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剑》蛋糕骑士

41、第 41 章

　　“傲慢、嗜血……这便是你所创造出来的种族吗？”
　　“这个世界，有明便有暗，若为纯粹，既无平衡。”
　　“……我永远也明白不了你。”
　　“永远……吗……”
　　“……如果是为了所谓的世界，那又为何独独赋予他们力量？你所钟爱的人界，却是没有丝毫与之抗衡的能力。”
　　“不，有的。”
　　“！”
　　“对不起……就当，这是我最后一点的任性吧……”
　　“唔！！你！——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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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上阿！杀了他！”
　　“杀阿！”

　　杀气与恐慌弥漫的战场之上，血衣男子带着狂傲不羁的笑容，毫不在意地恣意杀戮着。仿若享受一般，他半眯起凤眼，轻轻舔了舔溅到鲜血的唇角：“这就是他的作品吗？多么的……渺小。”微微扫了一眼四周的天族与鬼族，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傲慢与嗜血，这便是你们的原罪。所以——就请你们统统消失吧！”

　　看着下方如同炼狱的景象，晓凌眼神一黯：“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是的，吾王。”随着话音落下，玖月从他的身后显现，恭敬地半膝跪下，“混沌赐予吾王的职责，便是除去那些瑕疵的种族，将平衡重新带回世上。仙族与鬼族几千年来肆意利用他们的灵力，涂炭三界，早就不应继续存在了。”

　　“而我，便是下手的那个人吗？”嗤笑出声，晓凌的眼中浮现出一层薄冰般的冷漠，“为了人界而大肆杀戮，这与他们之前的做法又有何不同？所谓的混沌，怕是定下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平衡的游戏吧。”

　　如此相似的话语让玖月心中一恸，仓皇间抬头望向晓凌，只见他周身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寂寥。霎那间，眼前的身影不约与百年前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人、鬼、仙，大概永远无法平衡吧。只有完全的统一，才能带来希望。而你，又是为何如此执著呢？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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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镜之界外。

　　待青色的光芒退去，突如其来的黑色结界取代了之前晓凌与红衣男子所在的位置，莫名的压迫感环绕其周，让“逍遥子”和无昊都同时止住了靠近的步伐，彼此对望一眼。

　　“镜•玖月！”“逍遥子”阴霾地看向无昊，“难怪你能够避开我的耳目、出入天界，拿到我原身里的剑鞘……想不到，他竟会同意与你合作。”

　　“呵呵，我与他、乃至那人的因缘，又岂是你知道的。”想到那段往事，无昊似笑非笑地回视逍遥子，“不管怎样，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不觉得，这正是让我们做一个了断的最好时机吗？焰华。”

　　缓缓勾起清冷的唇角，“逍遥子”应道：“如你所愿。”

　　瞬间，金色与黑色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席卷了整个空间。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损坏的fen身，可以斗得了我吗？”视线落在无昊手中的剑鞘上，“逍遥子”意味不明地一笑，“从来不要觊觎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这样只会是自讨没趣。”一个抬手，逼人的内力打向对方。
　　毫不在意自己已经逐渐发黑坏死的手臂，无昊反手挡住攻击，嘲讽地看向他：“那又是什么拖住了你的法力，让你在这里与我缠斗？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体内的另外一半灵魂开始苏醒了吧。”
　　闻言，“逍遥子”脸色一沉，攻势越发凌厉。脱离了剑鞘的吸收，压抑不住力量的半身开始呼唤着他的回归，而体内那渺小的异端竟也开始挣扎。已经注定晚了的命运，却还是不死心吗？可笑！

　　突然，中央黑色的结界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冲击，二人一怔，忙运功躲闪开。然后，在一片云烟中，缓缓显现出晓凌独自一人的身影。

　　回来了吗？
　　有些恍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晓凌勾起水色的薄唇——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破茧而出。

　　怔然地看着他的笑容，“逍遥子”一时间竟分不清从心底涌起的感情是属于谁的。是高高在上的天帝焰华，还是清雅淡然的逍遥子？
　　不对，他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人类主导了他的情绪？眸色一凝，“逍遥子”伸手便朝晓凌抓去，却僵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动弹……

　　“毕竟是人类的躯壳——你的感知变弱了，焰华。”

　　无昊的身影从容地出现在逍遥子的身后，绝然地将黑焰所化的长剑从对方体内抽出，然后一口气抛开，“你和我，便一同离开这人界吧。”

　　这一变故让晓凌蓦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眸——一把长剑静静地贯穿了逍遥子的身体，喷涌而出的鲜血深深地印入了他的眼中……

　　“师父——！”

　　飞身落到逍遥子的身边，晓凌一把扶住他。手一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至咽喉。通过契约同步传来的剧痛让他立刻明白，眼前的人已经回天乏术了——无昊那一剑，刚猛而狠绝，断然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他，就要死了吗……

　　“唔！”呕出一大口鲜血，逍遥子捂住被贯穿的腹部，摇摇欲坠，“幻影么……什么时候……”

　　“你我斗了近千年，咳咳，总要留给我一个出彩的地方啊，咳咳。”此时，无昊亦抑制不住体内翻滚的气血，嘴角淌出一股黑血。
　　他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咧嘴大笑，继而贪婪地望向晓凌，“我就快要没法力维持在人界的fen身了，你——”缓缓闭上双眼，稍稍抬起的指尖最终也只是停在了身侧，没有再往前丝毫，即便，即便是他想触摸那个人想到发狂……

　　“希望下次见面，不会又是另一个三百年后……飞凌。”一字一句，他坚决地说道。伴随着袅袅余音，无昊带着剑鞘化为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