不多，之前是因为……”他噤声。
温良步步紧逼：“因为什么？”
“……”
温良笑道：“怎么不说了？”
“你走了，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声音低沉下去，哀转中是吐不尽的酸涩。
温良淡淡道：“孟殊华，我祝你好自为之。”
孟殊华身躯一震，在黑夜里在他当下的惊眩中清醒。画面与对白拼接，最后一句淡如白开，却轰炸他的记忆，将他四分五裂。
“孟殊华，我祝你好自为之。”
他喊他连名带姓。
他祝他好自为之。
这是谁经历的事情？是谁？
“温良……温良……”
温良惊醒，他彷徨如困兽，头抵在他的胸膛痛苦道：“温良，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温良抱紧他，睡意一扫而光，蹙眉道：“你是孟殊华，怎么了？嗯？是哪里不好？”
“那他是谁，祝他好自为之的他难道不是我？可我……可我……”他胡乱的说着，意识里纱幔几重，他想要的真相就藏在纱幔的深处。
“乖，”温良一掌覆上他的脊背，“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这是神智复苏的反应，让他记起了以往的事情。感到错乱纯属正常，现在的他不记得那些，猛然想起就会分不清记忆与现实。
“睡吧……”他轻声哄道，孟殊华放慢了呼吸。
闹了一夜，第二日他们都惶惶的。温良惶惶孟殊华，孟殊华惶惶那个梦。
直至午饭结束，叶琅曾凡的到来消弥了他们的惶惶。被那个梦打岔，孟殊华险些忘了要去红裳铺订婚服。他拉上温良一起，毕竟尺寸什么的需要老板娘当场测量。
红鸾镇如故，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要说变化，大抵就是寿香居正对面开了家两层楼的糕点铺，名叫长华斋。那里人多，承包了一定的客流量，看得出抢走了寿香居在红鸾镇一枝独秀的局面。
孟殊华高兴道：“我们去看看。”
长华斋门前排起了一条龙的队伍，他们四人跑得快，迟一步就要当队尾了。
叶琅闲不住，前后左右就韶了起来。
站在他们前面的妇人道：“长华斋里面的东西不要太便宜噢，在寿香居买一个的价钱在这里能买两！”
叶琅乐道：“还有这事儿？”
站在他们后面的妇人附和道：“而且有时候还买一赠一！”
叶琅道：“这东家不识数？”
温良：“……”
孟殊华道：“太解气了，你看对门的冯掌柜打了那么多个哈欠就是没人上门。”
前面的妇人斥道：“那是她黑心！一两桃酥卖那么贵，我们有钱还怕没地方买？”
孟殊华叹道：“开这家店的真是个大好人，”
温良的笑容透出一丝满意。
叶琅接道：“赔都赔死了，这大好人的脑子八成是坏了。”
“……”
孟殊华点了好多东西，多到他根本吃不完。他乐意点，温良就乐意付钱，循环一下还是进了自己的腰包。他就是喜欢看他活泼明媚的样子，像是春枝上蹦蹦跳跳的雏鸟，抖着一身嫩黄色的羽毛。
“还有这个。”
曾凡道：“师兄你点的太多了。”
“多了你们带走就是。”
叶琅扯扯曾凡的衣袂，小声道：“温良付钱，不吃白不吃。”
曾凡笑道：“你应该拿你的生辰八字和温良的去占卜。”
“干什么。”
“前世算出来不是冤家就是仇人。”
“哼，”叶琅耸耸肩，“要不是看师兄的面子，我才懒得和他交际。”
曾凡道：“那你就不要吃。”
“凭什么，我就吃就吃，吃穷他！”
四人抱着一大堆甜品糕点往红裳铺走去。路过寿香居，冯掌柜哀怨的眼神似是要冲上来把他们怀里买的都扔到地上去。这想法碰到温良冰凉凉的微笑，她不情不愿的调起嘴角，打消了这个念头。
红裳铺的老板娘收了好多他们的吃食，笑着说要再减价，给孟殊华和温良做出最好的婚服。
她道：“一次性做两套婚服这还是我头一次……”她觉着说错了话，忙改道，“虽是头一次，但寓意还是一样的。”
叶琅道：“那当然，老板娘你可要仔细着做好看点。”
老板娘道：“瞧你说的，经我手的婚服，就没有不好看的道理。你们就放心吧。”
他们量了尺寸，择偏暗的玄纁色作为婚服的基底色。玄色为边，纁色为底。
“你想要什么花纹？”孟殊华趴在柜台，肩头撞撞身侧与他同姿势的温良。
“你喜欢什么花纹就选什么花纹。”
孟殊华道：“不行，你得参与讨论。”
温良笑道：“那就，连理枝。”
孟殊华在样式本上翻啊翻啊，眼睛一目十行，极为认真。
“啊，”他指着连理枝的花纹仰起头，“我找到……”
温良头一低，准确无误的堵住他嘟起的小嘴。
孟殊华睁大眼睛，待他离开方如梦初醒。
“还有人在呢……”他低下头，眼下染上桃色。
温良低低道：“他们看着就是。”他两指一捏他的下巴，笑着又吻了上去。
“……啊老板娘，这马蹄糕好吃吧！”
“好吃好吃！”
身后聊天的音量陡然增高，无关痛痒的话题被一剖再剖。
“这马蹄糕里面居然有馅哈哈哈哈哈哈……”叶琅笑着，心在流泪。门口的北风，分外冰冷。
不带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长华斋的大好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